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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哪怕受伤

    “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我!”明月涯宛如崩溃般吼道:“若她神志不清,我便陪她胡言乱语,若她身死心亡,我就陪她了此残生。总之这一生一世,片刻我都不会在离她分毫!”

    秦老爷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向理智,翩翩慵懒的明月涯,到底是从何时,变成这样!

    “你简直不可理喻!”秦老爷子焦躁的踱來踱去,“自从你把柳清燕劫走之后,墨城就被封锁了,现在连苍蝇都进不來,难道你打算挖地洞离开这里去极寒之地吗?愚蠢!白痴!”

    明月涯紧紧抱住怀里柔软的身体,心里万分不愿离开她,唯恐发生变数。但现在,不靠他们事情恐怕无法闹得太大。

    想了又想,最终他道:“师傅,帮我把珂珂带过來。”

    “你想怎样?”秦老爷子狐疑道:“这姑娘我已经帮你救出來了,别说你还想弄死我家姑娘。”

    “我只是想让她帮我一个忙。”

    “真是怪异。”

    明月涯偏头,不耐道:“师傅,我沒有时间了。”

    他这几日试药弄的身体中的毒反反复复的发作,早就亏损,不好好调理估计活不过三十岁。但调理起來的话,一是太费时间,二是不能保住柳清燕的性命。

    那么至少,他必须要在他有限的时间内,救她性命,助她复仇。

    如果幸运的话,说不定他能与她白头。

    “那么,不要到处乱跑。”秦老爷子转身便从洞口离开。

    明月涯只抱着柳清燕,他怎么会到处乱跑,现在他最想待的地方就是她的身边。

    大约过了三个时辰,珂珂被秦老爷子五花大绑的推进洞里,嘴巴塞着布,明显是怕她乱喊乱叫,在看见明月涯怀里的柳清燕露出见鬼的表情,一激动便想站起來。

    秦老爷子一把就蹭她肩膀摁下去,开玩笑,现在明月涯气的恨不得杀了她,她还出什么幺蛾子的话,说不定明月涯一激动直接和她同归于尽了。

    当然,明月涯还沒那么蠢,也不屑和珂珂同归于尽,他把人喊过來不过另有目的。

    “珂珂,你既然能够找到我,那也可以找到铃铛和六月吧。”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珂珂瞥了秦老爷子,嘴唇动动示意把这玩意儿拿掉。

    秦老爷子看向他,他点头秦老爷子才动手,顺便凑她耳边打着商量道:“女儿啊,你老实点啊,我可不想让你年纪轻轻死于非命,啊?”

    珂珂沒理他,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依旧风华绝代的男人,他憔悴了一些,脸色有点差,脸颊也瘦了,五官更加明显。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怀里的那个女人。

    记忆之中,明月涯从來沒有这么抱过她,却牵过她的手。

    那手掌很大,能够完全的包裹住她,温暖的体温一直源源不断的透过交握的地方传递过來,即使是冬天,也觉得像在暖炉上似得。

    可现在那双手,却爱恋的抚摸另外一个女人的脸颊。

    就算这个女人快死了,不,说不定已经死了。

    他的视线,也沒有片刻的转移。

    珂珂不明白,她根本就不理解为何明月涯能执着于此!

    这就像魔怔般缠绕着她,迫使那嘴里塞着的布一拿出來就问出了口。

    明月涯动作未停,凤眸潋滟,唇角含着宠溺,“我也不知道。”

    珂珂道:“若你不能说出个理由,那么我也不会帮你的!”

    她骨子里的骄傲让她太想知道自己输在哪了,她想要明月涯想的心都在疼,如果不能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也许她会忍不住天长地久的纠缠下去。

    但这不是她想要的。

    她不愿这个被她全身心深爱的男人看她的目光里有点点怨恨。

    就算,他现在根本就不屑瞧见她的脸。

    “珂珂,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我的执着,但是燕儿好想就藏在我身体里一样,不敢轻易触摸,总是小心翼翼的。她对我算不上好,可以说是冷漠,但也是这样一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人,像是什么都不放在眼底的女人,却总是生我的气。”

    明月涯似乎又想到柳清燕跟太子两人冲到赵静若的船坊上,容貌清冷,不可一世,眼神却总是落在他身上。

    她肯定以为他不知道,但也不想象那个地方,除了柳清燕能被他看进眼中之外,还能有谁?

    珂珂却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总是肆无忌惮的接受明月涯的好和宽容,即使知道这只是他感谢爹的方式,也装作毫无所知,从不询问他到底过的怎么样,是否幸福,想不想回去。她从内心深处,就自私的想要束缚明月涯。

    而柳清燕却跟她不一样,她生活的环境复杂,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所以她小心翼翼的维持这份感情,不敢轻也不敢重,想要明月涯离开,又不愿意理他太远。

    她们两人,都是爱。

    但是她的爱,是自我的,不公平的。

    柳清燕的爱,是温柔的,小心翼翼的。

    柳清燕比她更加的珍视明月涯,即使明知明月涯在她身边,是个危害。

    例如现在,不就差点被害死吗?

    “我知道了,明月哥哥,你想要做什么,我会去通知铃铛。”

    同一时刻,铃铛他们一行人已经躲到巷子里。

    看见又一批走过的是士兵头痛不已。

    铃铛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城内的防御好像加强了?”

    六月道:“太子他们到底出去了沒有?”

    这两个好像都是问題,而且是无法解决的问題。

    李景承沉默背贴墙壁,闭眼倾听來往士兵的脚步声,推测巡逻的大概时辰。

    铃铛看了眼李景承,“侍卫大人不去保护太子,这样合适吗?”

    “郡主离开之前,将令牌留在了桌上。”李景承眼睛都沒睁开,“末将将那令牌交给太子了。”

    铃铛立刻红了眼,控制不住的吼道:“小姐还沒死你们就迫不及待的想要用她的……唔唔……”

    六月死命捂住铃铛的嘴巴,道:“大人得罪了。”

    李景承淡然看了她一眼,表示沒放在心上,并且心中默数。

    倏尔,“走!”

    一行人就准备冲出去。

    蓦然一人影从天而降。

    李景承立刻拔剑。

    “劝你还是不要激动的好。”一根玉指,点到了他的肩头,半臂瞬间麻痹了。

    李景承蹙紧眉头看向眼前的妙龄少女,刀锋一出,顷刻划伤少女來不及收回的白皙手臂,沉声道:“你是谁?”

    “珂珂小姐!”一道惊奇夹着惊吓的声音从李景承背后冒出來。

    铃铛擦过李景承手臂,那麻痹感立刻就消失了,李景承眉头皱的更紧,铃铛已经來到珂珂三步之外的地方,紧张的问道:“小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來是通知你们不用白跑一趟了,人已经救出來了,现在你们该想的是怎么出去。”

    铃铛心里怀疑珂珂的话,但还是点了点头。

    珂珂瞧她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从袖口拿出柳清燕的凤琴刃丢给铃铛。

    铃铛七手八脚的赶紧接住,仔细一看,惊骇道:“珂珂小姐,我家小姐,她还好吗?”

    “差不多快死了,如果你们还不能马上出去的话。好了,既然话我已经带到了,那么就告辞了。”珂珂转身便打算离开。

    “等等!”铃铛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舌头都难以撸动般道:“快死了是怎么回事?一开始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快死了!”

    “铃铛!”六月冲上前,拉扯铃铛手臂,看向周围发现沒人看过來,现在已快到晚上,街上的人大多收摊回家了,唯有士兵还拿着火把走來走去。

    空旷的街道,铃铛的声音额外清晰。

    铃铛的手都害怕的哆嗦,“大夫,沒有守住她吗?”

    “不过就是快死了而已,你有必要那么害怕吗?”珂珂有点火气了,怎么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人死不都是很正常的事吗?!

    铃铛松手一抹脸上的泪水,“抱歉小姐,让你看笑话了。”

    “人在哪?”李景承忽然说道。

    他一直藏在巷子里,默不吭声的宛如影子般。

    此时站出來,珂珂才发现这人比她高了两个头不止,强悍的身材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头顶遮着月光残留片阴影。

    “既然已经救出來了,那么郡主人在哪?”他面色平淡,手却紧抓剑身。

    珂珂笑道:“若你们能让城门打开,自然就能见到柳清燕了。”

    “好。”李景承转身就走,他语气清冷如洒满地的月光,“若你不能信守承诺,天涯海角,我必定取你项上人头!”

    珂珂愣了下。

    铃铛和六月已经跟上去了,他们发现李景承直直走向的地方,竟然就是城门口!

    这也是明月涯的想法。

    墨城既然固若金汤,那么就从内把它搅个稀巴烂!

    突然,瑰丽烟火绽放天空。

    李景承眸光冷寒,看着城门集聚士兵之地,他的眼,似被绽放的烟火渲染出斑斓的色彩,像是看见了那个自信坦然的女子。

    一袭白衣,清冷如月。

    掌中剑光一闪,眨眼间,他已冲进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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