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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82 赌2

    “第一,第一,鱼,愿意被我钓。第二,鱼,我想钓你。”蓝星夜轻声解说着,城城和于贺在认真听着,两个孩子同时接了话道,“第三,鱼啊,我想钓你,你也愿意被我钓!”

    “说的好!”邵明阳称赞起来。

    艾伯纳真痛恨中文的饶舌绕口,他恨恨道,“这些个故事,一点意思也没有。”

    “故事说过了,也听完了,只是不知道,今天晚上邀请我们来这里,是要玩什么呢?”邵明阳又是开口问道。

    艾伯纳眼眸一凝,他仿佛感受到,接下来可能会碰触到的危险。那绝对是一颗地雷,而他们已经踩了上去。

    于贺直接道,“昨天我看见城城赢了,所以今天我想和城城一起玩。”

    纵然是小孩子,可是此刻在赌桌上,这场游戏,比起普通的游戏来要凝重许多。

    城城并不在意,笑着说道,“好啊,那我们玩。”

    “只有你们两个人玩吗?”蓝星夜在旁问道。

    这个时候,蓝星夜想着眼看着到了这里,那么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她要让邵明阳一起出手才行。

    “那大家一起玩吧!”城城也觉得两个人玩太过无聊,于是兴高采烈地拉了众人一起。

    于贺倒是没有意见,他开口道,“那一起玩好了。”他扭头又是瞧向艾伯纳道,“爸爸,你也玩吧。”

    艾伯纳哪里肯出手,这个赌桌上,遇见的对手不是寻常人物,他所想到的所设的局,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他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可是唯一能确信的一点就是,远离是非,不和他交手,才是明智之举。

    艾伯纳笑了笑,“我看就不用了,小孩子的游戏,让他们玩玩就好,我们几个大人,就不要加入了。”

    “而且,城城和于贺单独玩,才能看的出,到底是城城赢了,还是于贺获胜。”艾伯纳深知儿子的脾气,平时什么事情都不在意,但是遇到了对手,就绝对不会认输的性子,他挑到了这点道,“于贺,爸爸看看,是你比较厉害,还是城城比较厉害。”

    于贺果然不服输,他觉得有道理,于是点头道,“恩,那我要和城城单独玩。”

    “城城,你看呢?”于贺问道。

    城城望了眼身边的邵明阳和蓝星夜,蓝星夜已然不能再多说什么,邵明阳温声道,“艾伯纳先生说的很对,我也很想看看,到底是谁赢了。”

    城城听见邵明阳这么说,他回头道,“喔,那这样的话,那我和你单独玩好了。”

    “那要玩哪一种?”于贺问着,瞧向了一旁的荷官。

    荷官的手边有黑色的木质盒子,里面是纸牌。

    纸牌的玩法,也有很多,可以梭哈,也可以牌九,还有其他,于贺说道,“城城,你选吧。”

    蓝星夜错愕,诧异于这个孩子怎么能这么老练于此。又望向艾伯纳,果真是不得了,子承父业。

    邵明阳只是微笑着,他并不惊奇,艾伯纳嗜赌如命,从来都是如此,再加上还有另一半的基因里那份胆识,能造就出这样的孩子来,这的确是在意料之中,却也比想象中更加优秀聪慧。

    城城对于纸牌可没有多大的接触,但是也知道那些牌面的大小,那还是张思思来玩的时候,陪他一起小玩一下,才认识到的。而且,他所会的一种,还是最最简单的一种游戏方式。

    城城稚气的声音,却是清亮道,“那就比大小好了!”

    纸牌比大小?

    艾伯纳微微一愣,他不是没有见过神童,从小就接触赌术,年纪小小就已经是奇才,所以对于任何赌博的方式,都已经融会贯通了如指掌。他以为邵明阳能带着自己的儿子来这里,那么必定早就是训练多时。

    可是比大小,这完全就像是个外行!

    艾伯纳此刻狐疑了,是他想多了?还是这是又一场计中计?

    于贺比城城年长一些,比他要老练许多,听到他说要比大小,当然也是愣了下。

    不过,孩子总归是孩子,哪里会多想,更是大方说道,“那就比大小吧!”

    艾伯纳却是料定没有那么简单,他抬眸瞧着邵明阳,见他神情自若,不急不躁的样子,他当下道,“等等!”

    众人都望向了他,艾伯纳笑问,“于贺,你们打算玩几局呢?”

    于贺没有想过要玩几局,他回答道,“几局都可以,反正时间还早。”

    “这可不好,你忘记你妈妈跟你说的了?”艾伯纳叮咛起来,于贺英挺的眉毛一蹙,也记起了母亲的嘱咐。

    艾伯纳立刻道,“那这样吧,我们就比三局,三局可以定输赢了。”

    想到之前曾经一局定输赢,艾伯纳可是让邵明阳占了便宜,那么现在,他至少要把机会放大至三次,三次已经是封顶。

    于贺沉默了,显然是忌惮于母亲,他点头道,“好。”

    “城城,可以吗?”于贺询问城城的意思,城城也点了点头,“可以的。”

    “那就开始吧。”一直没有出声的邵明阳,他再次开了口,将这场赌局拉开了序幕。

    两个孩子就这么坐在了赌桌上,身边是各自的父母陪伴着。周遭是荷官,还有侍应生。两人的手边是饮料,捧着喝着。这画面看着很是滑稽,更是诡异万分,可偏偏这场赌局的主人,正是那两个孩子。

    于贺这次邀请了他们,他作为东道主道,“城城,你的筹码是多少?”

    城城朝一旁的侍应生招了招手,“叔叔,你来。”

    男侍应手捧着摆满了筹码的托盘走近他身边,城城喊道,“叔叔,帮我把这些分成三份,我要押一份!”

    男侍应听从,将筹码分拨成三份,将其中一份整齐叠放在桌面上。

    艾伯纳瞧那筹码,他心里一惊,这孩子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是有多少筹码?

    对方押注后,于贺这边也要押注,他喊道,“放一样的筹码。”

    比大小的规矩,两人都要一样。

    艾伯纳当然出的起这些筹码,他没有作声,沉默以对。

    于贺则是吩咐了随从,将同等的筹码也放在了桌面。

    一旁的侍应生,包括荷官,却是看的呆住了,这两个孩子,竟然动了那么多的筹码?而他们的父母,竟然也允许两个孩子这么做?

    蓝星夜看着整齐叠累的筹码,她不知道相对应的价码,脑海里浮现起昨天偶然看过的赌场筹码对应表,绿筹牌,黄筹牌,红筹牌……她估摸计算着,心里一惊,不禁瞠目!

    这里的筹码兑换了现金,其价值千万美金!

    竟然有那么多!

    这太疯狂,就这么让两个孩子拿去玩游戏?

    蓝星夜心里有一丝慌,她不动声色,侧目瞧向邵明阳,只见他还是处之泰然的模样,那么的安然。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现在开始洗牌。”荷官一声之下,第一局开始了。

    荷官自然是熟练的能手,他双手迅速而整齐地洗牌,最后将一整幅牌画过桌面,落出了一个大大的扇形。

    荷官道,“两位小朋友,你们每个人可以抽取两张牌,现在可以开始了。”

    于贺接着道,“城城,你先来吧。”

    城城朝他笑笑,小家伙坐在椅子上,以他的手臂长度是够不着那牌的,他双手干脆叠放在胸前,像是在做功课一样,很认真地看了看,最后说道,“我要这边数过去,第五张,还有那边的第五张。”

    荷官立刻去取牌了,“是这两张吗?”

    “恩恩!”城城点头,荷官便将牌放到了他的面前。

    这边轮到了于贺,于贺早就定夺好了,他指着那两张牌道,“中间的两张。”

    荷官随即将他要的两张牌,也放到了他的面前。

    接下来,就到了最紧张的时刻,第一局开始接牌。

    双方都没有看到牌面,因为揭牌也是由荷官来接的。城城这边先来,荷官将两张牌反转过来。

    众人一瞧,只见是一张黑桃三,还有一张是红星六。

    一瞧这牌数,艾伯纳就笑了,“城城,你这一局的手气好像有点点小差。”

    城城道,“叔叔,也许于贺的比我还要差。”

    艾伯纳挑了眉,被这孩子给呛了声。

    邵明阳笑了,悄悄睨了眼儿子,示意他说的好!

    众人又望向了于贺,荷官也在下一秒将他的两张牌反转,那是方块国王和梅花十!

    蓝星夜瞧着牌数,这第一局是输了。

    此刻,城城的筹码被荷官悉数全部拢到了于贺这边。

    “第一局我赢了。”于贺笑着说道。

    “没关系,我们还有第二局。”城城的眼睛弯成了两只小月亮。

    “两位现在要加多少的筹码?”荷官又是发问。

    城城道,“叔叔,再放这里。”

    那是又一份的筹码,第二叠整齐地从托盘里取出放在了桌面上。于贺跟从,将刚才的那一拨留下就可以。

    蓝星夜看的心惊,又是一局千万美金!

    第二局继续开始,荷官继续洗牌,又是将牌展开成扇形放在了两人的面前。

    城城道,“这次你先来选吧。”

    于贺也不推拒,他直接道,“我要最左边的两张牌。”

    城城也似乎没有多想,随便喊道,“那我要最右边的两张牌好了。”

    “现在开牌。”选好了牌之后,荷官开始依次开牌。

    左侧是于贺的牌数,分别是红星七以及红桃四。

    眼见这个点数,艾伯纳眉头一挑,模棱两可的点数,中等偏低,那么就要看对方了。

    邵明阳笑了,“我看这风水是轮流转。”

    “十一点怎么说,也比九点大。”艾伯纳呛道。

    邵明阳幽幽说道,“可是这一局又不是上一局了,不能放在一起说的。”

    “荷官,开牌!”于贺喊了一声,命令荷官开牌。

    城城的牌被翻起,一张黑桃五,一张红星八!

    这牌面算了算点数,让艾伯纳瞠目,邵明阳扬眉,蓝星夜笑了。

    刚刚才被于贺赢走的筹码,又立刻的回到了城城这里。

    “十二点!比于贺的大!”城城高兴道。

    “是啊,十二点,怎么也比十二点大。”邵明阳跟从了一句。

    艾伯纳被气到了,“只大了一点!”

    “一点也是大!”邵明阳反驳。

    这两个大男人却是幼稚地开始争执起来,那争辩的话题让蓝星夜无言,他们真是有够幼稚的!

    于贺打断道,“爸爸,没关系,我们还有下一局。”

    第三局开始继续,荷官再度洗牌。

    这是第三局,也是最后一局,是最关键的一局!胜负就在一瞬间,很是清楚明白!

    扇形的纸牌展开成漂亮的弧度,城城先道,“这次,我要最左边两张!”

    那可是刚才于贺选的牌,于贺听见他这么说,他也是直接道,“那我就要最右边两张!”

    这两个孩子,选牌都选的那么随意!

    最后一局的开牌,变得格外激烈而且紧张,荷官先行将城城的牌翻起,他瞧着牌面道,“梅花皇后,红桃国王!”

    众人都是定睛瞧着,心里边想着,这牌面还真是够大!

    一对国王皇后,很难有牌能够赢过这个点数了!

    于贺道,“开牌。”

    荷官随即将他的牌翻转开启,第一张是,“方块a!”

    竟然是方块a!

    纸牌比大小,a是最小的点数!

    艾伯纳心里想着,这一局是要输了,铁定是要输了。

    邵明阳微笑,等待着结果。

    荷官又是将另一张牌也翻起,一下落在桌面上,让众人再度瞠目无声!

    突然没了声音,而后瞬间,艾伯纳笑了起来,“哈哈!我们于贺今天的手气还不是真的一点点好。”

    荷官报道,“红鬼!”

    此刻赌桌上的纸牌比大小,没有将鬼牌抽去,城城看不懂鬼牌是大还是小。只是瞧着现在的牌,是一张红色的小丑牌,他眨了下眼睛道,“我赢了吗?”

    “不。”于贺微笑,他朝着城城道,“纸牌比大小,如果有红鬼和黑鬼,抽到黑鬼,那么无论对方的牌数有多小,你都是输。”

    “如果抽到了红鬼,无论对方的牌数有多大,都是赢!”于贺扬起了唇角,小男孩儿高兴道,“是我赢了!”

    最后,那些筹码再次被拨到于贺这边,这最后一局胜负已分,于贺获胜!

    艾伯纳也大为高兴,“好了,今天我们都玩的很高兴,城城,你也很厉害!”

    “喔。”城城有点小小的郁闷,他对着于贺说,“那我们明天继续吧。”

    于贺想要答应,但是又道,“可是明天我就要走了。”

    “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艾伯纳道。

    “可是刚刚不是说了要比三局吗?”城城却是一脸认真,惹来艾伯纳父子愕然。

    于贺困惑道,“不是今天晚上比三局吗?”

    “不是喔,比三局是,今天一局,明天一局,后天还有一局啊!”城城笑米米的说。

    蓝星夜恍然醒悟,邵明阳气定神闲,艾伯纳一下说不出话来。

    比三局,怎么是这样的三局!

    “刚刚是艾伯纳叔叔自己说,比三局的。”城城望着艾伯纳,他笑着问道,“我爸爸说,说话就要算数,不能说谎骗人的,艾伯纳叔叔,难道你现在要不算数了吗?”

    艾伯纳动了动唇,闷了下道,“可是我说的比三局是今天晚上。”

    “你没有。”城城肯定道。

    “于贺?”艾伯纳看向儿子,想要让他也开口说话,只让他拒绝就可以了。

    于贺也在一旁,他很认真地想,最后说道,“爸爸,你确实没有说是今天晚上比三局。”

    艾伯纳仔细一想刚才,他所说的原话是:那这样吧,我们就比三局,三局可以定输赢了。

    这还真是被抓住了把柄,怎么也不能翻身了。

    艾伯纳胸口发闷,他脸上有笑意,却是愤愤然看向邵明阳。一个小孩子,任是再聪明,也不会无端端就这么说话,还不是有大人在背后这么教。

    艾伯纳道,“可是怎么办,城城,我们明天就要走了。”

    “你们要去哪里?”城城继续询问。

    于贺道,“澳门。”

    “去那里做什么呢?”

    “看赛马会。”于贺答道。

    “澳门在哪里?离这里很远吗?”城城没有去过澳门,他睁着大眼睛询问。

    于贺问道,“你没有去过吗?澳门离这里不是很远,船开过去很快的,你们有自己的船吗?”

    “我爸爸有的。”城城应道,“于贺,赛马会是做什么的?”

    “就是看赛马的地方,那里的马会比赛赛跑。”

    “哇,好像很厉害。”

    “那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

    两个小家伙热衷的聊了起来,艾伯纳眼见不对,他无力地喊了一声,“于贺……”

    可惜已经晚了,因为于贺下一秒回头道,“爸爸,那明天我们和城城一起去澳门看赛马会吧。”

    果然,结局就是这样。

    艾伯纳还能说什么,他嘴角微笑的弧度已经僵硬。

    这天晚上,孩子们的三局赌局结束,于贺获胜,城城暂输一局,明天又是新的一局。

    艾伯纳被气到了,所以他起身道,“于贺,明天我们还要出发,今天早点睡吧。”

    “噢,爸爸,你先睡吧,我去城城的房间和他玩一会儿。”于贺直接甩开了他,跳下椅子和城城并肩走了出去。

    邵明阳笑了,他亦是起身,也不邀请他,只是说道,“艾伯纳先生,那明天再会。”

    蓝星夜同样起身,道了一声,“晚安。”

    艾伯纳眼看着这次的劫难是躲不过了,就是被邵明阳给钓住了,他也不再抗拒,干脆喊道,“邵先生,既然这样,我看时间也还早,不如喝一杯吧。”

    邵明阳停步侧身,他温声笑道,“既然艾伯纳先生有兴趣,那我乐意奉陪。”

    一行人离开了包间,直接出了赌场,两个小男孩儿长相俊美,引人注目,身后蓝星夜跟随着。

    离开赌场大厅,两个男人便是往酒吧去。

    蓝星夜则是陪着孩子们回房间玩耍。

    酒吧里面,灯光是昏暗的,闪烁着各样的霓虹光芒,香槟酒的颜色很是剔透漂亮,那液体在杯中打着完美的漩涡,荡漾又荡漾。艾伯纳拿起酒杯,轻轻碰了他的,发出叮一声声响。

    艾伯纳笑道,“邵明阳,你这个小子,什么时候结婚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我竟然都不知道?”

    五年时光,艾伯纳没有再见过邵明阳。他们两人,原本的交集不过就是在先前的交手。最后一次,是在澳门的赌场。这之后,艾伯纳继续油走在欧美市场,不曾涉及过亚洲。当然,也没有再和邵明阳有更多的碰面。

    这一次,可是间隔了五年时光。

    只是没有想到,一见面他就是设局来钓鱼,而且,身边还多了一个儿子。

    邵明阳抿了口酒,他亦是笑道,“你不是也没有通知?”

    五年前的艾伯纳,他也是黄金单身汉一枚。

    艾伯纳哈哈大笑起来,他摇晃着酒杯道,“我可没有结婚,当然不用通知你。”

    “那是没有登记了?”邵明阳扬眉,“我真是佩服于贺的母亲,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奇女子,竟然能生下艾伯纳的儿子,可是却又不和他结婚?”

    艾伯纳眉头一皱,幽蓝色的眼珠里似有不满,但是他佯装不在意,爱面子道,“她可是很想和我结婚的,只是我没答应!邵,你是知道的,女人是很麻烦的,自在一点多好!”

    “你这个想法,我以前倒是也同意。”邵明阳笑道。

    “以前?”

    “当然,不然我现在又怎么会结婚?”

    “那你后来又是怎么想的?”

    “没名没分,确实是个问题,这个世界诱—惑这么多,女人又这么麻烦。”邵明阳意有所指。

    艾伯纳仿佛很是有同感,他有些郁闷,却还是不愿承认,喝了口酒后转移了话题,“你都结婚了,怎么都没消息?”

    堂堂s市的豪门大少,邵明阳的家族背景,也不会让他默默无闻才对。

    “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要这么多人知道来做什么。”邵明阳淡然道。

    “嘿。”艾伯纳笑了起来,挤眉弄眼道,“该不会是你霸王硬上弓的吧?”

    邵明阳斜了他一眼,“艾伯纳,你什么时候中文造诣这么好了?看来这五年来,你有好好学习中文。”

    这还不是被那个女人bi的!艾伯纳心里默默哀叹,继而又道,“你倒是把你儿子教的挺好。”

    “哪里,于贺也很聪明。”

    “不,还是城城聪明一点,什么三局是今天一局,明天一局,后天一局,这种话他那个小家伙也想的出来。”

    “于贺小小年纪,上赌桌就这么熟练,梭哈牌九都会,还要去赛马会,真是了不得。”完全要将父亲嗜赌的天性,全都转移并且发扬光大。

    “和城城比,那还是差了些,他一把就押了千万美金。”

    “于贺眼睛也不眨一下,马上就跟了。”

    两人互相吹捧着各自的儿子,可是这眼里的骄傲却是显然易见,其实他们清楚,在孩子的眼里,那不过只是筹码,只是好玩的游戏,和钱无关。

    “可惜啊,我这儿子还是当了鱼,被姜子牙给钓了上来。”艾伯纳眼中眸光一凛,玩笑的话题过了,他低声道,“邵明阳,你这次来赌这三局,到底是想做什么?”

    邵明阳举起酒杯,轻轻碰了他的杯子,他扬唇道,“最近缺钱,来问艾伯纳先生赚点钱。”

    艾伯纳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是这赌桌上的筹码是斩钉截铁的,他笑着道,“这钱还没有赚,就亏了。”

    “有亏才有的赚,明天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

    “那就期待明天了。”

    两个男人在酒吧里坐着聊着,便是到了十点左右,这才一道离去。艾伯纳接了于贺回自己的房间,两个孩子玩的很热络,约好明天一起出发去澳门。蓝星夜放了水让城城去洗澡,她一出浴室,就看见邵明阳坐躺在沙发里。他的衬衣已经松垮,喝了些酒的他,看着很慵懒。

    蓝星夜早就有话想要问他,现在空了下来,她开口问道,“今天城城说的这些,都是你教他的?”

    邵明阳看着她,那视线有一丝朦胧,他慢慢地“恩”了一声。

    “还有两局你打算怎么做?你是怎么想的?”蓝星夜接着问道,她实在是想不到他的计划,他似乎总是能天衣无缝。

    “我在想……”邵明阳呢喃着出声,拖着长长的尾音,突然一句,“你穿紫色真的好看。”

    太过突兀,没由来的,一下子就带到了全新的话题里。

    这个刹那仿佛回到先前,她刚刚走出更衣室的那一刻,他也是坐在这里。

    蓝星夜整个人微愣住,她看着他,那双漂亮夺目的眼眸,直盯盯地看着她。那目光灼热而且凝聚,让她心头一紧,她却不知道,他是在看她,还是在看她身上所穿的裙子。

    “是菱菱设计的好。”如今的邵其菱,已然是新晋的优秀设计师,在国际上崭露头角,蓝星夜轻声道,“菱菱,她也喜欢紫色吗?”

    邵明阳温声道,“她喜欢蓝色。”他说着,将手指往天花板一指,那姿势潇洒,“天空的颜色。”

    所以,并不是因为邵其菱的喜欢,才选了这些紫色的裙子。

    只是因为他,她更加确信。

    蓝星夜默了下道,“你不要再买裙子给我了。”

    “你不喜欢裙子,那换套装吧。”他接了话。

    他根本就一点不明白!蓝星夜凝眸道,“不管是什么衣服,都不要买给我了!”

    邵明阳沉默瞧着她,似乎是在等着她的下文,要给他一个理由。

    蓝星夜又是道,“来这里就是为了来赚钱的,买裙子也要钱,不要浪费了。”

    “对我而言,这一点也不浪费。”邵明阳低声道。

    “可是我并不需要。”蓝星夜道,“这些裙子,每天换一条新的穿上,可是离开了这里,以后我不会再穿。”

    “为什么?”

    “没有机会穿,也不需要那么贵的。”

    “是这样?”邵明阳眼中深沉,“还是因为,是我送的,所以你不要?”

    蓝星夜一下深呼吸,她应声道,“是,你说的没错,因为是你送的,所以我不要。”

    “邵明阳,其实你看错了,我没有那么喜欢紫色,只不过是凑巧而已。”只不过是凑巧的,凑巧的喜欢上了,因为一个人从而就这么喜欢上了,可是她却不愿意,继续被这样当成是影子看下去。

    “五年前,你的衬衣就是紫色,五年后,我再见到你,北城的晚宴,你披了一条紫色的围巾。”他却是一一细数出那些细节,仔细到让蓝星夜错愕。

    偏偏在这个时候,他要记得那么清楚?

    “我没有那么喜欢紫色,我也不是非要紫色不可。”四目相对,蓝星夜沉静道,“邵明阳,不要自欺欺人了,其实喜欢紫色的人是你!”

    是他,就是他,是他搅乱了她所有的理智后,却又告诉她,这一切只是一场笑话!

    “为什么这么认为?”他又是开口说,却是否认了,“我不喜欢。”

    蓝星夜却是无法再继续假装,以为没事,可以接受那一件又一件的紫色裙子,成为那一抹紫影的替身,“因为白淑寒,因为她喜欢紫色!以后,你不要送我,不,是送给任何一个女人,紫色的裙子,紫色的衣服,再也不要了!”

    这么做,只会是伤害,是对她,对任何一个女人,甚至是对白淑寒的伤害!怎么能把人当成是替身,怎么就能为了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去找替身来代替!

    她突然压抑的喝声,在房间里寂静响起,落下的时候,仿佛砸进了邵明阳的心里。

    蓝星夜感到懊恼,为什么她又没有克制住!

    可是已经晚了。

    末了,邵明阳竟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在半晌的沉默之后,他应了一声,“好。”

    ************************************

    在游轮上逗留了三天之后,一行人同坐一辆游艇离开了游轮,便是往澳门码头开去。这片公海,倒是距离澳门不远。很快的,便抵达靠岸。有接应的车辆停靠在那里,已然是来迎接的。

    两个孩子有说有笑,一起上了车去。

    房车很宽敞,大人们也坐了同一辆。

    上午到了澳门,先到酒店下榻入住,同样又是套房,连带着两个房间,于贺那里亦是。用过了午餐,中午稍作休息后,一行人作势就要再次出发,这一次的目的地,则是赛马会。

    这家赛马会年代久远,更是亚洲最大的马场之一。马房有千余匹的赛马,赛道占地四十五万平方米,场内可容近三万名观众,很是恢弘。会内的设备更是先进,管理人员来自世界各地,具有国际水平。场内设有空调看台和会员专用厢房,环境舒适。

    艾伯纳显然是这里的老顾客,所以很是熟络。邵明阳不经常来,却也是这里的vip。两人一到来,便是由人专厢里带。厢房里面,巨大的电视屏幕可以观看赛事。

    赛季由每年九月份开始,至第二年的八月底,才会结束。

    此时是十一月,正是赛马会热闹的时候。

    “城城,于贺,今天你们两个要比赛马吗?”蓝星夜问道。

    “阿姨,一会儿再看吧。”于贺很是老练道,城城则是在旁表示同意。

    两个孩子坐在中间的沙发里,他们手里拿着望远镜,从看台眺望下边的观众席。

    已经陆续有人进来了,再过不久之后,席位上已经坐满了密密麻麻的游客。

    在激动的广播声中,今日的下午场赛马会拉开了序幕。

    电视屏幕里,是开场仪式,司仪拿着麦克风万分激昂地致词,掌声雷动之中,可以看见那些赛马师骑着威武的赛马选手从赛马场的一侧入场,他们要绕场一周,和所有的游客问好。

    两个小家伙也是激动,争先看着那些赛马,“城城,你觉得哪匹马比较好?”

    城城哪里看的懂,他认真盯着在瞧,又是喊道,“爸爸,你觉得哪匹好?”

    邵明阳注视着屏幕,他瞧着那一队队而过的选手,瞧着马儿的根基和健硕度,他笑着说道,“这可不好说了,有些马,看着一般,但是比赛的时候却有出人意料的表现。”

    艾伯纳盯着其中一匹标识着黄色的赛马道,“我看这匹黄色的马儿有冠军相!邵,你看哪一匹?”

    邵明阳心里边也是认可,“你的眼光不错。”

    “看来我们是一致了。”艾伯纳笑了,难得的,他们两人终于意见一致。

    很快的,在一长串的仪式过后,终于迎来了赛事。

    于贺在旁介绍道,“城城,你第一次来赛马会,我告诉你,赛马会的赛事是以顺时针方向进行,草地赛事最常见的短途是一千米,一千二百米。中途则是一千四,一千五,还有一千七。至于长途的赛事,是一千八和两千米。”

    “至于沙地赛,有五种途程,分别是一千,一千三,一千五,一千六,和一千七。这里面,一千三百米的途程最受欢迎。”于贺对赛马会的赛事了如指掌,小小的年纪说的很是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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