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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生死之间!

    司徒静默默的听着。不可否认的是。赫连诺的观点对于她來说的确是非常难以理解的。在她的世界之中。两个女子可以很轻易的就从陌生人变为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同样也可以因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老死不相往來。司徒静无法想像要自己同仇人并肩作战会是怎样的一幅景象。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赫连诺所描述的那个男人的世界。是她永远永远都无法真正明白的。

    “我知道你肯定会觉得我的想法难以理解。说起來这个世界上能够真正了解男人的女人又能有几个呢。对于你的问題。最直白的答案就是我永远都不可能同白乔他们成为朋友。我们可以一起并肩作战。可以一起出生入死。在有些时候甚至可以为了对方牺牲自己。但有朝一日。我们却必然要站在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手拿兵刃刺向对方的要害。”。赫连诺苦笑着摇了摇头。说起來除了高傲有些之外。白乔这个人的品质并不算坏。也不会让人讨厌。如果抛开那敏感的身份。赫连诺倒是很愿意跟他交个朋友。

    “你说的永远不能成为朋友的人中……也包括我对吗。”。司徒静沉默良久。终于鼓足勇气问道。虽然早就已经知道答案会是什么。但在内心深处。她还是在渴望着奇迹的出现。

    赫连诺闻言默然。缓缓低下了头。在第二百五十号人级班之中。因为是同桌的关系。他对于司徒静的了解算是最深的。这是一个胆子很小但心却很大的女孩子。她容易害羞。却又希望得到别人的关注。她心性单纯。却往往故作彪悍。她时常会做出一些夸张的举动说一些奇怪的话。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虽然司徒静沒有提到过她的童年。但赫连诺却能够猜测到。这个女孩的回忆。一定是充满了孤独和寂寞的。

    只有饱经孤独的人。才会想方设法的想要融入到其他人的圈子中。只有厌倦了寂寞的人。才会屡屡用笨拙的可笑的举动去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对于这样一个可怜的女孩。赫连诺又怎么忍心再去对她造成伤害呢。

    两个人谁也不再说话。气氛一时间有些怪异。赫连诺犹豫良久。刚要说些什么安慰一下明显情绪低落的司徒静。一阵异常刺耳的怪叫。却是突然从地底冒了出來。

    毫无疑问。这怪叫正是赫连诺等人此行追查的对象。或许是深入到地底的缘故。怪叫声显得更加的刺耳和诡异。再加上囚室的空间本來就十分狭小。回声往來冲撞。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赫连诺就觉得自己双耳刺痛。胸中为之一闷。简直就无法正常的呼吸。

    司徒静的情况更加不堪。因为赫连诺的沉默。她的心情本來就十分低落。这怪叫又是來的毫无征兆。猝不及防之下。司徒静尖叫一声。下意识的扎到赫连诺的怀里。用力的搂住了赫连诺的身体。

    赫连诺挣扎了几下。随后只得无奈的伸开双臂。让一直往他怀里拱的司徒静如愿以偿。他知道这种程度的噪声已经足以对人体造成伤害。但更可怕的是怪声所带來的恐惧。司徒静本來就胆子极小。在连番惊吓之下。很有可能彻底陷入崩溃。

    扎进赫连诺的怀里后。司徒静终于安定了一下。但赫连诺却是有苦难言。因为双臂抱住了司徒静。他根本就沒有办法保护自己的耳朵。强烈的噪音轻而易举的让的耳朵受到了伤害。虽然看不见。但赫连诺可以感觉的到。自己的两个耳朵都已经淌出了鲜血。

    怪叫一直持续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当怪叫彻底消失的时候。赫连诺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除去双耳的伤势之外。噪音让他的內腑也受到了不小的震荡。如果不是忌惮着那些态度不明的穴居人。恐怕赫连诺早就已经昏过去了。

    良久。司徒静终于瑟瑟发抖着从赫连诺的怀里探出了头來。她的双臂仍然死死的抱着赫连诺的身体不愿放松。她的脸上遍布着泪痕。极度的惊吓让这个胆小的女孩近乎崩溃。她迫切的需要一个依靠。

    “你……你先好好休息一下。那怪叫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次出现。提前做好准备。”。赫连诺强忍着疼痛。小声叮嘱道。好在囚室内伸手不见五指。否则的话。看到他满脸的血迹。司徒静一定会更加不安。

    此时的司徒静早就已经失去了主见。听到赫连诺说话。她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重又将头扎在了赫连诺的怀里。这个时候她哪还顾得上什么男女之别。她所需要的。只是一点点安全感而已。

    感受着怀中司徒静的呼吸渐渐平稳下來。赫连诺连忙调动魂力。开始在周身经脉运转起來。他的伤势比司徒静要严重的多。在下一次怪叫到來之前。他必须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否则的话。此次幽月谷之行。恐怕就要彻底宣告失败了。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在沒有时间观念的囚室内。那诡异的怪叫一共出现了六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强度更大。在这三天的时间内。司徒静沒有一刻离开过赫连诺的怀抱。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起。沒有片刻的分离。为了保护神智已经有些模糊的司徒静。赫连诺消耗了大量的魂力。其结果就是司徒静毫发无损。而赫连诺自己。却已经筋疲力尽。

    在第六次怪叫声消失之后。赫连诺的耳朵几乎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动静。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巴同样因为内伤流出了大量的鲜血。他的一切举动。都已经是下意识的重复。若非始终无法放下牛冲和司徒静的安危。恐怕赫连诺早就已经陷入到彻底的昏迷状态之中了。

    轻轻的紧了紧手臂。赫连诺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突然。一道轻微的响动传入到他的耳中。下一秒。久违的光亮。让已经习惯了黑暗的赫连诺眼前一白。暂时陷入到了失明的状态。

    接下來。在模模糊糊之中。赫连诺似乎听到了几个人在交谈着什么。因为双耳的伤势。他根本无法听清详细的内容。他只知道。四五个声音之中。有一个的腔调。听起來分外的熟悉。

    再然后。赫连诺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搬了起來。似乎有人用力的想要将他和司徒静分开。不知为什么。即使已经失去了大半的意识。赫连诺却还是死死的箍住了双臂。任凭对方如何使劲。就是倔强的不肯松手。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离我们远点。滚开。”。赫连诺还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这声音中充满了恐怖。与此同时。他的胸膛之上突然一热。有一些湿热的液体浸透了他的衣服。让他浑浊的脑海微微一清。赫连诺用尽全身力气炸了眨眼。终于看清了一些东西:司徒静还是死死的扎在他的怀里不肯动弹。而四五个穴居人却是抬着他们二人的身体。走进一个完全封闭的密室之中。

    密室的墙壁很厚。厚度估计要有一米以上。密室内的陈设却是极为简单。只有一张很大的木板床。除此之外。空空荡荡的再无一物。

    赫连诺感觉到自己被轻轻的放到了床上。随后几个穴居人就关上密室的大门。径自离开了。赫连诺想要起身探个究竟。但是一股极其汹涌的疲倦感却让他眼皮一沉。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赫连诺不知道自己这一觉到底睡了有多久。他只知道自己做了许多许多的梦。梦里始终有一个白衣的女孩。哭泣着央求着他不要离开。可是他还是离开了。女孩追着他跑过草地。跑过泥沼。越过一座又一座的高山。可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却始终沒有丝毫的缩短。女孩哭着。叫着。大声的呼唤着。他心疼的想要停下脚步。但就像是有人在身后推着他一样。他根本就无法停下片刻。

    自始至终。赫连诺都沒有看清那女孩的容颜。但他从未怀疑过女孩的美貌。他始终相信当女孩抬起头的时候。必然是要令这世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奔跑。他同样不知道那女孩为什么要穷追不舍。他只知道。只怕是走到天涯海角。自己同那身后的女孩。都永远不可能有相会的一刻。

    “赫连诺。你不要死……你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模模糊糊间。那女孩的声音似乎变了变。赫连诺挣扎着睁开眼睛。却看到是司徒静满脸泪水的跪在他的面前。

    “只是一个梦而已。可是为什么……我有一种只愿长睡不愿醒的遗憾呢。”。沒來由的。赫连诺心中一空。似乎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夺走了一样。

    “太好了。你终于醒过來了。”。看到赫连诺睁开眼睛。司徒静瞬间破涕为笑。紧紧的抱住了赫连诺的手臂。似乎生怕他会逃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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