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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幸福

    只见他深情一笑,顺势搂住她纤细的腰身,“从前,我总是忽略你。就连作为补偿的大婚之夜,也没能给你一个美好,反而让你遭受被俘之苦。这三个字在我心里憋了很久,无忧,我爱你。”

    虽是这样老套的表白方式,却充满着简单和温馨,是无忧从没体会过的。

    她垂眸,睫毛在眼下形成的阴霾,有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意味,“现在才说,不觉得迟么?”

    一个不理智的想法,在心里徘徊了许久,她很想告诉他:若是他一早就说,她便不必受那么多苦了。现在说出来又有何用呢?她早已成不洁之人了!

    从前,她并不认为他爱她。为此,当她交出心时,曾抓狂过、无助过、痛哭过。当时的心痛,到现在她还记忆犹新。

    “我知道我在你心里铸就了多处伤痕,”说话时,他有些痛心疾首,“不过宝,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如承诺般,信誓旦旦道,“我必定倾尽一生爱你。从前造成的累累伤痕,我会一点一点补偿你。往后,我收藏汝心,绝不辜负!”

    绝不辜负……两行清泪在不经意间已然垂落,她哽咽道,“我配吗?”

    他微微一怔,有些不明所以道,“你怎会不配?若有亦是我不配,哪有你不配之理?”

    “为什么?”想起自己与龙千墨的所作所为,她的心骤然一痛,她宁愿他待她不好,也不愿他如此掏心掏肺。

    见她如此消极,他才知自己以前的可恶,一边细心地为她暖手,一边心疼地看着她,“因为爱你。宝,以前我不懂得表达,今后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即便我与别的男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竟宣之于口了。

    他又是一怔,仿若没听清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哪怕我与其他男子行闺房之乐,你也不会再伤害我了吗?”他已然说到这份上,她倘若还有所相瞒,实在觉得过意不去,干脆把话说明了,要生要死,她都毫无怨言,毕竟是她慕容无忧欠他龙曦辰的!

    他细细想了想,蹙眉关心道,“宝,是不是六弟欺负你?”顿了顿,又问道,“还是陶温尔?”

    见他如此,她便越是心痛,他是真的变好了,她却是再回不去了。

    她摇了摇头,想要出口的“龙千墨”,一下变成了,“茫茫,我爱你。”

    他欣然,将她紧抱在怀中,感受着她砰砰的心跳,温柔说道,“若有人敢欺负你,你必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从这一刻开始,我不允许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虽是一句霸道的话,听起来却那么温暖。

    她在他怀中,静静地感受着他的温暖,仿若回到了春天一般……

    四大护卫实在冻得不行,便以最快?最快的速度收了灯笼。

    这些五彩缤纷的灯笼,制作方法十分简单,只要将灯笼布涂上不同的颜色即可。

    回到翠云轩。

    无忧自药箱中取出银针包,浅笑着说道,“茫茫,我忽而有个想法,咱们刺一个夫妻刺青,好不好?”

    龙曦辰答应得很爽快,“你想刺什么字?”

    因是突发奇想的点子,她还没有想好刺什么,遂想了想,“我知道了,你先把衣服脱了,躺在床上,我去加点炭。”

    说着,走向炭盆,“我想在你的心上,刺一个宝字,在我的心上刺一个茫字。”

    “看来咱们心意相通,”龙曦辰微微一笑,脱去了衣物躺于床上,“我也正有此意。”

    加了炭之后的房间更是温暖,觉得寒冷。

    看着他依旧健壮的胸膛,她有一刻的微愣,随即晃了晃头,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龙曦辰忙伸手拉住她,惊然道,“哪有人如此用力打自己的?快住手!”说着,起身,细心地替她按了按太阳穴,“是不是头痛?可是方才在外受凉了?”

    他的力道适中,似是研究过按法一般。她静静闭眼,享受着他的体贴,轻轻道,“并非受凉,只是无端想起金国的事来,便觉有些头痛。”

    听她再提及金国,他更是心疼,“让你在那儿受苦了。”

    如是这样到了戌时,终是刺好了一个宝字。

    他坏坏一笑,“宝,现在到你了。”说着,保持着笑意,替她解衣宽带。

    看着她娇美的身材,他强自忍下了内心的悸动,一点点在她的心上,刺了一个“茫”字。

    宝在他心,茫在她心,永不分离。

    看着她痛得额头满是虚汗,他愧然低头,替她拭去额上的汗珠,“我技术不上道,可苦了你了。”

    这点痛她还是可以忍耐的,遂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无碍的。”

    见她笑得比哭还难看,他被逗得一笑,勾了勾她的鼻子道,“笑不出来就别勉强了,我笑给你看。”说着,露出一个俏皮可爱的笑容。

    她也被逗得一笑,玩笑道,“你笑得可没我美。”

    “对,你最美!”

    听他这么夸赞自己,她羞得一笑。

    此时此刻,她只想与他生生世世在一起……

    又是一个晨起,屋檐的雪渐渐被阳光温化成水,点点滴在地上的瓦块之上,与积水碰触之际,发出一阵清脆的点水声。

    无忧微微睁开迷糊的双眼,却不见龙曦辰的身影。

    患得患失地觉得昨晚只是一场梦,下意识地忙看了看自己的纹身。

    耀眼的“茫”字,张扬在她的心口,看来不是一场梦!

    外头忽而想起一阵古琴声,无忧迅速着上衣裳,闻声出了内室。

    只见龙曦辰盘坐在软垫之上,忘我地抚着古琴,微闭的双眼在感受到无忧来时,稍稍动了一动,遂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慢慢睁开双眼,“我出生时,有算命人说,听得懂这首曲子的人,便是我的真心人。”

    无忧一向不迷信,但对古琴颇有兴趣,遂一笑坐于一旁,“你倒抚来听听,或许我能听懂。”

    说罢,只见龙曦辰开始拨动琴弦。

    白居易笔下的琵琶女: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龙曦辰的琴声并不像琵琶女的琴声那么出众,他的曲调平稳,一曲到半一成不变。

    无忧听得有些无趣,差点睡去时,他忽而一阵拨弦,一下便惊醒了她。

    拨弦之后,曲调一改之前,变得十分激烈。每一次拨弦,仿佛都尽了他最大的力,由最初的温柔,一下转为粗犷。

    无忧暗暗一惊,没想到这端庄的古琴,还能弹出如此澎湃的曲子!

    澎湃之音很快又过去,琴音又回到最初的温柔,虽同为抒情曲调,其中感情却是不同。

    曲终以拨弦为止,一首长曲就此落定。

    无忧还沉浸在曲意之中,久久才反应过来。

    只听龙曦辰说道,“这首曲子,是母妃教我的。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时,我亦是回味忘了曲终。”

    无忧面色一凝,“茫茫,我或许听出了曲意。”

    “真的么?”龙曦辰惊喜一笑,“我早知道你是我的真心人。”

    这一首曲子,从柔到烈,从烈到柔。最初的柔,平淡无奇,幽幽透着点点难以觉察出的爱意。

    而后的烈,粗犷、澎湃,像一个战士一般,张扬着他不同凡响的人生。更有几分君意,当时无忧闭上眼,看到的竟是一条龙!

    最后的柔,爱意更深于先前,却有着点点凄美,像是一个人到了晚年……

    看来这首曲子,是在预言龙曦辰的一生……

    无忧凝眸于他,久久才开口,“茫茫,那份表书,皇上许不会批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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