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小说 > 天上掉下个鱼妹...

第八十三章 梅丛传情祸上身

    次日,金夙缘正靠在床上与母后闲话,忽闻岸上传來声声呼唤,从声音來辨认,金夙缘立即识出是司臻童的声音。她顿时激动非常,撑起尚有些虚弱的身体就要下床,口内惊喜地连声说:

    “司郎……母后,是司郎的声音……司郎在叫孩儿……”

    鱼妃见女儿如此虚弱,忙拦着她心疼地安慰道:

    “你身子尚未康复,现在不宜出湖和他相见。不如这样,母后和你黄姨先去瞧瞧,若果真有什么事,母后再回來告诉你?”

    “这……”金夙缘不禁有些犹豫。

    “好公主,你还怕鱼妃欺瞒你不成?”兰翠也上前好心劝道,“公主,你的时间不多了,若你不抓紧时间休养,司臻童倒是如何娶你为妻啊?你再耐心休养一日,一日后你便无大碍了!到时你想去哪儿便去哪,可好?”

    金夙缘觉得兰翠言之有理,最终点点头相应,又立即对母后说:

    “请母后莫为难司郎才是……”

    “母后明白,为了我女儿,母后也不会为难他的!你好生休息,,兰翠,照看好公主,我们去去就回。”鱼妃叮嘱了一阵,方与黄鱼仙子离开水洞。

    金夙缘待母后离开后,方依着软枕休息了一会儿,忽又想起一件事,唤來兰翠言道:

    “许久未去城里探望小妺妹妹了……也不知她现在如何?兰翠,你可否请出天镜,为我显示一下小妺妹妹的近况?”

    兰翠闻言有些为难,介于公主还未完全康复,她担心因尤小妺的事又令公主不能安心休养。于是安抚公主道:

    “明日再看也不迟,公主还是静心休养才好!”

    金夙缘见她又在搪塞自己,猜想尤小妺一定又有什么事要发生,因倔强地摇摇头说:“你不让我看,我现在自己去瞧她!”说罢就要起身下床。

    兰翠见状急了,忙一面拦着公主,一面无奈地说道:

    “好好好!兰翠算是怕你了!公主且做好,兰翠为你请天镜一看究竟便是……公主你也是!自己的事还管不过來,你还有闲心管别人的事!兰翠对你正无任何办法了!”

    “小妺妹妹不是别人,若不是我回神龙岛,她也不会嫁给满少麟受苦……我要弥补,所以,我要及时知道她的状况!只要她好,我才觉得不愧对司郎……”

    “公主又说这些胡话了!公主想看也可以,不过得答应兰翠几个条件!”兰翠说道。

    “什么条件?”

    “待一会儿公主若从镜中看到一些不好的事,公主你万不能激动!”

    金夙缘一听这话,心里又开始有了波动,急忙拽着兰翠的手臂问:

    “原來我猜得沒错,她果然出事了?”

    “沒沒沒……”兰翠将公主果然又急了,忙安慰公主道,“现在还无事!你瞧瞧,还沒看呢就激动成这样,为了公主的身体,兰翠如何敢让公主看?”

    金夙缘见她有所顾虑,为了不让她担心,又能顺利看到尤小妺的近况,忙抑制住自己的心情换笑磨她道:

    “好好好,,我听你的,不激动就是……你快请出天镜來给我看吧!”

    兰翠见公主答应了自己的条件,无奈地摇摇头,并念着咒语将天镜化现在自己双手之间。

    就见天镜中一层蓝光过后,镜中显出了满府后园的景象……

    但见满府后园中薄雪铺地,洁净无污,尤小妺由丫鬟喜恋相陪在花园散步。当尤小妺看到这满园一尘不染的薄雪时,不禁使她黯然神伤,,薄雪虽洁,奈何无人珍惜,终究会污了……

    正想着,一股浓香由远飘來,沁人心脾。尤小妺侧脸问喜恋道:

    “哪里來的香?竟如此浓郁?”

    “是金钱绿萼的香,每年早春开,全院子都会弥漫着它的香。”

    “金钱绿萼?这是什么花儿?”

    “是梅花中的极品,因老爷喜爱,便舍了梅花这名儿,只叫它金钱绿萼,亦是有些寓意在里面。”

    尤小妺听闻心下不觉叹道,,这等只顾得钱财却为官不正的狗官!连园子里的花也要加上这些虚词,真真让人生厌!然转念一想:花到底是无辜的,如此浓郁的梅香我还从未见过,不如去看看吧!

    “喜恋,带我去瞧瞧。”尤小妺柔声说道。

    “是姑娘。”喜恋点头轻应,小心搀着尤小妺移步向梅花处走去。

    绕过一座长廊,一处假山旁,洁白如玉的梅花成簇而放,托着晶莹薄雪甚是美丽。

    “这花本该配清雅之地而植,落在这满府中倒是可惜了……”

    喜恋见她直言不讳,生怕被人听见害了她,因轻轻拽拽尤小妺的披风小声提醒道:

    “姑娘,此话与喜恋说说倒罢了,万不可与旁人说啊!满大少爷早对姑娘心生芥蒂,当心隔墙有耳听了去反害了姑娘啊!”

    “我早已是行尸走肉,还怕得罪他么?”尤小妺冷言道。

    尤小妺摇头苦笑,漫步轻抚着这些傲骨雪梅,不觉愁上心头。

    “姑娘,自从外面回來,喜恋总能听到你叹气伤神,长此以往怎不生病?二少爷亲眼送走了五娘子,喜恋可不想姑娘步其后尘……”喜恋说着,眼角不觉落下一行泪。

    尤小妺见她如此真诚相待不免有些感动,因从袖中抽出丝帕为之拭泪,笑道:

    “府里的人都唤我为娘子,唯有你一人遵我之意唤我姑娘,可见你待我之诚。即便在府中受了委屈也值了!”

    “姑娘待喜恋犹如姐妹,喜恋自然要与姑娘赤忱相待。”喜恋含泪微笑道。

    尤小妺听她此言,笑挽其手歉意地言道:

    “原是我见这梅花想起一首诗,故而有些伤神,倒叫你担心了……”

    “是怎样的诗能让姑娘如此伤神?”

    尤小妺温婉一笑,念道:

    “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华。寒梅最堪恨,常作去年花。”

    “只这首就叫姑娘如此伤神么?”喜恋有些不解,因为她不识字,更不懂得诗词歌赋。每当她闻听尤小妺诵读诗词时,只觉的优雅动听,却不明她所诵诗词何意。

    “这是唐代李商隐之作。”花中,一身影忽然翩然踱出,面带微笑地替尤小妺解释道,“此诗寄托着诗人思乡之苦和孑然孤寂之情,亦有感叹其身世之悲。你家姑娘定是借此以表思人思乡之苦喽!”

    “二少爷?”喜恋一愣。

    尤小妺见他猜中自己的心事有些难为情,但他悄然出现不免又令她生疑:

    “二少爷如何在这里?”

    “我是被这梅香引來的,刚行至此地就听得姑娘诵吟古诗,莽撞出言请姑娘见谅。”满少驹面带微笑作揖致歉道。

    “少爷若说來偷听倒是更为贴切!”喜恋向他使了个眼神逗道。

    “喜恋,不得无礼。”尤小妺回头喝退喜恋,脸上有种微烫之感。

    “喜恋自然把我当成自家人才说玩笑话,哪像你依旧把我当生人躲着。自从从外面游玩回來,你更拒我于千里之外,少驹时常在想,我哪里惹得你害怕?”

    “这是哪里的话?小妺只是不想害了二少爷。”

    “这话更奇了,你如何能害得了我?”满少驹觉得她这个理由有些好笑。

    “满府人多嘴杂,倘若被他们瞧见了岂不害了你?”尤小妺望着他说,却不敢正视他的眼。

    “这儿素日寂静,哪里來的旁人?何况我们只是说说话儿罢了!”满少驹背着手满不在乎地说。

    尤小妺抬头看看他,如他这般温情诚挚的眼她似乎在哪儿见过……

    满少驹见她瞧着自己不说话,眼眸中尽是泪花。他深知尤小妺错将自己当成了她曾经的爱郎,但不忍打断,也痴痴地望着她。

    喜恋见他二人相对发痴,内心甚是为他们高兴,因不觉笑出声儿來。

    尤小妺被喜恋几声低笑惊醒,自知失仪,顿时羞红了脸:

    “少爷即來赏花,小妺便不打扰先行回去了。”言罢,尤小妺回头叫了声喜恋,匆匆走出白梅林。

    满少驹见她要走,急忙跟上前略带伤心地大声问道:

    “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说话?就打算这样一直躲着我?”

    尤小妺听闻呆在那里,回头一眼忧伤地望向满少驹:

    “少爷一片赤诚,小妺深感五内,只是,小妺已非昨日的小妺……怕误了少爷的前程……”

    “你如何能误了我?你天天如此伤神,只怕会成了旭旭……”满少驹情绪激动地说,脸不禁随着涨得通红。

    “原是你将我当成了她的影子?”尤小妺听他此言内心有种莫名的失落,轻叹一声抽身便要走。

    “不!旭旭只有一个,而小妺姑娘你,也只有一个!少驹已经历一次失去之痛,深怕再经历第二次!”满少驹略显忧伤地说。

    满少驹这句肺腑之言将尤小妺尘封已久的心募得牵动了一下,她呆然而立,竟不知如何应对。

    满少驹由身后取下一把琴席地而坐,深吸一口气,合曲唱道: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愿一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不得于飞使我沦亡,使我沦亡……”

    一曲唱罢,尤小妺已然泪流成行……

    “你,,可知此曲?”满少驹抚琴而问。

    “这首曲子他也为我唱过,这是……是西汉司马相如的《凤求凰》……”

    “之前他为你而歌,今日我也唱与你听,曲中之意,便是少驹之意……姑娘,你可知晓?”

    尤小妺听闻满少驹如此一说,加之方才表诉衷肠之歌,她深知满少驹对自己的情意。只可惜她身为满大少爷之妾,现今又不是什么清白之身,她如何能接受他这赤子之情?由此想着不禁掩口而泣:“少爷虽甘做司马,可惜……小妺不是当年的卓文君……”言罢,掩面哭泣着跑去。

    满少驹望着尤小妺跑开的身影,心下有些失落,也有些苦涩,两行冷泪悄然而落。

    而不远处一座回廊上,一个人影匆匆闪过,不知是吉是凶……

    六娘觅归匆匆忙忙跑回自己房间,回想起后园绿萼花下满少驹以《凤求凰》一曲向七娘尤小妺暗表爱意的情景又臊又惊!心里暗暗骂道:

    “好个沒羞的小蹄子!明里是少麟的小妾,暗里却勾搭二少爷!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我该不该将此事告之少麟呢?若不告诉,岂不任由他们乱來坏了门风?若告诉了,她定然沒好果子吃!如此岂不报了去年她侮辱我的仇恨?”

    六娘思之再三,嘴角扬起一抹坏笑:

    “不如告诉去,这下看那小蹄子能清高多久!哼哼哼!今儿可有的热闹瞧了!”

    六娘如此想着,侧脸叫了声:“喜春,去前面看看大少爷可曾回來?”

    “是,六娘子。”

    正说话间,满少麟一脸淫笑地跨进门问:

    “呦!我出去才一会儿你便如此想我?”说着,几步上前拦腰抱起觅归转了一圈儿。

    六娘见喜春还在场顿感羞臊,忙捶打着他羞骂道:

    “你这天杀的快放我下來!沒瞧见有人在吗?”

    满少麟这才留意到站在一旁低着头的喜春,因兴致骤降大骂道:

    “沒眼力的东西!还不快出去!”

    “等等。”六娘叫住喜春,奸笑道,“去,把大娘和各房娘子都叫來,说让她们來做个见证!记着连七娘子务必一道请來!”

    “是六娘子。”喜春应诺着退去。

    “见证?什么见证?夫妻行乐还叫她们做见证?你沒发烧吧?”满少麟被六娘的话搞得一头雾水。

    “去你的!你们男人心里只想着那些事,自己当了乌龟都不知道!”

    “这话从何说起?”满少麟越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人一会儿來了,你便知道了。”觅归嘴角始终挂着阴险得意的笑。

    “和我还卖关子?”满少麟不知所以然。

    六娘不去理他,只独自走到桌前坐下等着众娘子前來。
Back to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