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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金鲤鱼二拔金鳞

    楚蚕儿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手中的空碗顺势滑落,“垮嚓”一声,碎了满地。她不禁惊呼一声,奔上前不住地摇晃着昏迷的儿子哭喊着,泪如雨下。

    正巧刚落入院中的金夙缘听到司臻童屋里传来悲哭声,先是一愣,继而匆忙奔进屋中惊问道:

    “伯母,怎么了?”

    楚蚕儿听有人来问,也不起身,依旧趴在儿子身边哭道:

    “我也不知道……方才我刚走到房门口,就惊见一团黑气窜入,还不及我反应过来,黑气冲着童儿就飞来了!随即他就吐血不省人事……”

    “黑气?”金夙缘一愣,随即似找到了答案,便上前扶起楚蚕儿劝道,“伯母不必伤心,这黑气想来是一病魔!伯母只管交给夙缘来办,定然将其绳之以法!”

    “病魔?什么病魔?”楚蚕儿泪流满面地问金夙缘道。

    “病魔是专门依附在凡人身上吸取精元的魔,只要被它附身,人便会身染重病昏迷,不日后染病者便会命丧黄泉……想来是司公子情绪太过低落所致,才会招病魔上身!”

    “那就有劳仙子快些救救我儿子吧?”楚蚕儿闻听金夙缘的解释后害怕不已,迫不及待地祈求金夙缘道。

    “伯母只管放心。您暂且到外面等候,我这就施法逼出那病魔搭救司公子。”金夙缘安抚司母道。

    楚蚕儿连连点头应诺,再度回头不舍地望望昏厥的儿子,一面拭着泪阖门在外等候。

    金夙缘行至床边,俯首查看了一番他的面色,就见他眉宇之间有黑气缠绕,面色也异常难看。观罢,她心下一疼,微微摇摇头,起身开始施法救治司臻童。

    刹那间,整个屋子金光闪耀,就见司臻童身上被一层薄薄的金雾包裹,一道道光波由他的头顶掠过,之后消失于他的脚末。

    忽然!金光中一道黑光划出,“啪”得一声竟击碎了司臻童身上的金雾,金夙缘也受力向后连退了数步。紧接着,又有数道黑光飞出,迅速形成几柄黑色弯刀,“嗖嗖”连环向金夙缘砍来!

    金夙缘灵敏闪躲开来,大喝道:

    “哪里来的病魔?竟敢来此害人?还不快现身出来!”

    一语方了,就见司臻童胸前升起一团黑烟,一个肋长黑翼,身材只有半人高的黑面小人飞立其中。就见他浑身黢黑,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散发着一股邪气,红唇下,露着两颗一寸长的獠牙,白的分外乍眼。他拍打着双翼悬于司臻童身上,一团团黑烟随着他的双翼不停地散发着,散发着……就见他嗔目怒视,反击道:

    “我现身了又能怎样?我小病魔本就是依附病人身上吸食其精气,方可增长修为!反正他不想活了,我何必浪费了这上好的精气?”

    “明明是害人,还强词夺理?看我今日不收了你!看招!”金夙缘言罢,又施法向他杀去!

    小病魔展翅而起,轻易地躲过了金夙缘的出击。

    金夙缘一惊,又现剑向小病魔刺去!

    小病魔见她来势汹汹,知躲不过,只好以法应战!

    可只斗了三个回合,小病魔便渐渐弱下来,被金夙缘推来的金光击中了胸膛,应声倒在床上。

    金夙缘见他败下阵来,嘴角掠过一丝轻笑,并将右手的仙剑化作一道金绳向小病魔缠去。

    小病魔见势不妙,急中生智,竟再次化作一团黑烟迅速地躲进司臻童的体内,随后传来几声奸笑:

    “哈哈哈……我知道打不过你!而今我只要躲在他的体内,你就伤不了我一分一毫!你若真想擒我,除非杀了他!只要杀了他,我就会出来,哈哈哈……”

    金夙缘见这小病魔奸诈无比,一时无了主意,只气愤地攥紧手中的金绳怒骂道:

    “好一个尖钻之人!只要有我在,我决不允许你害司公子分毫!”

    她言罢,再度向司臻童身上施法,欲逼迫小病魔现身。可司臻童毕竟是凡人,她不敢过度施法,只怕伤及司臻童的性命。连番试了几次,已是满头大汗的金夙缘依旧未能将小病魔逼出。

    眼看司公子受此痛楚,却难以救助他,她心急如焚。

    正待金夙缘焦躁不定时,她忽又想起自己身上的金鳞,不禁眉开眼笑:

    “对呀!我身上的金鳞凝聚着一百年的修为,而那小病魔尚在成长期,自然抵不住我金鳞的法力!如此不但能将小病魔收服,还可让司公子完全康复,岂不两全其美?”

    她似完全忘了天咒的森严,只顾眼前心爱之人能够痊愈,哪怕付出再多都无所顾忌。

    思罢,金夙缘挽起衣袖,从左臂上忍痛拔下第二片金鳞。一阵抽筋拔骨之痛过后,金夙缘紧咬牙关忍痛站起身子,将金鳞托于手心,并双手上下相合,平放胸前,默默念道:

    “金鳞金鳞,应我之愿,发挥神力,助我擒魔,救我司郎……”

    咒语毕,金夙缘慢慢移开右手,冲手心中散发着金光的金鳞轻轻一吹,金鳞便稳稳飞向司臻童身体上方。

    金夙缘随即朝金鳞再度施法,金鳞的金光开始快速闪耀拉伸,最终扩成一张薄薄的金色轻纱,悬浮于司臻童身上。瞬间,刺眼的金光笼罩了司臻童整个身躯。

    约半刻钟后,只听司臻童体内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继而小病魔只得现身,双手拼命地遮挡着金纱射来的一道道金光,一脸痛苦地讨饶道:

    “仙子,仙子饶命——仙子饶命啊——”

    “你这小小病魔,害人无数,我岂能就此饶你?”金夙缘口中继续念着咒语,并不理会病魔的话。

    “仙子,仙子……若他情绪不如此低落,我断断不敢侵入他体内啊!请仙子慈悲放了我吧!我保证不再出来害人……仙子,仙子也知我们修行不易,必须附在情绪低落的人身上吸其精气方可增长法力……”

    “住口!你可知你这样会害死多少人?休要狡辩,快快伏法!”金夙缘说着变换了更强的咒语迅速地念着。

    小病魔抱着头痛苦地叫喊着,一再连声讨饶:

    “仙子……仙子慈悲!只要你饶我这次,我保证不再附身害人……我知道仙子仁慈,请仙子放了我吧……何况……何况我也是受人指使,我……我才寻来至此……仙子……你就饶了我吧……仙子……”

    “受人指使?”金夙缘闻其话又是一惊,冷冷问道,“何人?”

    “是……是青和观王天师……”小病魔泪流满面地哭道。

    “青和观?王天师?”金夙缘不禁有些奇怪,她素来不与青和观来往,这王天师又是何人?为何要指使一个病魔来害人呢?她越想越觉得蹊跷,因严厉地问小病魔道,“你即使魔道中人,怎会受一个凡人的指使?可是在哄我吗?”

    小病魔闻言急忙俯首连叩数头,哭诉道:

    “小病魔断断不敢欺哄仙子啊!我法力不及,曾被王天师收服。不日前,王天师与我谈了一个条件,说若我肯来弯月村依附一个人身上吸其精气,就会放了我……小病魔本就是以吸食人的精气修炼生活,既然能重获自由,我当然爽快的答应了……哪知……哪知遇到了仙子你了?早知如此,我也不会答应了他呀!”

    金夙缘听罢他的哭诉,依旧半信半疑,确认道:

    “你当真没骗我?”

    “仙子修为远在小病魔之上,小病魔哪敢骗你?哦,我想起来了!那王天师,好像曾助清宁城知府擒拿过仙子……这次派小病魔前来,估计是意欲引你出来吧?”

    金夙缘又一惊——原来是他!好一个贼心不死的臭天师,竟能想出此等恶毒招数来!原是我小觑了你!

    金夙缘再看看满面泪光痛苦挣扎的小病魔,心里开始有些不忍——母亲常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这次他也是受人蒙骗,不如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若他不思悔改,再收服他也不迟啊!

    思量片刻,金夙缘终于收法说道:

    “也罢!这次我且饶了你,记住,下次再让我遇到你害人,本仙子绝不轻饶你!”

    那小病魔见金夙缘饶了自己,万分感激地张翅飞下来倒头拜道:

    “多谢仙子饶恕之恩,小病魔定当遵从仙子教诲,绝不再残害好人!来日若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小病魔定当全力以赴!”

    “只牢牢记住我的话就是帮我的忙,你快走吧!莫等我反悔!”

    “是是是,多谢仙子手下留情……”说罢又是一拜,起身飞走了。

    金夙缘轻叹一声,回头再次做法,将悬于司臻童身上的金鳞薄纱慢慢盖在他的身上,而后,随着她运功驱动,那金光闪闪的薄纱便慢慢包裹在司臻童身上,并渐渐融合,最终完全融于他的体内。

    运罢功,金夙缘已是满头大汗,虚弱非常。她拖着沉重的脚步移到司臻童床边,细观其面色时,见他眉宇间方才那股黑气已全然消失,脸上也泛起了红润之色。她方放下心来,精疲力竭地瘫坐在床边,望着已无大碍的司臻童,脸上露出舒畅的微笑。

    此刻在门外焦急守候的楚蚕儿见一团黑烟飞出屋外,知仙子赶走了那个病魔,迫不及待地推门跑进来问道:

    “仙子,如何了?我儿可醒了?”

    “司公子没事了……不消片刻便醒……”金夙缘强忍着方才拔鳞的剧痛,心力憔悴地说道,脸上却挂着甜甜的微笑。

    楚蚕儿闻听其言终于放心了,忙走上前查看儿子的面色,见果然好了许多,长舒了一口气,转头感激地对金夙缘说道:

    “多谢仙子,多谢仙子……”

    “我与司公子算是朋友,伯母无需言谢……”

    楚蚕儿此刻方察觉金夙缘面色苍白,额前挂着密密的汗珠,一副昏昏欲睡,体力不支的样子。眼见她即将向前倾倒,楚蚕儿一把上前扶住她,焦急地问道:

    “仙子这是怎么了?可是方才救童儿时累着了?”

    “无妨……休息片刻便好……”金夙缘强挤着微笑说道,起身欲要离开。

    可是,她方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就觉脚下瘫软,眼前一黑竟昏倒在地,并现出了鲤鱼真身,尾鳍无力地拍打着地面,一副枯鱼将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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