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众里寻你千百度（4）
四
初中时代的最后一天终于来临了。若千的心里充满了回忆。从去年开始，她只记得他，只记得去年比此时早的多的春天。早上去学校路上，她格外注意把这天的太阳看了个够，当然也不够，看得再多也是迟早会落下的——永远看不够。她又仔细回忆这三年来在这条路上经过时曾经想过和发生过的往事。她始终用心在感受最后一次踏入校门，走进教室的温馨历程。她早已准备好将这一切放在心底留着珍惜了。因为这是和许诺共同拥有的。
大课间里，许诺和陆栎文被传唤，定是去取准考证了。因为同学们都分析学校是不敢轻易取消学生考试资格的。若千真正安心了。
若千坐在第一排尧玉的位置上，无聊地翻着书。忽然抬头却恍惚可见李誉在对门教室门前晃动的身影。她想他来这儿干什么，忽而又不见了他。她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本来此刻已完全属于自主安排了，miss赵第三节课又过来强行讲解英文写作。许诺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快讲完了。若千注意到miss赵还特地给了许诺关注的眼神，但分不清是喜是怒。若千感到自己这是唯一一次听不下去miss赵讲题了，这也许真正是名副其实的最后一次了。
“同学们把手中的活儿都暂时收一下吧，学习也不在这几分钟了，咱们要开个最后的家务会。”
若千料到了最后的分手总要来个比较隆重体面的告别仪式。miss赵的话把每个人的心都吸收过来，原来人们都禁不住情感诱惑。她又忽然觉得相处了三年的这个人竟是如此是感性，亲切，熟悉，似乎身上的气味也和她相融。要割舍，真谈不上容易。若千受不了她动情的话，却无法抑制昨夜的回忆像奔流般涌出，她不想违心去压抑，似乎有种要尽情享受这种心酸的浪漫，于是不能再承受，伏在桌上啜泣不已。这样的舍不得中始终有另一个终极原因，舍不得那一个人。
若千记不清这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她只感觉到这种气氛似乎持续了很久。“别傻了”，miss赵走过时轻声说。若千心情沉重，抬不起头，她感觉似乎周围的人也都在沉默中，可就她一个人掉眼泪。最起码苏瑗没有，尧玉也没有。她止不住地流泪，在面前的政治书第一页空白写着：“鲜花曾告诉我你怎样走过，大地知道你心中的每一个角落，甜蜜的梦啊谁都不会错过，终于迎来今天这欢聚时刻，阳光撒满所有的童年，风雨走遍了世界的角落，……”
这页的上方是曾用许诺的笔画的一弯金黄色的月，她想让它们在一起。
miss赵吩咐班干部放学留下布置考场。若千心情平静下来。铃声响起时，大家都在收拾东西，为考试，这次却是永久地最后一次腾课桌，且还是彻底清空。若千望望许诺，他也在忙。当他们经过的时候，苏瑗，尧玉和他们打招呼，许诺手里提着个大书包，是他全部的家当。他看她一眼，没有说话。若千特别平静冷淡地坐着，这是刚才情绪的结果和投射，她一直盯着许诺。看他在这个教室，在她身边最后一次的笑容。
“许诺”，当他刚要跨出教室门时，若千突然清晰地叫出来。
他反应倒十分敏捷，立刻回过头来，仿佛就在等着这一声召唤。
“给你的磁带，萨克斯的。”她伸出手来。
“你听吧。”
“不听了。”
他没有再寒暄，拿在手里。若千在意地去看两个人同时握住磁带时的情景，第一首就是《回家》。他接过来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也许不说什么比什么都好。若千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他最后一次走出教室的背影，控制不住的心痛。
若千愣着，目送每个人走出教室。
考场是按“七八八七”的序列一条龙排座位。男生把桌子摆整齐，归位。若千和尧玉是贴考号的好搭档。尧玉涂胶水，若千贴号，配合娴熟。贴了那么多回，最后一次，就是这一次，却也是名副其实地为自己服务，把自己送上考场。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许诺和他同桌俩人留下的是他的桌子。一条龙下来，若千站在正中审查全局，黑板报的巨型龙形2000被堆积的剩余课桌挡住，只在缝隙里遮遮掩掩地露出来。3个月前的笔迹已明显地褪了新鲜，却更显得沧桑遒劲。
若千和苏瑗是每次轮流留桌子，这最后一次留的是若千的。布置好考场，miss赵和班干部在空阔的教室里，在吊扇呼呼风下，开心畅谈。若千猛然回忆起以前班里开晚会时的情景，这时却是人去座空，惜别之情又涌上来，心痛得难以忍受。若千在她常用来等着望着许诺的窗户那里呆立了很久舍不得走，何止是这里，她几乎从教室门口到教室每个角落都来了次全面仔细的总复习。她企图把一切都刻在眼里，但还是太多了，载不动了。她看见那堆成小山的课桌，心想，这次只有堆，再不会拆下来搬回，继续组成原来教室的样子了。以前搬桌子时，许诺欲帮又止的眼神突然那样让她留恋心痛。这回连那样的眼神都不会再有了。
大家一起走出教室。若千临走前抱起桌上两包沉甸甸的书本，眼睛留恋得拔不出来。或许以前全班每个人都锁过门，这最后是miss赵亲手锁上，她痛苦地想，三年前是miss赵开门把我们带进来的，三年后，又是她目送每个学生离开她，亲手为我们锁门，像是把所有的回忆都锁上了，不久变成尘封的回忆。下楼楼梯上再也没有许诺以前趴在栏杆上逗她的身影了。她感到孤零零的凄凉。
下午若千孤身一人前去学校看考场。她和苏瑗在本校考，许诺和陆栎文在城北的九中考，尧玉一人在城南考。发下准考证时，五个人对着大笑，因为恰好形成三国鼎立之势。老刘过来凑热闹，尧玉希望他可以补充自己的力量，没想到许诺和陆栎文又迎来同盟，若千戏称他们为“三个臭皮匠”。许诺说：“那还顶一个诸葛亮呢。”若千在路上边走边想，傻笑着。
她一个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挤来挤去，她不是来看考场的——自己学校没什么好看的。她是来等人的。可她明明知道许诺和陆栎文一起去九中看考场了，她还是耐心等待着，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一个人在校园里游荡，连苏瑗也不见踪影。天气闷热，她心情也粘粘乎乎地不好受。
她终于决定要走了。刚骑出校门两步，她终于发现了许诺。还有陆栎文，杨国，还有几个女生。若千看不清楚，也没有好意思使劲瞅。一群人浩浩荡荡停在路左侧的工商局大门前。若千一个人落寞地从路右侧边经过，奇怪地望了几眼，他们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和她说话，连许诺也没有。若千没有停车，也没有回头，没去问他，忽然觉得一阵陌生。
她一个人在街上逛，不着急回家。斜日正盛，此时回家就再也出不来了，就见不着许诺了。她不甘心。苏瑗忽然飞至。若千问道：“你干吗去？”
“看考场啊。”
“看个头啊，都快锁门啦。”
“这不行，你得让我看看考试的地方啊。”
若千皱皱眉。
“跟我一起去吧。”
若千一想，再回去看看许诺在干什么，答道：“走。”但是路边许诺他们已不见了。她特别失望。
若千让苏瑗陪她去买留言册，为了拖延时间，又突发奇想去高中部新校区看看。学校里一个人都没有，静静得像神秘的古堡。她俩趴在主楼二楼栏杆上，刚才的嘻嘻哈哈霎时间变成严肃庄重，也许不久她俩又会一起站在这儿。
“希望咱俩都再能站在这儿！”苏瑗笑道。
若千笑笑，却深深叹息，“但愿如此”，这是中考前的豪情和信心。她俩站了很久，却是无言的沉默。若千忽然有种眩晕的感觉，似乎整幢楼都在晃动。跑到楼前的广场上，若千痴痴地望着这座银白色的大楼，还有楼前几百层的阶梯，有种攀登科学知识高峰的感觉，她又伤感地觉得自己忽然间又变得这样渺小。
她俩缓缓走出校门，有种遗体告别式的悲壮。
路上忽遇尧玉，想必她是看考场回来了。
“你们见许诺他们了吗，我听别人说他们又打架了！”她急道。
“什么？又打架？”若千急了，“去哪儿啦？”
“什么时候？”苏瑗问。
“我也不知道！”
若千焦急地向四方望望，希望能看见他们的身影。
“要不这吧，咱们分开，我往东，苏瑗往南，尧玉你往北，看看找找，他们以往回家往西，要是没有咱再往西，或许几率就大了。”若千安排道，急得满眼是火。
若千担心又紧张，脑子里全是打架的可怕镜头，这次听起来要比上回严重多了，天啊，会不会出什么事？明天就要中考了，他们怎么办？整个初中就要以一场打架作为终结吗？若千又气又担心，在路边搜索，直怨眼睛不够用。
大家原地集合，都是摇头。往西的路上也没有。
“这帮混蛋，今天才发了准考证，又犯了。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吃的！”若千骂道。
“别着急，或许他们只是闹些矛盾什么的，或许早回家了，他们那么大的人了。”尧玉道。
“那么大的人？那么大的人还跟别人打架呢！”若千生气地说，“跟谁打呢？”
“不知道。”
若千一脸愤怒，许诺怎么这样不让人省心呢？
“都回去吧，这么晚了，找也找不着了。”尧玉叹道。
若千一进门，妈就喊：“你干什么去了？明天要考试了，你就这状态，中午放下书，半天没人影！”
若千面无表情地说：“玩了一会儿。”转身去收拾东西了。天又阴了下来，掉了一阵雨，若千在担心他有没有回家。她也想打个电话，可是又没有私人时间，不敢打。突然又害怕会不会还是那天那些人。
初中时代的最后一天终于来临了。若千的心里充满了回忆。从去年开始，她只记得他，只记得去年比此时早的多的春天。早上去学校路上，她格外注意把这天的太阳看了个够，当然也不够，看得再多也是迟早会落下的——永远看不够。她又仔细回忆这三年来在这条路上经过时曾经想过和发生过的往事。她始终用心在感受最后一次踏入校门，走进教室的温馨历程。她早已准备好将这一切放在心底留着珍惜了。因为这是和许诺共同拥有的。
大课间里，许诺和陆栎文被传唤，定是去取准考证了。因为同学们都分析学校是不敢轻易取消学生考试资格的。若千真正安心了。
若千坐在第一排尧玉的位置上，无聊地翻着书。忽然抬头却恍惚可见李誉在对门教室门前晃动的身影。她想他来这儿干什么，忽而又不见了他。她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本来此刻已完全属于自主安排了，miss赵第三节课又过来强行讲解英文写作。许诺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快讲完了。若千注意到miss赵还特地给了许诺关注的眼神，但分不清是喜是怒。若千感到自己这是唯一一次听不下去miss赵讲题了，这也许真正是名副其实的最后一次了。
“同学们把手中的活儿都暂时收一下吧，学习也不在这几分钟了，咱们要开个最后的家务会。”
若千料到了最后的分手总要来个比较隆重体面的告别仪式。miss赵的话把每个人的心都吸收过来，原来人们都禁不住情感诱惑。她又忽然觉得相处了三年的这个人竟是如此是感性，亲切，熟悉，似乎身上的气味也和她相融。要割舍，真谈不上容易。若千受不了她动情的话，却无法抑制昨夜的回忆像奔流般涌出，她不想违心去压抑，似乎有种要尽情享受这种心酸的浪漫，于是不能再承受，伏在桌上啜泣不已。这样的舍不得中始终有另一个终极原因，舍不得那一个人。
若千记不清这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她只感觉到这种气氛似乎持续了很久。“别傻了”，miss赵走过时轻声说。若千心情沉重，抬不起头，她感觉似乎周围的人也都在沉默中，可就她一个人掉眼泪。最起码苏瑗没有，尧玉也没有。她止不住地流泪，在面前的政治书第一页空白写着：“鲜花曾告诉我你怎样走过，大地知道你心中的每一个角落，甜蜜的梦啊谁都不会错过，终于迎来今天这欢聚时刻，阳光撒满所有的童年，风雨走遍了世界的角落，……”
这页的上方是曾用许诺的笔画的一弯金黄色的月，她想让它们在一起。
miss赵吩咐班干部放学留下布置考场。若千心情平静下来。铃声响起时，大家都在收拾东西，为考试，这次却是永久地最后一次腾课桌，且还是彻底清空。若千望望许诺，他也在忙。当他们经过的时候，苏瑗，尧玉和他们打招呼，许诺手里提着个大书包，是他全部的家当。他看她一眼，没有说话。若千特别平静冷淡地坐着，这是刚才情绪的结果和投射，她一直盯着许诺。看他在这个教室，在她身边最后一次的笑容。
“许诺”，当他刚要跨出教室门时，若千突然清晰地叫出来。
他反应倒十分敏捷，立刻回过头来，仿佛就在等着这一声召唤。
“给你的磁带，萨克斯的。”她伸出手来。
“你听吧。”
“不听了。”
他没有再寒暄，拿在手里。若千在意地去看两个人同时握住磁带时的情景，第一首就是《回家》。他接过来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也许不说什么比什么都好。若千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看他最后一次走出教室的背影，控制不住的心痛。
若千愣着，目送每个人走出教室。
考场是按“七八八七”的序列一条龙排座位。男生把桌子摆整齐，归位。若千和尧玉是贴考号的好搭档。尧玉涂胶水，若千贴号，配合娴熟。贴了那么多回，最后一次，就是这一次，却也是名副其实地为自己服务，把自己送上考场。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许诺和他同桌俩人留下的是他的桌子。一条龙下来，若千站在正中审查全局，黑板报的巨型龙形2000被堆积的剩余课桌挡住，只在缝隙里遮遮掩掩地露出来。3个月前的笔迹已明显地褪了新鲜，却更显得沧桑遒劲。
若千和苏瑗是每次轮流留桌子，这最后一次留的是若千的。布置好考场，miss赵和班干部在空阔的教室里，在吊扇呼呼风下，开心畅谈。若千猛然回忆起以前班里开晚会时的情景，这时却是人去座空，惜别之情又涌上来，心痛得难以忍受。若千在她常用来等着望着许诺的窗户那里呆立了很久舍不得走，何止是这里，她几乎从教室门口到教室每个角落都来了次全面仔细的总复习。她企图把一切都刻在眼里，但还是太多了，载不动了。她看见那堆成小山的课桌，心想，这次只有堆，再不会拆下来搬回，继续组成原来教室的样子了。以前搬桌子时，许诺欲帮又止的眼神突然那样让她留恋心痛。这回连那样的眼神都不会再有了。
大家一起走出教室。若千临走前抱起桌上两包沉甸甸的书本，眼睛留恋得拔不出来。或许以前全班每个人都锁过门，这最后是miss赵亲手锁上，她痛苦地想，三年前是miss赵开门把我们带进来的，三年后，又是她目送每个学生离开她，亲手为我们锁门，像是把所有的回忆都锁上了，不久变成尘封的回忆。下楼楼梯上再也没有许诺以前趴在栏杆上逗她的身影了。她感到孤零零的凄凉。
下午若千孤身一人前去学校看考场。她和苏瑗在本校考，许诺和陆栎文在城北的九中考，尧玉一人在城南考。发下准考证时，五个人对着大笑，因为恰好形成三国鼎立之势。老刘过来凑热闹，尧玉希望他可以补充自己的力量，没想到许诺和陆栎文又迎来同盟，若千戏称他们为“三个臭皮匠”。许诺说：“那还顶一个诸葛亮呢。”若千在路上边走边想，傻笑着。
她一个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挤来挤去，她不是来看考场的——自己学校没什么好看的。她是来等人的。可她明明知道许诺和陆栎文一起去九中看考场了，她还是耐心等待着，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一个人在校园里游荡，连苏瑗也不见踪影。天气闷热，她心情也粘粘乎乎地不好受。
她终于决定要走了。刚骑出校门两步，她终于发现了许诺。还有陆栎文，杨国，还有几个女生。若千看不清楚，也没有好意思使劲瞅。一群人浩浩荡荡停在路左侧的工商局大门前。若千一个人落寞地从路右侧边经过，奇怪地望了几眼，他们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和她说话，连许诺也没有。若千没有停车，也没有回头，没去问他，忽然觉得一阵陌生。
她一个人在街上逛，不着急回家。斜日正盛，此时回家就再也出不来了，就见不着许诺了。她不甘心。苏瑗忽然飞至。若千问道：“你干吗去？”
“看考场啊。”
“看个头啊，都快锁门啦。”
“这不行，你得让我看看考试的地方啊。”
若千皱皱眉。
“跟我一起去吧。”
若千一想，再回去看看许诺在干什么，答道：“走。”但是路边许诺他们已不见了。她特别失望。
若千让苏瑗陪她去买留言册，为了拖延时间，又突发奇想去高中部新校区看看。学校里一个人都没有，静静得像神秘的古堡。她俩趴在主楼二楼栏杆上，刚才的嘻嘻哈哈霎时间变成严肃庄重，也许不久她俩又会一起站在这儿。
“希望咱俩都再能站在这儿！”苏瑗笑道。
若千笑笑，却深深叹息，“但愿如此”，这是中考前的豪情和信心。她俩站了很久，却是无言的沉默。若千忽然有种眩晕的感觉，似乎整幢楼都在晃动。跑到楼前的广场上，若千痴痴地望着这座银白色的大楼，还有楼前几百层的阶梯，有种攀登科学知识高峰的感觉，她又伤感地觉得自己忽然间又变得这样渺小。
她俩缓缓走出校门，有种遗体告别式的悲壮。
路上忽遇尧玉，想必她是看考场回来了。
“你们见许诺他们了吗，我听别人说他们又打架了！”她急道。
“什么？又打架？”若千急了，“去哪儿啦？”
“什么时候？”苏瑗问。
“我也不知道！”
若千焦急地向四方望望，希望能看见他们的身影。
“要不这吧，咱们分开，我往东，苏瑗往南，尧玉你往北，看看找找，他们以往回家往西，要是没有咱再往西，或许几率就大了。”若千安排道，急得满眼是火。
若千担心又紧张，脑子里全是打架的可怕镜头，这次听起来要比上回严重多了，天啊，会不会出什么事？明天就要中考了，他们怎么办？整个初中就要以一场打架作为终结吗？若千又气又担心，在路边搜索，直怨眼睛不够用。
大家原地集合，都是摇头。往西的路上也没有。
“这帮混蛋，今天才发了准考证，又犯了。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吃的！”若千骂道。
“别着急，或许他们只是闹些矛盾什么的，或许早回家了，他们那么大的人了。”尧玉道。
“那么大的人？那么大的人还跟别人打架呢！”若千生气地说，“跟谁打呢？”
“不知道。”
若千一脸愤怒，许诺怎么这样不让人省心呢？
“都回去吧，这么晚了，找也找不着了。”尧玉叹道。
若千一进门，妈就喊：“你干什么去了？明天要考试了，你就这状态，中午放下书，半天没人影！”
若千面无表情地说：“玩了一会儿。”转身去收拾东西了。天又阴了下来，掉了一阵雨，若千在担心他有没有回家。她也想打个电话，可是又没有私人时间，不敢打。突然又害怕会不会还是那天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