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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红颜乱

    赏菊夜宴果然热闹,这才刚喘了龙陌临一脚,没走几步便是龙黎轩,似是看到了方才一幕,惊得差点连下巴都掉下来了,是不是每个受了大齐国风影响的女子,都喜欢临门一脚?

    无忧不自在地看了他一眼,暗暗嘀咕,“没见过美女么?如此盯着我做什么?”言罢,不屑地白了一眼欲走,忽而被他拉住,“无忧!”

    听到这样敏感的词眼,她惧得一惊,尾随而来的龙空名也跟着一惊,心虚地看了看她的面目,并没有破绽才是,怎么被认出来了?

    两人具是心虚,默契地问道,“无忧是谁?”

    龙黎轩却是恍若未闻,自顾自问道,“你认不认得无忧?”

    “嗯……”无忧故作深思,良久才摇摇头,问道,“是男是女?”

    龙黎轩紧眉,细细观察她的模样,似是瞧出了什么,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只好求助地看向龙空名。

    龙空名也才反应过来,忙上前拉她到身后,一贯浅浅一笑,“六弟,琳荌怕生,你不要这样看她。”

    见他一副护妹心切的样子,龙黎轩无奈地笑笑,“大哥,这个琳荌像极了无忧,啊不,像极了雪倾妃。你是见过雪倾妃的,上次在树林中,你还借了我们马匹;还有上上次在宫宴上,父皇还赐了凤吟琴呢!你忘了?”

    他记得倒是清楚……龙空名暗暗无奈,面上还是浅笑,“那都是数年前的事了,大哥的记性可没有你们年轻人厉害呀。”

    他一惊,似是难以置信一般,“雪倾妃之容,凡是男人必过目不忘,大哥居然忘了?!”

    龙空名尴尬地垂头一笑,“惭愧惭愧,六弟是最了解我的,女子于我而言,犹如过眼云烟,怎记得清楚面貌呢?”

    这话说得确有道理,他对任何女子,都是坐怀不乱的。这一点,曾得到了充分的证实,那是几个兄弟合伙试探他的情,即便是倾城美女投怀送抱,他亦不会有半分动容。因此,他们还曾一度怀疑他喜欢男人……

    管他记不记得雪倾妃的面貌,龙黎轩只逮着这个话题不放,“不管是行为,还是那种机灵,她都像极了雪倾妃!”

    是么?龙空名转头看了看她,心下无奈,故意降低了声调,正色道,“六弟,这话可不能乱说,皇上那边可忌讳着。琳荌纯真可爱,我并不希望她年纪轻轻便入宫。”

    只见他微微一怔,“大哥,你误会了,我不是要琳荌郡主嫁给皇上……”说着,戛然而止,像是下了决心一般,信誓旦旦道,“大哥,我要她!”

    两人又是一惊,默契地异口同声,“不行!”

    无忧并不晓得他对自己的感情,只觉莫名其妙,不禁问道,“凭什么像雪倾妃,你便要我?”心里不由得咒?得咒骂:难道龙家就没一个正常的男人么?怎么都待着雪倾妃不放?

    龙黎轩只是扬首,“这有什么可问的?要便是要,能做本侯的妃子,是你的荣幸。”

    听到这样自恋的话,无忧的气又是不打一处来,怎么龙家人都如此流氓?一个个都不怀好意?!

    上前几步又要临门一脚,欲踢得他身体不济。

    龙黎轩也是练过几年的,再加上方才目睹了她的临门一脚,自然有所防范,一下便躲了过去。

    她也不示弱,转身一个漂亮的飞腿,正中他的脸颊,一下把他踢趴在地上。她的剑术和轻功可不是白练,玉玲珑说过,腿便是世上最有力的宝剑!

    龙空名在一旁干看着,也不知该怎么办。他并不懂武,这些年跟着玉玲珑学了些,也不过是三脚猫,登不上台面。

    没等她再次出手,他便起身,先发制人,一招擒拿手制得她几乎动弹不得,顺手便要打断她的桡骨。

    “六哥,住手!”龙渝淳忽而出现,北魏并不允许带剑入宫,他只好出掌,直冲着致命穴道而去,幸而龙黎轩躲得快,不然小命难保。

    因着龙黎轩的突然松手,无忧顺势倒下,龙渝淳忙伸手去接,顺利扶住了她的腰身。

    顺着她微扬的下颚,看向她今日特别的妆容,和因拳脚后凌乱不整的衣衫。果然他没有看错人,她确是个美人胚子,只稍稍一打扮,便可如此绝艳!

    如是这样想着,龙渝淳心疼地轻叹,责备地看向不远处的龙黎轩,“六哥怎么如此野蛮?竟狠心对一个柔弱女子下手?”

    “她?柔弱?!”龙黎轩惊得瞪大了双眼,摸了摸被她踢肿嘴角,暗暗咒骂这个泼妇!

    也不理会自己六哥的伤,龙渝淳心疼地看向她,“琳荌郡主,你没事吧?”

    无忧骤然起身,完好无损,对着他勉强一笑,“你怎么知道我是琳荌?”说罢,似是明白地看向龙空名,定是他说漏了嘴!

    见她明白了,龙渝淳又责备道,“六哥,你瞧你把郡主伤的?怎么如此不懂怜香惜玉?”

    龙黎轩只觉莫名其妙,随即薄怒道,“你没瞧见我嘴角的伤么?便是被这泼妇踢的!这泼妇却是完好无损,你凭什么说我伤她?!”

    龙渝淳确是理所当然,“你没瞧见郡主方才笑得勉强么?定然是受了内伤!”

    内伤?!不过一招擒拿手,能造成什么内伤?龙黎轩彻底无奈,只绷着个脸,恶狠狠向无忧道,“泼妇,你果然是个泼妇!还是个世故圆滑、诡计多端的泼妇!”

    龙空名笑意全无,微微蹙眉道,“六皇弟!琳荌贵为郡主,并不是你可以随即诋毁的!”

    有两个男人为她说话,她是不是应该淑女一些?正想着,便换了一副小女人的模样,故作大度道,“表兄,禩侯许也没有恶意,算了,泼妇便泼妇罢。”

    一见她如此大度,龙渝淳便越是替她打抱不平,明明是这样一个端庄贤淑的女子,怎么就被传讹成泼妇了呢?

    两兄弟便就这样为一个女人吵了起来,无忧与龙空名趁乱逃离了现场,没走几步便又遇上了龙翼汶……

    真是冤家路窄……

    “昌侯安好。”无忧微微屈膝,福身道。

    只见他紧锁着眉头,像是专程在此处等她一般,又像是遇见了仇人,一脸欲要杀人灭口的模样,“琳荌郡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龙空名下意识地护在她身前,暗想:今日怎么一个个都冲着琳荌来呢?面上只是泰然,“我与琳荌尚有事要做,恐怕不能与四皇弟畅聊了。”

    “乃是要事,还请大皇兄不要阻拦。”他一派肃然,又问无忧,“郡主不会不关心要事吧?”

    他说的要事,大概也只有宁温云了吧!也不知宁温云是否已与他断绝关系,也不知是何悲情的场面……

    正想着,突然接到龙空名惑然的眼神,她随即一笑,“表兄,我去去就来,你先去物华殿吧。”说罢,便尾随龙翼汶而去。

    皇宫之中愈加热闹,仿佛都在庆贺最后一个吉时的到来,那便是酉时四刻,宫宴开席的时辰。

    满城尽带黄金甲,物华殿各类稀有的菊花,也都昂首于人前,似在张扬自己别样的高洁。

    宁温云微笑立于龙曦辰身旁,两人似是相敬如宾地欣赏着菊花,在外人看来,那么和谐,仿佛他们深爱着彼此……

    与此同时,龙翼汶与无忧止步于林间,欣赏着今晚一轮弯月,他似有无尽的痛意,却还是保持着心平气和的样子,问道,“你是不是与云……惠妃娘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她为何……为何要与我断绝?”

    她漠然,“她是聪明人,不必我多说,也能明白昌侯情意不可得的道理。”

    昌侯情意不可得?呵呵,那君王情意便就可得了么?他痴痴一笑,“你这个黄毛丫头懂什么?”

    黄毛丫头?她可已诞育了一个女儿,已为人母亲了呀。她微有不屑,“我不懂么?那你敢说你爱她?敢说你有胆子带她离开深宫?敢说你能一生一世保她周全?敢说你能给她幸福么?”

    “我自然能给她幸福!”他凛然看着她,眼神中似有她从没见过的坚定。

    她微有一怔,随即无谓地笑笑,“你自然敢说,这是你们男人惯用的甜言蜜语。那是最虚假的东西了,又能有多少人做得到呢?”

    看着她似是经历过沧桑的神情,他也有一刻的微愣,继而正色道,“我能做到,因为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第一个……怎么可能?他是带兵打仗的人,难道就没玩过几个军妓么?随即暗暗一笑,她怎么傻到相信他的话?她可不是宁温云,竟会为情所困!

    “如是这样的话,哪个男人不会说?又有几个是真心的呢?”说到这,无端又想起龙曦辰带给她的伤痛,曾经那个万般包容她的男人,到头来还不是狠心杀了她,还要她看着他一个个地纳妾!男人都是虚情假意的!没一个可信!

    他毅然自腰间取出一块令牌,“我已经秘密联合了几个独立的国家,要联手攻下北魏,我不要江山,只要惠妃!这块令牌能号令手下十万军队,你大可验一验真假。”

    接过令牌细看了一番,她是见过几块军队令牌的,真假与否,她尚能辨认。

    这块令牌刻着某个国家的玺印,看起来并不像是仿造的。心下一疑,难道他真的愿意为了温云叛国?

    “为什么?”她眉心微动,似是信了几分。

    他毅然,“只为了她,我答应过要保护她,定然说到做到!我没有别的本事,只有用蛮力救她出宫。”

    “哪怕因叛国而遗臭万年?”她问。

    他点头,“是,哪怕遗臭万年,我也不要她再受伤害。”

    她终是有所动容,似是试探地问道,“哪怕她现下怀着龙嗣?”

    “什么?”他好似没有听清地问了一遍,只见她肯定的眼神,方知**,顿然一惊,“难道她便是因为这个,才与我断绝?”

    她颔首,“你大概容不下她的孩子吧?”

    他却是决然否定,“什么容不容得下?她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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