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白炽兄妹
“小姐，你是犯了什么事被送到这里的﹗”
靠门座位上，一个留着满脸络腮胡的魁梧大汉，毫不客气地大声询问。
“杀人！”
我冷冷地看着那个男人。
不错，我的罪名是杀人，杀的是从乞讨的街头将我带回家，悉心照顾，百般呵护，为了我不惜违背特工的职业道德，偷入极端特殊科窃取资料，而被从安全部门开除的西桀叔叔，那个疼爱我疼爱到不顾一切的男人。
“哪个人那么幸福能死在你的手里，小姐，如果是被你杀，就算死了我也愿意，嘿嘿…”
坐在络腮胡对面的男人，尖耳猴腮，色眯眯的小眼在我全身上下不断来回梭巡，那眼光就好像我现在没有穿衣服，赤果果地站在他面前一样。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男人，比他更恶心下流的男人我都见过，他算得了什么，有机会私下偷偷解决掉就好了。
“贱猴，把你的脏嘴和脏眼闭上，否则小爷我割了你的舌头，挖了你的眼睛！”
我还未怎样，身后的白痴却一个箭步窜到了我的身前，手一伸拉住我的手臂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挡在他健硕的身后。
我皱了皱眉，手臂轻轻一扭，便从他的桎梏中脱出，而后一言不发地从他身后走出，直直地走到吧台左手边仅有的一个空座坐了下来。
“请给我一杯bloody mary。”
我对着吧台里的调酒师打了个招呼，看也不看身后为我引发的争执，目光落到四周斑驳的墙壁上，细细打量起酒吧的装修。
“哈哈！白炽，本来还以为是你刚从新人里得到的马子，没想到这朵玫瑰还没有被你弄到手啊！”
那被称为贱猴的男人一脸不屑地挑衅着白炽。
“混蛋，你说什么！”
白炽那有些轻佻的眼神疏忽消失，明亮的眼睛里只剩下了燎原的怒火，那神情恨不得上前将贱猴狠狠撕碎。
“不要忘了，现在是休战期，”贱猴有恃无恐地看着斜睨着白炽，“你不想被王请去喝茶吧！”
白炽听到这句话，刚刚眼中簇生而起的怒火稍稍湮灭了许多。
“哼！下半月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他走到贱猴那一桌前面，一拳重重地击在桌子上。
一片安静。
接下来该是桌子四分五裂地散开来吧，我淡淡地扫了一眼桌子，一条裂缝都没有，更别说裂开了。
“嘿嘿，等休战期过了，我一定揍他为你出气！”
白炽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死皮赖脸地凑到我的身边转来转去。
休战期？这是我第三次听到这个词，我进入魔罪之城所见到的，与我所想象情景不符的现象应该都与这个词脱不了关系。
这群犯罪者似乎在遵循着某种我不了解的规则，那么这种规则对所有人都适用吗？这种规则的制定者又是谁？
我一头雾水。
不过，还好，如果是这样，弟弟至少在某一段时间里的生活是稳定而安全的，虽然不知道是多久，我总算是安心了不少。
“名字，名字，名字……”
白炽不断在我耳边聒噪，大有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夜芊笙。”
我妥协。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本以为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得到想要的信息，可是在我踏进酒吧的那一刻，我就明白这是不可能的。虽然这里有休战期，并不是所有的时间都像我想象的那样是个互相厮杀，在腥风血雨中获得强大，从而役使别人的地方。但那些人第一眼看过来时，鄙夷的，警惕的，不屑的，甚至是势在必得的眼神都很清楚地表达了一个事实：这里崇尚力量，但也不是毫无章法的乱斗，我并不知道所谓的休战期什么时间结束，我没有时间去慢慢地搜集信息，熟悉这个地方。信息搜集的情况会决定我在这里的命运，我不想死在自己的无知上面。
眼前这个人，我虽然无法相信，但是我却可以从他这里得到很多信息。
“芊笙，芊笙，很好听的名字，”白炽低低唤了两声，有些雀跃起来，少了些嬉皮笑脸，有些孩子气起来，“芊笙，芊笙，真的很好听！”
“阿笙阿笙，你的名字真好听！”
“阿笙阿笙，你不要丢下我！”
“阿笙阿笙，我会保护你的！”
“阿笙阿笙，我会一直等你……”
“阿笙阿笙……”
那人手舞足蹈，那人低声叹息，那人安静悲伤，那人……
“不要再叫我的名字！”
我猛地一下从凳子上弹跳起来，怒声冲着白炽吼了过去。
四周，犀利的目光齐刷刷地射了过来。
我有些后悔，不自在地低头，看着调酒师刚刚送上来的bloody mary，妖冶红艳的像是人身上流出来的鲜血。
“对，对不起，你没有关系吧！”
片刻后，耳边传来白炽低低地道歉声。
我有些讶异地抬起头，坦率认真的眼神，温和的面容，这个眼角总是带着轻佻的男孩此刻正一脸真挚地看着我，眼神没有一丝虚伪。
“对不起，是我不对，你不用道歉的。”
“那我们这样就算是朋友了！”
朋友？好奇怪的名词，在我的人生至今为止的十七年里，前十二年，我的生命里只有身体羸弱的弟弟，而后的五年，除了西桀叔叔，便只剩下那个人，对于他，我更多的是照顾保护，弟弟不在了，他成了弟弟的替身，让我心疼，让我牵挂，却忽略了其他感情。
朋友对我来说从来不曾存在过，眼前这个人只是合作关系。我这样告诉自己，手却不受控制地伸了过去。
“嗯，朋友你好！”
“太好了！我还怕你因为刚见面时的无礼之举而讨厌我呢，这样就好了，呵呵！”
白炽握着我的手，呵呵笑着摸着头，眼神异常明亮。
“碰！”
酒吧大门被一脚踹开。
一道黄色身影如旋风般刮过身边，将白炽的手从我手里拽走。
“哥，听说你又在大街上调戏女孩子，”一个身穿黄色连体裙的短发女孩气势汹汹地冲着眼前的白炽脑袋狠狠地拍了一掌，力道十足，“就是这个姐姐？”
“对不起，我家色狼哥哥给您添麻烦了！”
我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女孩一百八十度的大鞠躬给憋了回去。
“死丫头，你说什么呢，你哥哥我很专一的好吗！”
“色狼，每次来新人，只要是漂亮姐姐你都会去搭讪，还敢说自己专一！”
“死丫头，哥哥只是怕她们刚来不懂规则，白白送了性命，提醒她们一下，你要不要这样揭你哥的老底啊！”
“还敢说你不是色狼……”
……
接下来，酒吧里所有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对兄妹越吵越凶，快要升级到动手的地步。
靠门座位上，一个留着满脸络腮胡的魁梧大汉，毫不客气地大声询问。
“杀人！”
我冷冷地看着那个男人。
不错，我的罪名是杀人，杀的是从乞讨的街头将我带回家，悉心照顾，百般呵护，为了我不惜违背特工的职业道德，偷入极端特殊科窃取资料，而被从安全部门开除的西桀叔叔，那个疼爱我疼爱到不顾一切的男人。
“哪个人那么幸福能死在你的手里，小姐，如果是被你杀，就算死了我也愿意，嘿嘿…”
坐在络腮胡对面的男人，尖耳猴腮，色眯眯的小眼在我全身上下不断来回梭巡，那眼光就好像我现在没有穿衣服，赤果果地站在他面前一样。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男人，比他更恶心下流的男人我都见过，他算得了什么，有机会私下偷偷解决掉就好了。
“贱猴，把你的脏嘴和脏眼闭上，否则小爷我割了你的舌头，挖了你的眼睛！”
我还未怎样，身后的白痴却一个箭步窜到了我的身前，手一伸拉住我的手臂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挡在他健硕的身后。
我皱了皱眉，手臂轻轻一扭，便从他的桎梏中脱出，而后一言不发地从他身后走出，直直地走到吧台左手边仅有的一个空座坐了下来。
“请给我一杯bloody mary。”
我对着吧台里的调酒师打了个招呼，看也不看身后为我引发的争执，目光落到四周斑驳的墙壁上，细细打量起酒吧的装修。
“哈哈！白炽，本来还以为是你刚从新人里得到的马子，没想到这朵玫瑰还没有被你弄到手啊！”
那被称为贱猴的男人一脸不屑地挑衅着白炽。
“混蛋，你说什么！”
白炽那有些轻佻的眼神疏忽消失，明亮的眼睛里只剩下了燎原的怒火，那神情恨不得上前将贱猴狠狠撕碎。
“不要忘了，现在是休战期，”贱猴有恃无恐地看着斜睨着白炽，“你不想被王请去喝茶吧！”
白炽听到这句话，刚刚眼中簇生而起的怒火稍稍湮灭了许多。
“哼！下半月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他走到贱猴那一桌前面，一拳重重地击在桌子上。
一片安静。
接下来该是桌子四分五裂地散开来吧，我淡淡地扫了一眼桌子，一条裂缝都没有，更别说裂开了。
“嘿嘿，等休战期过了，我一定揍他为你出气！”
白炽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死皮赖脸地凑到我的身边转来转去。
休战期？这是我第三次听到这个词，我进入魔罪之城所见到的，与我所想象情景不符的现象应该都与这个词脱不了关系。
这群犯罪者似乎在遵循着某种我不了解的规则，那么这种规则对所有人都适用吗？这种规则的制定者又是谁？
我一头雾水。
不过，还好，如果是这样，弟弟至少在某一段时间里的生活是稳定而安全的，虽然不知道是多久，我总算是安心了不少。
“名字，名字，名字……”
白炽不断在我耳边聒噪，大有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夜芊笙。”
我妥协。
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本以为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得到想要的信息，可是在我踏进酒吧的那一刻，我就明白这是不可能的。虽然这里有休战期，并不是所有的时间都像我想象的那样是个互相厮杀，在腥风血雨中获得强大，从而役使别人的地方。但那些人第一眼看过来时，鄙夷的，警惕的，不屑的，甚至是势在必得的眼神都很清楚地表达了一个事实：这里崇尚力量，但也不是毫无章法的乱斗，我并不知道所谓的休战期什么时间结束，我没有时间去慢慢地搜集信息，熟悉这个地方。信息搜集的情况会决定我在这里的命运，我不想死在自己的无知上面。
眼前这个人，我虽然无法相信，但是我却可以从他这里得到很多信息。
“芊笙，芊笙，很好听的名字，”白炽低低唤了两声，有些雀跃起来，少了些嬉皮笑脸，有些孩子气起来，“芊笙，芊笙，真的很好听！”
“阿笙阿笙，你的名字真好听！”
“阿笙阿笙，你不要丢下我！”
“阿笙阿笙，我会保护你的！”
“阿笙阿笙，我会一直等你……”
“阿笙阿笙……”
那人手舞足蹈，那人低声叹息，那人安静悲伤，那人……
“不要再叫我的名字！”
我猛地一下从凳子上弹跳起来，怒声冲着白炽吼了过去。
四周，犀利的目光齐刷刷地射了过来。
我有些后悔，不自在地低头，看着调酒师刚刚送上来的bloody mary，妖冶红艳的像是人身上流出来的鲜血。
“对，对不起，你没有关系吧！”
片刻后，耳边传来白炽低低地道歉声。
我有些讶异地抬起头，坦率认真的眼神，温和的面容，这个眼角总是带着轻佻的男孩此刻正一脸真挚地看着我，眼神没有一丝虚伪。
“对不起，是我不对，你不用道歉的。”
“那我们这样就算是朋友了！”
朋友？好奇怪的名词，在我的人生至今为止的十七年里，前十二年，我的生命里只有身体羸弱的弟弟，而后的五年，除了西桀叔叔，便只剩下那个人，对于他，我更多的是照顾保护，弟弟不在了，他成了弟弟的替身，让我心疼，让我牵挂，却忽略了其他感情。
朋友对我来说从来不曾存在过，眼前这个人只是合作关系。我这样告诉自己，手却不受控制地伸了过去。
“嗯，朋友你好！”
“太好了！我还怕你因为刚见面时的无礼之举而讨厌我呢，这样就好了，呵呵！”
白炽握着我的手，呵呵笑着摸着头，眼神异常明亮。
“碰！”
酒吧大门被一脚踹开。
一道黄色身影如旋风般刮过身边，将白炽的手从我手里拽走。
“哥，听说你又在大街上调戏女孩子，”一个身穿黄色连体裙的短发女孩气势汹汹地冲着眼前的白炽脑袋狠狠地拍了一掌，力道十足，“就是这个姐姐？”
“对不起，我家色狼哥哥给您添麻烦了！”
我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女孩一百八十度的大鞠躬给憋了回去。
“死丫头，你说什么呢，你哥哥我很专一的好吗！”
“色狼，每次来新人，只要是漂亮姐姐你都会去搭讪，还敢说自己专一！”
“死丫头，哥哥只是怕她们刚来不懂规则，白白送了性命，提醒她们一下，你要不要这样揭你哥的老底啊！”
“还敢说你不是色狼……”
……
接下来，酒吧里所有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对兄妹越吵越凶，快要升级到动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