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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笔记本(1)

    “从前,有一个天使,她把人带离故乡,离开那个熟悉的地方,来到遥远的天边……”儿时的故事是从天使开始的,恍然有一些无可救药,毕竟,就像一个雪球,它只有滚动才会变大,可她为什么裂了呢?因为她没有在雪地里滚动。

    “你没有遵守游戏规则,”我笑了,“你出局了”,我说着,拿起扫帚要把她扫起。

    “不用了”,她善解人意地说,“我一会儿就会化掉”,说罢,狡黠地一笑。

    “我知道你的秘密,”她“呵呵”笑出了声。

    “那又怎么了,”我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我忘记我的秘密了”。

    “拜托了,我用手掌托起地板上的雪花,“你告诉我,我的秘密是什么,好不好?”

    “你想知道吗?”她微微的语气中透露出轻蔑,“你自己去找找,或者想想。”

    “过一会儿,太阳就要出来了,”她懒洋洋的话语中透出兴奋。

    那又怎么样?”我承认,我不明白。

    “你是笨蛋啊!”她惊愕地看了我一眼,“太阳出来以后,我就将再也不是我自己。”

    “那该有多好。”

    然后,她被太阳照得发白,亮晶晶的涨溢出光泽,恍然我看到过这奇妙的景象,如同深幽的瞳孔里闪出来的犀利。

    “然然,”外婆慈祥地叫我,“叫你扫雪,你怎么不扫了呀。”我无辜的把扫帚一丢,耸了耸肩,说:“一会天就要晴了,太阳出来把雪化了不就好了。”

    说罢,我璀然一笑,悄悄地发现院子里的一株月季正看着我,她不知什么时候开放了,因为我发现了她的秘密,她脸上挂着泪珠,那似乎是雨露。我转过身的时候,那滴泪珠似乎闪耀着不一样的光泽。这时,天昏昏沉沉地变成了暮色。

    我的秘密是什么,雪是从前天开始下的,她是从空中飘下来时看到了我的秘密?还是我在院子里看雪的时候,我的秘密是什么?我怎么忘了。

    “然然,你怎么还这么善忘,昨天连手套都没有拿进屋来。”外婆嗔怪着,把手套递给我。这么一说,我昨天放伞的时候,把手套顺便放在石凳上了。不只是顺其自然还是习惯,似乎从某天起,就一直把她放在那里了,那种感觉就像延绵,好像放手套只是我大脑里的一个程序,至于她放到哪里,我一无所知,然后就这么,把她轻轻放下,屋里似乎很温暖,似乎有一种我所渴望的东西,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放学后一种目的地的回归,说到底,就是目标和终点。

    又有一点点说不通了,终点对我来说是很遥远的,我了解我自己,看到终点我怎么会那么快过去呢?毕竟做了那么长的努力,到达终点就意味着一切付诸东流,我曾经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美好的东西捧在手心里,可到达终点后,人们所谈论的将是我对终点的那份憧憬,全然忘记了我是怎样艰难的前进,那个时候,掌心的颤抖,竟把我手中的那一份美好摧毁地无药可救,在我发现是自己解决掉他们的时候,我就没有勇气去拼凑他们,哪怕是一个支离破碎的结局。

    天晴了,但没有露出太阳,可是雪已经化了,她坚持住没有告诉我秘密,但我会找到的。燕妈妈给她的孩子找食物,她飞过去的时候留下一个黑色的身影,那时我发现,雪水已经化作一团雾,悠悠地飘向了远方,离开了这里,我抓住她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她笑了,轻轻地说:“等你找到秘密的时候,或者说……”

    她狡黠一笑:“等到我所降临的那个冬天。”

    “这算是什么答案?”我失望地说,同时补充了一句。

    “你一定是一个坏人!”我说,声音充斥着一种令我厌恶的噪杂,同时,又像一列缓缓开动的铁轨,从旅途的一开始就以埋下了某个种子,然后,在旅途时把列车放长。

    “如果人的话,或许我很坏,不过现在我肯定不坏,因为我不是人,我是雪花,是纯洁的,你要相信我,因为我恪守诺言。”说着,她就飘到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地方,说不定,她会继续遵守着雪花纯洁的道理。

    “其实你已经变成水蒸气了。”我喃喃地说。

    在不远以后,她会被空中的灰尘所污染。不过也没什么,至少她遵守诺言。

    可我不相信诺言。我相信她,但我不相信诺言,怎么办呢?

    “然然,你的作业写完了没有啊?”外婆撩起围裙擦擦手,问我。

    “写完了。”我笑着说。“那就好……”外婆自言自语,她有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那你陪你外公去街上走走吧,那老头子整天待在家里,不是看报纸,就是看电视,也不怕憋坏了,老年人啊,就应该多运动……”

    我总是这样微笑地看着她,听她讲完话,毕竟,这个世界上,认为长辈唠叨的子女是在太多,我遵守身为晚辈必须要遵守的法则,虽然许多人已经对这项规则不报任何心态了。

    “哦,不知不觉地说了这么多。”外婆这么说着,笑着问我:“行吗,然然?”

    “这……”,我面露难色,突然眼神一亮,对外婆说:“叫外公和我一起去找秘密行吗?”

    “秘密?”外婆眉头一皱,说:“然然,秘密就是只有自己知道的,不能叫外公一起去找的……”外婆又滔滔不绝得说了起来,不过,她解释的非常正确。

    “那好吧”,我失望地说。

    这时,外公从客厅走过来,说:“我约了隔壁老李下象棋,晚上下馆子,不用做我的饭啦!”外公豪爽地扔下一句话,乐呵呵地走了。会晚点回来吃饭。” “这老头子。”外婆念叨着,又忙活开了。

    大家都走了,我怎么办呢?我没出息地想。其实我应该学习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仿佛可以躲开一切。

    我看了看外婆,悄悄地溜出厨房,跑到卧室,打开电脑,不出我所料,文倚落这个“小网虫”即使呆在医院也一定会儿玩儿电脑。然后我突然就发现,其他人的qq都沉睡了,黑白照的旁边有一行冰冷的黑色字体,下面则空空如也,再接着,文丽的qq头像闪个不停,以及她那行红色的网名就感动了我,准确得来说不是感动,只是心被残忍得踢了一下后,有一个休息的地方。

    倚落:在吗?

    郁然:在。

    倚落:那你赶快陪我聊聊,这几天呆在医院院,都快闷死我了!!!

    郁然:不了,我去医院找你,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说罢,我直接关了电脑,那一刻,我压根没有想到,自己的qq头像也残忍地变成了黑白相。

    “外婆,我有事,出去一下!”我披上外套,朝外婆喊道。

    “知道了。”外婆神态安详,说:“去吧。”

    其实,我都不记得外婆当时到底有没有说“去吧”。

    我马不停蹄地赶到医院,找到倚落的病房之后,用手靠着墙,粗粗地喘着气。倚落一脸惊讶,笑我:“至于吗你,跑这么快干嘛。”我调侃道:“急呗,怕你以为我不跟你聊天伤心过度……”“去你的,”倚落拍了我一下,“说正经的,”她顿了顿,“你找我干嘛?”倚落的目光里充斥着按捺不住的好奇。我叹了口气,犹豫到底要不要把雪说的话告诉她,可她会以为我疯了的。

    “倚落,我忘记……那个,你能记住你的秘密吗?”我稍微扭转了一下话题,问。

    她难以置信地转过头,摸了摸我的脑袋,说:“然然,你陪我一起住院吧。”

    听了这话,我庆幸自己没有告诉她雪花和我的谈话内容。

    “正经点儿,”我拍了拍她,倚落不屑:“当然能记住了,那可是秘密呀!”说罢,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说:“怎么了。”我抬起头,说:“没什么,咱俩还是qq上说吧。”我拍拍她的肩膀,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只听倚落在嘟囔:“那你还不如直接在qq上跟我说,真是的……”

    我要回家。我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终于跑回了院子里,外婆很惊讶,忙问我:“现在就回来啦,你才出去多少分钟了?”然后,戴上老花镜,仔细观察期钟表来。我抬起头,王者如被水洗过的天空,还散发着大雨过后的潮湿,空气中掺杂着植物的芬芳,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就那么一瞬间,就想跑回来,好像没有原因,只看见燕妈妈捉了小虫子归巢。我一定会找回属于我的秘密,我对雪花说,同时,也这样想。那个秘密很重要,是吗,小雪花?”

    刚刚那一刻真的很害怕,因为我想起,我曾在这里许过愿,我说,如果可以,请把我和这里的花草一起带走。吓坏我了。

    “我还以为你们要走了,”我低声对她们说,她们嬉笑着看着我,云朵在天上看着这个不可思议的场景,我听到二氧化碳在嘲笑我,说:“笨蛋,这怎么可能只真的。”空气中浮起戏谑的味道,空气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我在心里想:太好了。

    可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我说雪花是坏人,那忘记秘密的是不是坏人呢?那株月季开口了:“其实秘密这种东西,很奇怪,你不想让你的亲人知道,但你却乐意讲给别人听。”

    我转过身,说:“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我就是来跟你说清楚的”,月季瓮声瓮气地说,“虽然我胆子小,但我不常哭的,今天早上是因为,我的孩子死掉了一个,不过,她明天就会又长出来,所以,我不难过了,”她顿了顿,抬起头说:“你不要理解错我哭的意思。”

    我笑了,说:“我知道,我也看见你的孩子了,她明天会长的更好!

    月季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个时候吹起了一阵风,所以我不知道她是否真的点头同意了,但是,风伯伯和植物的关系很好,月季花当时一定是没有力气了,所以才叫风伯伯帮她的,我这样想。

    回到家里,我第一眼就看见了“点点”,她是我的妹妹,不过她不是人类,长得也有点儿像男性,不过她确实是妹妹。

    我走过去,轻轻抱住她,跟她说:“点点,我忘记我的秘密了。”

    “什么,”点点说:“虽然我是玩具,但至少我知道,秘密是非常非常神秘,非常非常重要的一个东西!姐姐一定要把它找回来!”点点郑重其事地对我说。

    我被逗乐了,笑着说:“放心,姐姐一定会找到秘密的。”

    “唉,”点点叹了一口气,说:“姐姐竟然能把秘密弄丢,点点不会的。”说罢,她做出一副凝神思考的样子。

    “点点,”我拍拍她的头,说:“是忘记,不是弄丢。”

    点点疑惑的抬起头,问:“有区别吗?”

    “当然有,”我肯定地点了点头。

    “哦……”。点点没有再问下去。

    “然然,乔恣浅的电话,”外婆叫我,我赶紧把点点放到靠垫上,让她好好睡觉。

    “郁然”,恣浅幽冷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过来。我控制好情绪后才接她的电话。

    我璀然笑出了声:“恣浅,以后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要把心放到肚子里面,不要让胸膛空空如也。”

    这次我听到了她的呼吸声。

    “对了,问你一下,你……有秘密吗?”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心跳,小心翼翼得问。

    “郁然,你这句话更具有杀伤力。”

    “行了,你正经点,每次给我打电话总是一副鬼魂的声音。”我正了正色,这样说。

    话筒里传来了呼吸声,可分明是两个人,让我想想,我发觉我的心开始跳动。

    “然然,”恣浅恢复了平时嬉皮笑脸的声音,她说:“林夕袅回来了。”

    愣了半晌,才发觉,听筒的小孔里传来了“滴滴”声,它的边缘有着锈迹斑斑的污点,就像永远擦拭不去的痕迹。

    就这样,我再次匆匆向外婆挥挥手,说:“外婆,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下。”

    外婆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关于那个年仅18岁就要出国留学的夕袅,似乎只有写浮光掠影的记忆。

    最初的记忆就是一棵小树下一朵静静开放的白花,没有人会相信,它随时都会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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