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莎若的事一直让我放心不下，她回水城的那段日子，我就在这岸上替她数着她肚子里在一天一天生长的宝宝。而且，还担心水城会发现她的异常，她那么聪明，遇事机灵，一定有办法躲过去。我只能在岸边干着急。
除了睡觉的地点发生了改变，白天，我几乎没事便跑到海边，有时，甚至跑到那片岩石上坐着，心里一方面担心着莎若的事，一方面也在想着自己事。我不喜欢闷在房子里。而且进去出去都是光着脚走路，这让四邻八舍的都觉得奇怪。
宇豪曾偷偷量过我两只脚的尺码，还给我买回一双做工精致的白色凉鞋，简约的搭扣，没有多余坠饰，鞋底柔软舒适，其实很好看。但是我就是穿不惯，我当着他面的时候，穿给他看，是为了他高兴，可他不在的时候，我还是会光脚在地板上行走，后来，我一天都待在海边，提着那双凉鞋，我想，在海边，我有更充足的理由光脚了。
要不是为了遮体，我不喜欢身上挂任何物件，我嫌它挂在身上累赘或被束缚的感觉，很繁琐不自由。
宇豪在那所房子内找不到我时，便会跑到海边来找我，海边找不到我时，便会在伊凡的木屋内安静的等我回来。
他和伊凡习惯了等待。两个男人靠在一块，都有了一种默契，觉得这个过程是令人愉快的，虽然，等待的滋味并不好过。
伊凡还不知道莎若怀小宝宝的事，他和莎若的小宝宝即将出世。
人类的小孩在莎若的肚子里生长的速度超乎我们的想象，第一个月莎若回水城还不明显，然而到了第二个月的月底，莎若的独自就真的凸出来，样子很明显，而且她这个样子是不可能回水城的，她只能等待这个小孩的降生。
我白天陪着她，在岩石下边的凹层内，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的变大，变得莎若不能自如活动，她只能待在岩石下，哪儿也去不了，现在，夜晚我也跑来陪着她，等待着这个小孩从莎若的肚子里生出来。她大的出奇的绿色腹部，鳞片都撑开，一片一片张着口，露出鳞片下的皮层，特别吓人，这些天我都在替她着急担忧，也看得出莎若对这种状况感到了失控，她已经不能频繁的变化出人脚来，她的下身鱼尾处于一种膨胀的状态，肿胀的难受，她无法灵活运用灵力将这肿胀的鱼尾巴变化成人的一双脚来，可是，在生这个小孩时，她必须集中灵力来变成人类脚，否则将无法生下这个小孩。
我就在岩石下陪伴着她，她已经超出了离开水城的期限，再过一阵子水城的精灵一定会发现异常，然后人鱼族精灵长老会派人鱼族精灵上岸找她，到了那个时候，事情会变得更麻烦 。
伊凡可能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这一两个月他都没有等来莎若的踪影，而且，一整天也找不到我的身影，他本想找我问问关于莎若的一切，但是我因为一刻也不愿离开莎若，他和宇豪这段期间都找不到我的影子，他们都感觉出来哪里不对。
终于一天晚上他们逮着了我的身影，宇豪问我这两天去了哪？伊凡则直接问莎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真是一对心心相通的恋人，他的直觉没有错，莎若此时确实遇到了事了，但莎若嘱咐我不要对伊凡透漏半句关于小孩事？为什么？我想可能会直接暴露她的身份。她想等小孩生下来再告诉他，她必须和她挺过这段时间。
“莎若只是暂时遇到点小麻烦，她最近忙着要去国外参加一个歌唱活，所以，暂时不能来见你。”我淡淡的撒了一个谎。
“那你这两天跑哪去了？怎么看你脸色那么不好？”宇豪有些担忧的问我。
我说最近可能身体不舒服，待在那个房子里我透不过气，还是喜欢在海边待着舒服，所以，就在海边了。
“可是我都已经把这一带海边转遍了，也见着你的身影。”宇豪不太相信。
“有可能那个时候我在大海里游泳啊。”我说。
宇豪没了音，但眉头依旧皱了一个疙瘩，我知道他不完全相信我说的话。可是我只能这样敷衍着他们。
和宇豪在一块的时候，我心里一直惦记着莎若的状况，我怕她，我不在的时候，她自己独自面对降生小宝宝场面，那个场面该多艰难？
今晚，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感觉今晚莎若一定会出事，而且是出大事，不行，我不应该上岸离开那个岩石下边，我必须时刻守在她身边，陪她度过那个即将到来的危险时刻。我必须马上回去。
“宇豪，我现在胸口很不好受，我不想回那个房子，你自己先回去吧，让再到海边走走。”
“那我陪你去海边走走。”
“不行，今天我就想一个人，改天吧，改天我们在一起散步！”我语气那样着急。几乎用上恳求的语气。
“隐默，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刚才在木屋时，我就一直觉得你不太对劲。”宇豪敏锐的感觉出来。
“没有，我哪有事，我只是心里发闷，想到海边透口气，我一到海边心情就特别开阔，你就让我一个人去海边走走吧。”我几乎是在央求。
他从没见我急得用这种央求的语气跟他说过话，而且他可能以为我有点在跟他撒娇的意味，看了我一眼，说“好吧，不过你得亲我一下才能放你走！”
他可真够烦人的，居然利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好吧。”我嘴上应道。顺便在他面颊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
“不行，这次不算。一点诚意都没有。”他不依不饶。
我因为心里着急，不跟他多说，端正了自己的脸在他另一边面颊上轻轻亲了下去。
“还是不行哦，要亲这里才算数。”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我真是被他气死了，气鼓鼓的瞪着眼睛，刚要跟他发作两句。
却被他的唇覆上来，堵住了我的嘴巴，他狠狠亲了一下，依依不舍的才离开。
“这两天见不着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要是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他替我将耳边的碎发别在了耳后。
我这才发现这两天里因为莎若的事占据我整个心，我已经把他冷落到了一边。也不怪他会担心我。我感动的抱了抱他，用力点点头。
我猜的没错，莎若好像真的快生了，这天夜里，她肚子疼的厉害，直到深夜，我们才上了岩石旁的沙滩上，她已经不能在浸泡在水里了，因为她的身体的重量，水已经承受不住她身体的重量，她又疼的厉害，所以我们上了沙滩。
她在沙滩上平躺下来，现在是深夜，大海的冲击岩石的声音很响亮，她额头上不断渗出细密的汗水，几乎将她额头上火红的头发浸湿了，她隆起的肚子，甚至不时在动，我看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忽然莎若疼的大喊了一声，但是她的叫声，被此起彼伏的大海的波涛淹没了，我攥住了她的手，“莎若，他可能要出来了，可是，你必须把鱼尾变化成脚，让他出来。”我也跟着急出汗。
“隐默，我现在疼的很厉害，根本不能集中意念变化鱼尾。——”她还没说完，就又被一阵疼痛袭来。
我说，“你必须为了小宝宝集中意念变化鱼尾，这样他才能顺利出来。”我攥紧了莎若的手。
她咬紧了嘴唇，似乎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紧张情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我就看见她的鱼尾开始若隐若现，可是只闪了几下，就又变成鱼尾的样子。“加油，莎若，你一定能行，一定能挺过这关。”我给她打气。
她的肚子在动，肚子一动，莎若就疼的快要死掉一样。我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嘴里并轻轻说到“宝宝乖，宝宝不急，等一下妈妈！”说也奇怪，他好像能听懂，便不再向外拱了，他一平静下来，我就让莎若努力试着集中意念。
莎若紧紧攥着我的手，头探了起来，身子弓起来，然后，我就看到绿色的鱼尾开始发生了变化，人形的褪和一双脚显现了出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莎若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憋足了劲，我从没有见过她痛苦的面部表情的扭曲了，然后就见她的下体出来火红色一片，我扑过去，掰开她的两腿，一个圆圆的小脑袋露了出来，“出来了，莎若，她就要出来了，加油啊，使劲！！”我激动的催促她。
我将我的那条长裙子的裙摆垫在了她两腿之间，“莎若，加油！孩子和你一样有一头火红色的头发。”莎若蹬脚，我知道她在用力，但是她很痛，两只手攥拳，那个小孩的头似乎卡在那里就是出不来，莎若努力了三次可她依然不出来。
我觉得莎若真的快支撑不住了，她的腿软了下去，“莎若，再用一下力，用一下力他就真的出来。”我鼓励她。
这时她忽然痛的放声大叫，就是这一下，那个孩子便很顺利的滑了出来，一下子就掉在我的裙摆上，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一头和莎若一样的火红头发。她一落地，就睁开了眼。然后第一眼就看见了我，笑了。
这一刻我则激动的哭了。莎若平静的平躺在沙滩上，气息慢慢平息下来。我抹着眼泪，将这个孩子用裙摆兜起来，抱到了莎若面前。此时的莎若虚弱的睁开了眼，无力的笑笑。这个时候，她的下身已经开始发生变。
“莎若，快看，她真的很像你，像你一样美丽，尤其是那一头红发，和你一模一样。”我招呼着莎若要她和伊凡的小孩。
莎若似乎痛的还在闭眼，然后她说“隐默，我的鱼尾好疼，痛的我全身都难受。”这个时候我才朝她的鱼尾看了一眼，这一看吓我一大跳。鱼尾不再是鲜艳的绿色，而是整个呈现青紫色。“怎么会这样？莎若，你的鱼尾颜色变成了青紫色。”
“隐默，你必须把我弄到海里去，我必须趁我还有一丝力气回水城，我感觉我所有的能量都耗尽了，如果，我今天不回水城，我恐怕就会这样死在岸上。”莎若。
“可是，你这样还能回去吗？”我担忧的问
“我必须回去，哪怕我还有一口气，我就必须回水城，只有回水城我才能有机会活下来。”
我将孩子放在沙滩上。将莎若扶到海水中来。将她整个身体躺在海水中，她刚一躺下，又忽然支起身子，一把抓住我的手，似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这个孩子没有辜负我的期待，是人类的样子，本来我还在想，她若也是人鱼，我就想我是不是该把她带回水城，但水城会接受这样的诞生的她吗？现在看来，这个顾虑可以打消了。但，她必须被留在人世长大，所以，我就把她交给你，你一定要帮我带好她。”
“说这样的话？你难道不回来了吗？”我问。
“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回得来，你也看到了，我的鱼尾伤的很严重，至于能不能恢复，只有到了水城再看，所以，在这段期间你一定要帮我带大她，等我好了，我一定上岸来看她。”
“还有告诉伊凡这是他的女儿，要好好爱她，让她快乐健康的长大。”
“我会的。”
“给她取个名字吧，你给她取，快，我一定要听到这个名字，我的时间不多了。”看得出莎若在勉强撑住。
“她和你一样美丽，我们就叫她小美好吗？”
“好，就叫她小美。倘若有一天小美会变成人鱼，至少有个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的人，有你在她身边，我就放心了。”
“不要再多说了，为了小美你一定要坚持到水城，我相信水城的精灵长老不会不见死不救，你要快快好起来，回来看你的小美。”我给她打气。
她虚弱的点点头，便朝往深海里慢慢划去，很快，她的身影便消失在翻滚的海浪中。
岸边，那个孩子在静静等我回来。我抱起她的那一刻，她又一次笑了。
除了睡觉的地点发生了改变，白天，我几乎没事便跑到海边，有时，甚至跑到那片岩石上坐着，心里一方面担心着莎若的事，一方面也在想着自己事。我不喜欢闷在房子里。而且进去出去都是光着脚走路，这让四邻八舍的都觉得奇怪。
宇豪曾偷偷量过我两只脚的尺码，还给我买回一双做工精致的白色凉鞋，简约的搭扣，没有多余坠饰，鞋底柔软舒适，其实很好看。但是我就是穿不惯，我当着他面的时候，穿给他看，是为了他高兴，可他不在的时候，我还是会光脚在地板上行走，后来，我一天都待在海边，提着那双凉鞋，我想，在海边，我有更充足的理由光脚了。
要不是为了遮体，我不喜欢身上挂任何物件，我嫌它挂在身上累赘或被束缚的感觉，很繁琐不自由。
宇豪在那所房子内找不到我时，便会跑到海边来找我，海边找不到我时，便会在伊凡的木屋内安静的等我回来。
他和伊凡习惯了等待。两个男人靠在一块，都有了一种默契，觉得这个过程是令人愉快的，虽然，等待的滋味并不好过。
伊凡还不知道莎若怀小宝宝的事，他和莎若的小宝宝即将出世。
人类的小孩在莎若的肚子里生长的速度超乎我们的想象，第一个月莎若回水城还不明显，然而到了第二个月的月底，莎若的独自就真的凸出来，样子很明显，而且她这个样子是不可能回水城的，她只能等待这个小孩的降生。
我白天陪着她，在岩石下边的凹层内，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的变大，变得莎若不能自如活动，她只能待在岩石下，哪儿也去不了，现在，夜晚我也跑来陪着她，等待着这个小孩从莎若的肚子里生出来。她大的出奇的绿色腹部，鳞片都撑开，一片一片张着口，露出鳞片下的皮层，特别吓人，这些天我都在替她着急担忧，也看得出莎若对这种状况感到了失控，她已经不能频繁的变化出人脚来，她的下身鱼尾处于一种膨胀的状态，肿胀的难受，她无法灵活运用灵力将这肿胀的鱼尾巴变化成人的一双脚来，可是，在生这个小孩时，她必须集中灵力来变成人类脚，否则将无法生下这个小孩。
我就在岩石下陪伴着她，她已经超出了离开水城的期限，再过一阵子水城的精灵一定会发现异常，然后人鱼族精灵长老会派人鱼族精灵上岸找她，到了那个时候，事情会变得更麻烦 。
伊凡可能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这一两个月他都没有等来莎若的踪影，而且，一整天也找不到我的身影，他本想找我问问关于莎若的一切，但是我因为一刻也不愿离开莎若，他和宇豪这段期间都找不到我的影子，他们都感觉出来哪里不对。
终于一天晚上他们逮着了我的身影，宇豪问我这两天去了哪？伊凡则直接问莎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真是一对心心相通的恋人，他的直觉没有错，莎若此时确实遇到了事了，但莎若嘱咐我不要对伊凡透漏半句关于小孩事？为什么？我想可能会直接暴露她的身份。她想等小孩生下来再告诉他，她必须和她挺过这段时间。
“莎若只是暂时遇到点小麻烦，她最近忙着要去国外参加一个歌唱活，所以，暂时不能来见你。”我淡淡的撒了一个谎。
“那你这两天跑哪去了？怎么看你脸色那么不好？”宇豪有些担忧的问我。
我说最近可能身体不舒服，待在那个房子里我透不过气，还是喜欢在海边待着舒服，所以，就在海边了。
“可是我都已经把这一带海边转遍了，也见着你的身影。”宇豪不太相信。
“有可能那个时候我在大海里游泳啊。”我说。
宇豪没了音，但眉头依旧皱了一个疙瘩，我知道他不完全相信我说的话。可是我只能这样敷衍着他们。
和宇豪在一块的时候，我心里一直惦记着莎若的状况，我怕她，我不在的时候，她自己独自面对降生小宝宝场面，那个场面该多艰难？
今晚，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感觉今晚莎若一定会出事，而且是出大事，不行，我不应该上岸离开那个岩石下边，我必须时刻守在她身边，陪她度过那个即将到来的危险时刻。我必须马上回去。
“宇豪，我现在胸口很不好受，我不想回那个房子，你自己先回去吧，让再到海边走走。”
“那我陪你去海边走走。”
“不行，今天我就想一个人，改天吧，改天我们在一起散步！”我语气那样着急。几乎用上恳求的语气。
“隐默，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刚才在木屋时，我就一直觉得你不太对劲。”宇豪敏锐的感觉出来。
“没有，我哪有事，我只是心里发闷，想到海边透口气，我一到海边心情就特别开阔，你就让我一个人去海边走走吧。”我几乎是在央求。
他从没见我急得用这种央求的语气跟他说过话，而且他可能以为我有点在跟他撒娇的意味，看了我一眼，说“好吧，不过你得亲我一下才能放你走！”
他可真够烦人的，居然利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好吧。”我嘴上应道。顺便在他面颊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
“不行，这次不算。一点诚意都没有。”他不依不饶。
我因为心里着急，不跟他多说，端正了自己的脸在他另一边面颊上轻轻亲了下去。
“还是不行哦，要亲这里才算数。”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我真是被他气死了，气鼓鼓的瞪着眼睛，刚要跟他发作两句。
却被他的唇覆上来，堵住了我的嘴巴，他狠狠亲了一下，依依不舍的才离开。
“这两天见不着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要是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他替我将耳边的碎发别在了耳后。
我这才发现这两天里因为莎若的事占据我整个心，我已经把他冷落到了一边。也不怪他会担心我。我感动的抱了抱他，用力点点头。
我猜的没错，莎若好像真的快生了，这天夜里，她肚子疼的厉害，直到深夜，我们才上了岩石旁的沙滩上，她已经不能在浸泡在水里了，因为她的身体的重量，水已经承受不住她身体的重量，她又疼的厉害，所以我们上了沙滩。
她在沙滩上平躺下来，现在是深夜，大海的冲击岩石的声音很响亮，她额头上不断渗出细密的汗水，几乎将她额头上火红的头发浸湿了，她隆起的肚子，甚至不时在动，我看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忽然莎若疼的大喊了一声，但是她的叫声，被此起彼伏的大海的波涛淹没了，我攥住了她的手，“莎若，他可能要出来了，可是，你必须把鱼尾变化成脚，让他出来。”我也跟着急出汗。
“隐默，我现在疼的很厉害，根本不能集中意念变化鱼尾。——”她还没说完，就又被一阵疼痛袭来。
我说，“你必须为了小宝宝集中意念变化鱼尾，这样他才能顺利出来。”我攥紧了莎若的手。
她咬紧了嘴唇，似乎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紧张情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我就看见她的鱼尾开始若隐若现，可是只闪了几下，就又变成鱼尾的样子。“加油，莎若，你一定能行，一定能挺过这关。”我给她打气。
她的肚子在动，肚子一动，莎若就疼的快要死掉一样。我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嘴里并轻轻说到“宝宝乖，宝宝不急，等一下妈妈！”说也奇怪，他好像能听懂，便不再向外拱了，他一平静下来，我就让莎若努力试着集中意念。
莎若紧紧攥着我的手，头探了起来，身子弓起来，然后，我就看到绿色的鱼尾开始发生了变化，人形的褪和一双脚显现了出来，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真实，莎若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憋足了劲，我从没有见过她痛苦的面部表情的扭曲了，然后就见她的下体出来火红色一片，我扑过去，掰开她的两腿，一个圆圆的小脑袋露了出来，“出来了，莎若，她就要出来了，加油啊，使劲！！”我激动的催促她。
我将我的那条长裙子的裙摆垫在了她两腿之间，“莎若，加油！孩子和你一样有一头火红色的头发。”莎若蹬脚，我知道她在用力，但是她很痛，两只手攥拳，那个小孩的头似乎卡在那里就是出不来，莎若努力了三次可她依然不出来。
我觉得莎若真的快支撑不住了，她的腿软了下去，“莎若，再用一下力，用一下力他就真的出来。”我鼓励她。
这时她忽然痛的放声大叫，就是这一下，那个孩子便很顺利的滑了出来，一下子就掉在我的裙摆上，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一头和莎若一样的火红头发。她一落地，就睁开了眼。然后第一眼就看见了我，笑了。
这一刻我则激动的哭了。莎若平静的平躺在沙滩上，气息慢慢平息下来。我抹着眼泪，将这个孩子用裙摆兜起来，抱到了莎若面前。此时的莎若虚弱的睁开了眼，无力的笑笑。这个时候，她的下身已经开始发生变。
“莎若，快看，她真的很像你，像你一样美丽，尤其是那一头红发，和你一模一样。”我招呼着莎若要她和伊凡的小孩。
莎若似乎痛的还在闭眼，然后她说“隐默，我的鱼尾好疼，痛的我全身都难受。”这个时候我才朝她的鱼尾看了一眼，这一看吓我一大跳。鱼尾不再是鲜艳的绿色，而是整个呈现青紫色。“怎么会这样？莎若，你的鱼尾颜色变成了青紫色。”
“隐默，你必须把我弄到海里去，我必须趁我还有一丝力气回水城，我感觉我所有的能量都耗尽了，如果，我今天不回水城，我恐怕就会这样死在岸上。”莎若。
“可是，你这样还能回去吗？”我担忧的问
“我必须回去，哪怕我还有一口气，我就必须回水城，只有回水城我才能有机会活下来。”
我将孩子放在沙滩上。将莎若扶到海水中来。将她整个身体躺在海水中，她刚一躺下，又忽然支起身子，一把抓住我的手，似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这个孩子没有辜负我的期待，是人类的样子，本来我还在想，她若也是人鱼，我就想我是不是该把她带回水城，但水城会接受这样的诞生的她吗？现在看来，这个顾虑可以打消了。但，她必须被留在人世长大，所以，我就把她交给你，你一定要帮我带好她。”
“说这样的话？你难道不回来了吗？”我问。
“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回得来，你也看到了，我的鱼尾伤的很严重，至于能不能恢复，只有到了水城再看，所以，在这段期间你一定要帮我带大她，等我好了，我一定上岸来看她。”
“还有告诉伊凡这是他的女儿，要好好爱她，让她快乐健康的长大。”
“我会的。”
“给她取个名字吧，你给她取，快，我一定要听到这个名字，我的时间不多了。”看得出莎若在勉强撑住。
“她和你一样美丽，我们就叫她小美好吗？”
“好，就叫她小美。倘若有一天小美会变成人鱼，至少有个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的人，有你在她身边，我就放心了。”
“不要再多说了，为了小美你一定要坚持到水城，我相信水城的精灵长老不会不见死不救，你要快快好起来，回来看你的小美。”我给她打气。
她虚弱的点点头，便朝往深海里慢慢划去，很快，她的身影便消失在翻滚的海浪中。
岸边，那个孩子在静静等我回来。我抱起她的那一刻，她又一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