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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柳家庶女

    “小姐,小姐,你可算醒了……虽然大夫人那边不喜欢小姐你,可小姐你也不至于去投河啊!”一名小婢子满眼责怪,带着不负责任的嫌弃,对于床上躺着,刚刚醒过來的人,沒有半分尊敬可言:“你可知道这样会使得奴儿被责,还以为照顾不周呢!小姐,你就别给我添麻烦了!”

    见着自家小姐醒了,那名唤奴儿的婢子松了一口气:“若是因此大少爷嫌弃奴儿办事不力,那可不好了!”

    床上那脸色苍白的人儿缓缓的将右手抬起來,沒有小青,沒有双儿,那她,到底是谁?

    昏睡过久后的无力让她好半晌才从床上爬起來,那奴儿也只是在一旁看着,半分沒有要帮忙的意思,反而满脸嫌弃:“小姐,你这次落水,身子骨更加不如以往了,就别再折腾,让奴儿忙前忙后的,这院子虽小,可也只有奴儿一个人打扫,小姐你又不帮忙,我可很忙的!”

    “把镜子拿过來!”虚弱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沒有半分威严!

    “小姐,好端端的要镜子做什么,那湖里又沒有小石子,也不会划破你的脸,更何况你就算是天姿国色,不也是柳家的庶女,那些王公贵族,是不会把你放在眼里的!”奴儿满心不情愿,站着沒动。

    深吸了一口气,白杫撑着床沿,捂着胸口,脸色苍白一片,但那双灵动的双眸,却如同浸着寒冰般,盯着那不停抱怨的奴儿,冷冷的吩咐道:“我让你把镜子拿來,,!”

    奴儿被她那迫人的气息惊得差点跳起來,只觉得全身发寒,忍不住想颤抖,一个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梳妆台前,将那梳妆的菱花镜拿过來,待走近之时,想伸手将手中的菱花镜给她的时候,却又顿住了!

    她不过是一个病秧子,自己有什么好怕的!

    想到这里,奴儿的胆子大了起來:“小姐,病了就要好好休养,不要瞎折腾,你要知道,这柳府里可沒有人愿意侍候你这个庶出的小姐,还不是我……”

    “拿过來!”白杫冷冷的看着她,打断她的话。

    奴儿一惊,连忙将手中的菱花镜递了过去,双手奉上,难得的恭敬。

    待她一把接过,奴儿才暗自骂自己沒用,好端端的就被她这么凶着了!

    白杫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拿过镜子,看到镜中人的时候,却惊得那手中的菱花镜瞬间落在床沿上,亏得是奴儿眼疾手快的接着,这才免去破碎的下场!

    那镜中人的脸,不是自己的……

    白杫震惊得脑子一片空白,自己明明已经魂飞魄散了,为何会被这小婢子唤成庶出的小姐,还有这张脸……这张脸明显不是自己的,那么陌生,她完全沒有见过!

    虽然也算是白璧无瑕,可也顶多能算是姿色清秀可人,与之前的自己,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唯有那双眸子的神韵,她才能勉强确认这镜中人,确实是自己。

    而且最重要的,是额间那召示着她身份的印记,已然消失不见,难道现在的自己,仅仅只是一界凡人?

    想到这里,白杫突然想笑,她曾经多么奢望着能够化为一界凡人,与洛辰逸相守一生,可是,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占着别人的身体,这让她怎么能与洛辰逸相认?

    连她自已都不相信,更何况又是他!

    “小姐你……”奴儿双手接着菱花镜,刚想发火,却见她的脸上神色阴晴不定,那是一惯懦弱胆小的小姐从來沒有过的神情,这让奴儿的下半句责骂的话,生生的卡在喉咙里,半晌说不出话來。

    罢了,三世情缘已尽,又何苦苦苦追寻!

    白杫闭上双眼,正打算试探体内可有自己的妖神之力存在,奴儿那盯着她看的目光让白杫想起來,此地不是玉衡宫,更可能随时有人闯进來。

    冷冷的扫了一眼奴儿,白杫冷着声音说道:“去门口给我守着,谁也不准进來!”

    “小姐,你不要太过份……”奴儿刚想反抗,却见那一惯柔弱无能的小姐突然伸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声音如同冰渣,寒彻她心骨,几乎将她全身血液凝固:“我让你去守着,怎么,你有意见?”

    “不,不不,沒有意见,奴儿本就是小姐的婢子,小姐差遣奴儿,天经地义!”那奴儿手中的菱花镜倏然掉在地上,碎成数片,双手紧紧的握住白杫的右手手腕,努力的摇头,惊怕得全身都在颤抖。

    “如此便好!”白杫缓缓松开手,看着怕得站在原地发抖的奴儿,冷声斥道:“还不快去!”

    奴儿连连应了一声,顾不得绕开地上那菱花镜的碎片,急急忙忙的跑过去,小心翼翼的掩上门,深怕再慢上一点,就会惹來她的不悦。

    白杫的视线落在那碎片上面,苦笑道:“碎了也好,碎了就不会再想他了!这容貌不是我的,又有什么可观的!”

    敛了心神,白杫盘膝而坐,双手捏指如兰,置于双膝上。

    那光洁一片的额上,沒有任何印记,却在白杫运行周身灵力之时,华光流转,一朵红莲嫣然天成,摇拽生姿!

    由浅至深,逐渐鲜明!

    再次睁开眼时,白杫只觉通身舒畅,之前身体里那种停滞的感觉也消失无踪!

    好在身体换了别人的,那妖神之力,却也在这具身体里,让她能够在这若大的柳府之中自保!

    想必这身体的原本宿主,早在那奴儿所说的湖中淹死了,可自己的魂魄,又是谁用法力逼于这具身体里的呢?

    亵衣轻薄,微敞的衣襟处露出精致的锁骨,与那素色的肚兜。白杫翻身下床,趿了绣花鞋,上前去开门!

    身体好些了,总归要熟悉熟悉这若大的柳府,她倒要看看,这身体以前的宿主,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小,小姐,你你睡醒了!”奴儿正靠在房门上,白杫方一开门,那奴儿却险些一头栽进她怀中。

    白杫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举步向那小小的院子迈去。

    奴儿心惊胆颤的跟在白杫身后,只觉得现在的小姐虽然还是跟以前一样,却又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冰冷淡漠,原本那只算得上清秀的姿色,如今却是分外迷人,青丝如瀑,清浅柔美!

    “去给我拿件衣裳來!”白杫头也不回,对着身后的奴儿吩咐道。

    这柳家不能久待,看來得寻个机会,趁机离开柳家才是!白杫掠了掠袖子,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來!

    “哟,小妹你穿成这样,是要勾引谁啊?我可是你的亲大哥,这家中小厮,也沒有一个人敢娶你……”一名面若冠玉的男子摇着折扇,装的是一副风度翩翩,说出來的话,却是尖酸刻薄:“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白杫抬眸扫了他一眼,神色疏淡,双眸似浸过冰水般,冰冷彻寒!

    正巧,回房拿外衫的奴儿正抱了一件红色的外衫走了过來,见着那名男子,连忙诚惶诚恐的福身:“奴儿见过大少爷!”

    白杫一眼扫见她怀中的衣物,不悦的皱眉,她一向不喜欢太过艳丽的颜色:“素一点的沒有吗?”

    柳家大少爷像是不认识她似的,瞪大眼睛瞧着这个素來懦弱胆小的妹妹,何曾几时,见她如此低斥过奴儿,不过……那轻蹙的柳眉,还真有几分韵味,比懦弱时的她,好看多了。

    “有……有……”奴儿抱了外衫就想回房去换,却突然意识到大少爷也在这里,她有了后台,哪还容她一个庶女呼來喝去,想到这里,奴儿定定的站着沒动:“那些衣衫平素小姐都是不爱穿的,如今怎么又想穿了!”

    拿什么就穿什么,哪來那么多事。

    奴儿态度的转变很明显,聪慧如白杫,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因为眼前这大少爷的原因,白杫侧过头看着奴儿,一双水眸晶莹剔透,如同水洗般明净动人,仿佛一股清泉,轻易的摆弄所有人的情绪:“我身为小姐,让你去拿件外衫,怎么,你有意见吗?”

    奴儿看了看白杫,又看了看大少爷,站着沒动。

    白杫缓缓站起身來,唇边微微勾起一抹浅笑,疏离而淡漠:“大哥,不曾想我这丫头倒对你生出了绮思,你若喜欢,便领了去,让管家再重新给我调配一个过來!”

    “我柳傲天要什么女人沒有,又怎么会看上她!”他笑着回应:“倒是小妹跳了一次湖,整个人都变了呢!”

    说着,柳傲天走到白杫面前,倾身看着白杫,离得极近,似乎都能闻到她发中的清香:“我那胆小卑微的小妹,不知何时,居然也能如此胆大,见着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用行礼了!”

    白杫冷冷的看他一眼,转身往房间走去!

    “等等,,!”柳傲天见她欲走,只觉对她的兴趣越加浓厚,他今日不过偶闻跳湖的她醒了过來,想來看看她还会不会再次寻短见,却不料看到的小妹,与往日却判若两人,这样清冷疏离的态度与气质,可不像他那不争气的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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