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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会一会盈妃(二)

    本只是来管一管闲事,体现她皇宫主人的威严,没想到江芊熠如此没大没小,仗着她动不得,便步步紧逼、出口讽刺。

    方才听说盈妃招惹江芊熠时,她只是抱着讨好的心理,过来替江芊熠出头的,灵罗虽是凌家的媳妇,她也不能顾此失彼,慢待了陶家。

    只是没想到刚说一句,便被她挡了回来,不仅没能给盈妃一个教训,还让自己碰了一鼻子灰。

    见她一副想逃跑的样子,江芊熠立时打断了她的告辞,讽然一笑,“贤太后怕了?”说罢,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便继续道,“听说灵罗帝姬与大齐左相定亲了,还未恭贺贤太后大喜,本襄主听说左相十分优秀,是别人求也求不来的乘龙快婿呢!”

    说起这个,柳玢蕙的脸上,便多了一分得意的笑容,像是自己被夸赞了一般,谦虚一笑,“瑶真圣女所言极是,哀家也十分满意这位女婿。”

    她脸上的得意之色,在江芊熠看来,就像个笑话,心下已经笑狂了天,面上还是尽力忍笑,故作一惊,“哦?贤太后竟满意左相么?本襄主见灵罗帝姬年岁已大,还以为贤太后的眼光高的很呢!”

    灵罗的年岁,比起其他女子,确实是高了一些,这一点也不容否认。柳玢蕙只一笑,带着一分慈母的温柔,“并不是哀家眼光高,而是灵罗那孩子不急呢!”

    “是么?”江芊熠咯咯发笑,“前些日子见了灵罗帝姬一面,只一眼便知那是个娇蛮任性的主。是灵罗帝姬不急着嫁,还是根本没人敢要?”

    这话也是道出了事实,虽是事实,柳玢蕙却是不肯承认,下意识便替自己的女儿说话,“灵罗贵为帝姬,怎么没人敢要?要娶她的人,年年都排着长队,只是那孩子找不到意中人罢了!直到见了左相画像,那孩子才确定下来呢!灵罗确然娇蛮些,叫圣女笑话了。”

    话说得虽是客气得很,心下想的却都是江芊熠的坏话。

    江芊熠亦是任性蛮横之人,又不如灵罗美丽可人,有什么资格评论她的千金?!

    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江芊熠亦是心头暗暗得意,凭什么呢?只凭陶棐啻对他一往情深、凌瑾皓却不愿瞧灵罗一眼,这两位美男子的美不分上下,她可以轻松拿下一位,而灵罗煞费苦心,还是只能嫁给一具死尸!

    越想越是心悦,她已经等不及想看到灵罗出嫁后的样子了!那个骄横、出口恶语的灵罗,敢与她争话,她一定会让她跪倒在她面前!

    中场的休息也够了,江芊熠随即挥了挥手,“贤太后若没什么重要的事,便可以回宫了,本襄主与盈妃娘娘还有要事,不容任何人的打扰。”

    歇了这么一会儿,太医们总算是把地上的书都整理好了,一听还要继续,皆是崩溃,个个都累得坐回自己的座位,这简直比前三天的辛苦整理还要累......

    本要继续比赛,柳玢蕙却是迟迟不走,原先她以宫中事务而告辞,是她自己走的,倒不丢面。现下是江芊熠下了逐客令,她是被赶走的。

    被一个小丫头呼来唤去的事儿,若是传到温缳若的耳中,定然笑话于她。她已经能想象到温缳若该有的讥讽表情,便寻了一个椅子坐下,“哀家听说你们在研究美颜的方子,若是方子研制成功了,哀家也学一学,改日给灵罗美颜一番。过几月她便要穿嫁衣了,这美颜之事,可不能马虎了。”

    江芊熠一边细心看着医书,一边漫漫出声,“如此,便让灵罗帝姬亲自来。本襄主和盈妃的方子都难得,她若是真心求之,本襄主才考虑要不要给她。”

    如此,算是给她找了个台阶下?柳玢蕙心下喜然,“既是如此,哀家便去问问灵罗的意思,那孩子一向爱美,定然要来看一看的。”说罢,座位还没做热便起身,“如此,哀家便先告辞了,瑶真圣女留步。”</p”

    见她要走,司马芊茉也拘着礼,便放下医书,向她福身道,“臣妾恭送太后娘娘。”

    江芊熠却是无谓,只冷冷道,“本襄主没有要送你,贤太后一路好走吧!”

    这话说得,跟目送她上黄泉路一般。江芊熠自己也暗笑,真是越发会说话了,都是向琳荌那丫头学的,现下出口便是讽然,连贤太后也不肯留情了。

    好不容易得了一步台阶,柳玢蕙只当没听见江芊熠的话,勉强挂着笑意转身,便是一冷,快步又出了太医院。

    冰雁(掌事宫女)没好气地冷冷一哼,“那瑶真圣女也忒不懂规矩了,竟连太后也敢冲撞!”

    连宫婢都听不下去,柳玢蕙的怒意更甚,“哀家还奈何不了她,她自然目中无人。这也没有办法,谁让现下大齐势头最盛?咱们北魏江山还未全然稳固,也只有吃亏碰灰的命!”

    听之轻叹,冰雁故意压低了声音,讨好道,“现下江山不稳,只因景侯还未登基。待侯爷登基、太后掌权,必定又是一代太平盛世!”

    这话说得好听,柳玢蕙的气也顺了不少,随即收了一脸冷意。不错,待他们母子得了天下,定然将这北魏治理得井井有条!

    太医院的比拼终是结束,两人的方子也都研制出了。

    美颜的配药十分复杂,不仅药物品种繁多,还要恰到好处地控制剂量,多一钱、少一钱皆会反其道而行。因而两人都用了一个多时辰,才确定了最后的方子。

    因是匆匆赶出的方子,就难免有些纰漏。

    由太医院所有人投票,算胜一;实践于同一人身上,算胜二。原还有第三胜,不料前两项,江芊熠便大获全胜了,因此也没必要进行第三项。

    司马芊茉的医术并没有时常练习,还生疏得很,且她习惯用猛药,猛药效果是好,却让人不容易适应,只有温和、猛烈巧妙搭配,才是胜利的关键,江芊熠的方法便是如此。

    虽然方才帮她解围,但也不能改变江芊熠讨厌她的事实,分出了胜负,本想跟着如丝回去,却被她喊住,“襄主留步,本宫还有一件要事要与你商量。”

    她们能有什么要事可商量的?江芊熠也没什么可怕的,便应声点头。

    司马芊茉依旧微笑,“可否借一步说话?”

    弄得这么神秘,江芊熠还真生了几分兴趣,便与她相伴去了太医院外的柳树林中,坐于小河旁的石凳之上。

    春风伴着暖意袭来,司马芊茉的乌发随即扬起,随风摆动得清丽,如这景致一般赏心悦目。

    “本宫来寻襄主,其实是为了子衿贵妃一事......”她有些迟疑,却还是说出了口,“实不相瞒,本宫与子衿贵妃的恩怨,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与她相处更非短暂。子衿贵妃这人绝非善类,还请襄主与之保持距离,免得被她拉入污水,平白无故受了一身的罪。”

    话罢,便见江芊熠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司马芊茉又是一笑,笑得豁达,“自然,本宫也不是什么善人,但本宫起码明白一个道理,那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这是什么意思?在说林瑛岚是无缘无故害人么?

    江芊熠听得糊涂,“你这是何意?”

    司马芊茉也不拐弯抹角,直率道,“本宫要用所学医术,对付子衿贵妃。但自认不如襄主,只能请襄主不要干涉本宫。”

    又是斗争么?江芊熠不禁紧眉,“若是本襄主硬要干涉......”

    她只简单一句,“本宫方才说过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原来是这个意思......其实江芊熠也没想着帮林瑛岚什么,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她也瞧出了一些端倪,但还是好奇她们之间的恩怨,“我能问问为何么?”

    “什么为何?襄主是问本宫与子衿贵妃之间的恩怨吧?”司马芊茉呵呵一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本宫说出来,恐遭襄主笑话呢!”

    如此神秘兮兮,江芊熠便更是好奇,随即板起脸来,“若你不说,本襄主便背道而驰,你发难、我便治愈,对付你这样的小医者,本襄主从来没有输过!”

    不仅如此,她也不怕司马芊茉对她做什么,毕竟她是大齐的人,如此身份,连贤太后都不敢有所作为,凭她?还不足以成为江芊熠的威胁。

    司马芊茉亦是明白这个道理,只好如实道,“争斗到头,也不过为一个情字罢了!”

    情......又是这个亘古不变的话题。难道她也喜欢龙黎轩?江芊熠心下想着,她应该不是龙黎轩派来的妾室,如此,又怎么喜欢他了?

    江芊熠凝重了神色,“你所说的情,是指何人?北魏皇帝?”

    她自然不能将龙黎轩的事抖搂出来,一者这是林瑛岚的秘密,她答应了不说;二者无忧尤为护着他,不能因为江芊熠的错口,使他陷入两难的境地。

    只见她点头,眼下同时闪过一抹落寞,扬眸看天,“襄主一定觉得可笑吧!为着一个男人,把自己的心都染黑了。”

    见江芊熠不语,她便继续道,“自本宫第一夜侍寝开始,便将心交付于皇上,皇上不曾说过不负我之语,却给了我无形的安然。襄主有所不知,子衿贵妃并不心属皇上,却是霸占着皇上。像是故意针对本宫一般,几次皇上召幸了本宫,她便偏偏复发寒症,又将皇上夺了去......本宫实在不明白,为着一个心不属自己的女人,皇上为何如此用心?”

    江芊熠微微扬唇,笑得不带一丝感情,“雪倾贵妃曾对此事进行了分析,盈妃许是不知,子衿贵妃乃是皇上的第一个女人。对于男人来说,一生最为珍贵的女人,除了母亲外,便是心爱之人和第一个女人。”

    这事倒是第一次听说,司马芊茉甚为一惊,“在纳子衿贵妃前,皇上也曾有过许多妾室,难道皇上都不曾宠幸么?”

    江芊熠点头,“他们龙家有一种绝情香,用来克制人欲十分有效。许是那香料用多了,所以也没想着宠幸她们吧!不然也不会狠心休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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