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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六章给你一个接近美人的机会

    屋内的光线并不强烈,从半开的窗户还透进来几丝凉风,吹动衣裙微微飘动。

    这一片属于苏家最好的客房,以前苏浅浅觉得这儿舒服,在这儿偷偷睡过一次觉,结果苏夫人以弄脏被褥为由,将她痛打了一顿。

    在苏浅浅的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如果说苏夫人重男轻女,但她又对苏莹莹宠爱至极。

    也许,是因为苏夫人不喜欢徐万真,所以,就连带着不喜欢苏浅浅了吧!

    “姑娘,你饶了我吧!不要将事情说出去!求求你!”伍官员连磕头带求饶个不停。

    苏浅浅冷眼看着伍官员,再看向在床上躺着的方青青,确实是美人一名,美得很淡雅,与世无争得可爱。

    犹豫了会儿,苏浅浅向方青青走过去,用被褥遮裹住她的身体,再对白焰华道:“你把她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吧?”

    “我?”白焰华指着自己。

    苏浅浅没答话,径直离开。

    白焰华走去窗户面前吹了个哨声,灭阳即刻出现。

    “将她送去安全的地方,等她醒来,打发她点儿银子。”白焰华吩咐。

    “是。”灭阳回道,再将方青青连同被褥抱起,飞出了苏家。

    等伍官员回过神来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他一个人了。

    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浑身冷冰冰的。

    苏浅浅回到家,宝贝们已经从徐桩口中得知杀生丸归山的事情,两人纷纷坐在门口眼巴巴地观望,以为杀生丸会回来跟他们道别。

    “娘。”

    “杀生丸不喜欢我们吗?为什么它走了都不跟我们告别呢?”宝贝们问。

    长这么大第一次接受分离的宝贝们显然还不能适应。

    苏浅浅看着宝贝们,说:“杀生丸不跟你们告别,是因为它没有离开你们呀!”

    在与宝贝们说话时,苏浅浅总是蹲下来。

    她不想与孩子之间的距离相差太远,与他们在同等高度,更适合谈话。

    “娘撒谎!”苏佑撅起小嘴,“杀生丸分明就走了!”

    “它是走了。”苏浅浅轻声,“但它还会回来看我们。更何况,它就在那座大山里生活,夜晚安静的时候,你们还能听到它在叫呢!”

    “会吗?”苏佐问。

    “当然会!”苏浅浅保证道,“你们会想杀生丸,它也会想你们。不跟你们道别,是因为它又没有走远,对不对?”

    “对!”宝贝们齐声回答,心中的阴霾瞬间就消除了。

    “现在我们变得厉害了!如果太想它,还可以去山上看它呢!”宝贝们说。

    苏浅浅点头,再看向徐万真,眼睛通红,很明显是刚哭过。

    见苏浅浅回来了,徐万真又只能强忍着眼泪,不想让苏浅浅当心。

    “娘。”苏浅浅轻声,“怎么了?”

    徐万真别过眼,道:“娘一心想帮你,想为你减轻负担,可你那个没出息的爹……”说着,徐万真又忍不住抽噎起来。

    “娘。”苏浅浅扶住徐万真,道:“没事,我都能解决。你快别哭了,别吓着肚子里的宝宝。”

    徐万真轻声叹气,“上次的事情都还没过多久,现在又来事了!等这次的事处理好,下次又会接着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擦了擦眼泪,徐万真继续说:“你爹他千万般过错,但总归是孩子们的爹,是我的夫君。我怨是怨他,恨是恨他,但也舍不得他去受苦,不想让孩子一生下来就见不到父亲呀!”

    听言,苏茂平的眼眶也红了。

    他知道是自己总在给苏浅浅添麻烦,每次出事,都要她替他摆平。

    本来,苏浅浅就已经因为“玩家”连睡觉的时间都减少了,现在还要分心来替他处理事情。

    想着,苏茂平觉得自己活在世上没有任何用处,还真是死掉算了!

    “没事。”苏浅浅强撑着疲倦,“出再大的事情我们都能合力解决,可如果人没了,就真正解决不了了!”

    苏康佩点头,跟着说:“是啊!只要大家都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苏浅浅赞同一笑,道:“反正,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大问题。更何况,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一次,我们就请鬼来帮帮我们好了!”

    “请鬼?”所有人都诧异了。

    白焰华望着苏浅浅,他记得她对他说过一件事,或许,他已经知道她的计划了!

    一个时辰之后,好多支持苏浅浅的村民都得到苏家要破坏她玉米地的消息,纷纷到苏家大宅的门前去堵门。

    “为什么粮仓重新选址时不通知我们!你们这是明显的欺骗!”

    “苏浅浅的玉米种得好好的,她给一块三年无收的地种出东西来,你们不奖励,反倒去破坏!”

    “我们还是不是村里人了?”

    “我们不服!”

    “我们要申诉!”

    村名们一声又高过一声的喊,全是声援苏浅浅的声音。

    苏老爷坐在大堂,眉头紧紧锁着,苏夫人坐在苏老爷身边,手中的佛珠不停的旋转,心还是静不下来。

    “这可怎么办?”苏老二的妻子陈氏问,“苏浅浅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呼声呀!”

    苏浅浅在村子里的号召力是苏家人远远没有想到的,更是让苏老爷感觉到了威胁。

    苏老二听得不耐烦了,大声道:“我就说过让你们不要去招惹苏浅浅!她身上有魔鬼呀!你们就是不听!”

    自从苏老二被苏浅浅吓傻然后又恢复过来之后,就一直忌惮着苏浅浅。

    苏老二吩咐陈氏不能再去招惹苏浅浅,也让自己的孩子离苏浅浅远一点儿,但求接下来的日子会过得安稳。

    本来也确实好了,可苏伟祺偏偏要煽动苏家人去掀翻苏浅浅的玉米地,势必又会引来麻烦嘛!

    “吼什么吼?”苏伟祺对自己二叔也没有好的口吻,“你以为你声音大,别人就会怕你吗?只在自己家里耍威风,在外面怎么不嚣张了?”

    “你说什么!”苏老二怒吼。

    苏老二早就看不惯苏伟祺了,他仗着年纪小,又被家里人宠坏了,不懂得尊敬长辈,满肚子坏心思。

    “你耳背了吗?”苏伟祺也吼出声,“一个苏浅浅就将你吓得神志不清,你还好意思做苏家人吗?”

    “你这个畜生!今天我不代替你爹娘好好教训教训你,我就枉姓苏!”说着,苏老二抬起手掌就要打苏伟祺。

    苏伟祺快速抓住苏老二的手,冷道:“你还不配打我!”说着,将苏老二用力一推。

    陈氏见自己丈夫被欺负了,赶紧哭道:“这个家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哟!谁都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就连丫环下人都瞧不起我们!”

    “哭什么哭!”苏夫人训斥道,“在苏家,还少你们两人吃穿了?”

    “我就看不惯你们这些人。”苏伟祺对陈氏也开始指责,“动不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以为能威胁到谁吗?苏家这些日子以来都被苏浅浅害成什么样子了?不除去她这个祸害,你们以后谁都别想活!”

    “你少在这儿妖言惑众!”苏老二与苏伟祺杠上了,“哪一次不是我们先去招惹苏浅浅,她才反击的?”

    苏老二指着苏伟祺,再道:“就你!对苏浅浅现在的能力羡慕又嫉妒,所以你不停的找她麻烦,还将苏家牵扯进去,让苏家陪你一块儿遭殃!”

    “吵什么吵!”苏老爷怒得一拍桌子,“都这么容不下对方,分家过好了!”

    “分家就分家!”苏老二乐得听见这两个字,“我早就期待分家了!”

    苏老爷捏紧拳头,没想到苏老二会公然不给他面子。

    怒气一上来,苏老爷骂道:“你这个不孝子!滚!快给我滚!”

    陈氏被吓住了,她也没有想到,就这么吵一下,就要闹到分家的地步呀!

    苏夫人也舍不得了,赶紧对苏老爷道:“你干什么!一家人耍耍嘴皮子,你就闹着要分家?”

    然后,苏夫人再对苏老二说:“你也真是的!怎么能顶撞你爹呢?”

    “分家吧!”苏老二铁了心,觉得如果苏家以后都听苏伟祺摆布,那就真的待不下去了!

    苏老二看向陈氏,道:“你快去收拾行李,把孩子带上,我们分出去过。”

    “老二!”苏夫人惊叫。

    “娘,我决定了。”苏老二说。

    自从疯过一次清醒过后,苏老二看透了更多事情。

    他知道,如果他继续留在苏家,被苏伟祺当做棋子使唤,总有一天,会被苏浅浅整惨。

    为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苏老二决定再苦再难,出去单过也好一些。

    更何况,如果真到了苏家已经落魄潦到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说不定,他还能帮助一点儿。

    “让他们走!”苏伟祺大声道,俨然一家之主的气势。

    苏家的人越少,他这个未来继承人就当得越稳当,他以后要做任何事,也会变得没有阻力。

    苏老爷的眉头拧得更紧,他越来越发现,苏伟祺这匹脱了缰的野马,已经不受控制了。

    “我们有伍官员撑腰,怕什么?”苏伟祺对苏老爷说,语气很轻松。

    苏老爷望着苏老二坚定离开的背影,心里也是痛。

    可他活了这么多年,以老为尊,绝对不会先开口去服软,他坚信,等苏老二发现外面的日子苦了,就会回来!

    而苏老爷在最心底处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苏家人会越来越少,而这间红及一时的大宅子,只怕,也要垮罗!

    “那伍官员真靠得住吗?”苏夫人问。

    “当然!”苏伟祺很有信心的说,“我们给了他那么多银子,加上送给他一位妾室,他肯定站在我们这一边!”

    苏家剩下的人都看向苏伟祺,这一次,如果再出差错,苏家的地位可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苏伟祺带着必胜的决心,对苏管家道:“将村民们都叫到‘大厅堂’去,我们就去看看,是苏浅浅厉害,还是我苏伟祺厉害!”

    大厅堂,是每个村专供村民讨论事情用的,男女老少都可以进。

    不多久时间,村子里每家每户当家做主的人都聚集到了大厅堂。

    苏老爷坐在最尊贵的主位,苏浅浅居次,苏伟祺再次,其余人随便乱坐。

    苏浅浅打量一圈在场的村民,有要看她笑话的,有心虚的,有力挺她的,这样的场面,倒真是挺好玩的!

    苏伟祺起身,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说:“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接下来,我有话要说。”

    “有什么话就快说!”丁妇人嚷道。

    苏伟祺冷看了丁妇人一眼,他想:这些对苏浅浅衷心的,还不是想从她那儿捞到更多的好处?

    而用钱买来的真心,又能维持多长时间呢?

    “那投票的信函我们可是派人挨家挨户都发过去的。你们不来,就算弃权,上面写得很清楚。”苏伟祺说着,露出一脸难办的样子,再道:“如今你们又来找茬,说投票的结果不算数。”

    “你少在这儿假惺惺的!”王妇人根本不给苏伟祺面子,“你派人送来的信函放在门上方的案台上,有谁看得到?”

    “是吗?”苏伟祺佯装不知情,“我们派信的时候,分明是将信函都放在门缝里挤着,知道你们开门就看得见,怎么可能是门的上方呢?”

    “你就跟那些市井泼皮无赖一样!”丁妇人已经开骂了。

    苏伟祺眸光一转,因为即将要让苏浅浅输得心服口服,他也没那个心思去与丁妇人计较。

    “那你们想怎么样?”苏伟祺问。

    想怎么样?

    很多村民都是来替苏浅浅讨回公道的,却不知道到底要用什么办法讨回公道。

    “不能选那块玉米地。”王妇人说,“村子那么多空余的地方不选,为什么要选那块玉米地?”

    “就是!”丁妇人跟着插嘴,“那块地好不容易种出东西来,你们说挖掉就挖掉,凭什么?”

    “凭这一切都是朝廷官员的指令。”苏伟祺说着,双拳抱在一起,举向苍天,“你们若觉得不服,那就是在抗旨!”

    苏伟祺继续威胁道,“你们知道抗旨是什么吗?那可是要杀头的!”

    听言,大家面面相觑,然后都看向苏浅浅。

    苏伟祺也看向苏浅浅,说:“你这么深明大义,一心为村民着想,是不会去干涉新粮仓的选址吧?”

    “我当然不会。”苏浅浅轻轻回答一声,仿佛事不关己。

    顿时,人群里交头接耳的声音不小。

    大家都纳闷了,苏浅浅就是来要求重新选址的,怎么又不干涉了呢?

    作为刘家这次来的代表人步非帆看向苏浅浅,他依旧冷漠如冰,坐在那儿不容许任何人靠近,孑然独立于世。

    “那就太好了!”苏伟祺兴奋,“既然苏浅浅都没有什么异议,玉米地照常去挖!”

    苏浅浅冷笑,道:“我说不会干涉,可没说没有异议。”

    苏伟祺也不急不慌的,他就知道苏浅浅不会这么轻易就认栽!

    “哦?”苏伟祺勾起唇角,“你有什么异议?”

    苏浅浅陈述无波的口吻,答道:“当初投票的时候,很多村民都不在场,仅凭村中一小部分人的决定就选中我那块玉米地,自然有很多人不服。”

    她对上苏伟祺的眼眸,再说:“苏家这么大一个家族,应该不会这样罔顾民意,一意孤行吧?”

    苏伟祺冷哼,既然苏浅浅给苏家戴了一顶这么高的帽子,他怎么也要装腔作势地陪她演演戏呀!

    “既然大家觉得之前的投票不算数,不如,我们就再投一次?”苏伟祺很有信心的提议。

    他刚才就派人去说服村子里大半村民,承诺每人给几两银子,只要他们同意征用苏浅浅的玉米地做粮仓,就有钱拿。

    更何况,这投票是匿名的,那些村民不用担心会得罪苏浅浅,既可以拿苏伟祺的银子逍遥,又可以继续在苏浅浅那儿捞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再投一次?”丁妇人边说,边看向今天来的村民。

    在村民中,有好多都是往苏浅浅家送菜的。

    丁妇人想:就因为这层关系,大家也应该都会支持苏浅浅吧!

    王妇人觉得有戏,赶紧对苏伟祺道:“到时候投票结果出来了,你们苏家可不能反悔!”

    “当然不会!”苏伟祺还担心苏浅浅会反悔呢!

    苏老爷皱紧眉头,处理过太多事情的他总觉得今天的气氛有点儿不对劲。

    但具体是哪儿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

    分明,苏伟祺已经将一切都布置得十分妥当,苏浅浅只能做瓮中之鳖,等着被捉。

    苏浅浅轻声,“我还有一件事要说明。”

    “什么事?”苏伟祺问,下意识觉得心里不安了。

    苏浅浅琥珀色的眼眸转了转,问:“如果是要投票,我们是不是该知道总共有哪几个地点是选定了的?”

    苏伟祺还以为苏浅浅要问什么高难度的问题,见她那样掉以轻心,他道:“那是自然!”

    然后,苏伟祺罗列了好几个新建粮仓的地方给大家听。

    苏浅浅在心里嘀咕:除了她那块玉米地,其余的竟都是空地。

    苏伟祺这故意针对她也未免太明显啦!

    “我觉得苏家大宅的地形就不错。”苏浅浅面容含笑,“门前两棵大榆树遮阳,府内又宽敞,地势还高,更是村子的中心地段,也附和粮仓选址的必要条件呀!”

    “你说什么!”苏老爷怒得直拍桌子,“苏家祖宅你也敢动!”

    苏浅浅挑眉,问苏老爷:“是苏家祖宅重要呢,还是粮仓重要呢?”

    接着,苏浅浅再补充一句:“粮仓选址没选好,糟蹋了稻谷,村民们到时没吃的,难不成,苏老爷可以大开方便之门,管大家一日三餐吗?”

    苏老爷瞪着苏浅浅,她给他提了个只有单向答案的问题。

    她不仅在问他是村民重要还是苏家重要,更在问是是皇命重要还是苏家重要。

    反正,所有的答案,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回答,都必须是前者!

    见苏浅浅如此厉害,苏伟祺想要扳倒她的心更加迫切。

    有时候,找一个实力强大的对手,并将其摧毁,是一件用银子都买不到的乐事!

    “就是!苏家祖宅那儿挺好的。”丁妇人跟着帮腔。

    “那里不行!”苏伟祺当即反对,“如果选在那里,我们苏家人住在哪儿?更何况,那是苏家祖上留下来的祖业!”

    “苏公子这话说得挺有趣。”步非帆的声音冷到刺骨,“这里的屋子、田地,哪个不是祖上留下来的祖业?”

    “田地可毁,房屋就不可毁么?”步非帆逼问。

    几乎所有人都看向步非帆,平常,他基本是不与外人说话的,甚至连见到他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但今天,步非帆不仅出现在这里,竟还有点儿帮助苏浅浅的意思?

    这是见鬼了么!

    苏伟祺诧异,他拧起眉头,问步非帆:“照步公子如此说法,难不成刘家祖宅也可以拿出来作为粮仓的选址?”

    这时,在步非帆身上迸发出一股更加冰寒的魄力,目光轻轻地落在苏伟祺身上,让苏伟祺整个后背都凉了。

    “当然。”步非帆唇瓣薄动。

    苏伟祺冷冷地哼声,他看向苏浅浅,似在说:就算你请动步非帆来帮你,你也必输无疑!

    苏浅浅也正纳闷,她与步非帆之间根本没有交情,他今天是吃错药了吗,还是,接下来有求于她?

    不过,苏浅浅还真猜不出像步非帆这种人有什么需要求她帮忙的。

    “好!”苏伟祺满口答应,“既然步公子如此说了,我苏家祖宅也拿出来做新粮仓的选址!”

    “不许!”苏老爷大喝一声阻挠,“祖上留下来的东西,岂容你拿去败坏?”

    “爷爷!”苏伟祺不满。

    他不明白,事情都已经注定苏浅浅会输了,他的爷爷却连一点儿魄力都拿不出来!

    苏伟祺真不知道苏老爷这些年的里正是怎么当的。

    “早就已经决定好的事情,如今为何要改?”苏老爷质问。

    苏浅浅轻笑,道:“决定好的事情?”她也真佩服苏老爷可以这样气定神闲的说瞎话,“在座的这么多人,有几个人知道这个决定呀?”

    步非帆轻声问一句:“苏老爷若不以苏公子为发言人,之前他说那么多,又是何故?”

    听言,苏伟祺捏紧拳头。

    他最不爽的就是有人瞧不起他,更不爽苏老爷握着苏家实权一直不肯真正下放给任何一个人!

    那个老不死的,早就该死了,却一直留在这儿碍事!

    “做不了主就不要信誓旦旦的出来说话嘛!”

    “害我们白听了半天。”

    “这苏家真是越来越乱了。”

    “连个粮仓选址都不敢,苏家可真是没落了。”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插话,将苏家至于顶风的端口。

    苏老爷心中千万个不爽,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他深知一个人不能犯众怒的道理,但是,他又怎么能容许有一丝丝的风险,将苏家老宅拿来冒险呢?

    这时,伍官员大腹便便的走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伍官员官腔十足。

    苏伟祺见伍官员来了,忙上前去迎接,问:“您怎么来了?”

    苏老爷也赶紧起身,将正位让给伍官员坐。

    伍官员根本不敢看苏浅浅,刚才她处理事情的雷令风行与冷艳的气势就让他感到害怕,现在官帽与命都系在她手上,她就像是他的死神,喊他死,他就死了!

    如今面对苏伟祺的讨好,一想到他制造的麻烦,伍官员就一肚子火。

    伍官员强压着心中的怒意,只是冷冷地对苏伟祺,仿佛是他办事不利,打扰了他与方青青的**一刻。

    苏浅浅坐在原地动都不动,苏老爷不好说什么,只能跟在伍官员身边坐下。

    “叽叽喳喳的,都在讨论什么?”伍官员问。

    村里人很少见到当官的,如今,一个小小的伍官员就已经让他们望而生畏。

    王妇人壮起胆子说:“那天开讨论会的时候我们都不在,不能作数!”

    “对!”丁妇人跟着附和,“我们不是这个村的人吗?村里大半数人都不在,就能决定事情了?”

    “邀请函上写得清清楚楚,没来的人算弃权。”苏伟祺很镇定的说,“你们现在是受了谁的挑拨,又跑来闹事了?”

    伍官员瞪了苏伟祺一眼,苏伟祺只能又退到一旁去。

    伍官员这才再对大家说:“不作数就不作数,重新投一次票就好了嘛!”

    这时,苏浅浅发话了:“还有一件事。”

    伍官员不得已看向苏浅浅,问:“什么事?”声音有点儿哆嗦,表情有点儿谄媚。

    “大家提议将苏家老宅也拿出来做新粮仓的选址,可苏老爷不同意呢!”苏浅浅说。

    苏老爷赶紧道:“那是苏家祖宅,供了一大家子人,怎么能做粮仓的选址?”

    伍官员想都没有多想,说:“只要是好的粮仓选址,哪里都可以!”

    然后,伍官员再问苏老爷:“苏家祖宅有什么不同之处吗?为何就不能做为新粮仓的选址?”

    听言,苏老爷不说话了。

    他更加察觉到了此时伍官员的不对劲,可苏伟祺好胜心切,认为伍官员这就是来帮他的!

    苏伟祺急不可耐,忍不住插嘴道:“好了!大家都按照伍官员说的做,快投票!”

    伍官员再瞪了苏伟祺一眼,怒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苏伟祺不解伍官员的态度,怎么觉得好像在处处针对他,而且还不给他面子呢?

    伍官员对苏伟祺冷漠,对在场的其余人都笑容可掬。

    他道:“都投票吧。”

    苏浅浅勾唇淡笑,在纸上写了苏家祖宅四个大字,然后交给伍官员。

    其余人纷纷写字,将纸折好,怕是走漏了风声,再小心翼翼地交给伍官员。

    “还有人没交的吗?”伍官员问。

    “交了。”

    “都交了。”

    村民们答道。

    胜利在望,苏伟祺想去碰那些投票纸,伍官员将他的手打开,凶狠地说:“为了公平起见,由我亲自来统计票数。”

    眼下,苏伟祺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

    而苏老爷那颗心已经悬到了嗓子口,眼下,他只能期待伍官员确实是站在他们这边的!

    伍官员将票数一票一票统计好,越到后面,苏老爷与苏伟祺的心里越是慌张。

    而一看见那个投票结果,苏老爷与苏伟祺两人当场傻眼。

    “选苏浅浅玉米地的,12票,选苏家祖宅的,47票。最后的结果是,粮仓新选址为苏家大宅!”伍官员很痛快的喊道。

    在村民之间一时掀起一阵小欢呼声,大家平常都看多了苏家人装腔作势的狗模样,如今,可算是给苏家一个下马威了!

    “怎么会这样!”苏伟祺情绪失控的喊,“你们怎么会都投苏家大宅!”

    苏伟祺不信,他甚至不明白自己输在了哪里。

    分明一切他都布置好了,为了打倒苏浅浅,他不惜花重金去收买每一个村民,为什么会输呢?

    他为什么会输!

    “不算数!”苏老爷也激动地站起来,“这投票结果不能做数!”

    “苏家人开始赖账罗!”丁妇人不耻道,“刚才可是说过绝对不反悔的!”

    “啧啧!什么人嘛!”王妇人也跟着讥讽,“选在别人那儿,就兴冲冲地跑去烧地,选在他家了,就不许罗!”

    村民们跟着你一言、我一语,而那几个原本支持苏伟祺的,此时也胆小认怂了,不敢出来说话。

    “苏老爷不妨给个理由,这次投票结果为什么不算数呢?”苏浅浅问。

    “这次的投票结果当然算数!”伍官员根本没有给苏老爷说话的机会,“勒令苏家所有人三天之内撤离祖宅,否则,按妨碍官员办事论处!”

    “为什么!”苏伟祺还在大声喊,他拉着伍官员,问:“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收了她多少好处?”

    “松手!”伍官员震怒,“你再拉着我,我就告你袭官!”

    苏伟祺才不管那么多,他挡住伍官员的去路,质问道:“我给了你银子,还给了你你美女。”他再指着那些村民,说:“你们当中,有多少收了我的好处,说一定会投那块玉米地!”

    “为什么背叛我!你们为什么背叛我!”苏伟祺已经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了。

    “哦?原来他塞了银子的呀?”有村民笑话道。

    “疯子!”伍官员想推开苏伟祺,可苏伟祺反而堵向他,看那架势,是要将伍官员狠狠揍一顿。

    “让开!”苏老爷及时吼住了苏伟祺,“愿赌服输,身为苏家的人哪能输不起?”

    苏伟祺不出声了,现在还只是输掉祖宅,如果他殴打了伍官员,那就是输这辈子的前程!

    他不服气,也不愿意。

    就算在这个村子不再有他的立足之地,他还可以去混官场,只要当了大官,大家照样都要捧着他,不会有任何人再提起他一而再再而三败在苏浅浅手里的事实。

    苏老爷上前一步,向伍官员作了个揖,抱歉道:“若有怠慢之处,还望伍官员不要计较。”

    伍官员冷冷哼了声,袖口一甩,便怒气冲冲的离开。

    苏浅浅见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她看向苏伟祺,问:“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输的吗?”

    苏伟祺身子一震,他反应这么大,不仅因为他输了,更因为他自己输在哪儿都不知道。

    “告诉我!你快告诉我!”苏伟祺咆哮道。

    苏浅浅不躲,只是懒懒地看着苏伟祺,好端端的一个天之骄子,心里竟这么脆弱。

    “很简单。”苏浅浅轻轻一声,“既然要贿赂,就比谁的钱多,对待伍官员如此,对待村民也是如此。”

    听言,苏伟祺一口鲜血喷出,他已经被苏浅浅憋到内伤,感觉自己无处可逃了。

    “苏老爷,还是带苏公子尽早去看看。”苏浅浅提醒一声,“看大夫有没有一种解救‘祸害别人就笑死,反受祸害就寻死’的药方。”

    苏老爷的黑眸如墨色深沉,他扶着苏伟祺,对苏浅浅说道:“一个人若在黄泉路上走远了,就回不来了。”

    苏浅浅勾起唇角轻笑,道:“苏老爷您自个儿慢慢走,我就不送了。”

    望着苏浅浅远去的背影,苏老爷的黑眸里涌上浓郁的阴冷和一抹精心的算计……

    步非帆跟着苏浅浅离开,他走在她身后不远处,也并不叫住她。

    苏浅浅也就当做不知道步非帆的跟从,与绝影自己走自己的。

    “苏伟祺他们是何必呢?既折腾了自己,又害得苏主子损失不少银子。”绝影的语气可惜。

    刚才,苏浅浅早就知道苏伟祺拿银子收买村民的事,紧跟着他的后脚,她的人就以双倍的价钱买通了那些村民。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村民既拿了苏浅浅的银子,又收了苏伟祺的银子,然后,都来帮苏浅浅。

    苏浅浅摇头,道:“我分文未亏。”

    对上绝影不敢相信的眼睛,苏浅浅解释:“收买村民的那些银子,都由伍官员出。”

    绝影不得不称赞苏浅浅简直太神了!

    那苏家今天可是既赔了银子又赔了人,现在还将祖宅都赔进去,想想都觉得痛快!

    “看苏家人今后住去哪儿!”绝影说,声音里第一次透露出有感情的严重偏向。

    素来,绝影都是冷静的看着事情从发展到结束,如一具机器人般执行任务,不发表一句言论。

    可现在,她几乎已经做不到那样像机器般活着了。

    苏浅浅勾起嘴角,并没有回话,唇边的那抹深意复杂又危险,似乎在说这件事情还没完!

    “苏娘子。”刘仕光家的王管家喊住苏浅浅,道:“能不能请你与我们家步公子谈谈?”

    苏浅浅回过头,她看向王管家,再看看不远处的步非帆。

    犹豫了会儿,苏浅浅对绝影说:“你在这儿等我。”

    “苏主子。”绝影担心步非帆会对苏浅浅不利。

    “如果白焰华问起来,你就说我和步非帆单独聊天,表情暧昧而且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苏浅浅轻声。

    “主人也是担心你。”绝影说。

    苏浅浅无所谓的耸耸肩,她心里跟明镜似的,那个姓白的男人,分明是在意她身边有别的男人!

    “如果苏主子不喜欢,以后主人问起,绝影再也不会透露半句。”绝影保证道。

    苏浅浅的心情忽然大好:这是不是说明,绝影已经转向对她衷心了呢?

    苏浅浅向步非帆走过去,步非帆见她过来了,唇角勾起一抹几乎可以忽视的弧度。

    “多谢苏娘子赏脸。”步非帆的声音里依旧听不出有多少温情。

    “步公子有事吗?”苏浅浅问。

    步非帆侧过身子对着苏浅浅,目视前方,道:“刚才的事,想必苏娘子都看懂了?”语气有些拘泥。

    “看懂?”苏浅浅不明白步非帆的话指的是什么意思,“步公子如此聪明,应该看穿那一切就是我策划的吧?”

    “‘聪明’二字,因属于你。”步非帆很肯定的下着结论。

    而刚才,他那么明显的站在她那一边,帮她说话,她眼下竟然要忽略过去吗?

    步非帆的心里有些失落,他第一次这样对待一个人,而这个人竟将他忽视了。

    “步公子抬举了。”苏浅浅轻声,“不过,步公子今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夸我聪明吧?”

    步非帆打量着苏浅浅,她似乎对待任何人都是这样一副面上接纳、心底抗拒的表情,而且她太过聪明了,聪明到神秘,任何男人都会忍不住好奇来攀岩她这座没有露出真面目的山峰。

    步非帆顿了顿,再回身看向苏浅浅,冰冷的黑眸里第一次带有了些许的意动,唇瓣微张,威严不减,“此番,我是替自己来向苏娘子提亲的。”

    听完步非帆的话,苏浅浅差点儿没呼吸过来,小脸蛋尴尬地抽了抽。

    她甚至觉得步非帆是在对她说了一和很冷的笑话。

    只不过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听起来还有点儿阴森恐怖。

    步非帆表情认真,面对苏浅浅的惊愕,他唇角的弧度加深了些,再道:“我找人算过黄道吉日,接下来每一天的日子都不错,不知苏娘子喜欢哪天?”

    他的语气中有着些许霸道与执拗,还有些天真的可爱,让整个人都添了不少活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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