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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我爹喊我回家吃饭

    “倒是个美娇郎。”

    容浅念一句话落,萧简脸便沉了好几分。

    这天家的儿子虽说各个长得俊美,只是这番轻挑的话,可没有第二个人敢说,夏王刚毅,尤是不喜。

    “胆子倒是不小。”

    哪止不小,大着呢!

    容浅念哼了哼,将装着离人醉的酒壶扔远了,有几分咬牙切齿,还有几分摩拳擦掌,说:“那个皇帝老儿,他不嫌累,我还嫌闹腾呢,不就几个核桃几壶离人醉,至于吗?一国之君这么小气。”

    好个猖狂到目中无人的小贼!

    萧简眸光一寒:“好大的口气,皇宫可不是你想来便能来的地方。”

    话音落,剑已出鞘,凉风中顿起与剔骨森然,唯容妖孽顶天立地,一声吼:“我要去要留随大爷我高兴。”拍着胸脯,嘴里一股江湖味,很爷们。

    风吹树叶动,屋顶上那人儿黑衣飘飘,面纱下一双灵动的眸子几分妖气,几分狡慧。

    “我倒要看看这让一万御林军头疼的扫黄组,有什么本事。”萧嗤笑笑,眸光冷蔑,“不过是一介女流。”

    容浅念眨巴微张,第一反应便是摸自个的胸,裹紧了。第二反应便是摸自己的脸,黑纱也在。眼睛睁得更大了:“这都看得出来,眼睛被孔雀胆泡过,这么毒。”

    就连声音她都是猫着的,他居然能一眼辨出雌雄,这男人火眼晶晶啊?十三说得对,天家的男人果然能用眼神将女人的衣服扒了。容妖孽禁不住心里冒泡泡:还是萧小十最好。

    就在容浅念想入非非之时,剑风皱起,萧简的剑刃便迎面而来。

    “丫的,要不要脸,竟敢偷袭老娘。”容浅念侧身一闪,剑尖擦过耳边,落了几缕头发,她腕上绳索一出,攀着横梁便蹿到了高处,“萧简,看爪。”

    一声落,容浅念骤然收了腕上的绳索,双手成爪便扑向萧简。

    萧简纵身正要往上跃,对面人儿骤然一笑,一个翻转,伸腿便往男人要害处攻击。

    脚风擦着衣襟而过,萧简猛然后退。

    好一只爪牙锋利的狐狸,招招阴险。

    容浅念一个侧躺,手撑着屋梁,耸耸肩,一脸遗憾:“诶,真可惜,本来还想看看你天家男儿的雄风如何呢?”

    萧简俊脸一沉,黑得不像话:“不知羞耻的女人!”

    能让夏王萧简咬牙切齿的,除此人之外,绝无二人。

    “告诉你哦。”容妖孽笑得风情万种,摸摸下巴,一副无良,“还有更无耻的呢。”

    说完,托着下巴的手一松,整个身子便从屋檐上滚滚而下,银针出手,根根致命。

    萧简猝不及防,左躲右闪,甚是狼狈,但见那鱼儿似的身影忽左忽右,手中乍然一柄匕首,风中,伴着她清泠的轻笑。

    毫无花样,下手又准又恨,她招招致命,心脏,下腹,后背,不放过每一处命门。

    萧简连连避闪,纵使内力高深,却无半分可用之处,只仗着轻功才能敌个不相上下。

    好一身古怪的功夫!

    骤然,那只上串下跳的‘猫儿’匕首撑地,纵身而起,借着风向,一把银针抛向左边,夏王刚要右闪……呵!正中下怀!

    电光火石间,只见一只带着黑纱的白毛球儿凌空而落,瞪着小短腿,猛地一扑,便解了萧简的腰带。

    “啾!”

    萧简剑身一掠,那浑圆的小身子躲得灵巧。

    不用说,那脸蒙黑蕾si、胖到浑圆的小白球乃天蓬元帅是也。

    元帅大人一得空,撒腿扑进了容浅念怀里。

    “停!”容浅念募得跳远,对着萧简贼贼一笑,“当心走光哦,老娘可不想长针眼。”

    萧简脸色黑得一塌糊涂,长衫半敞,露出精壮的肌理。

    “我家大人好身法啊。”那嘴里说着不想长针眼的某人,眼睛却睁大了,直勾勾赤果果地看着萧简,笑得贼兮兮:“呵呵,还有点看头。”

    “啾啾啾!”色狗深有同感,脸上蒙着黑纱,眼珠子动了动,与它主子一般无耻模样。

    传闻风清国夏王善武,普天之下,列于前茅,却被一个毫无内力的丫头片子和一只胖狗弄得衣衫不整。

    简直奇耻大辱!

    萧简眸光一冷,掌下凝了一圈光晕。

    容浅念眸子一挑:好啊,这人终于要出杀招了,冲着元帅使了个眼神。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玉佩不错,借来戴几天。”摘了腰带上的玉佩,随手一扔,腕上绳索一出,她纵身而起,回眸邪笑,“不陪你玩了,我爹喊我回家吃饭。”

    “啾!”

    只肖一瞬,那人儿便消失在茫茫黑暗中,空中飘过几根白毛。

    随之,一声巨响,萧简一掌碎便了空中的腰带,化作飞絮。

    好高深的内力!这善武的夏王果然藏了不止一手,竟不想,遇上一只滑不溜秋的鱼儿。

    “撤查京中双八年华并养狗的女子。”

    夏王萧简一声令下,三千御林军伏地领命。

    此时,正是月上柳梢头,椒兰殿的侧门虚掩着,猫进来一只素白的小手。

    那人儿身形纤细窈窕,掂着碎步,走路无声。

    诶!某人天生就是干某一行的!

    “来了。”

    真真好听的嗓子,销魂窟里的名伶都比不上。容浅念心里说不出的美。

    一回生,这二回就熟了,容浅念毫无半点闺阁羞涩,直接就进了里间:“怎么没关门?也没个守卫。万一来个什么刺客什么的。”

    咳咳咳……似乎某人没有自觉自己就是那个刺客。

    屋里只燃了一盏青灯,淡淡灰暗色的烛火打在那人脸上,额间朱砂绯红。

    “御林军来过了,我知晓是你。”

    容浅念扯扯嘴,脸上眉飞色舞:“直说帮我留门就行了。”这厮自然熟,搁下肩上的小兜袋,寻了个离萧殁最近的位置坐下,倒了杯茶,喝得有滋有味,“你这儿招贼惦记的宝贝多,防着点。”末了,一口茶下肚,补上一句,“我翻墙就行了。”

    诚然,容妖孽不会承认这屋子里最招贼惦记的是人。诚然,更不会有卿本为贼的自觉性。

    门口的青衣拂额摇头,这姑娘,绝了!

    隔着半近不近的距离,容浅念看见萧殁眉头微蹙:“文振天调了三千左翼军,宫中天罗地网,你若无事,离皇城远些吧。”

    声音还是那么好听,怎么听着就这么膈应呢?

    容浅念扣着茶杯玩,装得一本正经:“这次有必须要来的理由。”

    “为了这些?”萧殁视线落在了那大大的兜袋上,“你若喜欢——”

    容浅念打断:“带着这些东西爬墙真费力。”容浅念耷拉着脑袋,在袋子里掏啊掏,“十二说这个解毒丸一般的毒都可解,暴雨梨花可防身,这颗灵芝,据说死人也能吊着一口气,还有这个软甲刀枪不入……”

    她一样一样如数家珍,统统堆到他面前,未曾看见灯下,那人纸白的容颜一霎温柔的颜色。

    容浅念乍一惊:“诶?那个招魂的铃铛哪去了?”脑袋往袋子里钻了几分,捣鼓了几下,甚是苦闷,“不会翻墙的时候掉在路上了吧?”

    某女似乎忘了她将招魂玲挂在了元帅大人的脖子上,让威武雄伟的元帅大人在外放风。

    什么叫见色忘狗,这就是!

    门外,青衣凌乱了。唐门的百毒丸,五毒教的圣物暴雨梨花?隐月阁的金茧软甲?还有天枢楼的灵芝……原来江湖上不翼而飞的宝物都去了这位姑奶奶的口袋。

    里边,容家姑娘又来一句:“丢了算了,下次我给你带更好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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