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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所有的巧合

    “哐当~”一声,一个白影从窗外飞进来,站定,衣袂飘飘,宛若谪仙,气质高雅,长相更是不可挑剔,连还面带愠色的童柳烟都看得有些呆。

    公厘夏!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回看你往哪逃。”说话间,他打开扇子,反手一挥,一排银针从扇子上飞过去。

    他的目标是丑男?

    难道……

    丑男真的是铁皮冰箱!

    我再一次认真向丑男看去,下巴差点掉下来,越看越像,我怎么就不相信自己的直觉呢,就连他手中的那把剑,我竟然都没记得清楚。

    “啊!”童柳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一动不动,铁皮冰箱一个转身,又垫着身后的桌子躲开了那些银针,顺势快速拔出了手中的剑,挡住了已经冲过去的公厘夏的扇子。

    公厘夏的扇子一扇,又几根银针从扇叶上亮出,丑男剑身一转,将那即将刺入脖子处的银针弹开。

    翠柳却因为那些银针吓得趴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丑男将手中的剑一个转动,绕开了那把扇子的束缚,翻身跳到公厘夏身后,一划,公厘夏另一只手弹出另一根银针,将那划过来的剑击打退了一寸。

    两人可谓不相上下,有借有还,这回我攻击,下回就到我防守,看得酒楼上的人是心惊肉跳。

    酒楼闹得一塌糊涂。店掌柜的跑出来,痛心疾首,在一旁大呼:“大侠哦,你们打架就出去吧,咱这种小店可经不起两位这么闹腾啊。”

    我看了看插在桌子上的一根银针,悄然走过去,拔了出来,迅速咬破自己的指头,啧,真疼,再将身上的一小块布拿出来,写上一个字,刺入针里面。

    我只要等一个时机。

    待公厘夏靠近的一个瞬间,我将手中的银针飞了过去,虽然轨迹极其扭曲,公厘夏却还是感知到了,接过那银针,一掌欲将我击退,却在看到我是名女子后,收回手掌,因此打在我身上的力度无比小。

    趁此机会,铁皮冰箱一个纵身,踩在了正准备爬起来的翠柳的手背上,飞身从她上方的窗子跃去。

    “啊!”翠柳因着被踩了一脚,大叫出声。

    公厘夏回头看了我一眼,绝美的容颜上只是片刻的迟疑,转瞬调头也追上前,同样踩在翠柳的手背上,飞了出去。

    “啊,痛死我了!你们两个可恶的混蛋!”

    翠柳摸着被踩的手,大叫。

    我捂住被公厘夏击打的胸口,轻轻咳了咳,幸好他及时收回那一掌,没有真正用内力,他没有真正用内力,不然别说我五脏六腑要翻上一翻,只怕先前那个被刺了一窟隆的旧伤又要让我狠喷一大口血了吧?!哪是现下这般受了些小伤就能罢了的。

    看着翠柳被踩得通红的那双手,我轻蔑地笑,虽不知铁皮冰箱是不是故意踩上去的,可心情就是爽,更没想到,连公厘夏也毫不犹豫拿那只手当垫脚石。

    但只是踩了她两脚,真是有些便宜她了,不过看来想再做报复也不成了。我仔细扣好面纱,发现四处没人起疑心,趁乱走了下去。

    希望公厘夏能看到我那小布块上写着的信息。

    没错,我把我的求救讯号用偷袭的方法交给了公厘夏,这样一来,铁皮冰箱也不会怀疑我。

    之后,只需要等待,看公厘夏究竟会有何行动。

    脑海里一幅画面浮现。

    贾馨怡叫我不要恨铁皮冰箱之时哭得梨花带雨的情景让我的心揪地一下有些难受。我只好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好受些,我不该愧疚,可为何我的心却开心不起来,只剩下空荡荡的落寞。

    我努力地摇头,将心中的阴霾甩掉。我只是想要自由,无论我的这些做法是对是错,都只能抱希望于这个公厘夏,他比谁都要更可靠些。

    酒楼下依旧冷清,我挽起耳际的一束头发,低头掩着胸匆匆走着。

    “公厘夏竟也来到这云城。”

    才走没多久,就看到叶上欢与一位郎中打扮模样的男子并肩而行朝这边走来,闲情逸致地聊着天。

    该死,今天的巧合真可写书了。我停住匆匆赶上前的脚步,假装在一家摊前看簪子,却听到叶上欢尊称那人一声“牧先生”。

    能让叶上欢这么客气称呼的人,来头应该也不小。斜眼再看那身打扮,不像朝廷人士,那大概也是个江湖有名望的高手。

    “表哥!”一抹倩丽的身姿从眼角边闪过。童柳烟也从酒楼跑下来,大概是在窗边见了自家亲爱的表哥,迫不及待下来诉苦。

    “柳烟?”叶上欢看到自己表妹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口吻也软了三分,“牧先生,这位是叶某的表妹。”

    “公子,方,方才酒楼上有人闹,闹事,动刀动剑,武功十分了得,差点就伤了小姐。”随之赶到的翠柳气喘吁吁向叶上欢解释,手还不停地揉搓着自己被踩得通红的另一只手,委屈得快要巴拉巴拉掉眼泪。

    叶上欢却置若未见,只是问:“可看清他们的长相?”

    “恩,看清了,一位是长相极其丑陋的男子,身材颀长,穿着一件暗色旧衫。还有一个是一位白衣公子,拿着一把纸扇,有使用不完的银针作为武器。”

    你们要聊天就聊天,能不能别继续站这了,赶紧找个地方哪暖和哪待去啊,我老是假装在这儿看簪子也不好啊。

    摊主也发现我的异常,问道:“姑娘啊,你到底要不要买我的簪子,不买就别在这挡着。”

    “买,咳咳。”我咳了咳,把嗓子弄得些许沙哑,掏出贾馨怡给我的碎银递了上去,随手拿过一个簪子,然后低着头从他们旁边走开。

    叶上欢往我这边瞅了眼,撇着头,似是在观察,脚步抬了抬,却被童柳烟抓过:“表哥,你有没有在听?”

    叶上欢这才回过头,笑道:“牧先生你认为是何人?”

    “按小姐的说法,那白衣男子是公厘夏无疑,果真是从涉水山下来铲奸除恶来了。”

    “他竟然真来了,呵呵。”

    之后他们说什么,我已听不到。

    叶上欢也没有跟上来,只是之前随意往我这边瞧了一眼,究竟有没有看出什么?毕竟当时我还没来得及带上人皮面具,只是脸上带着面纱。

    他谈到了公厘夏,难道公厘夏的出现与他有关?这牧先生又是什么来头,叶上欢又准备做什么?

    找到一家卖古琴的店,心不在焉挑了一把自认为不错的古琴,古琴上刻着细细的花纹,古香古色。没有再看别的款,直接付了帐,抱着古琴回到贾府。

    铁皮冰箱自那次从酒楼里逃走,公厘夏追出去,便又失去了他的消息。

    云城里偶尔会传来比较新鲜的消息,无非就是衙门里的县太爷又纳了个小妾,有人欢喜有人悲;粮食收成不大好,赋税却严重,百姓叫苦无人应;牢里又新抓了几个貌似铁皮冰箱的犯人,严刑逼供,最后又发现抓错了人……

    对我来说,比较想知道的消息是公厘夏拿下铁皮冰箱了么?又或者,铁皮冰箱还是逃脱了呢?

    这么满腹心事的过了整整两日。第三日的清晨,听说他回来的消息,我正在吃着早点,味同嚼蜡。

    他回来了。是公厘夏也对付不了他,还是什么原因?本该失落的我心里没有一点可惜,反而松了一口气,这两日以来沉甸甸的感觉一下没了。

    我被自己的这种反应吓了一跳,我为何要松了一口气?他死了不是更好么。

    我晃着脑袋想:我只是不想让贾馨怡难过罢了,我并非铁石心肠的人,贾馨怡对我这么好,我不可能一点感觉没有,仅此而已。

    贾馨怡托我去买的古琴,转到了我手中,她的说法就是,那古琴就是给我的礼物,既然我在勤学琴技,没有琴还怎么练习。

    公厘夏也一直没有任何踪迹。难道是把我给他的那布块弄掉了,还是压根就没有过想要帮助我的想法?

    不过,这都已经没关系,或许我并不是那么着急着离开贾府。

    心里没了负担,想起范文墨和那几个孩子。

    这种天寒地冻的天气,范文墨还要带着三个小孩和一个病怏怏的母亲,照顾起来,总是比女人粗心些。我应该送些东西过去,探望伯母。

    郊外有些凉人,我哈了口白雾,摩擦着手掌心,远远看见那破旧的屋子上的烟囱冒着白烟,袅袅升到空中,与无边无际的天相接,分辨不出哪里才是烟,哪里才是云。

    天色混混沉沉,这个点,也是吃晚餐的时辰了。我又哈了口气,拎着装着点心的篮子走上前。

    屋内很吵闹,孩子的声音杂乱,特别是爱哭鼻子的堆烟,还没进门就听到她响亮的哭声。

    我刚踏进门槛,几个孩子看见我,一哄而散,堆烟停止哭泣,把那流出来的鼻涕水又吸回去,破涕而笑,跑过来抱住我的大腿:“可可姐!”

    她抬头,又看了看我身后,大大的葡萄眼漫出失落,“大哥没有跟可可姐一起来吗?”

    我将她牵进屋内,放下手中带来的一些补品,才抱过她,摸摸她绑起的小辫子,“这么喜欢大哥哥,你们不怕他吗?”

    堆烟咯咯直笑,眼睛眯成一条线,露出一排小小的牙齿,“为啥要怕大哥哥,要不是大哥哥,我和阿努他们可能都饿死了。”

    一句话,将我震醒。我怕他吗?扪心自问,我并非真正怕他,只是潜意识里觉得应该要怕他。

    这一点自我察觉下,让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真正认识铁皮冰箱也没多少。对他的印象,依旧还停留在那杀戮上,以至于总是忽略他所做的其他一切:对我,对范文墨,对其他不相识的人,温柔的一面。

    范文墨从厨房探出头,见到我,依旧还是羞涩地挠着头,也不敢直面瞧我:“我说怎么一下就安静了。可可,既然来了,等会饭菜做好了,就一起吃完再回去吧。”

    我点头。

    很快,范文墨就细心将一桌饭菜摆好,清淡,很有家常的味道,看着温馨。他又从房内扶着伯母走出来,坐下,这才看向我,顺便夹过一块肉放到我碗中:“可可,吃吧。”

    伯母眼神复杂,叹息:“可恩,文墨还没跟你说那件事吧。”

    我抬头,疑惑地摇头。事,什么事?

    范文墨也夹了一块肉,放到伯母碗中,眼睑微垂:“可可,我与娘决定了,要去往雨城生活。”

    “在这儿过得不是挺好的么,怎么忽然想到离开。”我拿着碗的手有些颤动。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种反应,是不舍,还是不甘,是羡慕,还是嫉妒。

    不懂,或许都有一点。

    他笑得牵强,看着手中碗内的白米饭:“读书写文这么久,就是希望写出发人深省的文章,希望有人看到,希望皇上看到,能够一改如今的朝政,使南国焕然一新,而云城这里的人,终是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日子。我想换个环境试试。”

    云城,隶属南国较为繁华的一个城,自然很难体会到更困苦的境况。我看着他那碗饭,其实从我们所食的粮食就可以推衍出些道理来。

    君主不知粮食的来之不易,又怎会懂得珍惜粮食,不懂得珍惜粮食,又怎会懂得爱护百姓?从根本上说,恒武帝是继承了他老爹的宝座,从没有经历过在群国中夺取地盘的艰辛,自然是不懂的体恤民情。

    沉默了半晌,我点头:“既然你有这理想,是该四处闯闯。有一日,或许我也会去雨城,到时候再去拜访你与伯母。”

    衣角被人拉过,我低头看去,堆烟和两个男孩瞪着大眼看我。

    “可可姐不跟我们一起离开么?”

    我笑,笑里终究有些苦涩,但孩子们又怎么懂察言观色。

    “不了。”

    ……

    回贾府的途中,耳畔边还残留着范文墨跟我说的话。

    “可可,别对他动了真感情。”

    “不要让自己陷入身不由己的境地。”

    走到贾府门前,我无奈地笑了,这范文墨真是杞人忧天的愣书生。

    天空已经被黑暗彻底笼罩,或许云层太薄的缘故,很久没露面的月亮也爬了出来。

    我感觉很疲惫,打算回房好好睡一觉。踩着碎石小路,穿过外院,进到内院拱门,朝枫晚苑走去。

    木雕拱门后那边梧桐树下的石凳上,坐着两个人。月色太朦胧,没看清那两人,但大抵能猜到是谁。

    我悄无声息退了出来,靠在木拱门旁的墙上,叹息,想回个房都还要怕被发现。

    “叶上欢已有所行动,他们的出现绝对不是巧合。”

    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狐狸发出的。他们指的是谁?巧合,这段时日来有什么巧合在云城发生?

    “沈耳和叶上欢怕已经大概猜出了你的身份。”

    “恩。”

    “我说阿璟,现在可不是一个恩字就可以解决的情况啊。”

    “既然你没法子,又怎么会找我出来。”

    “呵呵,跟你说话就是没趣,还是跟呆子说话有趣。”

    这狐狸说话就说话,非得还要扯上我。贾馨怡说我有趣,狐狸说我有趣,我不去耍杂真是有些浪费资源了。

    “叶上欢能把他们都套出来,但不代表都能请得动他们。”

    原来狐狸是想钻空子,叶上欢请不动的人,就让他来请。

    “恩。”

    我打着哈欠,乖乖等着他们谈话结束好回去。

    脚边一阵毛毛的东西摩擦着我的脚踝,我吓了一跳,退了一步,踢着一个花盆,发出哐当的声音。

    低头看去,葫芦睁着宝蓝大眼抬头贼兮兮看我:“喵~”

    那边的谈话声打住。糟了!要被发现了!

    我愤恨地看着葫芦,灵机一动,抱起它赶紧扔在旁边一棵大树上,葫芦料是没想到被我扔出去,在半空中狂叫了一声,扑腾了一下,赶紧放出爪子紧紧扣住枝干,在它把自己吊上去后,还不忘幽怨地俯瞪我。

    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怪只怪你突然出现还叫一声,让我被这两个恐怖人物发现。

    “葫芦,别闹,下来。”我装作恶狠狠地追赶葫芦的样子站在树下,仰望树上的葫芦。

    “呵呵,我当是谁,原是呆子,怎么,又准备在这犯傻?”

    木雕拱门内走出来一个穿着宝蓝色长袍,略显悦目的妖媚男子,笑得大半个眼都眯成了一条线,嘴角噙着一丝贼笑,操着一副魅然的嗓音拿我来打趣。

    我咧嘴露出那洁白的牙齿,呵呵干笑了两声。

    这狐狸要不是嘴巴不饶人,倒还真是好皮囊,只是可惜偏有这讨人嫌的性子。

    “葫芦怎会在树上?”

    身后,那不知庐山真面目的铁皮冰箱也已走出来。

    他仰头看向面前树叶稀落的枝桠,一头乌发也顺势垂落于背,与那深色衣袍与半眛的夜色中,完美融合在一起。见我闻问未答,转而看向我,深邃的眼闪着不知名的寒意。

    “呵呵,大概是有人跟它抢食躲上去的吧。”

    死狐狸,你这是间接在说我饥不择食,连喂猫的食物都要抢是吧。我欠了欠身子:“主人,无缺公子。”

    ------题外话------

    呼呼~今天一下更五千字~多亏了妖姐的监督~女主准备要沦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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