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难辨真假
依着无忧的意思，江芊熠不能将五色土中的麝香，如实告诉林瑛岚。
四月的天气已然转暖，宫人们都换上了轻薄的衣裳，昨晚江芊熠想了一夜，还是难以判断林瑛岚之言的真假，若是假的，那她的骗术果真是高，以往只是听无忧说，现下可算是见识了！
西殿与东殿的连结，乃是一小条石子路。石子路的两旁稀稀疏疏栽着几棵樟树，常青地立于两旁，高大的身躯，给石子路带来一片阴凉，可谓夏日避暑的圣地。
穿着石子路，便就到了东殿，水雁小心地扶着江芊熠，细声道，“主子，那男婴要如何处理？”
江芊熠只是冷冷回应，“哪儿来的，就送回哪儿去吧！”说罢，两人便进了东殿。
并不是江芊熠没有守规矩，而是林瑛岚已然下令，东殿任何宫人，都不准拦着她，只要她想进，随时随刻，高接远迎！
林瑛岚原还在松土种花，见她来，忙放下手中的小铲，微笑迎道，“柔菡，你可算来了。”说罢，上前拉她坐下，又吩咐一旁的宫婢上茶。
因着昨日无忧的话，不禁让江芊熠警惕起来，她原就难掩情绪，现下更是暴露无余。
见她神色怪异，林瑛岚惑然一笑，“你怎么了？这是什么眼神？”
江芊熠勉强一笑，“昨晚失眠，致今日实在不舒服，并无大碍。”说着，话题一转，“昨晚上我观察了十色月季，你很警觉，那月季确有端倪。”
“哦？”林瑛岚眼下一惊，忙问道，“是何端倪？我闻着那香味甚是异常。”
看她一脸紧张，江芊熠才轻松一笑，伸手轻轻在她眉间一拍，“倒也不是什么毒物，你这么恐慌做什么？”
为着能把这个谎说得真实些，她昨晚特地练习了多次，今早还演习了一遍，让无忧判定是否合格。
如此精心准备，撒这谎时，终是将原先的心虚情绪掩藏，继续道，“那花并不是琳妃所赠，而是晟妃向琳妃讨来，转赠于雪倾贵妃之物。当日晟妃与薇俪夫人闹了矛盾，不得已为之地来求雪倾贵妃。晟妃野心，想借此离间雪倾贵妃与薇俪夫人，其中种种阴谋，我便不一一细说了。”
“那十色月季甚是稀罕，加之雪倾贵妃爱种月季，拿到手便就栽培起来。栽培十色月季的，是月季之邦进贡的五色土，十色月季的端倪，便在那五色土中。”
林瑛岚越听越是入神，随即紧眉，“不知是何端倪，是晟妃做了手脚？还是琳妃？”
江芊熠笑着摇摇头，“并不是她们，而是雪倾贵妃自己。你应该知晓，自年余前雪倾贵妃于府小产，便再不能生育了，那香料特别，闻多了能助女子受yun。”
还以为是什么毒物呢，原来是这个?这个！林瑛岚扑哧一笑，“那雪倾贵妃自作自受，怀了贼人的孩子，活该受了皇上的惩罚，现下厚着脸皮回来，还冠冕堂皇地说什么，待薇俪夫人生产就离开，还不是千方百计想着受yun，恬不知耻！”
听到她如此辱骂无忧，江芊熠也只能勉强笑笑，“这也不能说恬不知耻，天下哪个女子不想有个孩子，以伴终老呢？她许是想在离开前怀孕，待到老了，也有子女作陪吧！”
林瑛岚点头表示赞同，“说到底她也是可怜人，这一生坎坎坷坷的，最终还是靠不得皇上，只能想着自己的肚皮能争气些。”
这些话若是进了无忧的耳朵，想必会动大怒吧！江芊熠如是这样想着，还是要把谎言说完，“对了，你日后去披香殿寻我，也不必避讳那香味......”说着，轻笑地伏在她的耳边，“那香味孕者也不忌讳，闻多了，说不定月子后就能迅速再怀上一个。”
虽是经历过人事的女子，但听到这种事，她还是会有些羞涩，随即一笑，像是责备江芊熠的口无遮拦，“柔菡好生没羞，这种话竟也挂在嘴边。真是受了大齐的国风，便跟着开放起来了么？”
江芊熠扬唇一笑，她是不介意别人说她不害臊的，反而引以为傲，得意洋洋道，“我从小便如此，与大齐国风无关。”
见她还是如此口无遮拦，林瑛岚只好掩嘴一笑，还是警惕地问道，“不知那香料是哪种药物所制，出自何方？”
她的小心谨慎，无忧早有所防备，这药并不是她们杜撰出来的，而是确有其药。
若是随身带着药方，定然引起她的怀疑，这一点无忧也想到了，便告诉江芊熠，她若问起药的出处，便先解释一番，她若要细问，再说回去拿藏书与她翻阅。
如是，江芊熠将那药的功效说了一遍，依旧是产自高原的药物，只是产量极小，且不供应北魏所有，所以林瑛岚从未听过。但再偏门的药，她们行医者，还是略有耳闻的。
说完了药的功效和出处，林瑛岚果然说要翻一翻药理书。
江芊熠一笑，“北魏的药理书，哪里会有那么偏门的药物？且在宫中私自用这种药，也是大禁忌，雪倾贵妃自然要挑偏门的药，免得被人瞧出端倪。不过再偏门的药，也逃不过我的法眼。我房中有一本药理书，正记载着此药，乃是用高原文字翻译而来的，我去拿来与你一瞧吧！”
刚起身要走，忽而又被林瑛岚拉住，“柔菡你精通医术，之前也常待在披香殿，怎么早没发现呢？雪倾也太不谨慎了，用此等禁忌之药，也不防着你么？”
这话说得，像是怀疑她与无忧的关系似的，江芊熠心下略有不悦，只如实答道，“雪倾贵妃哪里会是不谨慎之人，我之所以没早瞧出那五色土的端倪，正是因为她每日给我做的膳食，都加了一味清新丸。”
“那清新丸功效实多，其中一种功效便是清香浓郁，充盈鼻子以致我闻不到五色土的气味。我日日都与她一同用膳，并不是不知她加了清新丸。那清新丸还有种功效便是净齿，我平日里便常有服用，所以并没有生疑，只当平日一般食用了。”
“再加上我并不爱月季，自然不注意那十色月季。若不是昨日听你提起，我根本不会注意那花，更别说是气味了，平日闻到，也只当是焚香的气味，并不在意。清新丸的功效只持续一个时辰左右，昨晚用完晚膳，便在你宫中待了许久，回去之后便失了功效，因而才闻见那五色土的气味。细细调查一番，才发现其中端倪。”
原来如此，这一番解释，终是消了林瑛岚的疑心。而后，江芊熠便将药理书，送于她翻阅，正好在中间有记载此药，与江芊熠的叙述全然一致，确有受yun的功效，却芳香浓郁特别，孕者闻之甚是敏感。
这药理书上，印有高原地区的官印和翻译地区的官印，并不像是假书。如此林瑛岚才相信了这药的真假。
她心下欢喜，今日龙黎轩的信到达东殿，说等她生产后，就要来北魏办事，请她与他里外接应。如此，她才得知他已经平安去了大齐，立马回了信函，要他一切宽心。
每每想起他，心下总是要邪恶一番，只想着若是能怀上他的孩子，他定然也会生责任心而纳了她吧！
到时若是能有幸怀上......
这药来得真是时候，简直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待两三月后无忧离开，她也可以多用用这药。龙黎轩定然不愿与她行事，到时候能不能一次就中，就靠这药了！
想起此事，林瑛岚便就兴奋，随即问道，“柔菡，高原何处等得到此药？”
江芊熠亦是一笑，反嘲道，“还说我不害臊，你自己不也问起了？怎么？生产后还想要一胎？你不是不喜欢北魏皇帝么？”
这话一罢，林瑛岚马上伸手捂住她的嘴，正色道，“此事万万不可对她人说起，柔菡切记。”见她点头，她才松开手，故意压低了声音道，“我并不是要怀皇上的孩子，而是......囚王。”说着，将龙黎轩的信，如实说了一遍。
不禁又有所触动，这该是绝对的机密，为何她也愿意告知于她？
是她还在扯谎，还是她对她并不设防？江芊熠心下一震，不禁表现于色，“你为何将这机密之事告诉我？你就不怕我抖搂出来？”
她只盯着她傻笑，随即摇头，“我知你不会，因为打从心底，我已经认你做好友。你可以不认，为着与琳荌郡主的承诺，我知晓的，我亦并不计较于此。”
又是这样真诚的神色，江芊熠只在陶棐啻眼中见过，若她是骗人的，那么陶棐啻不也是个绝顶大骗子？
也不知怎么，竟鼻头一酸，一下眼眶中便充盈了泪水，江芊熠淡然道，“我一向大嘴巴，且又不会说谎，若是不小心说出口，你可就要倒大霉了。”
林瑛岚却是豁达一笑，“即便要倒霉，也是天注定，怪不得你。这些日子的相处，我意识到了一点，这个世上，我能信的就只有你。你天真、义气，让人一见如故，不知不觉就将自己的秘密都告知于你。并不是我刻意为之，而是实在神不由主、情不自禁。”
说着，她仰天，抬起的眸中，略有几分哀伤飘过，“这些秘密，我都藏在心中，连囚王都丝毫不知。这个世上，除了你，我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
这样的唯一，她也只在陶棐啻那儿感受过。心中不禁五味杂陈，细细想来，她与陶棐啻也有几分相似。皆是狠心对她人、痴心对她，皆是不得已竖起尖刺而自保，皆是那么痴情......
可惜她不如陶棐啻幸运，没法与心爱之人相守......如此女人，真是让人生怜。
“瑛岚......”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唤她，想让她小心无忧，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只痴笑道，“希望你与囚王能相守一起。”
四月的天气已然转暖，宫人们都换上了轻薄的衣裳，昨晚江芊熠想了一夜，还是难以判断林瑛岚之言的真假，若是假的，那她的骗术果真是高，以往只是听无忧说，现下可算是见识了！
西殿与东殿的连结，乃是一小条石子路。石子路的两旁稀稀疏疏栽着几棵樟树，常青地立于两旁，高大的身躯，给石子路带来一片阴凉，可谓夏日避暑的圣地。
穿着石子路，便就到了东殿，水雁小心地扶着江芊熠，细声道，“主子，那男婴要如何处理？”
江芊熠只是冷冷回应，“哪儿来的，就送回哪儿去吧！”说罢，两人便进了东殿。
并不是江芊熠没有守规矩，而是林瑛岚已然下令，东殿任何宫人，都不准拦着她，只要她想进，随时随刻，高接远迎！
林瑛岚原还在松土种花，见她来，忙放下手中的小铲，微笑迎道，“柔菡，你可算来了。”说罢，上前拉她坐下，又吩咐一旁的宫婢上茶。
因着昨日无忧的话，不禁让江芊熠警惕起来，她原就难掩情绪，现下更是暴露无余。
见她神色怪异，林瑛岚惑然一笑，“你怎么了？这是什么眼神？”
江芊熠勉强一笑，“昨晚失眠，致今日实在不舒服，并无大碍。”说着，话题一转，“昨晚上我观察了十色月季，你很警觉，那月季确有端倪。”
“哦？”林瑛岚眼下一惊，忙问道，“是何端倪？我闻着那香味甚是异常。”
看她一脸紧张，江芊熠才轻松一笑，伸手轻轻在她眉间一拍，“倒也不是什么毒物，你这么恐慌做什么？”
为着能把这个谎说得真实些，她昨晚特地练习了多次，今早还演习了一遍，让无忧判定是否合格。
如此精心准备，撒这谎时，终是将原先的心虚情绪掩藏，继续道，“那花并不是琳妃所赠，而是晟妃向琳妃讨来，转赠于雪倾贵妃之物。当日晟妃与薇俪夫人闹了矛盾，不得已为之地来求雪倾贵妃。晟妃野心，想借此离间雪倾贵妃与薇俪夫人，其中种种阴谋，我便不一一细说了。”
“那十色月季甚是稀罕，加之雪倾贵妃爱种月季，拿到手便就栽培起来。栽培十色月季的，是月季之邦进贡的五色土，十色月季的端倪，便在那五色土中。”
林瑛岚越听越是入神，随即紧眉，“不知是何端倪，是晟妃做了手脚？还是琳妃？”
江芊熠笑着摇摇头，“并不是她们，而是雪倾贵妃自己。你应该知晓，自年余前雪倾贵妃于府小产，便再不能生育了，那香料特别，闻多了能助女子受yun。”
还以为是什么毒物呢，原来是这个?这个！林瑛岚扑哧一笑，“那雪倾贵妃自作自受，怀了贼人的孩子，活该受了皇上的惩罚，现下厚着脸皮回来，还冠冕堂皇地说什么，待薇俪夫人生产就离开，还不是千方百计想着受yun，恬不知耻！”
听到她如此辱骂无忧，江芊熠也只能勉强笑笑，“这也不能说恬不知耻，天下哪个女子不想有个孩子，以伴终老呢？她许是想在离开前怀孕，待到老了，也有子女作陪吧！”
林瑛岚点头表示赞同，“说到底她也是可怜人，这一生坎坎坷坷的，最终还是靠不得皇上，只能想着自己的肚皮能争气些。”
这些话若是进了无忧的耳朵，想必会动大怒吧！江芊熠如是这样想着，还是要把谎言说完，“对了，你日后去披香殿寻我，也不必避讳那香味......”说着，轻笑地伏在她的耳边，“那香味孕者也不忌讳，闻多了，说不定月子后就能迅速再怀上一个。”
虽是经历过人事的女子，但听到这种事，她还是会有些羞涩，随即一笑，像是责备江芊熠的口无遮拦，“柔菡好生没羞，这种话竟也挂在嘴边。真是受了大齐的国风，便跟着开放起来了么？”
江芊熠扬唇一笑，她是不介意别人说她不害臊的，反而引以为傲，得意洋洋道，“我从小便如此，与大齐国风无关。”
见她还是如此口无遮拦，林瑛岚只好掩嘴一笑，还是警惕地问道，“不知那香料是哪种药物所制，出自何方？”
她的小心谨慎，无忧早有所防备，这药并不是她们杜撰出来的，而是确有其药。
若是随身带着药方，定然引起她的怀疑，这一点无忧也想到了，便告诉江芊熠，她若问起药的出处，便先解释一番，她若要细问，再说回去拿藏书与她翻阅。
如是，江芊熠将那药的功效说了一遍，依旧是产自高原的药物，只是产量极小，且不供应北魏所有，所以林瑛岚从未听过。但再偏门的药，她们行医者，还是略有耳闻的。
说完了药的功效和出处，林瑛岚果然说要翻一翻药理书。
江芊熠一笑，“北魏的药理书，哪里会有那么偏门的药物？且在宫中私自用这种药，也是大禁忌，雪倾贵妃自然要挑偏门的药，免得被人瞧出端倪。不过再偏门的药，也逃不过我的法眼。我房中有一本药理书，正记载着此药，乃是用高原文字翻译而来的，我去拿来与你一瞧吧！”
刚起身要走，忽而又被林瑛岚拉住，“柔菡你精通医术，之前也常待在披香殿，怎么早没发现呢？雪倾也太不谨慎了，用此等禁忌之药，也不防着你么？”
这话说得，像是怀疑她与无忧的关系似的，江芊熠心下略有不悦，只如实答道，“雪倾贵妃哪里会是不谨慎之人，我之所以没早瞧出那五色土的端倪，正是因为她每日给我做的膳食，都加了一味清新丸。”
“那清新丸功效实多，其中一种功效便是清香浓郁，充盈鼻子以致我闻不到五色土的气味。我日日都与她一同用膳，并不是不知她加了清新丸。那清新丸还有种功效便是净齿，我平日里便常有服用，所以并没有生疑，只当平日一般食用了。”
“再加上我并不爱月季，自然不注意那十色月季。若不是昨日听你提起，我根本不会注意那花，更别说是气味了，平日闻到，也只当是焚香的气味，并不在意。清新丸的功效只持续一个时辰左右，昨晚用完晚膳，便在你宫中待了许久，回去之后便失了功效，因而才闻见那五色土的气味。细细调查一番，才发现其中端倪。”
原来如此，这一番解释，终是消了林瑛岚的疑心。而后，江芊熠便将药理书，送于她翻阅，正好在中间有记载此药，与江芊熠的叙述全然一致，确有受yun的功效，却芳香浓郁特别，孕者闻之甚是敏感。
这药理书上，印有高原地区的官印和翻译地区的官印，并不像是假书。如此林瑛岚才相信了这药的真假。
她心下欢喜，今日龙黎轩的信到达东殿，说等她生产后，就要来北魏办事，请她与他里外接应。如此，她才得知他已经平安去了大齐，立马回了信函，要他一切宽心。
每每想起他，心下总是要邪恶一番，只想着若是能怀上他的孩子，他定然也会生责任心而纳了她吧！
到时若是能有幸怀上......
这药来得真是时候，简直像是为她量身定做一般，待两三月后无忧离开，她也可以多用用这药。龙黎轩定然不愿与她行事，到时候能不能一次就中，就靠这药了！
想起此事，林瑛岚便就兴奋，随即问道，“柔菡，高原何处等得到此药？”
江芊熠亦是一笑，反嘲道，“还说我不害臊，你自己不也问起了？怎么？生产后还想要一胎？你不是不喜欢北魏皇帝么？”
这话一罢，林瑛岚马上伸手捂住她的嘴，正色道，“此事万万不可对她人说起，柔菡切记。”见她点头，她才松开手，故意压低了声音道，“我并不是要怀皇上的孩子，而是......囚王。”说着，将龙黎轩的信，如实说了一遍。
不禁又有所触动，这该是绝对的机密，为何她也愿意告知于她？
是她还在扯谎，还是她对她并不设防？江芊熠心下一震，不禁表现于色，“你为何将这机密之事告诉我？你就不怕我抖搂出来？”
她只盯着她傻笑，随即摇头，“我知你不会，因为打从心底，我已经认你做好友。你可以不认，为着与琳荌郡主的承诺，我知晓的，我亦并不计较于此。”
又是这样真诚的神色，江芊熠只在陶棐啻眼中见过，若她是骗人的，那么陶棐啻不也是个绝顶大骗子？
也不知怎么，竟鼻头一酸，一下眼眶中便充盈了泪水，江芊熠淡然道，“我一向大嘴巴，且又不会说谎，若是不小心说出口，你可就要倒大霉了。”
林瑛岚却是豁达一笑，“即便要倒霉，也是天注定，怪不得你。这些日子的相处，我意识到了一点，这个世上，我能信的就只有你。你天真、义气，让人一见如故，不知不觉就将自己的秘密都告知于你。并不是我刻意为之，而是实在神不由主、情不自禁。”
说着，她仰天，抬起的眸中，略有几分哀伤飘过，“这些秘密，我都藏在心中，连囚王都丝毫不知。这个世上，除了你，我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
这样的唯一，她也只在陶棐啻那儿感受过。心中不禁五味杂陈，细细想来，她与陶棐啻也有几分相似。皆是狠心对她人、痴心对她，皆是不得已竖起尖刺而自保，皆是那么痴情......
可惜她不如陶棐啻幸运，没法与心爱之人相守......如此女人，真是让人生怜。
“瑛岚......”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唤她，想让她小心无忧，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只痴笑道，“希望你与囚王能相守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