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回忆·若有些人不曾远去
叶小薇什么也没有买就跟着母亲回到了所谓阔别已久的故乡，说实话她不觉得这里有一丝一毫的熟悉感，她看了眼永远匆忙的人群，跟着母亲一头扎了进去。
一路上母亲只是过一会儿小声地叨一句“别紧张”，便再也没有了其它的话。
虽然她们俩平时话也不多，但这种气氛却让叶小薇突然没有了存在感。情绪之所以会突然变了个样子，也是因为面对同样的事却有了不再相同的难言的情愫。
出租车最后在一幢只有三层的楼房前停了下来，母亲甩上车门站在大门门口看着周围，眼里溢满了熟悉。
“没怎么变啊，只是翻新了一遍。”母亲的声音变得嘶哑起来，犹豫了一会儿才上前去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母亲似乎不敢相信地盯着她看了好久，才声音颤抖地叫了声“爸”。
叶小薇甚至觉得自己看见了老头儿浑浊的眼里突然闪现出来的光彩，他激动地抓住母亲的手，嘴角和脸都不停地抽动着。
“娃儿啊，你回来晚了，你妈她，先我一步走了。”老人说着眼里就滚下几行热泪，鼻涕也跟着慢慢流了出来。
“您别哭。”母亲哽咽着说，抬起头忍下快要流出来的泪，却发现怎么也忍不住。
“小薇，过来，叫外公。”
“外公……”叶小薇见到老泪纵横的老人也不由得心酸，心里的负面情绪被感动取而代之。因为自己和爸妈的缘故，就剥夺了母亲对外公或者是外公对母亲的爱吗？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老人眼里的所有光彩都突然消失了，眼神木讷地看着走到他身边来的叶小薇。
“对不起，孩子。”老人突然扭过身想要跪下，叶小薇见状便扶住了佝偻的老人自己跪在地下，两行清泪很快就接近了下巴。
有时候面对亲人你真的会觉得没有什么恨是可以一直燃烧的，有些燃烧越是剧烈就越快消耗殆尽。
“你原谅我了？”
“我已经失去妈妈了，不能再失去，外公了。”老人苦笑着摇摇头，颤巍巍地领着两人往屋里走去。
“老二和她妈妈走了之后这院里的花草就再也无人照料了，我是见不得这些的，没想到还是有那么些坚强地活了下来，今天老大你肯把外孙女带回来给我这个老不死的瞧瞧，老头子我也就心满意足了，看来我的等待没有白费，老大啊，小薇啊，今晚吃过饭睡一晚，以后就别回来了吧。”老人低着头也不看她们，眯着皱起来的眼皮像是睡着了一样。
“爸，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母亲像是想说很多的话，但到最后出口的却只有这一句。
“当年的事都是我不对，她再怎么不听话也是我女儿，可我还是为了自己的意愿坚持拆散他们两个，到头来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可惜老二怎么也回不来了。”老人抹抹泪，久久地凝视着叶小薇。
“外公跟我们到绯岸市去住吧。”
“不必了，如今了了心愿，也该进那埋了我半截身子的土里了，你们，都要坚强地活下去，嗯……我去帮你们做饭吧。”老人说着就颤颤巍巍地往厨房走，叶小薇含着泪看着他佝偻的背和花白的头发，和母亲一起追了上去。
“我们帮你吧。”
晚饭是在三个人的谈话中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子后老人睁着双像是模糊不清的眼微笑地看着两个人，拿起筷子不停地给两个人夹菜，叶小薇也立刻给他夹菜，老人吸了吸鼻子，向后仰着哈哈大笑，然后整个人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于是街坊邻居都说他是高兴死的。
叶小薇和母亲给他办了场风风光光的丧事，下葬也跟外婆葬在一起，整个过程里两个人都一直红着眼睛，请到的亲戚甚至都没有认出来这是老人的大女儿，还以为是帮老人操办丧事的好心人。于是他们都向她俩道不知是不是真心的谢，两个人也不解释，面无表情地接受然后继续处理事。
叶小薇很清楚的记得母亲那张充满痛楚随时挂着眼泪的脸，心里就突然开始害怕哪一天自己也会不会像她这样，在死去亲人的灵柩前跪着流泪。
回到绯岸是已经过了年好久了，叶小薇脑子里还有老人死前挥之不去的面容，因为是异地，所以叶小薇一直都没有开机，也不想上网，所以当她回到绯岸市打开手机便发现五六条的祝贺短信。林未楚和颜夏的是几乎同一时间发的，另外的就是江子樱和沈静，以及安诺，而那条没有备注的她也不知道是谁，归属地是一个陌生的城市，回拨过去才发现已经停机了。
“谢谢，我才回绯岸。”叶小薇想了想，还是决定给他们五个人回同样的短信，点完所有的发送键后又突然有点后悔，索性把手机丢到了一边睡觉去了。
一路上母亲只是过一会儿小声地叨一句“别紧张”，便再也没有了其它的话。
虽然她们俩平时话也不多，但这种气氛却让叶小薇突然没有了存在感。情绪之所以会突然变了个样子，也是因为面对同样的事却有了不再相同的难言的情愫。
出租车最后在一幢只有三层的楼房前停了下来，母亲甩上车门站在大门门口看着周围，眼里溢满了熟悉。
“没怎么变啊，只是翻新了一遍。”母亲的声音变得嘶哑起来，犹豫了一会儿才上前去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母亲似乎不敢相信地盯着她看了好久，才声音颤抖地叫了声“爸”。
叶小薇甚至觉得自己看见了老头儿浑浊的眼里突然闪现出来的光彩，他激动地抓住母亲的手，嘴角和脸都不停地抽动着。
“娃儿啊，你回来晚了，你妈她，先我一步走了。”老人说着眼里就滚下几行热泪，鼻涕也跟着慢慢流了出来。
“您别哭。”母亲哽咽着说，抬起头忍下快要流出来的泪，却发现怎么也忍不住。
“小薇，过来，叫外公。”
“外公……”叶小薇见到老泪纵横的老人也不由得心酸，心里的负面情绪被感动取而代之。因为自己和爸妈的缘故，就剥夺了母亲对外公或者是外公对母亲的爱吗？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老人眼里的所有光彩都突然消失了，眼神木讷地看着走到他身边来的叶小薇。
“对不起，孩子。”老人突然扭过身想要跪下，叶小薇见状便扶住了佝偻的老人自己跪在地下，两行清泪很快就接近了下巴。
有时候面对亲人你真的会觉得没有什么恨是可以一直燃烧的，有些燃烧越是剧烈就越快消耗殆尽。
“你原谅我了？”
“我已经失去妈妈了，不能再失去，外公了。”老人苦笑着摇摇头，颤巍巍地领着两人往屋里走去。
“老二和她妈妈走了之后这院里的花草就再也无人照料了，我是见不得这些的，没想到还是有那么些坚强地活了下来，今天老大你肯把外孙女带回来给我这个老不死的瞧瞧，老头子我也就心满意足了，看来我的等待没有白费，老大啊，小薇啊，今晚吃过饭睡一晚，以后就别回来了吧。”老人低着头也不看她们，眯着皱起来的眼皮像是睡着了一样。
“爸，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母亲像是想说很多的话，但到最后出口的却只有这一句。
“当年的事都是我不对，她再怎么不听话也是我女儿，可我还是为了自己的意愿坚持拆散他们两个，到头来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可惜老二怎么也回不来了。”老人抹抹泪，久久地凝视着叶小薇。
“外公跟我们到绯岸市去住吧。”
“不必了，如今了了心愿，也该进那埋了我半截身子的土里了，你们，都要坚强地活下去，嗯……我去帮你们做饭吧。”老人说着就颤颤巍巍地往厨房走，叶小薇含着泪看着他佝偻的背和花白的头发，和母亲一起追了上去。
“我们帮你吧。”
晚饭是在三个人的谈话中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子后老人睁着双像是模糊不清的眼微笑地看着两个人，拿起筷子不停地给两个人夹菜，叶小薇也立刻给他夹菜，老人吸了吸鼻子，向后仰着哈哈大笑，然后整个人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于是街坊邻居都说他是高兴死的。
叶小薇和母亲给他办了场风风光光的丧事，下葬也跟外婆葬在一起，整个过程里两个人都一直红着眼睛，请到的亲戚甚至都没有认出来这是老人的大女儿，还以为是帮老人操办丧事的好心人。于是他们都向她俩道不知是不是真心的谢，两个人也不解释，面无表情地接受然后继续处理事。
叶小薇很清楚的记得母亲那张充满痛楚随时挂着眼泪的脸，心里就突然开始害怕哪一天自己也会不会像她这样，在死去亲人的灵柩前跪着流泪。
回到绯岸是已经过了年好久了，叶小薇脑子里还有老人死前挥之不去的面容，因为是异地，所以叶小薇一直都没有开机，也不想上网，所以当她回到绯岸市打开手机便发现五六条的祝贺短信。林未楚和颜夏的是几乎同一时间发的，另外的就是江子樱和沈静，以及安诺，而那条没有备注的她也不知道是谁，归属地是一个陌生的城市，回拨过去才发现已经停机了。
“谢谢，我才回绯岸。”叶小薇想了想，还是决定给他们五个人回同样的短信，点完所有的发送键后又突然有点后悔，索性把手机丢到了一边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