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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林瑛岚降位(二)

    收了寒症作假、四季菊催情的证据,方涟漪毅然至帝青宫中,于大殿之上一跪,“臣妾给皇上请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刚批完了奏折,龙曦辰坐于一旁的长椅上喝茶,下意识地瞥了她身后的安凝一眼,见她捧着一堆白纸,便心下有数,言笑道,“涟漪请起,朕似乎还没有召见你。”

    方涟漪起身一笑,“皇上这是怪臣妾不请自来么?”见他伸手示意她来,便几步至他面前,媚笑地搭上手,似是看出了他眸中之意,“皇上可是困倦了?臣妾侍候您小憩一会儿?”

    拉着她坐到身边,龙曦辰轻声于她耳边道,“昨日刚宠幸于你,今日还是如此心急么?”

    媚笑渐转俏皮,方涟漪故作生气的嘟起嘴来,也压低了声音道,“皇上若是不喜欢,臣妾矜持些便是了。”

    一拂手让宫人都退下,龙曦辰跟着邪魅一笑,“朕就是喜欢你的摄魂模样。”

    这并不与对无忧之情冲突,于他而言,无忧是用来尊重的,其他妃嫔,她们要身孕,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方涟漪早习惯了这样的他,虽有些心寒,却也没有发作,只与平常一样的微笑,“皇上,现下臣妾可以说正事了么?”

    听得他一应声,方涟漪便唤了安凝进来,很快也恢复了平时的恭顺样子,带着几分冷漠和郑重,“启禀皇上,臣妾特地前来,状告子衿贵妃欺君瞒上、损伤圣上龙体,昭然若揭、罪无可恕。”

    见安凝进来,近身伺候的宫人也都一一进殿,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哦?”龙曦辰似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似笑非笑,“伊修仪何故要说子衿贵妃欺君瞒上、损伤朕的龙体?可有何证据么?”

    伊修仪......方才还亲昵地唤作涟漪,如今竟一下又成了伊修仪,这称呼的转换,还真是自如啊,正如他对她的态度......即便告诉他,她曾失过他的一个孩子,他大概也是不以为意吧?

    ??

    方涟漪神色依旧郑重,现下正是报仇时机,决不能分心想那些可有可无的男女私情,“欺君瞒上,寒症便是最好的证据;损失龙体,四季菊便是最好的证据。”

    无忧出宫、掌握了扳倒林瑛岚的证据,这一点他是知晓的,只是不晓得证据内容。现下经方涟漪之口说出,不免有些惊讶。

    他确然怀疑过四季菊的成分,也曾注意到四季菊令他亢奋的种种迹象,亦是寻过几位太医来检查,皆是言说四季菊无碍,只是普通的观赏菊花罢了。

    既是普通的观赏菊花,又怎会损伤龙体?

    还有寒症之事,打从于太子府,第一次宠幸林瑛岚开始,他便一直对她的寒症深信不疑。不仅仅是因为易太医的诊断,更是因为林瑛岚发病时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难道是他被美貌蒙蔽了心智?这么多年来,竟一丝也没怀疑过她的寒症!

    寒症的病例甚少,他还曾派人前去寒冷之邦调查,试图查出寒症的根治方法。实非易事,连东方萦都没能研究出根治的方法,他们这些庸医自是研究不透的。至于紫洛,他一向主毒,乃是妙手毒医,自然对医事不甚了解。

    既说是欺君瞒上,难不成寒症真是假装的?

    龙曦辰眸中有明显的惊色,原来一抹看好戏的样子,也渐渐被狠意取代,怒得盯向一旁的林桓,“还不去召子衿贵妃来!”

    见有龙颜大怒之势,林桓忙应声而去,跟着步伐也比平时快了不少。

    时过不久,林瑛岚便姗姗而来,她莲步轻移,有着贵族千金本有的气质,脸上还带着几分笑意,释然而美妙,好似对现下之事全然不知一般,盈盈一拜,“臣妾参见皇上。”

    龙曦辰压抑着怒意还未爆发,只闷着薄怒的语气,问道,“子衿贵妃,四季菊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们早已经说好了演一场戏,他故作发怜发怒、将她打入冷宫,而放松龙翼汶的警惕,使他更放手去调查林峯的罪行。

    她早已经安排了几项假罪行于林峯,故意让龙翼汶查出,等到她入冷宫,他再揭发林峯。

    他要揭发林峯,林峯自然要求自保,便假意投诚,说愿拥他为帝,还拿出十万精兵以作诚意。

    如此,他为了得到宁温云、为了让她不再处于险境,自然会应允投诚,那么这攻入他军事内部一事便就成了。

    先皇生前,曾将军事兵符交于他,所有皇子,不论是否战将,只他一人拥有兵符。先皇是想他用兵符保身,并非让他造反。

    可龙曦辰患之,便要安排林峯于其身旁,到时以训练军队之名,假借兵符而夺之,或是其他法子,反正只要达到目的即可。

    兵符到手,龙翼汶便等于少了左膀右臂,任凭他是昌侯,可惜没了军队,也难以再猖獗。到时随便一个欲加之罪,便可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若是他不应允投诚,那便还是死路一条,他万万没想到,他新娶的嫡妻柳萱,早被林瑛岚掉了包,正是她的心腹。她已然得了他的信任、掌握了大权,到时自会代替林峯夺兵符。而后他揭发林峯,反被查实是假罪诬陷朝中重臣,依旧判以死刑!

    所谓计中计,便就是这个,正是龙曦辰与林瑛岚共谋而出的计策!

    虽是共谋,但龙曦辰并不知晓寒症与四季菊的实情,林瑛岚更是想不到无忧能查之如此,一听他问关于四季菊的事,心下忽而一慌,面上却还是波澜不惊之色,“皇上言语含糊,臣妾听不明白,还请皇上明示。”

    龙曦辰随即瞥了方涟漪一眼,她会意,将四季菊的配方呈上,“启禀皇上,经梅仙证实,四季菊中含有大量的催情之物,更有未老先衰的后果!”

    “梅仙?”龙曦辰紧了紧眉,“你说的是太乙山上的梅朝仙人?号称易容之宗、医术之最的梅仙?”

    他曾听师缘居士说过梅仙,连居士都佩服梅仙的玩转江湖、乐得逍遥,可见那梅仙的厉害,只是梅仙居于太乙山上,无忧现下哪有足够深厚的内力,能抵御太乙山的风寒高压?

    方涟漪应声,“确是梅朝仙人,配方亦是梅仙的字迹。民间多有梅仙的书法作品,此书乃是行书,皇上若是疑之,臣妾特地购得一张梅仙行书的真迹,呈于皇上比较字迹。皇上是书法方面的行家,必定比较的出真假。”

    他不仅是书法方面的行家,师缘居士更是梅仙书法的收藏家。他从小最擅长的便是认梅仙的字迹,简直比武功、厨艺还要熟练百倍。

    龙曦辰细看了那幅梅仙真迹,写得只是《将进酒》的选段,如旧行如流水,时而刚健,时而婉转,让人分辨不出其男女。

    为了扳倒林瑛岚,她还是做了一番工夫的,竟真搜罗来一幅梅仙的真迹!

    看完了《将进酒》,龙曦辰才把视线落在配方上,四季菊所用催情之物,皆来自西域,乃是西域都极其罕见的花草药物。

    东方萦很细心地将其作用,都附在了一边,以便龙曦辰辨认和翻阅医书。

    正想着,方涟漪已经拿了一本医书出来。也是一本罕见的医书,要搜罗来还真得费不少功夫。

    她这一招真是阴狠呀!以观赏为名,又利用他对她的点点感情,而让他挥霍精力,以致暴毙。如此,她便可以携幼子登帝、把持朝政、垂帘听政!

    “皇上......”林瑛岚还不知那配方真假,只没底地望了他一眼,只见他暴怒将配方丢下,一同医书砸在她的身上。

    林瑛岚忙得一跪,“皇上息怒!”

    “息怒?”龙曦辰不禁冷笑,“子衿贵妃,你好大的胆子啊,这不仅仅是损伤龙体了,这是谋害圣上、意图篡位啊!”

    一听如此,她方才的从容笑意全然逝去,留下的只有惊恐,“臣妾不敢。”

    “不敢?”龙曦辰早已经怒不可遏,心下有无数骂她的话,到嘴边却只化作阵阵寒笑,“朕瞧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你且自己翻医书看吧!”

    听罢,林瑛岚便马上看了配方和医书,越看越是发虚,跟着双手便开始发颤。“臣妾冤枉,皇上,臣妾冤枉。”

    她派人跟踪无忧,明明只见她进了痴楼,何来梅仙的配方,何来那么多关于西域毒物的了解?

    林桓随即带来了紫洛,他是妙手毒医,自然对这些偏门的毒物了解甚多。经他一看,果然如方涟漪所说,乃是损害龙体之物,绝不可多用!

    林瑛岚却还是振振有词,“皇上明察,定是花房之人......不,定是伊修仪,她一向妒忌臣妾得宠,是她偷偷将这些毒物加入培植,才致如今的四季菊!”

    说罢,竟开始垂泪,又是平时一副巧言令色、故作无辜可怜的模样,“臣妾侍候皇上多年,绝没有谋害皇上之心呀!臣妾是真心待皇上的,臣妾只求皇上安好,怎会狠心谋害于您呢?皇上,臣妾冤枉!”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龙曦辰也不再生怜悯之心,“四季菊之事你既说冤枉,那假装寒症一事,你总无从抵赖了吧?”

    林瑛岚又是一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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