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天理昭彰
昂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潜意识里还是上世的文明人，也曾设想逐渐把树族护族军打造成文明之师。.实在是没想到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是那么大，实在是没想到残忍的人吃人，曾经以为只存在于故事中的惨事竟活生生的发生在眼前。
数九隆冬，昂阳惊出一身虚汗，沉痛、不忍、失望、愤懑、惊讶种种情绪萦绕心头，堵得昂阳透不过气来。他就想不明白，这帮人怎么说起吃人来是那么的淡定，那么的坦然。昂阳恨不得拔出腰刀来，把眼前这帮人全砍了。
昂阳强压怒火，目光从这帮人的脸上缓缓扫过，以手虚指，问道：“你们还是不是人？是不是人？你们这群披着人皮的畜生。”
黑牛等吓坏了，看着昂阳少爷脸色惨白，嘴唇哆哆嗦嗦的谩骂他们，好半天才嘟嘟囔囔的小声辩解道：“阳少，您可冤枉我们了，树上捆的那些可不是人呀，他们都是羊枯，只是长得酷似人罢了，您可看清楚了再骂我们不迟。”
昂阳大感意外，暗道这明明是人，怎么会不是人呢？遂向一个羊枯走过去，想看个究竟。那羊枯见所有的兵士都对来者毕恭毕敬的，猜到这是个贵人，又燃起了点生的希望，抬起头来，呜哩哇啦说了一大通，可惜昂阳一句没听懂。
昂阳撩开护在他脸上的乱发，仔细端详。只见这羊枯皮肤比树人要白晰，脸型也比较圆润，不像树人一张雷公脸。
这赫然是一张标准的人类的容貌，昂阳心中如巨浪滔天，脸上却不动声色，急忙查看其余的几人，结果竟然都是标准的人类。
昂阳紧紧绷着脸，努力不让人察觉他内心的惊骇。昂阳又回到第一个人面前，装作很随意的问道：“兄弟，怎么称呼呀？”
那人反复喃喃道：“土…离…，土…离…”口音很重，昂阳分辨片刻，不确定的问道：“你叫做土离？”那人点点头。
昂阳对他很好奇，又问道：“你是哪里人士？”那人口音晦涩难辨，叽哩胡噜说了一通，昂阳听不懂他说的方言。
树黑牛身为斥候，走南闯北的，各地方言都略懂一些，赶忙为昂阳解释道：“他说，他的家乡很远，在咱们的西边；渭水一带，由于狼人和猿人大战，他被猿人抓了苦力，后来又几经生死，飘落到咱们这里。”
昂阳又看到熟悉的容貌，心中对这几个人感到很亲切，指着被捆的几个人，对黑牛等说道：“你们有所不知，他们可不是什么羊枯，他们都是人，与我们同宗同源，几百年前我们的老祖宗就长得这幅模样。”
黑牛众人恍然大悟，个个羞愧难当，昂阳继续道：“这几个人我有大用，你们还把他们押回去，好吃好喝，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滥杀无辜，听明白了吗？”
黑牛嗫喏道：“可是我们百户大人的命令……”昂阳道：“树钢大哥那里你不用管，我这就去找他。”
黑牛等众兵卒应应诺诺，押着几个人类回了牢房，昂阳不放心，跟在后面，见他们进了牢房，才转身去找三执事树钢。
斥候情报营在树村的东南角，昂阳来到斥候营见里面好不热闹，几十号轮空休息的斥候围了一个圈，圈内不时传出阵阵叫好声，喧嚣无比，不知在干什么。
昂阳问执勤的卫兵：“你们百户大人呢？”卫兵见是阳少爷，一指圈内，施礼答道：“我们百户大人正在与营中军士抵角。”
昂阳挤进人群，见那树钢光着上身，下身只穿着贴身的犊鼻短裤，身材不高，却非常敦实。一身粗糙的皮，暴露在寒风中。对面一条大汉，也只留着短裤，四条肌肉虬结的手臂扭在一起，两人正在摔跤。
只见两人四目相视转了几圈，停了下来。树钢深吸一口气，沉腰扎马，那大汉扭来扭去，树钢如同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与此同时，树钢舌绽春雷，趁那大汉旧力已去，新劲未生之际，双手扭住大汉肩膀，伸出一脚，別住大汉腿窝，口中叫道：“躺下吧！”
那大汉吃不住劲，失了重心，跌倒在地。四下里哄然叫好。
大汉爬起来，卜棱着脑瓜子道：“刚才我没注意，咱们重新来过。”“哟嗬”树钢望手心啐了口唾沫，双手搓了搓，笑道：“不服是吧，放马过来。”
那大汉退后俩三步，突然一指昂阳，叫道：“阳少爷，你怎么来了？”
“啊？”
树钢顺手指望过去，那大汉趁此机会“蹬、蹬、蹬”向前猛冲几步，小坦克一样向树钢撞过去，人群发出一阵惊呼。
不料树钢早有防备，不避不闪，眼看两人就要撞上，树钢猛然稍闪半个身位，四两拨千斤，搭住大汉肩头，顺手一扒拉，同时脚下悄无声息的一勾大汉的脚踝。
只见那大汉狠狠的摔出去，趴在地上只哼哼，半天起不来，观看的兵卒爆发出阵阵哄笑。树钢笑道：“不成气的东西，空长一副好皮囊，倒也有几分急智，竟想诈我，罚你中午不得吃饭，饿上一顿，长长记性。”言讫，朝昂阳笑道：“真是稀客，平时请都请不到，今天怎么有闲情逸致到我这小庙？”昂阳一抱拳，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请教，叨扰了。”树钢边穿衣服边笑道：“请到营帐叙话。”
营帐内，两人分宾主落座，卫兵献茶。昂阳迫不及待的问道：“羊枯是怎么回事？他们可都是人呀。人肉就那么好吃？”树钢被问的张口结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良久才艰难的说道：“关于这件事，我反复请示过族长大人，只是上命难违，我也是奉命行事。”昂阳长身而起，道；“既然如此，那我去找伯父大人。”树钢一把拽住昂阳，急声道：“阿阳，现在不比从前，我们现在都是军人，军令如山，违抗上命是要被砍头的。”
昂阳冷笑道：“那如果这个命令是错误的，你也执行吗？”树钢蹉叹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对错只在两可之间，谁又能分得清？这件事是大家都默认的，你何必如此执拗？”
昂阳拍案而起，朗声道：“天理昭昭不可诬，报应不爽惩奸恶。我去找族长伯伯问个究竟”。
数九隆冬，昂阳惊出一身虚汗，沉痛、不忍、失望、愤懑、惊讶种种情绪萦绕心头，堵得昂阳透不过气来。他就想不明白，这帮人怎么说起吃人来是那么的淡定，那么的坦然。昂阳恨不得拔出腰刀来，把眼前这帮人全砍了。
昂阳强压怒火，目光从这帮人的脸上缓缓扫过，以手虚指，问道：“你们还是不是人？是不是人？你们这群披着人皮的畜生。”
黑牛等吓坏了，看着昂阳少爷脸色惨白，嘴唇哆哆嗦嗦的谩骂他们，好半天才嘟嘟囔囔的小声辩解道：“阳少，您可冤枉我们了，树上捆的那些可不是人呀，他们都是羊枯，只是长得酷似人罢了，您可看清楚了再骂我们不迟。”
昂阳大感意外，暗道这明明是人，怎么会不是人呢？遂向一个羊枯走过去，想看个究竟。那羊枯见所有的兵士都对来者毕恭毕敬的，猜到这是个贵人，又燃起了点生的希望，抬起头来，呜哩哇啦说了一大通，可惜昂阳一句没听懂。
昂阳撩开护在他脸上的乱发，仔细端详。只见这羊枯皮肤比树人要白晰，脸型也比较圆润，不像树人一张雷公脸。
这赫然是一张标准的人类的容貌，昂阳心中如巨浪滔天，脸上却不动声色，急忙查看其余的几人，结果竟然都是标准的人类。
昂阳紧紧绷着脸，努力不让人察觉他内心的惊骇。昂阳又回到第一个人面前，装作很随意的问道：“兄弟，怎么称呼呀？”
那人反复喃喃道：“土…离…，土…离…”口音很重，昂阳分辨片刻，不确定的问道：“你叫做土离？”那人点点头。
昂阳对他很好奇，又问道：“你是哪里人士？”那人口音晦涩难辨，叽哩胡噜说了一通，昂阳听不懂他说的方言。
树黑牛身为斥候，走南闯北的，各地方言都略懂一些，赶忙为昂阳解释道：“他说，他的家乡很远，在咱们的西边；渭水一带，由于狼人和猿人大战，他被猿人抓了苦力，后来又几经生死，飘落到咱们这里。”
昂阳又看到熟悉的容貌，心中对这几个人感到很亲切，指着被捆的几个人，对黑牛等说道：“你们有所不知，他们可不是什么羊枯，他们都是人，与我们同宗同源，几百年前我们的老祖宗就长得这幅模样。”
黑牛众人恍然大悟，个个羞愧难当，昂阳继续道：“这几个人我有大用，你们还把他们押回去，好吃好喝，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滥杀无辜，听明白了吗？”
黑牛嗫喏道：“可是我们百户大人的命令……”昂阳道：“树钢大哥那里你不用管，我这就去找他。”
黑牛等众兵卒应应诺诺，押着几个人类回了牢房，昂阳不放心，跟在后面，见他们进了牢房，才转身去找三执事树钢。
斥候情报营在树村的东南角，昂阳来到斥候营见里面好不热闹，几十号轮空休息的斥候围了一个圈，圈内不时传出阵阵叫好声，喧嚣无比，不知在干什么。
昂阳问执勤的卫兵：“你们百户大人呢？”卫兵见是阳少爷，一指圈内，施礼答道：“我们百户大人正在与营中军士抵角。”
昂阳挤进人群，见那树钢光着上身，下身只穿着贴身的犊鼻短裤，身材不高，却非常敦实。一身粗糙的皮，暴露在寒风中。对面一条大汉，也只留着短裤，四条肌肉虬结的手臂扭在一起，两人正在摔跤。
只见两人四目相视转了几圈，停了下来。树钢深吸一口气，沉腰扎马，那大汉扭来扭去，树钢如同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与此同时，树钢舌绽春雷，趁那大汉旧力已去，新劲未生之际，双手扭住大汉肩膀，伸出一脚，別住大汉腿窝，口中叫道：“躺下吧！”
那大汉吃不住劲，失了重心，跌倒在地。四下里哄然叫好。
大汉爬起来，卜棱着脑瓜子道：“刚才我没注意，咱们重新来过。”“哟嗬”树钢望手心啐了口唾沫，双手搓了搓，笑道：“不服是吧，放马过来。”
那大汉退后俩三步，突然一指昂阳，叫道：“阳少爷，你怎么来了？”
“啊？”
树钢顺手指望过去，那大汉趁此机会“蹬、蹬、蹬”向前猛冲几步，小坦克一样向树钢撞过去，人群发出一阵惊呼。
不料树钢早有防备，不避不闪，眼看两人就要撞上，树钢猛然稍闪半个身位，四两拨千斤，搭住大汉肩头，顺手一扒拉，同时脚下悄无声息的一勾大汉的脚踝。
只见那大汉狠狠的摔出去，趴在地上只哼哼，半天起不来，观看的兵卒爆发出阵阵哄笑。树钢笑道：“不成气的东西，空长一副好皮囊，倒也有几分急智，竟想诈我，罚你中午不得吃饭，饿上一顿，长长记性。”言讫，朝昂阳笑道：“真是稀客，平时请都请不到，今天怎么有闲情逸致到我这小庙？”昂阳一抱拳，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请教，叨扰了。”树钢边穿衣服边笑道：“请到营帐叙话。”
营帐内，两人分宾主落座，卫兵献茶。昂阳迫不及待的问道：“羊枯是怎么回事？他们可都是人呀。人肉就那么好吃？”树钢被问的张口结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良久才艰难的说道：“关于这件事，我反复请示过族长大人，只是上命难违，我也是奉命行事。”昂阳长身而起，道；“既然如此，那我去找伯父大人。”树钢一把拽住昂阳，急声道：“阿阳，现在不比从前，我们现在都是军人，军令如山，违抗上命是要被砍头的。”
昂阳冷笑道：“那如果这个命令是错误的，你也执行吗？”树钢蹉叹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对错只在两可之间，谁又能分得清？这件事是大家都默认的，你何必如此执拗？”
昂阳拍案而起，朗声道：“天理昭昭不可诬，报应不爽惩奸恶。我去找族长伯伯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