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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端漠家宴

    时雨心里想的是挺好,可惜一直到端漠国都,她都没有再见到成释天。

    路上他躲着自己,到了国都还以为可以说上话,他却进了宫,而自己则跟着含山公主去了她暂住的别馆。

    李素素到了端漠还得再出嫁一次,所以这儿也很忙,她更是没有时间去找成释天,也找不了,她一个陪嫁的女官,在没有公主帮助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进端漠的皇宫。

    到了这儿她才突然觉得自己在大冶实在是讨巧了,将军的嫡出长女,五皇子背后撑腰,整个上都就没有谁见了她不礼让三分的。可到了端漠,她不过是李素素身边的一个女官而已,就在这别馆里也没几个人尊重她。

    时雨对这场婚礼并不介意,所以一直到婚礼结束,到她跟着李素素住进成毗天的新王府,她都没有觉得这一切有什么大的变化。

    “时雨,你就住这个院子,若是不肯,我王府隔壁给你找个外宅也成。”李素素过来找她,穿的还是新婚的衣裳,这也不过是婚礼过去的第三天,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都好。”时雨这会儿住的就是新王府里的院子,住了这几天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即使住出去,也是他们安排的地方,哪儿有差别。

    “那就先住着吧,等这个月过去了再搬。”忙忙碌碌好几天,李素素的脸上已经有了疲态,毕竟是两国之间的大婚,礼节多的可怕,根本就没有片刻休息的功夫,又怎么会休息的好。

    “嗯。”时雨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她,问:“你来找我为了什么?”

    李素素呆滞的看了时雨一会儿,慢慢的笑了起来,说:“时雨你真的很聪明,今晚有个欢迎大皇子回来的洗尘宴,你要去么?”

    “你来这里就是叫我去的吧。”时雨站起来,指着衣柜说:“穿什么?”

    “随意吧,我只是需要你出席而已。”李素素戒备的看着屋里坐着发呆的乌沁和暖色,说:“再给你找几个丫鬟过来吧?就她们两个伺候着不妥当。”

    “嬷嬷也成,你要是肯给我另外准备个小厨也可以。”时雨看着暖色翻箱倒柜,同李素素东拉西扯。

    “嗯,都可以,时雨我好累,就不跟你多说了,我还得回去梳洗打扮准备晚上的晚宴,总之,你记得到时候出现就成了。”

    这样的场合,暖色又选了上次的黑红搭配给时雨,时雨却把那身衣服扔在一旁,拿了一件杏色半袖,一条粉色长儒裙穿好,又盘了一个花髻用了一整套的珍珠首饰,整个人看着端庄却十分的不扎眼。

    李素素看了她这一身,皱了皱眉头,却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让她跟着自己上了马车,一直带着她到宫宴之上而已。

    “时雨,你在大冶是朝臣的女儿,但在这里只是我的女官,所以你只能坐在我身后。”李素素指着她身后的桌椅,说:“你坐这儿成么?”

    “嗯。”时雨点点头,看着在座的所有人。正座上自然是皇帝成伽罗和皇后金浔,往下看过去坐着三个男子,成释天和成毗天当中坐着的,自然是庶出的二皇子成目天。

    不得不说,他长的挺好看。

    如果说成释天是个憨厚的傻孩子,成毗天是个调皮的坏孩子,那这个成目天就绝对受父母喜欢的文静书生。

    他也就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头上一顶玉冠束着长发,白净的脸庞上有着浓厚的眉毛,一双大眼如水一般还含着笑意,怎么看都是一个温文儒雅的翩翩公子。比起李隆盛偶尔露出的奸诈和李隆琰的霸气,这个成目天简直就不值一提。

    但是比他更不值一提的,却是做在他旁边的成释天。

    他脸上难掩兴奋不住的四下打量,在看到时雨时却猛的扭过头去,这种小孩子才会有的表现,让时雨越发的不屑又烦躁。

    都不晓得自己怎么惹到了他,就这样的摆脸色给她看。

    “皇兄,你在看什么?”成目天的声音和他这个人一样温柔,听在耳朵里让人如沐春风。

    “没什么。”成释天愣了愣,错愕的扭头看着他,干笑了一声才说:“四处看看,端漠的皇宫和大冶的不同,我忍不住多看几眼。”

    “是不同,大冶处于山河以南,湿润多雨臣民也更喜欢琴棋书画,而端漠位于山河以北,四季分明这会儿的臣民对骑射更加喜欢,皇兄,你回来之后可还习惯?尤其是骑射,你行么?”成目天前面说了那么一堆,却都是压在最后这一句上的。成伽罗酷爱骑射,对儿子的要求也很简单,骁勇就成。而他生就一副不够强壮的身材,不晓得废了多少功夫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结果莫名其妙出现一个大皇子,自己就被挤了下去。

    “还成。”成释天真的是个憨厚的傻孩子,他哪儿想的到成目天这么快就会算计自己,何况他这会儿还沉浸在见到亲生父母的喜悦之中,所以含糊的回答了他。

    “还成是成,还是不成?皇兄,你在大冶学的如此模棱两可么?”这种态度也是成伽罗嫌弃的,成目天太了解自己父皇的喜欢,几乎是每一句都切中要害,“果然是山河以南的人啊,做事总是没有端漠人干脆利落。”

    时雨皱了皱眉头,去看上座上的两个人,他们就像没听到一样毫不在意。这会儿还是有大冶人的,这样说是想给李素素下马威么?

    “还成是一种谦称,我初来乍到自然不好妄自称大,你无论问我什么,我都不会说好,这和大冶端漠无关,这是一种理解。二弟,这个道理你是懂的吧?”成释天扭过头对着他笑,但这种笑容就已经不再是刚刚的那份憨傻了。

    “自家兄弟又何必用谦称,皇兄你实在是见外了,难不成,你对大冶的皇族会更加热情一些么?”成目天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接着说:“这也难怪,皇兄在大冶二十多年,同大冶皇族更亲近也是应当。”

    “怎么,二皇子觉得不该亲近么?”李素素突兀的开口,她的声音甚至压过了那些歌舞声:“我们大冶人待人接物礼数都很周到,尤其是在宴席之上,绝不会抓着别人不放,问个没完。二皇子,你说是不是?”

    “礼数周到自然应该,但弟妹这会儿反驳我就不大好了吧。好歹我也是你的皇兄不是?”成目天笑笑,却把头扭到成毗天哪儿,说:“三皇弟,你娶了含山公主这样的女子,往后可有的受了。”

    “二皇兄这话就说错了。”成毗天腆着脸嘻嘻哈哈的笑着,含情脉脉的看一眼素素,再次开口时又强调了成目天的身份,笑着说:“二皇兄,我自然是觉着素素这样的性格让我喜欢,才会求亲的,各有所爱罢了,我们之间的乐趣,二皇兄又怎么会明白。”

    成目天在听到一遍又一遍的二皇兄时,脸上的温文尔雅的确有一点儿破裂,但他还是稳住了自己,说:“这是自然,你们之间的乐趣我是管不着的。”说完,他又把目光放在了成释天身上,笑着问:“皇兄,你觉着我们几个兄弟亲切些,还是大冶的皇子更亲切?”

    时雨眉头皱的更紧,他们几个说话的声音并不小,但是在座的所以人,无论大臣还是帝王,无论皇帝皇后还是林将军,都没有一个出来说一句话打一个岔,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她们的争斗,在看他们之中赢的会是谁。

    这才是宫宴中真正的表演,那些舞蹈一类都只是这时的陪衬罢了。

    “若说血缘,自然是端漠最深,若说轻易,大冶于我有养育之恩,二弟,很多事儿不见得非得争出一个输赢,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自己过的开心,再无愧于天地就足够了不是?”成释天也知道这是陷阱,他怎么说都是错,端漠好,便是无情无义不顾养育之恩,大冶好,便是吃里扒外。所以干脆哪个都好,哪个都不好就成了。

    “皇兄倒是个豁达的人。”成目天笑了笑,再不说什么,若是寻常人家成释天的回答并没有错,但在这里他的回答就成了退让。

    一个只会退让不晓得迎难而上的皇子,不会让成伽罗喜欢,即使是嫡长子,怕也不一定会得到皇位。中庸之道要在得了皇位后才奉行,这会儿只会让人看不起。他成释天不晓得这个道理,实在是可惜之极。

    “释天,你的性子太软,的确不像端漠人。”成伽罗突然开口,像是对一切争执下结论一样,说:“这些年在大冶委屈你了,无论我们对外如何去说,你都是为了两国和平而待在大冶的质子。如今回来,朕一定会补偿你的。”

    “是啊,释天,母后也不会亏欠你的。”金浔的脸上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嫌弃,却在成伽罗开口之后,突然就变换成一张热络的脸,这演技,简直出神入化,“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母后,母后必定满足你。”

    “只要父皇母后身体安康,儿臣别无所求。”成释天站起来,对着主座恭恭敬敬的鞠躬行礼。

    唉。

    时雨轻轻的叹了口气,成释天是真的没有看懂这里面的猫腻。端漠人更喜欢直爽的人,他这样的含蓄在大冶或许有用,但在端漠就只能让所有人以为他不战而败。这一点他是真的做错了,也不晓得那个林将军是怎么教的他这一切,竟然让他犯了这样大的错误。

    只能希望他过几日正常后,来和自己商议一下了,要么自己和他在端漠的路都不会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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