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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机缘巧合

    青玉端着那碗水,静静地敛着气息走到风泽祎面前,蹲身下來。青石在一旁已经备了消过毒的匕首和止血的纱布,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可皇上贵为天子,这样在自个儿身上动刀子的事儿要是叫宫里的主子们知道了,还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呢。想到这里,青石沒來由地面部一阵抽搐。

    冷眼扫见旁边的袁玉成伸着脖子,一副期待的样子,青石顿时有些疑惑:通常來讲,作为臣子,主子这样伤及自身血脉的时候,臣子不都是要拼死阻止的么?这袁玉成是怎么回事,难道……

    就在青石在猜测袁玉成的反应为什么那样反常的时候,风泽祎捡起了红木雕花托盘里的匕首,右手握住手柄,左手食指微微抬起,只轻轻地一划,立刻就有血珠儿沁了出來,垂手,那颗血珠儿便飞快地滑落到了盛着清水的碗里。

    风泽祎丢下匕首,等着青石为他上药,处理伤口。青石手里拿着止血的药,却不见动作,风泽祎抬眼看她时,只见她眼睛盯着袁玉成,怔愣的样子里带着探究。

    风泽祎不明所以地看了袁玉成一眼,袁玉成触及风泽祎的目光,立刻垂下了头。风泽祎再转过來头看青石时,她已经转过神儿來,用药签子沾了止血的药,轻轻地涂在风泽祎的伤口上,只是那眼神,却是不时地瞄一眼袁玉成。

    处理好风泽祎的伤口,青玉端着搁有那碗清水的红木雕花托盘站起身,只一眼,就发现了青石的不对劲儿。

    悄悄地拿胳膊肘碰了碰青石,青玉向她使眼色:皇上面前,该守的礼数守着,别学那些个不懂事的,给师傅招麻烦。

    青石把青玉的提醒看在眼里,也抬眸看了看旁边儿的袁玉成,示意青玉:姐姐你瞧着袁太医,他反应很反常,我只怕他在中间做了手脚。

    青玉收到青石的提醒,心中甚是诧异,悄悄地扫了袁玉成一眼,一时间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便妙明其妙地看了青石一眼,端着托盘近到景宁的床榻前。

    景宁最近因为频繁地剔除蛊虫,失血过多,有沒有食物进补,身体很是虚弱,最近两天,都沒有再醒來,若不是她虚弱的气息证明她还活着,青玉和青石几乎都以为,她已经沒有了生命。

    早上剔除蛊虫时,那浓浓的一盆又一盆的血水被端出去的时候,青石因为受不了那股血腥气而频频反胃,青玉看着景宁甚是心疼,却是一点办法都沒有,只能等着师傅回來。

    景宁的血质属于不易凝固的类型,每一次剔完蛊虫,那些细小的伤口都会持续流好久的血,青玉和青石为她止血的时候,颇为头疼。

    这会子,当青石托着托盘來到景宁的床榻前的时候,景宁就像是有预感一样,面容皱起,虽然睡着,却是一副不情愿的模样。

    青石看了看风泽祎,然后把托盘举到了袁玉成的面前,看了一眼景宁,对袁玉成说:“袁太医,请你为‘景宜’姑娘放血。”

    “我?”袁玉成心中一惊,看了看风泽祎,又看了看青石,不晓得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说:“微臣,微臣不敢。”

    “方才是皇上,你若不敢,确是情有可原。”青石早已看出他心中有鬼,见他如此反应,便张嘴说道:“眼下是‘景宜’姑娘,医者仁心,治病救人,袁太医有什么不敢的?再说了,这一命换一命的法子,不是袁太医提出來的么?”

    青石说话向來不拐弯抹角,有什么就说什么,从前张清芳有皇上的特许,她跟着张清芳,待遇自然也就不同,久而久之,便如此放肆惯了。

    风泽祎站在一边儿,早已把青石观察袁玉成的事看在眼里,冷眼旁观,袁玉成的表现与平日里的确不尽相同,风泽祎一时也对他产生了兴趣,所以,青石的这番话当着风泽祎说出來虽然放肆了些,风泽祎却是并沒有追究。

    “我,我……微臣,微臣……”袁玉成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心中又急又生气,却是一点儿办法也沒有。

    青石见方才自己那般,风泽祎并沒有出言制止,当下就底气更足了:“……”。

    可不及她开口,这一回风泽祎倒自己问了起來:“袁太医从前也不曾少医病人,朕若是记得不错,去年吴珠的大将赵子韧被人刺杀,胸前中了暗箭,不正是袁太医亲自动手取的么?如今,不过是在‘景宜’姑娘的手指上划个口子,滴两滴血,袁太医怎么就不敢了呢?”

    “这……”风泽祎的话一时堵得袁玉成无话可说,皇上肯与这丫头滴血验亲,说不定就是做好了一命换一命的打算,这丫头也算是身份贵重的人,若她真如传言所说,是皇上与落潆皇后的女儿,那他这番事做成了,日后若叫人翻起來,只怕就沒有什么可活的了。袁玉成一把年纪,活到这个份儿上,一生荣华,死不足惜,可若是牵连到袁家上下,他恐怕就是死,也无言面见祖宗啊。

    袁玉成迫于无奈执起的匕首,在这一瞬间忽然从手中跌落下來,他终究是做不到啊!

    见他如此,青石冷冷一笑,果真是心中有鬼,不然,只不过是滴个血,什么大风大浪沒见过的袁太医何至于怕成这个德行?

    就在袁玉成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准备把兔儿授意给他的事情全都说出來的时候,他猛然想起了景宁不易凝固的血质……

    “袁太医,你这样磨磨蹭蹭的,究竟是……”风泽祎看着袁玉成的样子,心中越來越毛,忍不住就动了怒气。

    “皇上息怒,容老臣禀报!”袁玉成适时地挡住风泽祎接下來的话:“‘景宜’姑娘是不易凝固的血质,滴血验亲,伤口虽然小,可加在‘景宜’姑娘的身上,也无异于雪上加霜。这几日,每天早上因为剔除蛊虫,‘景宜’姑娘的身上早已是千疮百孔,才止住了血,若是再在她身上开口子,只怕‘景宜’姑娘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承受不住。”

    话说到这一层,风泽祎不觉也有些顾虑,但想起方才袁玉成的反应,风泽祎不觉要着恼:“那方才朕要滴血验亲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呢?”

    “这,这……”袁玉成被问的张口结舌,面红耳赤,到最后,寻了个由头,好不容易才躲过了风泽祎的责难:“臣看皇上救人心切,所以才不知道要如何开口,等临到‘景宜’姑娘,臣这才想到她特殊的体质是不宜滴血验亲的。此事是老臣思虑不周,臣恳请皇上恕罪!”

    风泽祎瞧着他一把年纪,也无心再去责难他,便恕了他的罪,只说:“青玉修书一封,叫你们师傅快些回來,‘景宜’姑娘的身子只怕是不能再拖了。告诉他袁太医的法子,若是苗疆那边儿,这样一命换一命的法子确是可行,那便早些回话,朕也好救‘景宜’姑娘。”

    这样说完,风泽祎又看了看病床上形容越发消瘦的“景宜”,不忍心地叹了口气,摇着头打算离开淑仪殿。

    正在此时,外头的宫人扯高了嗓子喊道:“芊妃娘娘驾到!”

    听见芊妃來了,袁玉成和青玉、青石,并淑仪宫中的上上下下要都出來接驾,风泽祎却伸手阻止了袁太医和青玉、青石:“你们好生守着‘景宜‘姑娘,往后一应的礼数全免了。”

    说完,风泽祎自出去接了芊妃进來:“爱妃从來讨厌这边儿的烟火味儿,怎的这个时候不去用午膳,又偏偏跑來了淑仪宫了呢?”

    “臣妾闻了烟火味儿,鼻子就痛,皇上竟然还记得。”芊妃一脸娇柔,低头浅浅一笑道:皇上思虑‘景宜’姑娘,臣妾也很是上心,昨儿臣妾听人说,‘景宜’姑娘已经许久不曾醒來了,便有心前來探视一番,不想,正遇上了皇上。”

    风泽祎听了芊妃的话,道:“这丫头着实可怜,这才來吴珠几天,原本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就消瘦成了那样,朕看在心里,着实难受。今儿个朕往太后宫里去了一趟,太后也是十分挂念这丫头,只是碍于身子有恙,这才不得已托了朕來探视。”

    “原來是这样。”董月芊若有所思地看着病床上躺着的景宁,轻声问道:“‘景宜’姑娘总这么躺着,不吃也不喝,总不是办法,张清芳张太医最是有法子的,皇上可曾问过他,可否有法子治好‘景宜’姑娘的病?”

    风泽祎叹了口气,道:“方才,袁太医说,有一种可以根治蛊毒的法子……”

    “那皇上为什么不试试呢?”董月芊瞧着风泽祎为了“景宜”焦心上火,很是想为他排忧解难,一听说有法子,不等风泽祎把话说完,就张口问了出來。

    “诶……袁太医说,可以以血易血,一命换一命,如此,便可不用解药,根治‘景宜’的蛊毒。朕倒是有心一试,只是方才滴血验亲的时候……”

    提到滴血验亲,董月芊的心立刻被提到了嗓子眼儿,这个答案于她,于董家來说,都太重要了。

    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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