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手术进行中，请勿打扰
第三十章手术进行中，请勿打扰
数百里外的无量山深处，空中一阵扭曲，随着“叭叭叭”的汽车喇叭声响，两道笔直的灯光刺破了黑暗，破空而出。
无数一辈子没有见过人影的鸟兽被惊得乱起，盲头盲脑四处乱撞，草丛树木一片混乱。
木恩等人下了车，确认了一下方位，果然妖力增长很有好处，不但“开门”的力气省了不少，连降落地点也精确了许多。通往地下的山洞入口就在附近。
众人七手八脚把皮卡货厢里的金属筒一一卸了下来放好，猩猩也“咔咔哧咔”地变成了人形。
木恩打开山洞的入口，老欧连忙跟上，猩猩把几个筒子轻手轻脚地抱在怀中跟了上去。小五则在最后断后。
幸好这入口是当年六姑姑为自己出入方便而设的，以她那庞大的身形可以通过，猩猩虽然变成了机器人，也只是稍稍低下头，便能顺利通行。
众人也不废话，一路快步前行，不多时已经来到了地下宫殿内。
半截女妖依然在闭目沉睡，只有这样，她才能保留住身上仅剩不多的妖力，维持住自己的生命。
看到半截女妖的样子，木恩想起蛮囚讲述的那个狗血无比的故事，虽然木恩还无法确定，自己的灵魂是否真的就是蛮囚所说故事中，那个半截女妖呵护过的孩子的亡魂所种出来，但再见到这个自称“姑姑”的女妖，木恩心中还是涌上了十分亲切的感觉，眼中不知怎地，也有点湿润起来。
“姑姑……我又来看你了……”木恩走近半截女妖，低声呼唤着。
半截女妖缓缓睁开眼睛，见到木恩，眼光中闪亮了一下：“咦？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是我又睡了几百年……”
木恩说：“没有几百年，没过多久……”
半截女妖打量了一下木恩：“的确又成长了不少，不过……离地妖之境还差很远呢啊。”
木恩抓了抓后脑勺，略有点尴尬地说：?
?是还差很远，不过我找到了个可以医治姑姑的方法，所以特地前来……”
半截女妖却没有木恩想象中的欢欣，只是淡淡地说：“我想过了，即便能够利用你的休门让肢体再生，也必然妖力大损，此生只能沦为一个废物……那样太有损我地妖的荣誉。与其作为废物而活，不如作为妖王而死……”
木恩忙说：“姑姑，问个问题……你可记得当年是怎样被离火门掌门劈伤的？”
半截女妖想了一想：“当年……我被离火门掌门与天河宗长老联手困住，后来拼着受伤破了他们的术法，然后对离火门掌门用了一记蟒尾绞……与此同时他也对我放了一招离火焚天……然后……”
“在他放‘离火焚天、斩’的时候，就没有点其它事情发生？”木恩小心翼翼地问。
半截女妖又想了想：“当时……似乎有人从远处喊了一声，叫我小心，害我还分了一下神……咦？你……你怎么知道是‘离火焚天、斩’？我刚才可没有说过！”
木恩苦笑着退后几步，在胸口画了个圈，向外一托。
那条金黄色的蟒尾出现在了半截女妖面前。
“啊……当时……当时是你在喊？可是……这怎么可能……”半截女妖看着蟒尾惊呆了。
木恩便将自己此去内真武观的遭遇讲述了一边，听得半截女妖啧啧称奇。
“所以……就是如此了……”木恩总算讲完了故事，又指着老欧道，“他想出了治疗姑姑的方法，可以让姑姑的两半身体重新合一。然后只要用药物暂时将妖力压抑起来，降到三阶左右，就可以在我的休门之中静养，直到恢复。这样一来，姑姑的境界便不会受损，只要伤好了，便又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妖王。”
“居然可以这样……”半截女妖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尾巴，心情激荡，几乎说不出话来。就在刚才，她还已经偲经做了拼却一死的念头，但突然间眼前一片光明，不但可以不用就这么死去，而且还能恢复旧时功力，这让她如何不喜不自胜？
木恩将该交代的事情都已经交代完毕，便安排老欧准备手术。
老欧连忙打开箱子，将手术用具一一准备好，又让猩猩帮忙，将几个金属筒安置好了，自己同时在半截女妖和蟒尾周围布下一个简单的阵法。
这种时候，木恩和小五帮不上手，便一起抱着双臂站在旁边看热闹。
半截女妖盯着老欧忙来忙去，突然问道：“这手术……风险大么？”
虽然一度下了必死的决心，但任谁知道可以好好地活下去，都会希望能活得更好吧。
说到专业问题，老欧便信心十足：“只要没人打扰，那是十拿九稳……对了，要不要麻醉？只是我从来没试过麻醉这么大体型的妖族，不知道麻醉剂的份量掌握得够不够准确……”
“不用了。”半截女妖斩钉截铁地说，“没有半截身体，我都过了一千年，还害怕这点痛？”
“你确定？”老欧看向半截女妖。
半截女妖用力地点了点头，身体却失去了平衡，向后倒去。猩猩连忙上前扶住，将她平着放倒。
老欧在金属筒上插上一根根管子。打开了其中一个的开关，管子出口处接着个高压水龙，立刻喷出了带着泡沫的白色液体。
“猩猩，拿那块布，好好把伤口地方清洗一次。”老欧说着，对着半截女妖的伤口喷了起来。
猩猩连忙取了一块窗帘般大小的纱布，在老欧喷过的地方用力搓了起来。
半截女妖被伤后千年，哪里有机会洗澡沐浴，伤口处粘了不知多厚的灰泥，都已经硬得跟石头一样了。也亏得是猩猩，才有这么好的力气，能将那些灰泥搓下来。
用纱布擦过一次，猩猩又取了把巨大的刷子，像刷牙一样，逐寸逐寸地仔细刷了起来。老欧时不时在他刷过的地方又喷上白色泡沫。
木恩低声对小五说：“我怎么觉得这像是在洗车？”
小五点点头：“嗯，等会给鳞片上做个打蜡，活就齐了。”
半截女妖伤口处的灰泥被清洗干净，猩猩又去清洗蟒尾的切口。
老欧把水龙头递给了木恩，让他去跟猩猩一起清洗那边，自己则取出了一把一米长手术刀，对半截女妖说道：“接下来可能有点疼……忍住吧。”
不等半截女妖答话，老欧已经对着伤口最边缘的一处焦炭一刀切去。
“嘶……”半截女妖深深倒吸一口冷气，身上散发出一阵冰寒的妖气。
进入了手术状态的老欧，完全无视了蟒蛇对他这兔子的先天压制，运刀如飞，一片一片将伤口被烧焦碳化的骨肉皮削掉，露出粉嫩的新肉来。
每当露出一片新肉，老欧就指示木恩往上喷一点白色泡沫。
又要配合猩猩清洗女妖下半身，又要配合老欧，木恩一时间忙得手忙脚乱。
老欧飞快地清理完了上半身伤口处的焦肉，正好猩猩也刚清洗完下半截，他立刻又投入了这一边的清理工作。
下半截因为刚切下便被木恩收了起来，因此清理起来快得多了，不多时，老欧便将下半截也清理完毕。
“呼……呼……”老欧收起了手术刀，原地做起运动来。
没人敢去质问他为什么如此，人人都知道，下面才是最关键的时刻。
老欧做完了热身运动，指挥猩猩将下半截与上半截拖到一起，中间只间隔了不到十厘米。他原地一跳，显出真身来，果然是一只灰毛长耳的老兔子。
这只老兔子，右前爪夹着根针，左前爪夹着卷鱼肠线，一头钻进了两截身体中间。
就听见半截女妖不时发出短促的呻吟声，像是痛苦，却又好像有几分愉悦。木恩和小五两个正常男人被这扰人的叫声弄得面红耳赤十分不自在。
“二号筒，出水量调到一，往我这里滴。”老欧突然叫道。木恩连忙将二号筒的水龙头从缝隙里对准老欧滴了几滴进去。
“猩猩，把下半截五点钟方向往里移一公分！”老欧继续下命令。
猩猩连忙动手。
小五看得也有点着急，恨不得上来帮把手。
这时，娇喘连连的半截女妖突然一弹手指，虚弱地喝道：“何方贼子？现身！”
一道乌光从她手中飞出，电射向远处的墙角。
“啪！”地一声，乌光在碰到墙壁之前，就打到了什么东西，反弹了出来，掉在地上滚了两滚，原来是一块被切下来的焦肉。
“嘎嘎嘎嘎……”难听的笑声从墙角处响起，一只手出现在了空中，向下一掀，如同掀开盖子般，露出了一个人的身影来。
木恩心中大惊，他竟然看不出此人是如何隐匿身形的。可见对方于此道非常精通。
一个矮小枯瘦相貌猥琐的青年男人，猥亵地笑着，晃了晃手中的一块罗盘：“亏得小爷我精通追踪之术，这才没走脱了你们几个……居然钓上了这么大一尾鱼，啧啧啧，真是意外收获啊！”
木恩看到那罗盘，心头一动：“大堪舆寻龙定穴天地蛋黄门？”
“正是……”猥琐男子点头道，“你小子居然有几分见识……啊不对，是大堪舆寻龙定穴天地玄黄门！”
数百里外的无量山深处，空中一阵扭曲，随着“叭叭叭”的汽车喇叭声响，两道笔直的灯光刺破了黑暗，破空而出。
无数一辈子没有见过人影的鸟兽被惊得乱起，盲头盲脑四处乱撞，草丛树木一片混乱。
木恩等人下了车，确认了一下方位，果然妖力增长很有好处，不但“开门”的力气省了不少，连降落地点也精确了许多。通往地下的山洞入口就在附近。
众人七手八脚把皮卡货厢里的金属筒一一卸了下来放好，猩猩也“咔咔哧咔”地变成了人形。
木恩打开山洞的入口，老欧连忙跟上，猩猩把几个筒子轻手轻脚地抱在怀中跟了上去。小五则在最后断后。
幸好这入口是当年六姑姑为自己出入方便而设的，以她那庞大的身形可以通过，猩猩虽然变成了机器人，也只是稍稍低下头，便能顺利通行。
众人也不废话，一路快步前行，不多时已经来到了地下宫殿内。
半截女妖依然在闭目沉睡，只有这样，她才能保留住身上仅剩不多的妖力，维持住自己的生命。
看到半截女妖的样子，木恩想起蛮囚讲述的那个狗血无比的故事，虽然木恩还无法确定，自己的灵魂是否真的就是蛮囚所说故事中，那个半截女妖呵护过的孩子的亡魂所种出来，但再见到这个自称“姑姑”的女妖，木恩心中还是涌上了十分亲切的感觉，眼中不知怎地，也有点湿润起来。
“姑姑……我又来看你了……”木恩走近半截女妖，低声呼唤着。
半截女妖缓缓睁开眼睛，见到木恩，眼光中闪亮了一下：“咦？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是我又睡了几百年……”
木恩说：“没有几百年，没过多久……”
半截女妖打量了一下木恩：“的确又成长了不少，不过……离地妖之境还差很远呢啊。”
木恩抓了抓后脑勺，略有点尴尬地说：?
?是还差很远，不过我找到了个可以医治姑姑的方法，所以特地前来……”
半截女妖却没有木恩想象中的欢欣，只是淡淡地说：“我想过了，即便能够利用你的休门让肢体再生，也必然妖力大损，此生只能沦为一个废物……那样太有损我地妖的荣誉。与其作为废物而活，不如作为妖王而死……”
木恩忙说：“姑姑，问个问题……你可记得当年是怎样被离火门掌门劈伤的？”
半截女妖想了一想：“当年……我被离火门掌门与天河宗长老联手困住，后来拼着受伤破了他们的术法，然后对离火门掌门用了一记蟒尾绞……与此同时他也对我放了一招离火焚天……然后……”
“在他放‘离火焚天、斩’的时候，就没有点其它事情发生？”木恩小心翼翼地问。
半截女妖又想了想：“当时……似乎有人从远处喊了一声，叫我小心，害我还分了一下神……咦？你……你怎么知道是‘离火焚天、斩’？我刚才可没有说过！”
木恩苦笑着退后几步，在胸口画了个圈，向外一托。
那条金黄色的蟒尾出现在了半截女妖面前。
“啊……当时……当时是你在喊？可是……这怎么可能……”半截女妖看着蟒尾惊呆了。
木恩便将自己此去内真武观的遭遇讲述了一边，听得半截女妖啧啧称奇。
“所以……就是如此了……”木恩总算讲完了故事，又指着老欧道，“他想出了治疗姑姑的方法，可以让姑姑的两半身体重新合一。然后只要用药物暂时将妖力压抑起来，降到三阶左右，就可以在我的休门之中静养，直到恢复。这样一来，姑姑的境界便不会受损，只要伤好了，便又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妖王。”
“居然可以这样……”半截女妖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尾巴，心情激荡，几乎说不出话来。就在刚才，她还已经偲经做了拼却一死的念头，但突然间眼前一片光明，不但可以不用就这么死去，而且还能恢复旧时功力，这让她如何不喜不自胜？
木恩将该交代的事情都已经交代完毕，便安排老欧准备手术。
老欧连忙打开箱子，将手术用具一一准备好，又让猩猩帮忙，将几个金属筒安置好了，自己同时在半截女妖和蟒尾周围布下一个简单的阵法。
这种时候，木恩和小五帮不上手，便一起抱着双臂站在旁边看热闹。
半截女妖盯着老欧忙来忙去，突然问道：“这手术……风险大么？”
虽然一度下了必死的决心，但任谁知道可以好好地活下去，都会希望能活得更好吧。
说到专业问题，老欧便信心十足：“只要没人打扰，那是十拿九稳……对了，要不要麻醉？只是我从来没试过麻醉这么大体型的妖族，不知道麻醉剂的份量掌握得够不够准确……”
“不用了。”半截女妖斩钉截铁地说，“没有半截身体，我都过了一千年，还害怕这点痛？”
“你确定？”老欧看向半截女妖。
半截女妖用力地点了点头，身体却失去了平衡，向后倒去。猩猩连忙上前扶住，将她平着放倒。
老欧在金属筒上插上一根根管子。打开了其中一个的开关，管子出口处接着个高压水龙，立刻喷出了带着泡沫的白色液体。
“猩猩，拿那块布，好好把伤口地方清洗一次。”老欧说着，对着半截女妖的伤口喷了起来。
猩猩连忙取了一块窗帘般大小的纱布，在老欧喷过的地方用力搓了起来。
半截女妖被伤后千年，哪里有机会洗澡沐浴，伤口处粘了不知多厚的灰泥，都已经硬得跟石头一样了。也亏得是猩猩，才有这么好的力气，能将那些灰泥搓下来。
用纱布擦过一次，猩猩又取了把巨大的刷子，像刷牙一样，逐寸逐寸地仔细刷了起来。老欧时不时在他刷过的地方又喷上白色泡沫。
木恩低声对小五说：“我怎么觉得这像是在洗车？”
小五点点头：“嗯，等会给鳞片上做个打蜡，活就齐了。”
半截女妖伤口处的灰泥被清洗干净，猩猩又去清洗蟒尾的切口。
老欧把水龙头递给了木恩，让他去跟猩猩一起清洗那边，自己则取出了一把一米长手术刀，对半截女妖说道：“接下来可能有点疼……忍住吧。”
不等半截女妖答话，老欧已经对着伤口最边缘的一处焦炭一刀切去。
“嘶……”半截女妖深深倒吸一口冷气，身上散发出一阵冰寒的妖气。
进入了手术状态的老欧，完全无视了蟒蛇对他这兔子的先天压制，运刀如飞，一片一片将伤口被烧焦碳化的骨肉皮削掉，露出粉嫩的新肉来。
每当露出一片新肉，老欧就指示木恩往上喷一点白色泡沫。
又要配合猩猩清洗女妖下半身，又要配合老欧，木恩一时间忙得手忙脚乱。
老欧飞快地清理完了上半身伤口处的焦肉，正好猩猩也刚清洗完下半截，他立刻又投入了这一边的清理工作。
下半截因为刚切下便被木恩收了起来，因此清理起来快得多了，不多时，老欧便将下半截也清理完毕。
“呼……呼……”老欧收起了手术刀，原地做起运动来。
没人敢去质问他为什么如此，人人都知道，下面才是最关键的时刻。
老欧做完了热身运动，指挥猩猩将下半截与上半截拖到一起，中间只间隔了不到十厘米。他原地一跳，显出真身来，果然是一只灰毛长耳的老兔子。
这只老兔子，右前爪夹着根针，左前爪夹着卷鱼肠线，一头钻进了两截身体中间。
就听见半截女妖不时发出短促的呻吟声，像是痛苦，却又好像有几分愉悦。木恩和小五两个正常男人被这扰人的叫声弄得面红耳赤十分不自在。
“二号筒，出水量调到一，往我这里滴。”老欧突然叫道。木恩连忙将二号筒的水龙头从缝隙里对准老欧滴了几滴进去。
“猩猩，把下半截五点钟方向往里移一公分！”老欧继续下命令。
猩猩连忙动手。
小五看得也有点着急，恨不得上来帮把手。
这时，娇喘连连的半截女妖突然一弹手指，虚弱地喝道：“何方贼子？现身！”
一道乌光从她手中飞出，电射向远处的墙角。
“啪！”地一声，乌光在碰到墙壁之前，就打到了什么东西，反弹了出来，掉在地上滚了两滚，原来是一块被切下来的焦肉。
“嘎嘎嘎嘎……”难听的笑声从墙角处响起，一只手出现在了空中，向下一掀，如同掀开盖子般，露出了一个人的身影来。
木恩心中大惊，他竟然看不出此人是如何隐匿身形的。可见对方于此道非常精通。
一个矮小枯瘦相貌猥琐的青年男人，猥亵地笑着，晃了晃手中的一块罗盘：“亏得小爷我精通追踪之术，这才没走脱了你们几个……居然钓上了这么大一尾鱼，啧啧啧，真是意外收获啊！”
木恩看到那罗盘，心头一动：“大堪舆寻龙定穴天地蛋黄门？”
“正是……”猥琐男子点头道，“你小子居然有几分见识……啊不对，是大堪舆寻龙定穴天地玄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