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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紫鹃遭险玉闹荣府

    上回说到紫鹃正打算去给黛玉送件斗篷,哪里知道开门却被周瑞家的拦住了,说是太太请紫鹃姑娘过去问话。

    紫鹃一怔,心里恍惚觉得不好,便拖延道:“周嬷嬷,我们姑娘去老太太那里了,天晚风凉,我先把这件斗篷送去,再去见太太可以吗?”

    “你是什么东西?一个奴才秧子,也敢让太太等着?”许是仗着有王夫人的意思撑腰,许是认定了紫鹃是贾家的下人,即便现在跟着的黛玉是郡主,但到底还是贾府买来的奴才,要听贾府太太的拆迁,因此颇不把紫鹃放在眼里。

    看看难以说通,紫鹃虽然心中又是忧虑又是惊惧,但仍然很快镇定下来,挥手叫过一名小丫头,将手中的大红羽缎斗篷递给她,温声道:“春纤,我先和周嬷嬷她们去回太太话,你去给姑娘把这件斗篷送过去,别让姑娘着凉了,还有,姑娘回来若要问起我……”

    “快走吧!啰嗦什么,难道让太太久等?”旁边周瑞家的不耐烦,瞪眼喝道。

    春纤懂事地道:“紫鹃姐姐快去吧,我自会去回姑娘的。”紫鹃点点头,只能无奈地跟着周瑞家的走了。

    且先不说紫鹃被周瑞家的带走后如何,单说春纤,眼看着那几个婆子对紫鹃就像是押送犯人般的态度,心里也早有了几分计议,咬了咬嘴唇,叫平时和自己关系不错的雨荷看好家门,便往贾母的上房去了。

    这时,宝玉、宝钗、湘云、迎春姐妹等都已经各自回去了,贾母房中只剩下了一个黛玉,因为天色不早,黛玉也说要回去的,但由于贾母说有事情要与黛玉商议,这才耽搁住了,这会儿雪雁已经被琥珀带去了隔壁下人的房间,贾母身边也只有一个鸳鸯伺候着。

    贾母一手拉了黛玉,在炕上坐了,抚摸着黛玉柔顺乌黑的发丝,心里也是有着几分挣扎的。要知道贾母一生唯有贾敏一女,况贾敏又乖巧懂事,自幼承欢膝下,倒比两位兄长更得父母疼爱,当日待字闺中时,贾母亦是视为掌上明珠的,这会儿眼看着黛玉颇有几分贾敏的神韵,贾母的心中又是矛盾又是愧疚,深觉得对不起已经下世的女儿。

    可是思及贾家的现状,儿孙中竟是没有一个能支撑门户的,而且家中还摆着国公府的排场,不肯在人前示弱的,这亏空是一年大似一年了,那王熙凤背着自己,与鸳鸯商议典当了自己私房积蓄的事情,自己并非不知道,但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唉,如今这家道艰难,也只能对不起这外孙女儿了,想到这里,贾母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终于硬起了心肠。

    黛玉等了半晌,不见贾母开口,便问道:“不知外祖母留下黛玉所为何事?还请外祖母明示。”

    “咳,”贾母清清嗓子,慈祥地笑着,那模样就像一个无害的老祖母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孙女一般,将黛玉揽在怀里,这才道:“玉儿,你房里失窃的事情你琏二嫂子都详细地给我说了,只是你也知道,咱们府里家业大,人口多且杂,难保有那个下人手脚不干净,也或者是有外面的贼进来咱们不知道的,你丢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说出来外祖母也好帮你找啊!”

    这才是正题吧!黛玉心中暗道,自贾母怀中直起身来,看着她的笑,竟没来由地身上一阵阵发冷,“外祖母说的黛玉也知道,因此也并不敢怪外祖母和舅母嫂子们,不过因为那匣子中的东西乃是先父留给黛玉的,所以黛玉必须要找回来。二舅母和琏二嫂子管着这一大家子,现又是大节下的,黛玉也不好麻烦她们,因此,黛玉已经请人告知义兄,报了官的,想来明日官府中自会来人勘察,到时便可见分晓了。”

    “玉儿!”听的黛玉口口声声不敢麻烦,却又说已经报了官,贾母心中急躁起来。在她心里,早已经断定此事必有九成和王夫人脱不了关系,本想着黛玉既然如此看重,自己慢慢将厉害关系与那不成器的媳妇儿分析清楚,也好为贾府存一下体面的。这事情若果真惊动了官府,查了出来,贾府当家太太居然如此算计孤女,又犯了偷盗之罪,只怕传扬出去,不仅贾府颜面扫地,在京城中难以立足,只怕还会连累宫里的元妃,毕竟的黛玉现在的身份是皇封郡主。

    “玉儿,你这样闹到官府,传出去不但让府里颜面尽失,就是宫里娘娘面上也不好看啊,别忘了你虽然是郡主,但好歹还是贾家的外孙女,住在贾家,总要给府里留几分颜面吧!”因想着黛玉素来是最重亲情的,想来怎样也不会驳自己这个外祖母的面子,贾母说的颇有几分理所当然。

    “外祖母,黛玉这并不是再闹!”掩去心内的不悦,黛玉尽量说的心平气和。“失窃之物乃是先父留给黛玉的唯一一点儿念想,黛玉遗失已是大不孝,如何能不着急追回。再者说,官府插手,一则省了外祖母和太太们的心力,二则查清楚了也是为府里减少了一个隐患,这窃贼今日能偷黛玉,焉知以后不会偷外祖母、老爷太太、姑娘爷们的东西?外祖母说事关府里声誉颜面,这黛玉倒不太认同,俗话说人过一百,形形色色,那府里没有几个不长进的下人,不过是官府带走判了型,如何能与府里的颜面、娘娘的颜面扯上关系的,外祖母未免太言重了吧!”

    黛玉的话有理有据,饶是贾母城府极深,一时也是不好反驳的。只得搂了黛玉垂泪道:“玉儿,是外祖母对不起你,没能照顾好你。”

    黛玉无言,心内却是愈发坚定地要揭开此事,如果自己一直忍气吞声,只怕会让这些人以为自己好欺负,反而会更加的变本加厉呢。

    “玉儿,就当外祖母求你,让你义兄去刑部撤了案子吧!外祖母保证,一定会将此事查清楚,将你父亲的遗物追回,给你一个公道的。”终究是有心病,短暂的温情之后,贾母仍然要求黛玉撤回诉讼。

    “外祖母?”从贾母怀中抬起头,明澈的眸子里闪着浓重的疑惑。“外祖母为何执意要黛玉撤销案子呢?”

    “这……”贾母怔了一怔,随即强笑道,“外祖母想着这终究是家事,玉儿一个女孩儿家,终究不方便抛头露面的。”虽然连贾母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很勉强,但实在是没有别的借口了。

    “可是,这事情是交给义兄办的,而且,听义兄说,刑部尚书与先父有同榜之谊,先父在世时,来往颇为密切,按理黛玉应该称为伯父的,而且成年之后,也该是去拜见伯父内眷才是的。”无害地表情,说出的却是一个事实,那刑部尚书周正源原是与林如海同榜的榜眼,二人私交甚笃,这也是他当初为何保荐王承业的原因之一。知道黛玉年幼,且是在外祖家,周正源也是与贾政提过几次,要黛玉去自己家小住的,可每每都被贾政以黛玉年幼,老母疼惜为由推辞了。这次接到王承业的消息,知道贾府竟然如此算计老友之女,那周正源早已经是义愤填膺了,这会儿只怕撤回讼状,周正源也定是要管到底的了。

    “姑娘,”贾母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外面一个怯怯地声音打断,抬头看时,却见不过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秀气小丫头,似乎是在疏月轩见过的。因心有不满,皱眉道:“外间没有人吗?你是哪房的丫头,这么没有规矩?主子说话,你一个小丫头怎么能随意叫喊?”

    春纤平日见到的贾母总是一副乐呵呵老封君的模样,很少对下人如此严厉的,这会儿早吓得“噗通”一声跪倒了,只不住磕头道:“奴婢知罪,请老太太开恩。”

    “外祖母,这是黛玉房里的春纤。”看到春纤手中的斗篷,黛玉知道定是紫鹃怕自己晚上回去着凉,特意让春纤送来的,不觉心中一阵暖意,忙问春纤道:“可是你紫鹃姐姐让你送斗篷来了?”

    “是,紫鹃姐姐怕姑娘着凉。”贾母不说话,春纤不敢起身,依旧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回答。

    “外祖母,定是鸳鸯姐姐看天晚了,让那些丫头婆子都歇着了,春纤看外间没人,又担心我,这才无意闯进来的,外祖母就饶了她这一次吧!”黛玉巧笑,就像是对着老祖母撒娇的小女儿一样。

    贾母也不愿意在下人面前驳了黛玉的面子,便摆摆手让春纤起身,并警告她下次注意。那春纤又磕头谢了贾母和黛玉,这才起身。

    黛玉看看和贾母也再说不出什么了,便起身道:“外祖母,夜已经深了,黛玉就不打扰外祖母休息了。”说完便看看鸳鸯道:“还麻烦鸳鸯姐姐去隔壁告诉雪雁和两位嬷嬷一声。”

    鸳鸯看了贾母一眼,见贾母颇有些无奈,但并没有阻拦,因此忙起身去了,一会儿雪雁和两位教引嬷嬷便打了灯笼,在外面等着黛玉,黛玉和贾母请辞,这才带着春纤和雪雁离开。

    看着黛玉纤细柔弱的背影,贾母深深叹了口气,整个人软软地仰面躺在炕上,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很多似的,为了这个家,她甚至牺牲了敏儿唯一的女儿,可是这些儿孙为何就是不争气呢?何时自己才能过上心静的日子,才能闭上眼睛无愧无悔地去见老国公,说自己没有辜负他当年的嘱托呢?

    “老太太。”鸳鸯在旁边轻声地叫,“天晚了,老太太该休息了。”

    半晌,贾母才长叹一声,起身,任鸳鸯为自己脱去外面的大衣服,看着鸳鸯的体贴和恭敬,贾母不禁道:“鸳鸯,我身边统共也不过剩你这么一个贴心人了,你说,这二太太她怎么就看不透呢?”

    涉及到主子之间的事情,鸳鸯只能静静地听着,并不敢多话,手底下却并不停顿,依旧利索地帮贾母拆着头上的发髻。贾母继续絮絮叨叨地念着:“我知道因为敏儿的关系,她不喜欢玉儿,可我也并没有要求她如何,大面上过的去也就是了,我也知道她心疼宝玉,想多为宝玉积蓄些东西,支撑起府里的排场,她指使凤丫头在外面放利钱,贪了林丫头的三十万两银子,我也是向着他,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可她却怎么就不知足呢?如今竟又指使人偷了林家留给那丫头最后的一点子东西。真当我这个老婆子什么都不知道了,她怎么就不想想,一旦事发,府里的颜面、娘娘的颜面又该往哪里摆?”

    “老太太,鸳鸯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看着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的老人,鸳鸯心里酸酸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说!”贾母看着她。鸳鸯这丫头算是跟着她长大的,自小经过见过的也算不少了,倒也颇有些见识的。

    “我常听人说一句话,叫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太太为这个家操了一辈子心,如今又有几人是领情的。老太太还是保养自己的身子要紧。”对贾母,鸳鸯有的不但是感恩和尊重,更有儿女般的孝顺和心疼。

    “好孩子,也就你还知道心疼我了。”拉住鸳鸯,贾母颇有些感慨地说。可国公爷当年去得时候,却把贾家都托付给她了,让她教导子孙,让她守住这百年的家业,如今看着这偌大的府第一天天衰败下去,她又如何能不管?如果真的撒手,任由他们折腾,那九泉之下,自己又该怎样面对先去的老国公?已经对不起自己的女儿女婿了,难道她还要对不起丈夫的嘱托吗?

    想到这里,贾母闭了闭眼睛,一大滴浑浊的泪水顺着眼角滑下来。心中暗暗道:“国公爷,我绝对不会让这家业败在我的手里的。”抬手擦泪,眼中立时又恢复了清明睿智,道:“鸳鸯,你去告诉琥珀,到正房看二太太睡了没有,若是还没睡,让她立刻到我这里来一趟,若是已经睡了,让她明天早上一起来就过来。”

    “老太太,这……天太晚了。”鸳鸯为难地看着贾母,美丽的杏眼中满是担忧。

    “去吧!”拍了拍鸳鸯的手,贾母催促道。鸳鸯只得照办。

    不过令贾母没有想到的是,匆匆赶回来的琥珀却带回了另一个惊人的消息,让她原来打算好的主意全然失去了用途,只能眼看着贾府的二太太因为偷盗之罪被关入刑部大牢,让贾府颜面尽失,从此成为了京城里的笑话。

    原来那琥珀到了王夫人上房时,刚进大门就听到院子里传出的争吵声,细听竟然是王夫人和黛玉,琥珀不敢贸然进去,只好在墙根的阴影处站了,静静细听。

    却听那王夫人说道:“紫鹃本来就是我们家的奴才,或打或骂,或配或卖,也都是我这个太太做主,那紫鹃违背主子的话,我已经让人将她拉出去发卖了,明儿个自然挑好的丫头去服侍大姑娘,大姑娘还是尽早回去休息吧,没的为了一个丫头伤了自己的身子。”

    黛玉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她万万没有想到王夫人身为贾家的当家主母,居然作出这么阴狠的事情,动不了自己,竟然从自己身边的人动手。黛玉这会儿真的有些悔之不及了,早知道就早早和贾母要了紫鹃的卖身契,这会儿也不会让她受这般的苦楚了。想到紫鹃这会儿不知身在何处,黛玉就觉得肝胆俱烈,话都有些说的不太连贯了。

    “二太太,黛玉知道你一直看黛玉不顺眼,但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紫鹃是无辜的,你有什么尽可以冲着来,何必去为难一个丫头?”

    “呦,大姑娘这话说的就过了,且不说大姑娘是老太太的外孙女儿,但就是这郡主的身份,也不是我一个四品恭人的身份能惹得起的,更何况你如今迷惑了那睿亲王给你撑腰,我哪里敢看大姑娘不顺眼呢,实在是为了教训不懂事的丫头。”王夫人尖利的声音里满是得意。

    “你……”黛玉气怒攻心,“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喷出。雪雁和春纤在旁边都吓了一跳,忙忙地扶助了黛玉,急道:“姑娘?”

    黛玉惨然一笑,眼看着王夫人趾高气扬的脸,看着自己的眼睛里满是怨毒,那样子巴不得自己现在死了才好,对着雪雁和春纤笑了一笑,安慰道:“没事儿,不过是血不归经罢了。”转身死死地瞪了王夫人一眼,声音冷到了极点,仿佛能冻死人一般。“好,既然你把话说的这份上,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我只问你最后一遍,你究竟放不放紫鹃?”

    王夫人虽然心中胆怯,但仍然认定黛玉不会怎么样,因此依旧嘴硬道:“紫鹃那蹄子犯了错,我不过是让人教训教训她罢了,哪里知道她竟然就逃跑了,这会儿我就是放也得能找到人去啊!”倒真是没想到,紫鹃那死丫头在这狐媚子心里的地位蛮高的,不过千万不能让她知道紫鹃还在自己这里,哼,那丫头不交出钥匙来,就别想得好!想想紫鹃的嘴硬,王夫人就觉得窝火。

    黛玉冷笑,回身对着雪雁使了个眼色,只听得“啪啪”两声,原来是雪雁击掌的声音。两边房顶呼呼风过,两条黑影落在黛玉的面前,分别跪下磕头道:“属下孙昭/刘彦参见郡主。”

    “起来吧!黛玉虚扶了他们一把,道:“孙昭、刘彦,紫鹃被二太太的人带来,此刻下落不明,再加上上次疏月轩失窃一事,如今是再等不得了,我令你们速速去太常寺王少卿府上和刑部尚书府上一趟,今天便要将此事弄个水落石出。

    “是,郡主。”二人利落地答道,但看到王夫人身后的丫头婆子时,又觉得不放心。孙昭便道:“此事刘彦一个人即可,属下留下来保护郡主。”黛玉知道他也是关心自己,更何况刘彦他们二人确实武功高强,便点点头,道:“也好。”刘彦得到黛玉同意,身形一闪,便消失在黑夜之中了。

    孙昭便站到黛玉身侧,冷冷地盯着对面王夫人和那些下人的动静。

    那王夫人哪里想到自己房顶上竟然能飞下两个人来,早就吓得魂不附体,说不出话来了。这会儿见他们两人称呼黛玉“郡主”,又听从黛玉派遣,便渐渐缓过神来,知道不过是两个侍卫,便怒道:“大胆,你们是哪里的下人,竟然这么没有规矩?见到主子也不知道行礼吗?”

    孙昭嗤笑一声,道:“行礼?你还不配,快交出紫鹃姑娘,或者我还能饶你一次。”

    “你,你……”王夫人颤抖着手还要说什么,那孙昭竟然仓啷一声拔出了腰中的佩剑,但见寒光一闪,那剑尖已经对准了王夫人的咽喉,只把王夫人吓得面容失色,大叫一声,便软软地向后倒去。

    孙昭冷笑了一声,这才还剑入匣。黛玉在一旁冷冷看着,心头却一点怜悯之意全无。自己也不过是想要惩罚一下她的贪婪之心,让她颜面扫地罢了,她竟然狠下心要紫鹃的性命,这样的人,真的不值得人去宽恕了。

    外面的琥珀听着里面越闹越大,不敢再听下去,慌忙起身去回报贾母,又找了一名小丫头问她贾政的去向,那小丫头这会儿已经吓坏了,颤抖了好半天才结巴地道:“老爷……老爷去……去了赵姨奶奶的院子。”

    琥珀急道:“发生了这么大事,快去请老爷过来。”

    “是。”小丫头答应着,一溜烟地去了。琥珀这里也忙往贾母的上房跑去。孙昭早已经听清了外面的动静,告诉了黛玉,黛玉笑道:“去吧,也是时候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了。”

    孙昭佩服地看了黛玉一眼,这个姑娘不但有着倾城的容貌,绝世的才华,计谋也是一流的,如今,为了紫鹃一个下人,竟然不惜和二太太翻脸,足见其善良的本性。跟着这样的主子,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王夫人上房的那些丫头婆子们本来还都是狐假虎威,等着看黛玉好戏的,可是等到孙昭、刘彦出现,在看到孙昭明晃晃一把宝剑吓昏了王夫人,再没有人敢发出一点的声响,一个个战战兢兢地立在那里,丝毫不敢动弹,也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偌大的上房,一时之间竟然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响。

    黛玉依旧坐在下座,悠然地端起茶杯喝茶,雪雁和春纤站在她的身后,而孙昭手扶腰中的剑柄站在一旁。

    贾母和贾政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王夫人仍然还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无人敢上去扶起,而黛玉,却颇为悠闲地坐在一边喝茶。

    贾母皱了皱眉头,看向黛玉,道:“玉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又是谁?”

    黛玉起身,却并不上前见礼,只叫道:“外祖母,二舅舅。”

    贾政原本和赵姨娘已经歇息了,小丫头却说太太这里有急事,初时还认为是王夫人又有什么把戏,心中还颇为不满,还是赵姨娘考虑到若是贾政不来,只怕王夫人第二天又不会给自己好脸色,这才劝了贾政过来的,哪里知道一进来竟然是这样的情景。那贾政纵然对王夫人已经没什么感情,但到底是多年的夫妻,又一直信赖她让她管家,这会儿看到王夫人昏倒在地,还是上去将她扶了起来,也问黛玉究竟发生了何事。说时,那目光里颇有几分责备的意思。

    黛玉心中一凉,直言道:“二太太不过是受了惊吓,掐她人中,或者拿凉水泼一下便会醒来,外祖母和二舅舅只管问二太太便是。”

    贾政半信半疑地看了黛玉一眼,又看看紧闭双目的王夫人,心中也有几分不忍,便向着她的人中掐了一下,哪里知道王夫人惊吓过度,贾政掐那一下又没使力气,王夫人竟然还是没醒,贾政正想责问黛玉,却见赵姨娘上前道:“老爷,还是让妾身试一下吧!”原来这赵姨娘看到王夫人这般情景,心里顿时出了一口恶气,便有心帮衬黛玉两分。

    贾政让开,赵姨娘便拔下头上一枚银簪子,狠狠地向王夫人人中处扎去。那王夫人吃痛,惊叫一声醒来,身子只往后缩去,惊恐地叫道:“不要杀我!”

    贾政拉了她一把,不耐烦道:“谁要杀你?”王夫人眼睛转了一遍,发现老太太、老爷都到了,老爷又在一旁扶着自己,登时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拉着贾政哭道:“老太太、老爷,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啊,就是那个男人,是外甥女而儿带来的,就是他要杀我……”说着便趴在贾政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贾政厌烦地将她扶住,不让她的眼泪鼻涕蹭到自己身上,喝道:“下人都在呢?如此大哭大嚷,成何体统?”经他这么一喝,王夫人便不敢太过分了,但仍然拿手帕捂着脸啜泣。

    贾母和贾政便在上位坐了,细问究竟发生了何事。黛玉看了王夫人一眼,道:“二太太,究竟是你自己说还是要我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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