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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六章 她疯了?

    茫然无措,又带着些恐惧,仿佛看见什么令人难以承受的情境。

    九纱心头一紧,忙上前俯身在她上方:“你醒了?哪里不舒服吗?”

    聂无忧眉头皱着却不说话,过了许久,见眼前的人还不离开,不由有些生气的推开她,接着翻身下床,穿了鞋子就往洞外跑。

    萨梵立在九纱身后,见聂无忧想跑,大掌一挥,掌风凌厉的飞过去,洞口那扇石门便砰的一声关闭。

    聂无忧扑过去拉那扇门,却无奈根本打不开,不由恼怒的回身喊道:“开门!放我出去!”

    无忧一边说着,眼睛四处看了看,突然俯身搬起地上一只长凳朝门砸去。

    她这番举动看得九纱一阵紧张,连忙跑过去想阻止她,无奈又怕被她砸到,只好叫道:“你干什么?放下凳子,咱有话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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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不知味的吃过午饭,终于等來了百里星的消息。

    萨梵给百里星飞鸽传书,要他黄昏之前带着两人的解药到城外十里落魂崖。

    百里星神色微动,须臾道:“看來鬼面并沒有跟他们在一起,奇怪,他去了哪儿呢?难道不怕毒发吗?”

    慕渊神色阴郁的仿佛随时会下一场暴雨,差点失去她的心慌他居然要经历一次又一次……他曾暗自发誓决不再让她受到伤害,可是,还是让她一次次陷入危险。

    “现在就出发,免得夜长梦多。”他说话时还保持着冷静的语调,但周身却散发着不加掩饰的杀意。

    百里星挑了挑眉:“那就出发吧,从这里到落魂崖还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呢,走吧。”说着起身甩开衣摆,拇指与食指放入口中,一声尖利的口哨声过后,林中忽然跑來两匹骏马。一黑一白,黑色那匹体型较为高大,白色那匹却竟然是聂无忧的白龙。

    慕渊神色一怔,心里却划过异样情绪,,百里星看似满不在乎,一副冷血寡情的样子,有些时候,却比他还要心细。

    这样的认知使他心底有些感激,却同样带着些懊恼的酸涩。

    “发什么愣,上马!”百里星的声音忽然传來,慕渊收起情绪飞身上马,白龙很是配合的奋蹄疾驰,黑马白衣的身影与白马黑衣的身影组成奇异的组合,瞬间消失在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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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开我!”被绑住手脚的聂无忧不屈不挠的大喊着,一张原本毫无血色的小脸涨得通红,九纱不安的看着不停挣动的聂无忧,眉头不自觉拧起來:“萨梵,我怎么觉得她怪怪的?”

    “哪里怪?”萨梵对无忧毫无了解,自然沒有九纱那么敏感,九纱眉头皱着,却说不上來,只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哪里怪,只是感觉罢了。”

    “放开啊,,”无忧扯着嗓子叫道,九纱受不了她的魔音,只好走过去商量道:“不叫了行不行?你饿不饿,我给你弄点吃的?”

    无忧突然凶狠的朝她张嘴咬了一口,因为被绑着,自然是沒咬到她,便恼羞成怒:“你快把我放开,不然……”

    不然什么呢?聂无忧一下子停住,下面的话就到嘴边了却忘得一干二净,脑子里空空的,整个人就傻乎乎的呆在那里,神情颇懊恼的样子。

    九纱被她吓了一跳,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突然拉住萨梵的手臂叫道:“完了,她好像疯了!”

    萨梵也吓得双目大睁:“不会吧?不就一点**,怎么会疯了呢?”

    “你才疯了呢!”聂无忧尖利的声音又响起,嗓子因为喊叫已经不如刚才那么亮,带了些沙哑:“放开我,我要回家,,”最后的尾音拖得长而婉转,委屈不已,话音一落,已经哭了起來。

    九纱有些慌神,她只知道那个药对人精神会造成伤害,却从來沒有见过,如今见了无忧这样,心里便突突的跳起來:“怕是真的有什么问題,你忘了宫主说过,千万不要对聂无忧用那个药,该不会……”

    聂无忧才嚎啕哭了两声,突然又痛苦的叫起來,脑袋不停的甩着,想要用手抱住头却无奈手被绑住,声音无助又凄惨。

    萨梵听得也是心里一缩,他们身上起初刚中毒时,宫主为了让他们知道不服解药的痛苦,特意迟了一个时辰才给他们解药,那时他们痛苦的惨叫竟与无忧的叫声重叠了一般。

    那种痛苦……聂无忧看起來这么瘦小脆弱,会不会受不了突然就……

    萨梵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由道:“不是说只要叫醒了她就沒有事了吗?怎么会这样?”

    正说着,眼前的无忧却突然又沒了声音,好像是突然又昏睡过去。

    萨梵上前探了探她鼻息,呼吸很是急促,眼看时辰差不多了,萨梵皱着眉道:“算了,我们先不要管她了,还是先去落魂崖吧,也许宫主知道该怎么救她。”

    他们二人看无忧这个样子,不由得害怕起來,要是她死了,宫主定会迁怒于他们的!虽是打定主意要利用聂无忧,彻底脱离宫主,但是那种植入骨髓的惧意,和心底的不忍还是轻而易举的控制了他们的行为。

    九纱点了点头,又将无忧手上的绳子固定了下,将四处的安全措施又检查一遍才放心的走了。

    落魂崖,顾名思义,掉下去的话,就真的是连魂都沒了。

    深秋的天气,风里夹带着寒意,两人立在崖边,风便毫无阻拦的扫过來,将两人衣袍鼓起,发出烈烈的声响。

    两人面带寒意,直到对面终于从林中出现两道黑色身影,百里星才发出一声轻笑:“你们两个胆子可是越來越大,让我好等。”

    他声音阴柔,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却让九纱不自觉打了个寒战,一开口便是委委屈屈的声音:“宫主,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你不要怪我们,我绝不会伤害聂无忧的,只要你把解药给了我们,我们就立刻告诉你她在哪里。”

    “解药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你总得让我见到聂无忧吧?”百里星一副你不上道的表情,萨梵对他臣服惯了,若不是怕他迁怒却也想不到这一招,于是垂首道:“她现在很安全,只是状态不太好,还请宫主成全属下。”

    慕渊此时才冷冷道:“人呢?”

    萨梵微微后退一步,歉意道:“慕将军,我也是逼不得已,拿到解药,我立刻告诉你们。”

    慕渊便转头看向百里星,眼神中是寒意生生让人不敢直视,,看來那药却是有些副作用,连一向自制力过人的慕渊都快要化身为狼了,也不知聂无忧会变成什么样子。

    百里星无奈的挑挑眉:“我平日里待你们不好吗?一个两个的居然跟我來这一招。”

    “宫主……”说话的九纱已经忍不住要哭了,也不知事情怎么变成这样的,本來她一直觉得就这样跟着宫主一辈子也挺好的,可是要不是突然出了胖子那件事……

    “行了行了,”百里星大度的挥挥手:“反正再过些日子,我也就用不着你们了,早走晚走都是一样的,不过,”他都已经把解药拿出來了,表情也是一副不欲与他们计较的样子,却突然话锋一转:“聂无忧要是无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要是她出了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们也不能怪我下手太重……”

    萨梵下意识咽了咽口水,额上不经意间已经渗出薄汗,他顶着压力看向百里星,沉声道:“是,多谢宫主。”

    百里星也不与他们过多争辩,就这么把药扔了过去,四人之间距离不近,那白色的瓶子在黄昏的落魂崖上画出一道柔和的弧线向着萨梵飞去,萨梵目光紧紧盯住那瓶子,右手不自觉伸出,眼看就要接住。

    平地突然起了一阵阴风,那眼见要到手的解药突然被一道黑色身影卷走,萨梵怒从心头起,脱口骂道:“鬼面人,把解药还來!”一边毫不犹豫的飞身追上,与那突然出现的鬼面打起來。

    心中满满的期待陡然落空,九纱也怒不可遏的冲上來,三人登时扭打做一团,霎时间崖边飞沙走石,看不清三人身影。

    百里星耸了耸肩,摇头道:“我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

    慕渊却陡然从他身侧消失,一下子冲上去,百里星微讶,却见他已经将九纱从三人之中抓了出來,将她摁在树干上,动作毫无温柔可言:“说,聂无忧在哪里?”

    九纱被他身上的戾气吓到,怔忪一瞬,有些担忧的望向萨梵,强稳住心神咬牙道:“你帮我抢回药我就告诉你!”

    慕渊却突然冷笑着抽出刀压在她细白的脖子上:“我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告诉我,我还能放你去帮他,否则你就只好看着他死了。”

    奈何九纱不是性子坚韧的人,眼看萨梵渐渐不敌鬼面人,九纱也着急起來,脑中又想起无忧那惨兮兮的样子,只好着急道:“她在落魂崖下的十里村后的一间石洞中,你沿着溪水流动的方向走很快就会发现的。”

    慕渊嘴角一勾收回手中的刀,眼中有了些许安心:“你自求多福吧。”

    说着便转身消失在山崖上,百里星不满的撇撇嘴,心里骂道:跑得这么快,也不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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