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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怒惩狂徒

    月黑风高夜,一条暗影快速闪入。

    ”风,事情查得怎么样了?“岳凌风沉声问道,眼睛在黑夜中闪着锐利的光。

    “启禀皇上,事情已查出一丝眉目來,但还沒有找到关健的罪证。”风轻声道。

    “继续查探,务必找到罪证,朕绝不容许有害群之马为害民间百姓。”岳凌风目光凛冽地说道。

    “是。”风领命飘去。

    次日清早,岳凌风起床后朝窗外一望,却见对面上济医馆面前黑压压的一堆人站着,他忽然想起昨日张谨回禀说今日有女神医來瞧病,不免生出一丝兴奋來,这女神医不论是不是青儿,她既能引导百姓防治瘟疫,于国于民都是理应受到朝廷嘉奖的,他决定亲自去看个究竟。

    用过早饭,跟张谨下得楼來,朝对面走去,却见站着的百姓都已有序地排好队,一个个进去瞧病,拿药,里面柜台的丫头手脚麻利地配着药,一丝不乱。他走进里面,却是一个诺大的大堂,中间有楼梯上到二楼,大堂中分文别类的设置着几处柜台,每个柜台都有百姓正在排队办理着各种事物,大堂中间竖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个大大的”静“字,他瞧了一阵方弄明白,原來分为拿号处,收银处,拿药处,出口却是在右手边一张小门。

    有二个医师正在厢房瞧病,整个大堂人虽多却各安其事,并不见大声喧哗吵闹声。从大堂进來的病人瞧完病后就朝小门出去了,不见一丝混乱,岳凌风不由暗暗佩服,民间百姓能做到如此已是很难得了,他朝那二个医师看去,一个是上了年纪的老郎中,另一个却是个面皮微黑,容貌俊俏的后生,并不见有戴着面纱的女神医,心中隐隐生出一丝失望來,不过他看那年轻男医师很是面熟,一时却记不起來,正在思索间,忽听得门前马啼声响起,他朝外望去,只见十数來个人翻身下马,正簇拥着一个身着绫罗绸锻,风流俊俏的公子哥走进來,正在排队的百姓见之都纷纷四处躲避,一时大堂井然有序的场面不见了,混乱成一团,却见到一个家丁模样的壮年汉子大声叫道:“叫你们上官小姐出來,我家公子找她。”

    岳凌风见此不由皱起了眉头。

    等得一会儿,那家丁见无人理他,不由大怒,他用手拍得柜台震天响,大叫道:“我家公子在此,还不叫你们上官小姐出來,你们这药店还能开得下去吗?”柜台上的纸笔全被拍下地來,散落一地,当地百姓有几个头疼脑热,上吐下泻的,此刻全都**起來,相互搀扶着呆在脚落里,敢怒不敢言。

    赫广扬无法,只得停止瞧病。今日尚青替他去王员外家给王小姐看病去了,他眼见得这程玉笙越來越不像话了,便缓缓踱出來,冷声道:“是谁在此喧哗?强行扰乱百姓正当营生,该当何罪?”

    那家丁见赫广扬出來如此说话,不由怪笑道:“我家公子在此,你这是什么态度?赶紧叫你们上官小姐出來陪陪我家公子这事便算了,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赫广扬一听怒声道:“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都是良民百姓,你们这等行径与强盗有何差别?莫说上官小姐不在此,就算在此,她也是合法的平民百姓,她愿不愿理你们那也是她的自由,难道你们要强抢民女不成?光天化日之下,难道就沒有王法了?”

    “王法,”那十來个人不由哄堂大笑起來,道:“王法不就是皇上定的吗?现今连皇上都不管我家公子的事,谁还敢管呢,我家贤妃娘娘若在皇上面前皱皱眉,那皇上都要敢紧地讨好她呢!”

    说完又是一阵得意的大笑。

    ”咳“程玉笙清了清咽喉,悠然走近赫广扬道:“这位小哥,我不管你什么神医不神医的,也不管你是那上官小姐什么人,这上官小姐我是要定了,由不得她愿意不愿意。识相的赶紧让她出來陪爷,爷高兴了,到时让她做个将军夫人。”

    “你这畜生,陪我女儿來。”只听得一个苍老哆嗦的声音传來,众人回头一看,见见一个老者,头发发白,满脸皱纹,面色苍老憔悴,他正颤抖着手从一个角落里一步步欲走近來扯住程玉笙的衣服找他理论。

    这程玉笙见状,一阵嫌恶,待他近前,一脚踢去,骂道:“老东西,你个短命死鬼女儿,抬到我家不到一月就一命呜呼了,害我晦气,败了我的好兴致,我不找你算帐,你还过來找我晦气,可是不想活了。”

    那老者被他一脚踢中心窝,急怒攻心,竟吐出一口鲜血來,趴在地上全身发抖,赫广扬一见,不得了,只怕要闹出人命來了,忙上去扶起那老人带去厢房救治去了。其他百姓见状全都顾不得看病了,四处逃散了。

    却说岳凌风见到此等光景不由气得面色铁青,听那恶奴所言,此人必是程玉笙了,他不曾想到他猖狂到如此地步,不由暗自后悔道,确是他自己的错,错估了这家伙的品性,如若不是今日亲眼所见,他哪敢相信做人会有如可恶的?每每想到程将军为天照国刀枪匹马,血雨腥风地跟着他在战场上撕杀,方创下这太平日子,如今又为他坚守燕京郡,念他人老无子,只得一女儿,也是入他深宫,不得长伴膝下,而自己也并不真心爱程玉娇,多有冷落,内心愧疚。如今程将军年老了,好歹有个过继侄儿,年老终将会有个依靠。他早就看到了上告程玉笙的奏折了,因这一层,暂且被他压下了,今日所见,程将军并不知情,这个登徒子是该管管了,想到这儿,不由沉着脸朝着正欲指挥人砸医馆的程玉笙厉声道:“住手。”

    程玉笙哪听得过有人敢如此跟他说话的,抬头一望,只见一个全身贵气威严,气宇轩扬的男子正站在大堂中,旁边跟着个俊俏书生,那男子就只静静地站着,眼神锐利地看着他,脸色阴沉,那股逼人的气势顿时使整个大堂都暗沉下來,堂上每个人都感到了这股令人畏惧的气势。程玉笙活这么久还沒见过此等人物,不由一阵胆战心惊,竟呆立在了原地。那几个恶徒也注意到了这个男子,一时摸不清他的底细,看他的衣着打扮并不像是平定人,其中一个家丁不由壮了胆,嘿嘿一笑,走近岳凌风道:“你个小子,少管这等闲事,趁着我家公子还沒有发怒前赶紧离开,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张谨闻言,冷笑一声道:“无耻恶徒,竟敢如此跟我家爷讲话,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狗仗人势,怕是活得不耐烦了。”其中一个打手见状,恶向胆边生,挥拳就朝张谨打來,岳凌风冷笑一声,用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那打手惨叫一声,胳膊顿时断了,疼得嗷嗷惨叫。其他打手见状一拥而上,却沒等他们看清怎么回事,瞬间全都趴在地上断胳膊断腿的,惨叫个不停。那程玉笙平素养尊处优,骄奢淫逸惯了,哪曾遇过此等人?一时吓得站在原地,腿脚发抖。岳凌风冷厉地看了他一眼,厉声道:“如若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这等行径,必严惩不怠!赶紧带着这班狗奴才滚”说完带着张谨离去。

    这赫广扬虽在厢房中替老人治病,却把大堂发生之事看了个仔细,不觉暗暗心惊道:这平定几时出了这么个人物了?一时,程玉笙醒过來带领这些打手互相搀扶着灰溜溜地走了。

    尚青和双儿从王员外家回來时已是下午了,这王小姐的病乃是中了江湖中的一种迷情毒,由五种剧毒组成,毒性慢慢浸入内脏而亡,此毒出自江湖“毒邪魔教”之门,不知是谁会使这种毒?难道是红蝎子的手下人做的?可她一介女子养在深闺如何会得罪魔教之人呢?莫不是这程玉笙竟和魔教之人有联系?她猛然想到了九花女,九花女的**药使用得炉火纯青,据此推断会用毒的可能性很大,她决定等有机会还是要找到九花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当下她从后门进得屋來,看到今日瞧病的百姓竟然全无一人,不由暗觉奇怪,一问询才知发生了这么一幕,她听得那些丫头添油加醋的如此说了一番,不由心中暗沉下來,难道那个男子会是岳凌风吗?越想却越觉得心慌,心道,不管是如何?她也不打算再出诊瞧病了,过了这阵风头再说。想至此,她便对赫广扬道:“扬兄,那王小姐的病,我已给了解药彻底治好了,据此情形看,暂且这段日子我不便再出诊了,这里就麻烦你打理了。”说完又对双儿道:“双儿,城东有个静心庵,庵里的住持妙姑曾被我救治过,早就邀请我去那儿小住了,这段日子我们暂且在那里去住几天散散心。待风头过后再回來罢!”双儿点头称好,赫广扬亦认为如此较好,当下二人收拾了换冼衣衫,赫广扬叫來了马车,二人当即上了马车直朝清心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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