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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意见相投者

    问完生活、住处、银钱之事,自然便是情意了,灵罗的问话倒是十分有逻辑,一条条下来,一点儿也不显乱。

    凌瑾皓却被问得一愣,一下没了之前爽快的回答,浅棕的眸子对上她期待的目光,略显几分难色。

    也不打断他的深思,灵罗只耐心等着。

    四目相对的一刻,灵罗的心也跟着一震,这个男人的确有一种特殊的魅力,乃是常人没有的,只一眼便让她沉醉于眸色的温柔之中,好似仰卧在水面,既有全身放松之感,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危机,唯恐一个不留神,便沉浸下去。

    她眸中的惊色和沉醉渐渐融为一体,这样的眸色凌瑾皓见之颇多,几乎女子见了他的眼眸,都是这样一副惊讶之色,好似与常人不同、十分异类一般。

    只无忧不同,她是惧色,是一种害怕沉沦的惧色。他一向霸道,自然喜欢这种征服之感,只有在无忧处,他才感受不到一点自卑。

    良久,凌瑾皓才淡然出口,“我们不过才刚刚认识,谈不得什么爱或不爱,帝姬言重了吧?”

    灵罗却是不依,轻轻摇了摇头,“三月余咱们便要成亲,即便认识不久,你也该给个明确的答复吧?”

    说着,她的眸中多了一分认真之色,丝毫不移他目半步,“北魏婚者,婚前皆是一面未见,有没有实在缘分,皆靠老天是否开眼。若是有缘,便得终身归所;若是无缘,便如北宫妃嫔一般,只能孤独终老。”

    “我在宫中长大,有哪些嫔妃被废黜、而打入北宫者,我听说的已不在少数。你许是不知父皇的继后薛氏,她便是因为二哥而受了牵累,被废了后位、打入冷宫,直到父皇逝世,也不得见面。”

    “前些日子我听说,自父皇驾崩后,薛氏便疯了。外界只说薛氏是太爱父皇,而后听说父皇已然驾崩才疯的。不过传言终究是传言,就像众人皆传雪倾贵妃是chang妇一般,实则是虚非虚,是否有人纵药

    、是否有人刻意诬陷,只有当事人知晓。”

    这话涉及无忧,凌瑾皓便是听得十分清楚。其实无忧与龙千墨之事,他也不知是真是假。虽外头都传得跟真的一般,可他始终相信无忧的清白,即便真的做了千夜贵妃,也必是贼人使坏,无关她的意愿。

    可只有他相信,皆是没人与他意见一致。现下终是碰到了一位志同道合之人,不由得认真听她讲话。

    灵罗遂继续道,“于女子而言,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意义非凡。我相信,于大齐开放之人而言,亦是十分重视的。若是夫君不爱,我心中也有个数,便不自作多情地讨好了。”说着,顿了顿,又问道,“你现下可以给我一个答复了么?”

    他听得一笑,话不着边地问道,“你也相信雪倾贵妃的清白么?”

    怎么突然说到雪倾贵妃了?灵罗亦是一愣,久久才反应过来,点点头,“确然,贵妃皇嫂甚是善良,待我亦是真心,岂是那种秽乱之人?再者我知晓二哥不喜女子、善用绝情香,也绝不是他们所说的jian夫!”

    果然是意见相投者,凌瑾皓终是一笑,“我亦是相信雪倾贵妃的清白,我们大齐女子虽是开放,却不至于yin乱。帝姬与大齐一同相信雪倾贵妃,皇上若是知晓,必然欣赏。”

    他这一笑,那浅棕的眸子更是迷人,即便北魏第一美男见了,也要心生羡慕吧!灵罗如是这样想着,渐渐沉醉于他的深眸之中,像是下意识地说出心里的话,“即便你不爱我,我也爱你!”

    无意间已然俘获一个女子的心么?凌瑾皓这才意识,早已将她当做先左相的夫人,现下骤然听到这个,不由得一惊,“帝姬言重了。”他哪里敢跟前辈抢女人呢?

    似是看到他眼神中的刻意逃避,灵罗便是追问,“其实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是么?”

    这从何说起呢?除无忧外,外,他还从没对一个女子动情,自然也包括灵罗,她若不提爱,他也根本没注意到她的爱......

    但毕竟先左相的事还没有曝光,灵罗还以为他就是夫君,既是夫君,自然是爱的。等她嫁给了先左相,便就爱先左相了。

    他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见灵罗满是期待的神色中,透着点点天真的目光,让人想说谎也说不出口,实话实说又有悖无忧的意愿。

    正纠结,只听身后一阵江芊熠的声音,“寻了许久也不见你们,原来左相喜欢在这么幽僻的地方......在这种幽僻的地方做什么,就不用我细说了吧?”

    自然,这只是调侃的话,她知晓他是喜欢无忧的。

    虽是一句调侃的话,灵罗却是听得幸福,她喜欢别人将他俩说到一起,不仅如此,她还让一宫上下的宫人,私底下都喊她为左相夫人。她对他的陶醉,显然可见了。

    凌瑾皓却是不理会此话,只问道,“痴楼那边可完事了?”

    有江芊熠在,还能完事?无忧无奈看他一眼,“不仅没完事,还接了个事儿回来。五日后说不定还要出来一趟,你可陪我们出来么?”

    他自然是义不容辞,“护帝姬周全,正是我的职责所在。”再者,她还是他的蕾妹,如此可人的妹妹,哪有不护之理?

    灵罗也没认真听他们的话中之意,只一心沉浸在幸福之中,顺坡下滑道,“既是如此,皇嫂也叫上我一同吧,闷在宫中许久,都快把臣妹闷坏了。”

    江芊熠却是不屑,“闷坏就闷坏,关我们什么事?少来打扰我们!”

    又听她挑衅,灵罗立时回了一句,“现下是本帝姬,与我最美的皇嫂说话,你这丑八怪给本帝姬闭嘴!”

    她还有正事要做,便不与这小孩计较了,遂正色道,“那你继续与你最美的皇嫂说话吧!本宫要去一趟不远处的瘟疫区,劳烦左相吩咐马夫,让他载我到附近即可,不必靠得太近。”

    一听是瘟疫区,灵罗便吓了一跳,下意识嫌弃道,“万一咱们也染上了瘟疫可怎么好?要去你一个人去,本帝姬断然不去!”说罢,像是联合一般挽住凌瑾皓的手。

    凌瑾皓下意识收了手,与她保持了一段距离,应声道,“瑶真贵妃又要治病救人?果真是善良之人,怪不得厉侯宠爱直至。”

    只见她微微一笑,“此乃医者天性,与善良无关,左相言重了。”

    听他这样说,灵罗忙改了话,“既是如此,那我们赶快出发,不然晚到一步,那些病者都被烧光了,可就白去了。”

    也不知是她不会说话还是什么,一说话竟就如此晦气,不过还真被她料准了,若是江芊熠晚到一步,大部分病者都将被官兵活活烧死......

    俪懿宫中,江芊熠正叙述着今日所见,“整整几十号人,大多都是妇孺稚子,无辜染上瘟疫已然可怜,地方官员竟还敢下旨烧死他们、以免瘟疫殃及京城,还振振有词地说他们是为国捐躯,是光荣之事。我若是晚到一步,几十条人命就没了!”

    宁温云也听得气恼,随即拍案,“皇上不过离京一月,便发生这样的变故,子衿贵妃不是宣称可以为皇上管理朝政、治理国家么?她便是这样治理的?”

    “也怪不得她......”无忧的语气是淡然的,只是事不关己者,随口说说一般,“她见这些事都是普通,还以为官民lian合起来耍玩她,平日里都只顾着气恼,哪里知晓小事成大国的道理?”

    如此之人,还想学着治理国家,真是痴心妄想!宁温云更是气恼,“她不想治理,便交给能者,如此殃国殃民,于她也没什么好处!咱们且去请一道旨意,不许那地方官再杀人。”

    无忧亦是赞同,“不准杀人是一定的,圣旨便不必了,那边也是焦头烂额的。现下我的话最管用,且用皇后的权力,下一道懿旨,若再发现私杀百姓,格杀勿论!”

    何福听罢,便马上按着无忧的意思拟了旨,呈于她过目后,便派遣得力的小太监前去宣旨。

    事罢,无忧才问道,“被你救下的几十号人,现下何如?”

    她不问,江芊熠差点忘了说,渴然喝了一口水,才继续道,“那几十号人,大多都是刚染上的,病症还不严重。若能在十日之内研制出药方,悉心为他们调理,他们都还有救。我将梅仙的药溶于温水,让他们各喝下几口,果然有抑制病症的作用,不愧是梅仙的方子,医术精湛得让人瞠目结舌。”

    “我只用了五颗药丸,总不能都给他们吃了,我便熬了些抑制的药,叮嘱他们一日一帖,虽然比不得梅仙的药,也没什么把握能抑制病症,但多少也有些帮助吧!”

    无忧肃然,“总是抑制也不是办法,方子可有头绪了?”

    若是有头绪,她定是不会坐在这儿了。江芊熠少有的一脸苦恼之色,“那瘟疫实在疑难,那病症我连见都没见过。本还不屑,探了探才知那瘟疫的厉害,怪不得连梅仙都研制不出方子。她许还有些头绪,我连翻什么医书、具体到那种病症都毫无头绪.......”

    竟如此难么?无忧也甚是好奇,不过能难倒东方萦的病症,估计就是难于上青天吧!

    也不知该怎么帮她,只听宁温云忽而道,“我听说古时有位医者,亦是遇到了一种毫无头绪的病症,半年都制不出个解救的法子。眼见着病者越来越多,魂者越来越众,他便想了一个主意。”

    两人皆是好奇,“什么主意?”

    宁温云轻抿了抿嘴,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便是让自己也染上瘟疫。人在如此境地时,才有最强的求生欲,有了求生欲,才会想尽办法解救自己。如此,他千试百试,半年都没辙的方子,只在三日便研制出来了。”

    “那方子颇为完美,几乎适合各种体质。如此,他也博得了神医的美名,乃是他那地方的一代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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