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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复被下药

    这青天白日的,怎么林瑛岚也开始做梦了?要她宁温云背叛无忧而助她?除非她能等到猴年马月!

    凰翊宫外的天还是那么蓝,却荡漾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周围好像寂静了不少,仿若连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宁温云只当没听见她的话,自顾自地吃起了糕点。

    看到糕点,她不免想起昨日的糕点中毒,随即温然一笑,打破了现下的僵局,“昨日本宫的糕点中,突然多了一点落胎药,子衿贵妃想必有所耳闻吧?”

    她的消息一向灵通,却也似乎对此事毫不所知,只惑然道,“按着薇贵妃所说,贵妃一日三餐吃了什么、一天如了几次茅厕,本宫都要有所耳闻了?本宫可不似晟妃,如此关心你!”

    这话说的,话里有话呀!

    是想离间她与柳木槿,还是实指柳木槿关心她?

    都说孕中多思,宁温云这才意识到,忙中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也不欲与她多说,下逐客令道,“子衿贵妃若是没什么事,便回东殿去吧,本宫喝安胎药的时间到了。”

    忽而感觉到体内真气的紊乱,无忧只觉提起的真气,有点落下的趋势,忙福身道,“薇贵妃、子衿贵妃、潇充仪,妾身府中尚有事务处理,便先行一步了,三位慢聊。”

    说罢,无忧便快步出了凰翊宫,直往最近的西门而去,哪知路过一条小径,便成了原本的样子,又如昨日一般昏昏欲睡。

    难道是昨日的药性太强?玉玲珑不是替她解了药性么?她方才也没乱吃什么,连茶也没敢喝,怎么还是中招了?

    既然与昨日症状相同,那么定是凰翊宫染上的,难道那种药可以用于焚香?或是那药有外敷的作用,在她的座位上擦上一点,便可以让她中招?

    想来想去,都似乎不利于宁温云,这是落胎的药,显然对方是冲着宁温云的帝姬来的。

    看来这深宫之中,还真是不能太耀眼,不然被谁坑害了都还全然不知。

    现?

    ??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赶回去救宁温云,那样便会被她们发现她的身份;二是回府请玉玲珑帮忙解治,但若来不及返回,宁温云恐怕又要小产失子。

    她已经对不起过她一次,怎么能让她再次承受失去孩儿的痛苦?

    想至此处,无忧便直折回了凰翊宫,幸而走得不远,宫中许多宫人也不认得她,便都没引起怀疑。

    很快到了西殿,林瑛岚与梁珊采已然离开,只留宁温云与一殿宫人。

    看着昏昏欲倒的无忧,宁温云着实一惊,下意识心虚地看了看周围的宫婢,好似她们都不认得无忧,便只自若道,“你们都退下吧,这位姑娘到来之事,本宫若从他人口中听到一点风声,西殿在场宫人,皆去给先帝爷陪葬!”说罢,向卉珍道,“将他们的名儿都记下来。”

    听得卉珍应声,宁温云便扶着去了内殿,正碰上经过内殿的姚汀茹和何福,他们手中执着这个月宫中开销的账目,像是前来与宁温云汇报的。

    他们曾是芙蓉园的管家,替无忧协管太子府家事,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无忧,表现亦如宁温云,惊诧不已。

    一年前无忧离开,他们乃是陶温尔派给她的忠仆,自然誓死不侍其他主子,若不是看在宁温云是他们主子的好友,他们早就自刎示忠了。

    宁温云随即做出嘘声的动作,“是不是要汇报九宫之事?且进内殿说话罢!”说话间,姚汀茹已经伸手扶住了无忧。

    此时的无忧,已然半昏过去,这回似乎没有上回那么令人昏昏欲睡,反而落胎药的剂量多了一些。这就像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落胎计划,一点点地加重落胎的剂量,好达到对方不可告人的秘密。

    何福的双眼满是担忧,细心地先一步掀开被子,让无忧平躺于床,再慢慢盖上,“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回宫了?是听说了废后一事么?”

    姚汀觚汀茹亦是忧心忡忡,“这宫里是非甚多,娘娘回来实在无益,还请贵妃娘娘送娘娘出宫吧!”

    他们也算是忠仆,但无忧是琳荌之事,绝不能向他们透露一点。宁温云只柔然替无忧盖好被子,轻声道,“无忧正有废后之意,这便是她回来的目的。只是于这深宫,她到底资历尚浅,其中太后、太妃、皇妃等争斗得厉害,本宫知道她亦是难以招架。无忧回宫一事,切不可泄露一二,本宫自会想办法送她出宫的。”

    看到无忧,姚汀茹便不禁想起昔日她离府,她知晓龙曦辰对她的所作所为,心中仍是心疼心痛,“为着那段感情,娘娘受了许多苦。许是奴婢太过感伤,竟不禁想到娘娘昔日小产。”

    美兮之事,更是不能向任何人提起,宁温云只是漠然,“无忧昔日小产失子,皆是陈夫人与子衿贵妃所害,本宫定会为她报仇!”

    看着她静静躺在床上睡去,何福不免心疼,其实相处了那么久,他早将无忧当做了自己的女儿,不知不觉地就生出了几分亲情,“娘娘怎的晕倒了?难道是昔日小产,还伤着身子么?”

    被他的话逗得一笑,姚汀茹埋怨笑道,“就你乌鸦嘴!哪有人小产失子,一年还不见好的?”

    宁温云也随即开玩笑起来,“真是该打、该打,若真被你这乌鸦嘴说中了,只怕不用本宫动手,皇上就要御驾亲临,找你算账了!”

    如是这样聊了一会儿,姚汀茹便开始汇报九宫适宜。宁温云管家当面比无忧有天赋些,毕竟在黎王府经过专业的训练,他们只是负责整合九宫事宜,实际做主与处理,皆由宁温云负责。

    也不知过多久,无忧便幽幽睁开双眼,看看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微有愣滞,这才意识到自己昏迷了多时。

    见她醒了,姚汀茹忙奉了茶上去,“娘娘醒了?贵妃娘娘去九宫商会事宜了,请娘娘于凰翊宫中等待。”

    “汀茹……”见到许久不见的她,无忧不禁噤声,“叫你入宫伴温云,可苦了你了。”

    她只是如旧亲和的笑意,“娘娘若是这样说,便是与奴婢见外了。奴婢记得娘娘曾经说过,咱们既是主仆,亦是亲人,亲人之间没有苦不苦,只有乐否乐。”

    何福上前,立时跪倒,“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他的语气是激昂的,伴着点点重逢的悲喜交加,听得无忧一阵心疼,忙下床扶起他,“刚说了是亲人,何福你又多礼了?”

    何福笑了笑,“娘娘一走便是一年,今日得以相见,奴才实在不知该说什么,便只好给娘娘行个大礼了。”

    也怪不得他,毕竟是大齐人士,深受着大齐尊卑有别的等级制度影响,对主仆之间有着很强的观念。

    无忧温然一笑,带着几分重逢的感动,慰问道,“你们在这过得可好?温云待你们如何?其他人有无为难你们?”

    姚汀茹微微一笑,浅浅咧开嘴角,“劳娘娘挂心,奴婢与何福过得很好。贵妃娘娘虽身份尊贵,可私底下却是没什么架子,待我们就同亲人一般。有贵妃娘娘护着,自然也就没人敢为难我们了。”

    看到他们脸上的笑意,并没有什么苦楚,便是生活的好的最佳证据。看来让他们待在深宫,是当时最明智的选择,宁温云显然比她好伺候多了。

    忽而想起自己的来因,无忧忙抓住姚汀茹的手,“汀茹,你让温云万万小心,有人要害她腹中之子。也不知那人用了什么落胎药,一旦进入身子,便是百般的困倦无力,我猜,那是能滑胎于无形的药物,是一种十分罕见的药!”

    若换了以前,她定然知晓这种类似毒术药的药物,可现下毒术初学,一时也判别不出那药的种类和特性。

    姚汀茹一惊,“娘娘可是听了什么人的言语,说要毒害贵妃腹中之子?”

    这让她怎么说呢?总不能照实说那药害得她真气全无、易容术不得吧?

    既然她已经找了理由,无忧便也顺坡下滑道,“确然,我是听几位宫人所说,甚是面生,固不知其幕后之人,不过我猜想,也总不过是后妃了。”

    听她这么一说,姚汀茹与何福立马警觉起来,请了李太医来,仔细检查着西殿各处,终是在香炉中,发现了一味落胎的香药。

    因着李太医昨日才见过那药,因此一眼便可以辨出。

    如此,姚汀茹便让人查了调香和添香的宫人,皆是西殿的老宫婢,忠心耿耿之人。

    既是忠心耿耿,又怎么会在香炉中下药呢?

    经无忧分析,那药药性极快,若是她等待期间便已然焚化,那她不可能还安然坐在那儿。唯一的解释便是,药是在林瑛岚来时,趁着宁温云不备,下入香炉的。

    原来林瑛岚来此,并不真是为了联合宁温云,而是为了给幕后之人以可乘之机!她早该想到林瑛岚没有那么愚钝,竟傻乎乎地跑来,要与宁温云合作?

    那么这位幕后之人会是谁呢?无忧细细想着,宫中众多嫔妃,她诸多皆不熟识。以她的判断,熟识的几个妃嫔,除了贞紫萱,皆不至于此。

    贞紫萱......还记得上一回温云失子,便就是她的人下的毒,若没有林瑛岚与无忧的包庇,她根本不可能蒙混过关,幸运地活到今日。

    原还怀疑是她,却听说她近日回门了,是贞家的急招,连太后寿辰都没能出席,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怪不得林瑛岚身边少了她、多了个梁珊采!

    既然不是她,那便是梁珊采了?可她看起来像个聪明人,又是中书令嫡长女,她若想对付宁温云,还用得着耍这种阴招?还是她忌惮宁立庚与大齐的联系?

    经章太医诊实,宁温云腹中之子乃是帝姬,帝姬不过是做和亲之用,她何必为了一个帝姬,冒这样大的风险?她大可联合前朝,也总比这种阴招要妥当许多。

    昔日害得宁温云失子,无忧已是满心的悔恨,现下她岂能容忍此事?遂令姚汀茹,列出后宫诸妃的名单,此事她定要查个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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