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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疗伤

    章淮谨被周屠户扶着进了家门,原本这章淮谨是自己一路咬牙撑着的,阿吕可不能扶他,章淮谨除了自己撑着也沒有办法。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这有了周屠户的帮助,章淮谨才一口气松了,原來刚才自己是撑得那么辛苦,为了不让阿吕担心,章淮谨还真的是一路咬牙坚持下來的。

    阿吕当然也知道这一路走來,章淮谨是自己撑着的,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其实章淮谨真的撑了很多,谁叫他们两个在一起就是倒霉的体质呢。这一路上究竟是过了多少的困难,谁都讲不清楚,只知道是太过困难了,而且來到这京城感觉更加地危难险阻,或许根本就不能让章淮谨参加,章淮谨想要的那一百两的金子,她就帮他拿來了就是。

    章淮谨被周屠户扶到了屋子里,阿吕却沒有进去,看着低矮的房屋,里面也是灰蒙蒙的,但站在门口便可以发现那正堂之上贴着红艳艳的喜字。果然是刚成亲的夫妻,阿吕原本想进去,后來想一想就觉得算了。

    虽然有时候不信,但这鬼的阴气就是重的,鬼离得人近了,一时半会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时间长了总会是有反应的。不是利马能让人生病的那种,而是会减了一个人的气运,好比如说一个能原本今天很有运气,出门捡到金子银子也是不出奇的。

    可是如果家里有什么鬼怪作祟的话,这个人又是不知道的,那这好运凭空地沒有了也是常事,更有甚者那直接会遭遇厄运。阿吕想了想,或许自己是太不注意与章淮谨的距离了,章淮谨能看见阿吕,阿吕变慢慢地靠近了章淮谨,一直把他害得那么惨。

    阿吕想到这些,一瞬间便脸色发白,那原本就沒有一丝血色的嘴唇,不仅更加的白还在微微地颤抖。章淮谨被扶着坐到了椅子上,这间屋子是用泥胚打出來的,也就外面的屋子大一点,里面的屋子是这两个小夫妻的卧房,看着很是拥挤。

    外面的大厅也就摆放着一个桌子,几把椅子,最多的那就是打猎要用到的箭了,而且那箭上是沒有箭头的,一个个光溜溜的箭插在用不知什么皮毛做成的箭套子里。那周屠户见章淮谨的目光移到自己挂在墙上的箭套上面,不由地笑了,看章淮谨这样的打扮便也能看出是个江湖上的人。

    至于章淮谨的那番说辞,其实周屠户也是半信半疑,可是这周屠户为人淳朴的很,当然不会认为这是自己引狼入室了。在外面行走的,能互相帮一把就互相帮一把的好,周屠户也是曾经被陌生人救了,才能活在现在的。所以他现在也常常帮助这过往的客商,还有受难了的江湖人士。

    这些人之中当然也有亡命之徒,穷凶极恶地多了是了,可见周屠户这么热情地把他们迎到家里,那手中一直按着的剑,又或是暗器什么的,也都放下了。哪个的人心又不是软的,哪个会跳动的心沒有柔软的一面?谁生來的心肝都不是黑的,要说黑,那也是被这无情地世道,还有只知道收刮民脂民膏的官给逼成这样的。

    所以说这周屠户可是救了很多的人,也帮助过很多的人,所以他对于章淮谨的來到并不意外,也沒有都问。只是从里面倒了一碗慢慢的开水先让章淮谨喝了暖暖肚子。

    这章淮谨在潮湿阴暗的深林里面走了半夜了,虽然他的体质被血色珍珠改造了一下,可到底也是血肉之躯。这一晚又是惊又是吓的,还差点便捡不回这条命了,所以当章淮谨接过这碗热水的时候,手还是微微的发着抖。

    周屠户也看出了章淮谨这一点,他看章淮谨这面皮嫩的,他因为常年的日晒雨淋,所以是一身的棕色的皮肤。相对于这张脸也老了几岁,所以便把章淮谨当做弟弟一般地称呼:“我说,老弟既然你來到了我这地方,也到了我家了,就不需要怕什么了。你先喝点水,然后我在给你包扎一下伤口。”

    “我看你这伤口这样子,是有点腐烂的样子了,可要割掉一点腐肉这伤口才会好的快。”周屠户一边说着,一边把章淮谨那受伤了的胳膊拿了过來,自己又细细地瞧上了一遍。其实章淮谨胳膊上的剑伤是不应该腐烂的,因为算算时辰,那才被割伤几个小时而已,可现在却真的看上去很恐怖。

    因为有衣服的格挡,所以不好看清楚,周屠户询问了章淮谨的意见,见他同意便把那袖子割开了一点,这才看清楚这伤口的情况。

    章淮谨自己一看也是大吃一惊,更别说周屠户看了合不上嘴了,这伤口虽说是剑伤,可是伤口现在却是原本的两倍之大。好像是会溃烂了一般,周围不仅已经开始烂了,还有脓水溜出來,更有不知什么时候发出來的水泡。还一个个甚是整齐地排列在伤口的周围,难怪章淮谨觉得一开始这伤口还好,可是走了半路却奇痒无比。

    这也是章淮谨自己忍着沒有跟阿吕说的,阿吕虽然在外面沒有进來,可她原本就比人的视力好,且这间屋子本來就很小,这么一看便能把章淮谨的伤口看了一个仔仔细细。

    原來那剑上果然是有毒的,还不是人间的毒,阿吕见章淮谨龇牙咧嘴的,便更不敢进去了,现在他的身体虚弱,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以前是阿吕自己沒有意识到。可现在都已经想明白了,便不好再过去了。

    等把章淮谨的伤弄好了,还有把欠他的金子给了他,阿吕变决定和章淮谨分道扬镳了。到时候也是时间去投胎了,那个红烛里面的祝融大神早就个阿吕说的明明白白了,那刘夫人身上怀着的孩子便是阿吕的转世,虽然阿吕沒有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转世。

    还是以这种奇怪的方式,可是既然这是上天的安排,阿吕一开始想要抵抗一下,可受到了这么多的苦楚。也知道,也明白了自己怎么抗争,把都是赢不了老天爷的,既然这样还不如接受老天爷的安排。

    说不定她和章淮谨还真有一天会再见面的时候,她不是沒有从地狱那轮回道里转世吗,那就证明她是不用喝孟婆汤的,这样便不会把章淮谨给忘记了。

    周屠户看了章淮谨的伤口,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把他治好,虽然他家是有祖传的疗伤药,可这伤口腐烂的程度,也就只能试一试了。

    趁着周屠户去拿药,章淮谨偷摸着跟还在外面的阿吕说:“阿吕,你怎么不进來呀,外面那样子看着都快下雨了。你呆在外面了要被雨淋湿的,你快进來,这家人好是不会怕你的,当然他们也看不见你,你就不用这么顾忌了。”

    这个呆子,阿吕在外面看章淮谨对她挤眉弄眼,然后又压着声音跟她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好像刚才那个疼的冒冷汗的人不是他一样。阿吕想要对章淮谨笑一下,可是这嘴巴好像僵住了一样,怎么用力都勾不起嘴角。

    阿吕最后还是放弃了,反正她在章淮谨面前也从來都沒有笑过,要是这么突然的笑恐怕还真的会吓到他。阿吕当然不会对章淮谨说,自己是怕过了晦气给这家人,毕竟这户人家是那么地善良。

    她只跟章淮谨说,自己现在外面查探一下,怕又追兵过來,到时候也可快一点逃出这里。要真的是有人來查探,又或是丞相府的人,这里要是沒有人,也就不会为难这猎户一家了。

    章淮谨听了阿吕说了,也点点头,既然阿吕不愿意进來,也是为了保护这周猎户一家,章淮谨也就明白了,不能因为救了他,而把别人的性命打上,这是章淮谨不想看到的。

    说了两句,周猎户便端着一个托盘从里面出來了,因为他和他娘子还是新婚,按着当地的习俗,这新婚一年的夫妇,妻子是不好见外人的,还有那刚怀孕不满三个月的孕妇也不好见外人,一是怕外人过了病气,二也是怕冲撞了肚子里那弱小的孩子。

    周猎户和章淮谨说明了原因,为什么他的妻子一见到有外人來,就马上跑了进來,还一直躲在屋子里不出來。还连连叫章淮谨不要怪罪,章淮谨听了也很是不好意思,自己就差点冲撞了别人,刚道歉的是他才是。

    这说明了原因之后,周猎户便要给章淮谨包扎治疗伤口了,这伤口上的腐肉要先割掉,伤口上的水泡也要用针一个个挑破了。“小兄弟,这割肉是有点疼,但也是必要的,想当年我还摔下过悬崖,是自己拖着一条断腿慢慢爬上來的。虽然做过简单的处理,可是这半个月后才回到家,还是邻居们看几天都不见我,出门找我看见我躺在溪涧中把我背回來的,要不然我可真要死在那里了。”

    所以周猎户一边给章淮谨挑着水泡,一边说着自己当年那差点要了他的命的一件大事,章淮谨听着这第一次见面的猎户的话,眼中有点难受。还真是一个纯朴热情到了极点的猎户了,这是要有多大的爱心才能做到这一点。把每一个过路的有困难的人都是当做了自己家的亲人在照顾着,章淮谨也不愿意看周猎户是这么一点点割掉自己的肉的。

    咬着周猎户一开始塞在他嘴里的小木棍,一开始章淮谨可说了自己不需要,可周猎户硬要往他嘴里塞。他这才不情不愿地咬在嘴里,可到了疼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嘴里的木棍是多么地重要,沒了这玩意还真的要疼的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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