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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斯人已去矣

    尚青怀着恐慌与不安地注视着昏睡中的岳凌风,书上有记载过服用朱眼冰赡后会有昏厥,头晕的现象,但她也是第一次尝试这种药方,究竟会怎样?她心里也沒底,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坐在床边守了他一整夜,次日,他还是沒有醒过來,尚青胡乱地吃了一些早点,坐在床边关注着他的气色。

    他白皙的脸上覆盖着一层青色,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经历着一场生死拉锯战,尚青明白那是他身体机能的正能量在与毒性激烈搏斗,也许经过此次博斗,他的身体会把毒性清理干净的。

    “小姐,别担心了,爷会沒事的。”小梅在旁边轻声安慰道,眼见尚青精神憔悴,昨晚整夜沒睡,小梅也跟在旁边守了一夜,不敢有丝毫大意。

    尚青趴在床上,渐渐地睡过去了。

    她走在青石板小路上,琉璃色的金色屋顶在灰暗的天空中闪着光芒,当马啼声响起时,她主动回过了头,这次我一定要看清楚你是谁?在他的怀里是那么的真实,就算是梦我也要弄清楚,她用尽最大的力气揭开了他的青铜面具,可就在此时一阵狂风呼啸着扑來,來不及看到什么便被摔下了马,跌落在地,浑身颤抖着惊吓得叫出声來。

    “小姐,小姐,醒醒啦!”

    她睁开疲倦的眼,面前是小梅关切的目光,“小姐,做梦了吧,你太累了,睡到床上去吧!这样会着凉的。”

    尚青呆愣了下,用手摸到额头全是冷汗,小梅端过一杯热茶來,喝了几口,定了定神。

    已是午时了,岳凌风还是昏迷着,尚青呆呆地望着他,忽然发现他脸上的青色渐渐褪去了,只留下印堂还有点发黑,激凌了一下,她站了起來拉开被子拨开了他心窝的衣服,果然,心窝中那团黑气已消失了,只是还有个青色的印迹在他的心窝上,她激动得跳了起來,如果不出她所料他很快就会苏醒过來了,最迟不过明天,看來朱眼冰蟾的药效确实很好,心,终于放下去了。

    “小梅,你照看着爷,我去外面走走。”尚青交待小梅道。

    出得门來,张谨正站在门外边,他见尚青独自出來,忙迎上來陪着笑道:“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

    “爷还睡着,我自个儿出去走走。”尚青浅浅一笑道。

    张谨的脸一下就苦了下來,自从上次尚青独自返回医馆,岳凌风大发雷霆之后,这暖春阁的人都对她毕恭毕敬,唯命是从,却也时刻关注她的动向,生怕一不小心她就溜了,害他们陪上性命。

    “小姐,您还是等爷醒來后陪您去吧!”张谨小心地说道。

    “不妨事,我就在附近走走,爷暂时还不会睡醒的。”尚青说完也不顾他黯然的脸色,朝后院内河堤岸走去。

    “天下熙熙皆为利來,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尚青看着这熙熙攘攘地來往商船,身着粗布面带菜色的小农,穿着精致的商古妖娆之辈,锦衣玉食的富贵公子哥儿不停地从她身边走过去,她來到码头上,望着那些乌篷船略微出神。

    赫广扬那天为什么会在乌篷船上?他伤好了吗?双儿和煜儿,赵娘怎么样了?一阵莫名的难过涌上心头,她双目极力地去搜索着江面上的乌篷船,似乎还想看到什么?是对过去生活的眷恋吗?不清楚,失落感渐渐地占据了她的身心。

    忽然,一艘乌篷船上走出來一个高瘦的人影,远远就能看到他俊目分明,神情淡漠冷然,他站在船头朝她看來,尚青也正好看到他,一阵惊喜感动缓缓涌上來。

    真的是赫广扬,他肩上背着个包狱,站在船头静静地凝视着她。

    她激动得捂住了嘴,如此巧合吗?她朝他挥了挥手,想让他靠近码头,很想问问他伤好了沒有?家里怎么样了?

    可他只是默然地站在船头望着她,无动于衷,借着阳光的照耀,尚青看到他眼里似乎闪着一层光,很快地,他毅然返回了船舱,不久船朝另一个方向开去,一阵不祥的预感弥漫开來,他这是要去哪里?不安逐渐地扩大,她三步并做二步地下到码头官舍里,这里每日都上落來往的客商,是州府设立的落站点,亦有小贩设有凉亭,茶铺。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正站在官舍的柜台前,怡然悠闲地望着江面,正午时分,來往商船还不算多。

    “大爷,烦请教一下,那艘乌篷船是开往哪里去的?”尚青陪笑着礼貌地问道。

    那大爷瞅了她一眼,朝她手指的方向顺着望出去,只瞄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熟练地朗口说道:“这个方向一般是途经平阴,最远可至西山的蛮夷,上去陆路不远有一个爪哇国,盛产橡木,与蛮夷国隔山而居,位置偏僻,穷乡僻攘的。苦喽!”那大爷摇了摇头,尚青的脸一下惨白起來,扶着柜台的手也微微抖动着,那大爷瞧了瞧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说也奇怪,这艘乌篷船这几日來日日停在这儿,既不载客,也不做生计营生,从日出停到日落,有个后生公子只是站在船头望着堤岸上发呆,他的船只阻隔了其它船只进去,招致了很多骂声他也不顾,只是望着堤岸边上,众人都道他脑子不灵光,不过依我看呢,”那老大爷摸着胡须,望着尚青沉吟着继续道:“依我看他八成是在等他心爱的女子吧!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等得回來?”

    那老大爷还说了些什么,尚青一个字也沒有听到了,只感到头痛欲裂,心神恍惚地一步步朝岸上走去,脚踩在一个水坑里,雪白的裙子上溅满了污泥,再走几步磕到了一块石头,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也沒有知觉,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

    “哎呦,美人儿,为谁这么神伤呢?”一个红色的身影飘了过來,扶起了她。

    尚青怔怔地站着,望着江面出神,赫广扬走了,永远都不会再见她了吗?他那么聪明,早就知道了岳凌风的身份了吧!早就洞悉了其中的玄机了吧!他选择了逃离,永远地离开了这里,如此有责任感的一个男人,医术这么精湛,为什么要因为这样就逃避到天涯海角呢?心中的悲伤越來越浓。

    那抹红色的身影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她,啧啧道:“赫广扬这傻子日日在这里呆站着,平时却不知道讨美人欢心,如今只能败走西凉了喽!”

    尚青被这话语声惊醒过來,抬头看到红蝎子正站在门口打量着她,大吃一惊,警惕地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咦,美人儿,聪明如你怎会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儿呢?”红蝎子的丹凤眼闪着魅惑的笑意道。

    “对不起,恕我愚昧,看不懂你的來意,告辞了。”尚青冷声说道,说完朝岸上走去。

    红蝎子身影一闪,拦在了她的前面。尚青警惕地看着他,眼里充满了敌意。

    “别这样看着我呀!我好伤心呢,美人儿。”红蝎子斜挑眉眼,翘着兰花指佯装委屈道:“于我來说,美人不如美男人,美男人不如金银珠宝,虽然你细皮嫩肉的,天生尤物,可惜却是个女儿身,在下兴趣不多。”说完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嘻嘻笑着,尚青觉得恶心极了,厉声道:“赶紧从我面前消失,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红蝎子受过她的教训,见她动怒也不敢过份造次,便收敛了动作,笑眯眯地道:“美人儿,何必动怒呢!伤身啊,你现在傍上了天照国皇帝,要啥有啥,可怜下我好吗?”

    尚青闻言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美人儿,这张耀文的府第我都细细搜过,他身上我也搜过了,可那张雪山的藏宝图却不知所踪,这几日我夜探牢房,那张耀文自知死期将近,亲口承认了那张藏宝图,那天他也确实带在了身上,可不知为什么就不见了,我左思右想那晚可只有你在现场,你说这藏宝图能在哪呢?”红蝎子一口气说完,盯着尚青的脸,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难道那张雪山地图竟是张藏宝图,想那宝藏都是刘太后私自攮括朝廷的,于公于私都只能算是天照国的财产,岂能落入他人之手,想至此,她神情迷惑地说:“你到底在说什么?听不懂,我现在要走了,请让开。”

    “美人儿,就算你得到了地图,你也找不到宝藏,姑且你能不能找得到雪山,还难说呢?如若你跟我合作,那才是完美的配合,我们可以对半分。”红蝎子诱惑道。

    尚青抬头望天,扶额哀叹道:“流年不利,尽让我遇到贪婪小人。”

    红蝎子脸色一暗,哭丧着脸道:“美人儿,我们毒邪魔教这么一大摊子,得要多少银两啊!你可怜可怜我吧!”

    尚青冷冷一笑,道:“上次在张府,九花女身上的包裹可是你拿了?那里面的金银珠宝可是天照国的财产,那些还不够你花?贪心不足蛇吞象,再惹我,小心你的珠宝。”说完越过她朝堤岸走去。

    红蝎子的脸色变了变,良久,对着尚青的背影悠然地叫道:“美人儿,一定要去赤霞宫找我啊!”脸上挂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尚青沒有回头,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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