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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为情所伤

    颜落夕真想对邵君赫发通脾气,可是邵君赫永远春风化雨的性格,如田螺姑娘般只付出不索取的劳作,让她想发火都觉得自己粗鲁。

    在薛丽萍和邵君赫的一番忙碌下,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上桌子,饭桌上薛丽萍对邵君赫赞不绝口,直夸邵君赫懂事,有心,跟自己配合默契。

    邵君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82年的红酒,礼物的问询薛丽萍要不要喝点酒。

    “行,赫子,今天阿姨见到落夕,见到你,非常高兴,你就陪阿姨喝点吧!”薛丽萍大气的笑着。

    颜落夕无法阻止,也无理由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薛丽萍和邵君赫二人各自把酒倒上,然后边吃边喝,其乐融融。

    喝了两杯酒的薛丽萍,愈发开心起來,兴奋得眉眼都染了春色,对邵君赫更加的亲切,“赫子啊,今晚阿姨真的是太高兴了,你就陪阿姨喝个尽兴,喝过酒了,你别开车走了,就在这里住下。”

    颜落夕握着筷子的手有些发僵,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看妈妈,看看邵君赫。

    邵君赫喝的满脸通红,好似也有些醉了,沒有向颜落夕这边看,爽快的答应薛丽萍,“好,阿姨,难得咱们投缘,今天就喝个尽兴!”

    颜落夕瞬间有些凌乱了,这都是什么情况啊,这是谁的家啊,怎么说走的不走了,不该留人的随便乱说话啊!

    但无论她此刻作何感想,邵君赫终究是沒有被成功驱逐,再次留在了别墅里。

    厉安从海口回來,人变的冷静了很多,也沉默了很多。

    生活不是乌托邦,也不是象牙塔,人不得不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低头,甚至匍匐在命运的脚下,即便他是天之骄子厉安,也不例外。

    厉熠见厉安这次回來后,人似乎平静了许多,好似多少已经可以接受命运的安排了,他微微放下了心,情路上的沟沟坎坎,沒人能避得了,厉安太任性,吃些苦头是正常的,他相信弟弟总会在伤害中成长,磨出岁月的茧。

    为了不让厉安闲着想那些沒用的事情,厉熠安排厉安到总公司工作,沒再安排厉安去外地。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厉熠要经常可以看见弟弟,以免再牵肠挂肚,另外,公司也有厉安的份,厉安已经长大了,足够成熟了,也该参与到公司里面來了。

    厉安听说哥哥叫自己做公司的副董事长,有些意外,沒想到哥哥会委以自己如此的重任,随后有些明白哥哥的用意,沒有说什么,就开始了他的副董事长生涯。

    厉安在工作上看着好像沒有一点儿的问題,处理起公事來干练果决,得体睿智,目光清冽如剑,身材挺拨如松,一张迷人的俊脸,笑起來的时候连五十多岁的女后勤部长都些心跳加快。

    他的变化是在生活中的,下班后的厉安变的异常的安静了,不出去应酬,不赌钱,不飙车,不去夜总会……他就好像把身体上对着外界的门关上了,拒绝与任何人交流,來往,沟通。

    厉安每天一下班就回家,而且他的家也不准任何人去,谁也不知道他一直呆在家里做什么。

    厉熠发现厉安这个样子后,百忙之中几次抽时间叫厉安出來吃饭,但都被厉安淡淡的拒绝了。

    当哥哥的看见弟弟这样,自然无比忧心,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颜落夕这座五行山,重重的压在厉安的心上,挥之不去,让向來所向披靡,无所畏惧的弟弟彻底的意志消沉。

    为此,厉熠特意打电话邀请來明子玺,他知道明子玺有一套对付厉安的赖皮缠工夫,希望明子玺可以把厉安从他的壳里带出來。

    明子玺在听说厉安这个状况时,也很着急,他來得很快,坐着下午的飞机,傍晚的时候就到了厉家的公司,正赶上厉安要下班。

    他用手当扇子不住的扇着风,呼呼喘着气,“厉安啊,你今晚一定得安排我好好喝次冰镇扎啤,你们南方的夏天真是太热了……”

    厉安面无表情的从座椅上站起身,拿着桌上的车钥匙,声音淡淡的,“你想喝酒随便找地方,喝够了签名,明天我叫秘书去买单。”

    “哎,你小子别忙着走啊,我來是找你喝酒,让秘书买什么单啊!”明子玺一见厉安要走,有些急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厉安的眉头忍不住轻轻一跳。

    “把你的爪子拿开。”厉安面色发冷,胳膊一甩,摆脱了明子玺的爪子。

    明子玺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猛然像发现了新大陆般叫道:“厉安,这大热天的,你怎么穿着长袖衬衫啊,怎么不穿短袖啊!”

    厉安平日里最讲究吃穿,也最爱臭美,往年夏天还沒到,他就会早早的换上短袖衬衫,或者短袖t恤,即使穿着长袖衬衫,也会潇洒不羁的把袖子高高挽起,随意又帅气。

    但今年都到了这个时候,天就跟下火了似的,他怎么还穿着长袖衬衫啊!

    “我愿意,你管的着吗!”厉安的脸色微红,明显是有些恼了,一把推开再次纠缠上來的明子玺,快步的走出办公室。

    “哎,你这死脾气啊……”明子玺小跑的从楼上追下楼,只看见厉安的一个背影,等他撵上去的时候,厉安已经矫捷的上了车,尾灯一闪,车子疾驰而去。

    “这小子,看來这次的关不好过了!”明子玺若有所思的看着厉安远去的车子,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厉安回到家里,先把衬衫换下,低头看看被明子玺抓过的地方,因为那里昨晚新留了一道伤,被明子玺这样一抓,又渗出血來。

    他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就端着酒杯靠在窗前,有点心不在焉的望着不远处的高楼林立。

    这些日子他不爱出去玩,仿佛厌倦了一切喧闹的地方,就像厌倦了永远温度适宜的办公室,厌倦了手边无休止的工作,厌倦了窗外的锦绣繁华,更厌倦了自己,厌倦了人生。

    从沒有哪个时候,厉安觉得活着是如此痛苦的事情,从前的他最瞧不起那些自杀的人,既然有勇气死,怎么可以沒有勇气活着!

    今天,他才知道,原來活着比死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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