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应诊
土司属下的官员们听说土司病重，纷纷前来探望。土司摆手示意大家全回去，以他现在的精力，是不适合接见的，却独独让副土司留了下来。
不但只留下了副土司，土司摆手让所有的侍女下人也全部退了出去。看这样子，土司有很重要的话要跟副土司说。
“二弟啊，快坐！”
“大哥，怎么又添病了？”屋内即然没有了别人，这兄弟说起话自然也不再以官职相称。以兄弟相称会觉亲切不少。
“唉，我这身体恐怕熬不过今年了……”病床上的土司微弱的叹息着。
“大哥，别这样说。”副土司安慰着。
“我不放心的是，我这两儿子，……兴业、兴邦。咳……咳……以后，我若不在了，你帮着照看着吧。”土司这话倒有托孤的味道了。
听到这话，副土司心里也不免一酸，“哥，你正年轻，找个好大夫，没事的。”
“二弟，你不用骗我了，我知道。依你说……咳……咳……我今天是想问问你，这两孩子以后谁来世袭土司职位呢？”
其实自打土司摒退所有人的时候，副土司就料到了一定有重大事情相商，果真如此。
略微沉吟了一下：“大哥，你是土司，这事你做主就是了。”副土司并没有急于表态。
“二弟，咳……我就是拿不准，才问你的意思啊。我……唉”土司闭着眼睛摇摇头，身体的病疼让他看起来精神萎靡。“把这件事了了，我就安心了。”
“大哥，兴业这孩子是好玩儿了点，但是本性不坏，加上自小跟着你身边长大，跟你当然亲切。兴邦回来这段时间，倒也没有什么出格，只是……我听说他跟下面有些把总走得比较近。”
“哦……府中规矩，世子在世袭之前，是不可以和军中的将领来往的。这个……他……竟然！哼！”土司的脸立刻变了变。世子和军中将领来往甚密，会影响到土司的位置，这曾有过前车之鉴，自此之后，府中就有了这么不成文的规定，乃是大忌。
“我也只是听说，大哥别心里去。兴邦在外这么多年，到底不如在身边长大的亲近些。不过，这事，大哥你考虑着做主吧。”
“嗯……我明白了……容我考虑一下，这两天把遗书写了，把这世袭之位定了。你去吧。”土司说完这些，累得不行了，闭上眼睛休息。副土司退了出来，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当兴邦来探望土司的时候，二夫人正在服侍土司用药。一天过去了，土司的病并没有多大的减轻。看到土司这个样子，兴邦急在心里。
“阿爸，要不你再换个大夫试试吧？”他试探道。
“唉，咳……我这病啊，拖这么久，咳……也没多大指望了。”土司好像并不报太大的希望。
“阿爸，多个大夫看看或许会有好转呢？反正一直这样下去，也没有多大进展。”兴邦极力游说，经过绮云的精心治疗，他对绮云的医术很有信心的。
“你是说……咳……让绮云姑娘？”
“哎呀，老爷啊，乡野丫头哪比得上府里的大夫啊，这可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医官啊。”二夫人一手端着药碗，一边用妖精似语气道。
“二娘，婉青的毒不是府内的大夫们都束手无策，让绮云给治好了吗？这医术，有时候这个不通，哪个通呢。府内的大夫医术虽好，也不一定样样病都能治啊。”
不提这茬，二夫人还差点，一提这，她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这绮云，她用得着费这么大心吗？好好的计谋让她给搅了。
二夫人还没答话，土司开口了。“好了，都别说了，即然如此，你去叫绮云，让她来看看吧。”
兴邦转身出去了。二夫人在后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老爷，这兴邦跟那丫头走得很近啊。也不知哪来的野丫头，图了我们土司府的权势。依我看，兴邦是被这丫头给迷住了。你没看到宴席上他们眉来眼去，那个勾搭，哎哟哟……”这二夫人说起话来绘声绘色，小嘴叭叭的，连珠炮似的。
“好了，……咳……我是不会让兴邦娶了那丫头的。……就是看看病……咳。”果断的打断了二夫人的话，土司开始闭目养神。二夫人也识趣的止住了话。
当绮云跟着兴邦来到土司宽大毫华的卧室时，看到土司躺在床上半倚着床头，双目微闭，脸色蜡黄。
“见过土司大人。”来到冉府，绮云才知道这里繁琐的礼仪，身份的尊卑，即使她是个大夫，也能感到自己自份的卑微。
“咳……你家住在哪里？”土司有气无力的问道。
“回大人，我家住在两界山。”
“嗯，那邦儿……怎么会？”好似对绮云并不放心。
“因两界山一直闹土匪，后来我家搬到了酉阳一带。”绮云回答的小心翼翼。
“咳……酉阳什么咳……地方？”土司依旧连眼也没有睁开。
绮云沉默了，一向不会撒谎的她，不知该如何回答。那个桃花源是绝计不能说的。
“嗯？！”土司倏地睁开了眼睛，看向了绮云。
“阿爸，他们村叫隐村。是个很小的村子。”看出了绮云的冏态，兴邦连忙出来打了圆场。
“哦，……看吧。”土司伸出了右臂，搭在了床沿上。
绮云在土司面前感到一种无形的压抑，这压抑让她心里微微难过。越是这样，她也越感到了自己和兴邦之间的巨大的落差。那是一种无形的障碍，她说不出，却明明感觉到了它的存在。
小心翼翼的搭在土司的脉门上，绮云全神贯注的感知着土司的脉博跳动的变化。又细细查看了一下土司的面部。皱皱眉，在脑子里细细的思考着。
“老爷的病怎么样啊？”二夫人已经尖声尖气的问了起来。
“依我看来，土司大人先前受了寒气，寒气侵体已久，加之昨日饮酒，酒乃温热之物，两者在身体里交锋，导致土司大人身体剧疼不止。”
“你能治好吗？”仍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气势。
“回夫人，绮云不能保证。”站在下首的绮云回答的不卑不亢，她很不喜欢盛气凌人的二夫人。
“这可是土司大人，不是你们乡野村民，治不好死了就算了。我可告诉你，治好了也还罢了，如果你敢乱用药，土司老爷的病情要是加重，你们全家就等着坐牢吧。”二夫人这话可不是威胁，她恨不得现在就把绮云关到牢里去。
“回夫人，即使是乡野村民，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也不会鲁莽用药。如果夫人不相信绮云，尽可以再另请大夫。”看似柔弱的绮云在二夫人的威吓面前，并没有一丝惧怕。她有自己的自尊和骄傲。
“好了，……咳……绮云，去开方子吧，…咳”一直静听的土司发话了。
因为土司的病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绮云只好在冉府暂时住了下来。
不但只留下了副土司，土司摆手让所有的侍女下人也全部退了出去。看这样子，土司有很重要的话要跟副土司说。
“二弟啊，快坐！”
“大哥，怎么又添病了？”屋内即然没有了别人，这兄弟说起话自然也不再以官职相称。以兄弟相称会觉亲切不少。
“唉，我这身体恐怕熬不过今年了……”病床上的土司微弱的叹息着。
“大哥，别这样说。”副土司安慰着。
“我不放心的是，我这两儿子，……兴业、兴邦。咳……咳……以后，我若不在了，你帮着照看着吧。”土司这话倒有托孤的味道了。
听到这话，副土司心里也不免一酸，“哥，你正年轻，找个好大夫，没事的。”
“二弟，你不用骗我了，我知道。依你说……咳……咳……我今天是想问问你，这两孩子以后谁来世袭土司职位呢？”
其实自打土司摒退所有人的时候，副土司就料到了一定有重大事情相商，果真如此。
略微沉吟了一下：“大哥，你是土司，这事你做主就是了。”副土司并没有急于表态。
“二弟，咳……我就是拿不准，才问你的意思啊。我……唉”土司闭着眼睛摇摇头，身体的病疼让他看起来精神萎靡。“把这件事了了，我就安心了。”
“大哥，兴业这孩子是好玩儿了点，但是本性不坏，加上自小跟着你身边长大，跟你当然亲切。兴邦回来这段时间，倒也没有什么出格，只是……我听说他跟下面有些把总走得比较近。”
“哦……府中规矩，世子在世袭之前，是不可以和军中的将领来往的。这个……他……竟然！哼！”土司的脸立刻变了变。世子和军中将领来往甚密，会影响到土司的位置，这曾有过前车之鉴，自此之后，府中就有了这么不成文的规定，乃是大忌。
“我也只是听说，大哥别心里去。兴邦在外这么多年，到底不如在身边长大的亲近些。不过，这事，大哥你考虑着做主吧。”
“嗯……我明白了……容我考虑一下，这两天把遗书写了，把这世袭之位定了。你去吧。”土司说完这些，累得不行了，闭上眼睛休息。副土司退了出来，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当兴邦来探望土司的时候，二夫人正在服侍土司用药。一天过去了，土司的病并没有多大的减轻。看到土司这个样子，兴邦急在心里。
“阿爸，要不你再换个大夫试试吧？”他试探道。
“唉，咳……我这病啊，拖这么久，咳……也没多大指望了。”土司好像并不报太大的希望。
“阿爸，多个大夫看看或许会有好转呢？反正一直这样下去，也没有多大进展。”兴邦极力游说，经过绮云的精心治疗，他对绮云的医术很有信心的。
“你是说……咳……让绮云姑娘？”
“哎呀，老爷啊，乡野丫头哪比得上府里的大夫啊，这可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医官啊。”二夫人一手端着药碗，一边用妖精似语气道。
“二娘，婉青的毒不是府内的大夫们都束手无策，让绮云给治好了吗？这医术，有时候这个不通，哪个通呢。府内的大夫医术虽好，也不一定样样病都能治啊。”
不提这茬，二夫人还差点，一提这，她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这绮云，她用得着费这么大心吗？好好的计谋让她给搅了。
二夫人还没答话，土司开口了。“好了，都别说了，即然如此，你去叫绮云，让她来看看吧。”
兴邦转身出去了。二夫人在后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老爷，这兴邦跟那丫头走得很近啊。也不知哪来的野丫头，图了我们土司府的权势。依我看，兴邦是被这丫头给迷住了。你没看到宴席上他们眉来眼去，那个勾搭，哎哟哟……”这二夫人说起话来绘声绘色，小嘴叭叭的，连珠炮似的。
“好了，……咳……我是不会让兴邦娶了那丫头的。……就是看看病……咳。”果断的打断了二夫人的话，土司开始闭目养神。二夫人也识趣的止住了话。
当绮云跟着兴邦来到土司宽大毫华的卧室时，看到土司躺在床上半倚着床头，双目微闭，脸色蜡黄。
“见过土司大人。”来到冉府，绮云才知道这里繁琐的礼仪，身份的尊卑，即使她是个大夫，也能感到自己自份的卑微。
“咳……你家住在哪里？”土司有气无力的问道。
“回大人，我家住在两界山。”
“嗯，那邦儿……怎么会？”好似对绮云并不放心。
“因两界山一直闹土匪，后来我家搬到了酉阳一带。”绮云回答的小心翼翼。
“咳……酉阳什么咳……地方？”土司依旧连眼也没有睁开。
绮云沉默了，一向不会撒谎的她，不知该如何回答。那个桃花源是绝计不能说的。
“嗯？！”土司倏地睁开了眼睛，看向了绮云。
“阿爸，他们村叫隐村。是个很小的村子。”看出了绮云的冏态，兴邦连忙出来打了圆场。
“哦，……看吧。”土司伸出了右臂，搭在了床沿上。
绮云在土司面前感到一种无形的压抑，这压抑让她心里微微难过。越是这样，她也越感到了自己和兴邦之间的巨大的落差。那是一种无形的障碍，她说不出，却明明感觉到了它的存在。
小心翼翼的搭在土司的脉门上，绮云全神贯注的感知着土司的脉博跳动的变化。又细细查看了一下土司的面部。皱皱眉，在脑子里细细的思考着。
“老爷的病怎么样啊？”二夫人已经尖声尖气的问了起来。
“依我看来，土司大人先前受了寒气，寒气侵体已久，加之昨日饮酒，酒乃温热之物，两者在身体里交锋，导致土司大人身体剧疼不止。”
“你能治好吗？”仍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气势。
“回夫人，绮云不能保证。”站在下首的绮云回答的不卑不亢，她很不喜欢盛气凌人的二夫人。
“这可是土司大人，不是你们乡野村民，治不好死了就算了。我可告诉你，治好了也还罢了，如果你敢乱用药，土司老爷的病情要是加重，你们全家就等着坐牢吧。”二夫人这话可不是威胁，她恨不得现在就把绮云关到牢里去。
“回夫人，即使是乡野村民，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也不会鲁莽用药。如果夫人不相信绮云，尽可以再另请大夫。”看似柔弱的绮云在二夫人的威吓面前，并没有一丝惧怕。她有自己的自尊和骄傲。
“好了，……咳……绮云，去开方子吧，…咳”一直静听的土司发话了。
因为土司的病不是一天两天能好，绮云只好在冉府暂时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