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修正的人生

第三章 旺仔小馒头

    从公社到家大概是五里的路程,回到家里,已经是太阳落山了。灵凤现在是个病人,什么也不能做,母亲让她坐着不动,灵凤就呆呆地坐在那里。

    重新来到这里,灵凤的眼睛已经不够看了。母亲不让乱动,她是不敢乱动的。母亲一离开,灵凤的眼睛就滴溜溜地乱转,贪婪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虽然七月的天气已经很热,可是灵凤只觉得有一种久违的清新的感觉,看到自家的院落,大小不一的板凳,随处拉屎的小鸡,老母鸡,就是那哼哼的猪,都感到很亲切,一切的一切都很亲切,太好了!

    现在是夏季,灵凤看自己穿的就是大背心,连胸罩都没穿,典型的“巴墙公社”。不用说,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灵凤记得,现在粮食很不够吃,每天只能吃一顿干饭,干重活的人吃的是白米饭,不干活和干轻活,也就是不下田的人吃的是菜饭。

    炒的菜也是自家自留地里种的蔬菜,一大锅菜下锅,只滴上几滴油,生怕炒糊了,只胡乱拨拉几下,就捅一瓢水煮。

    这个炒菜的程序灵凤的前世简直太熟悉了!不要说什么味道,吃得饱就不错了。

    所以,这个身体发育较晚,现在胸部还只有蚕豆大小的凸出来。看看自己的身体,灵凤忽然想到了旺仔小馒头,继而想起了前世的一个笑话。

    题目就叫“旺仔小馒头”

    有一个老姑娘快三十岁了,好不容易才处了一个对象,谈的差不多了,有一天,男朋友向老姑娘求婚,老姑娘很激动,很快答应了,可是,过了一会,老姑娘又吞吞吐吐的对男朋友说:“我这人别的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身体有一点小问题。”

    男朋友忙问:“什么问题?”

    老姑娘回答:“我的咪咪有点小。”

    男朋友问:“有馒头大吗?”

    老姑娘非常肯定地答道:“有!绝对有!”

    洞房花烛夜,男人见了女人的咪咪,奔出了洞房,仰天长啸:“天啊!她竟然说有馒头大,那简直就是,旺—仔—小—馒—头啊!”

    灵凤想到,自己可不能成为旺仔小馒头,前世虽然不能小到称之为旺仔小馒头,可是,实在也不可能称为“波涛汹涌”,这一世,我一定要让自己“波涛汹涌”,现在才十四岁,一切还来得及。

    灵凤一直在想,我是怎样来的呢。

    记得自己原来是在初二的时候,切猪草受伤的,放暑假,所有的孩子都要打猪草,田里的猪草都被打光了,没办法,只好在沟边打黄豆叶子,黄豆叶子已经很老了,刀很钝,又很重,灵凤没有力气,根本切不动,就只好用剁的方式切猪草,左手握住猪草,右手去剁,刀法又不准,结果,砍在了大拇指上,血就倏地冒了出来。

    灵凤看见血,就晕倒在地。

    自己前世的灵魂就附在了身上。

    母亲在厨房炒着菜,今天灵凤算是见血了,要补一点营养的,母亲拿出一块腊肉,用淡盐水泡在盆子里。

    又泡了红薯粉条,切了莴笋。

    母亲的厨艺实在不咋滴,可是这个菜是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的,把腊肉炼出油来,放上切好的莴笋,拨拉几下,然后,捅几瓢水,水开了,就把泡好的红薯粉条倒进去,盖上锅盖,大火煮上一会,又用小火焖上一会,就算好了!

    “好香啊!”灵凤狠狠地吸了吸,历来,这个菜是灵凤的最爱。就算是前世,生活水平提高了,鱼肉都吃厌烦的情况下,偶然,吃一次腊肉粉条莴笋,或者腊肉粉条老蒜苗,或者腊肉粉条老黄瓜,她都不由得食指大动,胃口大开。

    实在是最饥饿的时候的最美好的记忆,最能保持长久,回味无穷。

    那时家里每年喂两头猪,正月十五过后,买两头仔猪,一到腊月,杀年猪了,一头杀掉,一头卖掉,卖掉的钱,用作过年费用和来年一年的花销。

    猪肉在腊月寒冷季节正好腌制起来,腌成腊肉,一年的肉食营养就靠它了。

    农村喂猪是不会用粮食的,人都还处于半饥饿状态呢。猪食就靠灵凤每天放学后,到处打猪草。

    正因为这样,这时的猪肉,不像是前世的猪肉一样,这猪肉真是纯天然无污染的。

    前世,灵凤因为想投资做事,曾经去参观过一个朋友的养猪场,那猪是关在一个隔离的绝对无病菌的地方长大,外人是不能进去的,喂养的专人出出进进都需要进行杀菌消毒,喂的饲料是专门配好的饲料:浓缩料和玉米、麦麸配制的饲料。

    朋友给她看那饲料,说“这些不算什么,主要是这个,含有激素,是用来催长的。”

    后来灵凤想:“怪不得我总觉得,猪肉,鸡肉,鱼吃起来没有以前香,我以前还以为是自己天天吃的缘故,有时候还检讨自己,人都太容易忘本,自己也太不珍惜现在的美好生活。

    饥不择食、寒不择衣,饥时苦饭也香甜,足食佳肴淡无味。

    就不由得想起朱元璋的那个“珍珠翡翠白玉汤”的故事。

    现在想起来,不是我的口味变了,也不是我忘本了,确实是养猪的方法变了,猪是关在不见阳光的猪圈里,吃着精饲料,五个多月出栏一头猪,比自己以前喂的猪少一半的时间呢。

    周期又短,猪也是不见阳光的,饲料还是含有激素的,肉质自然不精密,没有嚼头,肉自然就不香了。

    正这样想七想八的时候,干活的人都回来了。

    哥哥,嫂子,二姐,父亲看见灵凤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手上缠着纱布,胳膊吊着绷带,吃惊地问,怎么回事,灵凤低声说:“剁猪草砍伤了!”

    大家嘱咐了两句,不要沾上冷水,就各自去拿碗吃饭了。

    二姐高兴地叫起来:“哇!还有麻花啊!”

    遂高高兴兴地吃起来。

    嫂子拿了一根麻花递给灵凤,灵凤说:“我吃过了!”

    嫂子说:“吃过了,再吃一根!养养伤!”

    灵凤坚持不吃了。

    二姐很奇怪的看了看,这个三丫头,也有不好吃的时候,奇了怪了!

    灵凤坐在桌子旁,碗放在桌上,一只手吊着,一只手吃饭。

    二姐猛地大笑:“哈,三丫头和爹一个样!”

    灵凤一看,可不是嘛,别人都是左手端碗,右手拿筷,父亲因为胳膊受过伤,不能自由弯曲蜷缩,就只能把饭碗放在桌子上,一只手吃饭。

    灵凤不习惯这样,因为不能把碗接在嘴这里吃,饭粒老掉在地上,粉条也掉在地下。

    母亲看见了,喝斥二姐:“吃你的饭,没人当你是哑巴!”

    父亲也阻止道:“吃不言,睡不语!”

    母亲又说:“坐近了吃,接在桌子上吃!”

    灵凤就很乖巧的挨近桌子上吃了这顿饭。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