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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绣花针(一)

    糟了,不过只是等宁温云午休醒来,怎么一等便等到酉时三刻了?!

    合宫都找不到她,无忧会不会已经急坏了?江芊熠刚针灸完松了口气,现下又提了回来,忙抓着林瑛岚的手道,“记得要先用膳、再用鼠疫之药、最后用安胎药,这些药,还有饭菜我都放着了,饭菜记得热一热再食。万望记得保暖,孕中切忌寒症复发......”

    听了她一顿嘱咐,林瑛岚感动得频频点头,许久无人如此关心她了,就连她父母亦是没有如此细心的,只欣慰道,“你且放心去吧,若有什么难处,我自会想法告知于你。”

    听她这么一说,江芊熠才稍稍放心下来,“那我先去俪懿宫了,酉时一过,你便记得服一帖药,服药两刻钟后再睡......”

    也不知怎么了,江芊熠也惹上了无忧这种唠叨死人的病症,总是不放心这、不放心那,便嘱咐诸多、滔滔不绝,可碍于时辰,只得马上离去。

    刚翻出高墙,便见不远处一派声势浩大,像是在寻什么东西一般,难道是无忧急了,还在满宫寻她?

    想至此,江芊熠便想着对付的招,总不能说自己去了北宫,免得无忧又唠叨她多管闲事......可惜她不会撒谎,想得出对付的招,也没法安然讲出来。

    不知不觉,已经走进了那一片声势浩大,正是一堆侍卫在搜宫。明明见了她,却没有诸多反应,看来不是无忧派来寻她的。

    领头的是紫华,几年前她进宫赴宴时,有幸见过他一回,当时他还只是太子身边的带刀侍卫,现下太子变皇帝,他便成了正一品,可谓贵人了!

    他是贵人,她这个厉侯贵妃更是贵人,虽贵妃只是从二品,但她的圣女是货真价实的正一品,于是挺直了腰板而去,却见他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只一心寻着什么。

    真后悔没带着丝月(贴身侍婢),这时该有手下人朝他喊一句,“大胆,见到贵妃,还不行礼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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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那种被人敬重和敬畏的感觉,多么有成就感,只可惜现下她是只身,没人替她耀武扬威一回。

    本不想管他们,可看他们寻得仔细,不肯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便心下好奇,问于一旁的小侍卫道,“你们在寻什么?”

    见他看自己的神色怪异,江芊熠直接掏出了腰牌,“本宫是大齐第一圣女,也是大齐厉侯贵妃,还不速速回答本宫?”

    听得她介绍的侍卫,纷纷而跪,“属下参见第一圣女!”刚参拜完,又好似视若无睹般,又开始自顾自地寻找,只那小侍卫识相,俯身向她道,“回圣女的话,属下在寻一根绣花针。”

    “绣花针?!”江芊熠着实一惊,别扭地看了看周围一团人,约是有五十几人,看起来都是御林军类的精兵,不禁问道,“不过如此,用得着这么多人?”

    小侍卫却是一笑,“圣女初至,难怪不知。皇上最为宠爱雪倾贵妃,只要是贵妃之物,皇上要一件不丢。”

    贵妃之物、绣花针?!江芊熠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然问道,“琳......不,贵妃......贵妃那拙笨的手,竟会拿绣花针?!”说着,神色渐渐缓然,不禁问道,“用来绣花、还是用来杀人?”

    被她的话逗得一笑,也就只有这大齐的贵妇敢如此说,他们平日里可是连无忧一句坏话,都不敢说的,便恭然道,“圣女失言,贵妃娘娘贤德,怎会杀人呢?属下并不知那绣花针的来历,只听皇上说,是一根玉造的针。”

    “昨日是史淑女第一次承宠,酉时便被送去了帝青宫寝殿,皇上正批改奏折,尚未回寝。她也是初至,并不懂得规矩,又喜欢玉器,便误动了贵妃娘娘之物(龙曦辰收藏着),还将它误带出了帝青宫。今日皇上才发现,这不命我们满宫地搜查,只要是史淑女到过的地方,处处皆要搜查。我们一小分队,负责搜查吜查北处......”

    只是一小分队,居然就五十几个人,龙曦辰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么?

    这史淑女还真够倒霉的,不过玩一根无忧不要的绣花针而已......哎,如此一来,这史淑女的日子就不好过咯!

    顺道往俪懿宫而去,却发现不记得路了,幸而如丝及时寻到她,才将她带回了俪懿宫。

    见是如丝,便知无忧也在俪懿宫了,一至,果不其然。

    只见无忧一脸怒然,见她才消了怒意,却还是急躁,“这么几个时辰,你上哪儿去了?满宫地寻你,寻得我腿都要断了,你不会出宫了吧?”

    又替她找好理由了么?江芊熠呵呵一笑,也不回答,就当是默认了,“你也知晓我的,我哪里是等得住的人?就随便逛了逛......”

    见她安好,无忧便已然消了怒意,遂跟着一笑,“那也不该出宫啊。我问了三门的侍卫,皆说没见着你,你是翻墙出去的,还是从北门出去的?”

    北门是关着的,与翻墙也无任何区别,江芊熠遂一笑,半实半虚道,“翻墙的,那墙虽高,但我轻功一跃,轻轻松松便过了!”

    果不出所料!无忧掩嘴一笑,“也是,咱们学轻功的,总是活跃不停,一刻都止不住,我还曾因这个摔断过腿......”

    说着说着,两人便谈笑地聊了起来。

    看着她们说说笑笑的样子,宁温云不禁吃味,原来不止一个东方卿,与无忧要好的人,还另有她人!不过也是,她那么善良、那么招人喜爱,好友多亦是情理中事。

    本不该吃醋的,宁温云却是忍不住,只假咳了几声,示意自己的存在感,“无忧,襄主既然回来了,便让她坐吧!你俩都站着,也不累么?”说罢,吩咐道,“卉珍,给柔菡襄主赐座!”

    三人都坐定,宁温云便习惯性地屏退了左右,江芊熠不由得说起了绣花针一事,“琳荌,你可不知那皇帝的疯狂,他竟派人......”

    “派人寻一根绣花针。”话还没说完,便被宁温云打断,满是无理取闹的语气,像是在吃醋,却只一瞬,便转为温和的笑容,向无忧道,“我们方才正在谈此事,襄主便见了,看来皇上还真是大动干戈了呢!”

    “可不是,”江芊熠没心没肺的,也没感觉出她的醋意,只接话道,“一小分队便是五十几人,可谓声势浩大。听说事因那史淑女而起......”

    话还没说完,宁温云便又打断道,“史淑女也怪可怜的,昨日得宠刚晋了御女,今日一得罪皇上,又降了淑女,还打发去了北宫受刑,真是罪孽啊!”

    江芊熠轻叹,“我便知道那史淑女要遭罪,”说着,看向无忧,“午时皇帝急着寻你回西殿,便是为了绣花针的事?这绣花针......”

    问题还没问出口,便又被宁温云打断,“此事我们已然讨论过了!现下该是用晚膳的时候了吧?无忧,你可饿了?”

    这下可意识到了她的敌意,江芊熠心下不禁怒然,好心好意给她保胎,她怎么还蹬鼻子上脸呢?!

    心下一哼,江芊熠没好气地上前,一把夺过宁温云的手便要把脉,见她闪躲,凌厉的神色立马冷瞪于她,“本宫要替夫人安胎,还请夫人配合!不然本宫检查不清,哪味药放错而致夫人痛苦、甚至难产,本宫可一概不负责任!”

    仗着医术了不起么?!宁温云心下更是恼火,却也只能随她之意,乖乖伸手给她把脉。

    无忧看得惑然,这谈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要把脉、安胎了呢?

    也没怎么仔细看脉,江芊熠便没好气道,“娘娘近来食量太大,不必用晚膳了!安胎药......”

    话还没说完,便见宁温云又有打断之样,立时抬手,直接捂住她的口鼻,不让她再说话,才继续道,“娘娘胎象不稳,不宜多说话,要早些歇息!现下已是酉时五刻,还不好好歇息去吗?”心下暗想:缠着我的琳荌作甚?简直就是作死!

    宁温云被捂得喘不过气来,想要伸手反抗,却被她一针点住了穴道,四肢皆是动弹不得。

    这才看出江芊熠脸上的戏谑,无忧着实一惊,忙去拉开她,“万一闷坏了,活罪可有你受的!”

    江芊熠却是不平,想着林瑛岚所说的恶人,定然有这宁温云的一份!如此一想,心下便将她定义为恶人,更是没了好脸色,“你没听她处处打断我的话么?我明明有话要问,她还要打断!居心不良!”

    怎么还如此任性......无忧无奈一笑,“温云许不是故意打断你的,她只是想让你早些用晚膳、免得饿着你罢了!”

    “是么?”江芊熠凌厉的双眼,再次瞪向宁温云,像是挑衅一般,逼着她服软。

    宁温云哪里是想让她早用晚膳?她压根没有准备她的晚膳,更没想过跟她共桌而食!可现下给她点住了四肢,又请她保胎、身不由己,只是顺着她的意,无奈道,“是,本宫......本宫只是不想饿着襄主,襄主若有问题,大可在饭桌上问。”

    既然她肯服软,那江芊熠也就不计较了,反正她的胎儿掌握在她的手中,日后想要牵制宁温云,也不在话下,不怕她越了本分而欺负她!

    遂上前,拔了宁温云身上的银针,还不忘提醒一句,“本宫不喜欢被人打断话语,还请夫人日后注意着,北魏是礼仪之邦,夫人也算是一国之母,表率还是很重要的!”

    原听说要请这医界高手来,宁温云还欣喜不已,现下见此,简直后悔到了极点,恨不得现下马上将她送回大齐,可惜大齐、北魏双双圣旨已下,她就是指定给宁温云保胎的人......

    见她们的气氛似乎怪怪的,无忧更是无奈,这好端端地,两个人怎么就干起架来了?柔菡这人不好相处,她一向知晓的,可宁温云是好性子,本以为她们会和平相处,没想到......

    不禁令她想到痴楼之时,宁温云对着东方卿的反应,亦如现下强烈,丝毫不似平日里的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竟一点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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