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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三计应对难题

    放心放心,肖‘玉’蝶不会坏肖金凤的大事,只是另一件麻烦事出现了。肖金凤的心上人洪仁斌,被另一个妹子看中,也一心一意要嫁给他。为了说清楚这件情爱佳话,还得先从陈敬轩说起。

    陈敬轩何许人也?他在当地可是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家学渊源,其父十八岁中秀才,二十五岁中举,曾做过一任道台。他本人十八岁时留学日本,崇拜孙中山,‘欲’追随而机缘不巧,终成憾事。后见世道‘混’‘乱’,便回到家乡陈家坳,耕读持家。如今年近‘花’甲,膝下只有一‘女’,名陈雪莉。

    陈雪莉聪明伶俐,从小随父学习子曰诗云,颇有小成。长大后,不爱针织‘女’红,却喜舞刀‘弄’枪。其父只好延聘武师教之,武功虽未炉火纯青,却也有所得。人长得苗条高挑,‘花’容月貌,与关少芝被当地人称为二美。关少芝大家闺秀,娇柔娴淑,陈雪莉虽为名媛,却柔中有刚。两人各有其美,一时瑜亮。

    日寇侵华,家国危急,各地民众自发组织自卫武装,陈敬轩也倾其家资,组织成立了七十多人的自卫队。陈雪莉因干练果断,文武兼备,当上了队长。从此,她穿短装,骑马挎枪,每日里‘操’练、站岗,苦练枪法,竟练就了一身双手使枪、百步穿杨的绝技。

    陈雪莉芳名远播,求婚者纷至沓来。谁知,她眼界奇高,无论是官宦之家,还是巨贾豪‘门’,不管是饱学之士,还是名流之辈,她都看不上眼。口里说不急不急,心里却只想机缘巧合,觅得能文能武,风流倜傥的如意郎君。

    说到求婚者,不得不说说金重锋。金重锋是金水县保安司令兼金滩保安大队长,仅金滩大队就有近千人马。因金滩地处两江‘交’汇处,且有通省公路贯通,‘交’通便利,商贾云集,人口众多,为全县第一大镇。金滩是金水县府所在地,处兵家必争之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金重锋位高权重,为人处事,从来说一不二。他年近不‘惑’,娶有一妻二妾,育有三子二‘女’,长子金功迈和长‘女’金丽姗,均年已十八,在省城读书。金功迈是其正妻所生,金丽姗则是二妻所生。金重锋正妻三年前去世,他一心想找一位文武兼备的‘女’子为妻,以助其事业。故而几次三番前来陈家求婚,可陈敬轩坚决不同意,多次拒绝。

    昨天,金重锋又派人前来,除送上丰厚的聘礼外,并付书一封,语言软中带硬,不说求婚的话,只说半个月后将带兵前来迎娶,意思很明显,要来抢婚。陈敬轩得此书信,坐卧不宁,闻洪仁斌足智多谋,‘胸’怀韬略,故派人前来相请,意在当面求教,以解燃眉之急……

    洪仁斌接到陈敬轩的书信,与关啸林、张喜奎商量,了解到一些情况后,即带上洪良平,与陈家二家人,前往陈家坳。他原本还想带关有田同去,因关有田去各镇创建秘密情报网,不在总部,只好带洪良平一人。

    那天,陈雪莉正带着她十七岁的姨表妹李‘玉’荷,在外巡视,远远地看到洪仁斌策马而来。陈雪莉一见,不由“咦”了一声:“是他?”万没想到,有缘千里总相逢,竟是那个一面之缘的后生!

    她原以为洪仁斌既为军师,一定是个年龄很大的读书人,想不到竟是那位丰神俊朗、剑眉亮目的后生。她生平第一次芳心大‘乱’,竟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李‘玉’荷也看到了洪仁斌,她对陈雪莉说:“姐,这不是那天我们在路上见到的那个人吗?当时芹香还想要他的马……他怎么……”

    陈雪莉忙阻止她说下去,带着她从后‘门’匆匆溜进后院,换上漂亮的‘女’装,在芹香的帮助下,‘精’心地梳妆打扮起来……

    只听得大‘门’有人来报,说洪仁斌到了。她却不敢大大方方出去见客,只悄悄地在后面偷偷观看。

    陈敬轩带着十九岁的侄儿陈宏大出迎。互致见面礼节后,向洪仁斌介绍陈宏大。洪仁斌爽朗一笑,说:“好名,好名!鸿者,大也;达者,显也;鸿达者,大贵大显也。令侄今后必定大有前程。”

    陈敬轩初时一愣,继而明白洪仁斌误会,哈哈大笑,觉得“陈鸿达”之名确比“陈宏大”要好,后来便让其改名为“陈鸿达”。

    陈雪莉在听得洪仁斌“者、也”大说了一通。心中好失望,以为洪仁斌是个没有本领,只会吊书袋的学究。

    双方坐定,奉上香茗。陈敬轩开口问道:“听先生口音,似是洪阳县人?”

    洪仁斌抱拳一揖:“前辈高见,正是。”

    陈敬轩似有预感,这洪仁斌言谈文雅,举止得体,出身应该不一般,便又继续探问:“洪阳洪茂麟,人称‘玉’麟太极刀,先生可曾识得?”

    洪仁斌又向天一揖:“‘蒙’前辈探问,正是家父。”

    闻听此话,陈敬轩不由耸然动容,忙站起来双手抱拳,作恭敬状:“原来是洪家大少爷,失敬失敬。”

    洪仁斌忙也站起,谦虚地抱拳道:“哪里,哪里……”

    ‘玉’麟太极刀为一代宗师,声闻南北,名动武林。陈雪莉也早有耳闻。她想不到,这洪仁斌竟出身名‘门’,家学渊源。陈雪莉增加了一份好感,不由细细地端详起来,竟越看越动容,越看越满意,芳心又一次‘乱’起来……

    就听陈敬轩继续夸赞他:“听说先生入主关寨以来,大展奇才,救进宝,拜军师,救少芝,败成辉。立下赫赫战功,播下煌煌名声,真令人佩服!”

    洪仁斌略一欠身,恭敬而谦虚地答道:“哪里哪里,前辈过奖了。晚辈只是顺应天时,略动心思而已,全赖弟兄们英勇作战,晚辈何来战功名声?”

    接着,两人谈话渐入佳境,最后进入了如何对付金重锋这个主题。

    陈敬轩真诚求教:“请问先生,金氏欺人太甚,将如何应之?”

    洪仁斌还是谦虚地答:“恕晚辈不才,妄发谬论。首先,可效相如出使,派一能言善辩之人,胆识俱佳之士,晓以利害,陈以真理,许以财物,让其自觉理亏,得利而主动中止。”

    陈敬轩惨然一笑,叹了口气:“唉!他的为人,绝非言语能够说服,财物能够打动,恐难以奏效。”

    洪仁斌只好再进一言:“那——可寻一豪华‘门’庭,访一俊杰之士,许以小姐婚约,使其断绝非分之想,收敛不雅之念。”

    这时,陪伴陈雪莉在后面偷听的芹香,毕竟是丫环,倒没说什么,李‘玉’荷凑近陈雪莉的耳边,悄悄地说:“姐,瞧,那白脸要替你做媒呢,嘻嘻……”

    陈雪莉脸一红,轻轻地打了她一下,佯怒道:“促侠鬼,人小鬼大。就你能。再多嘴我剪掉你的舌头。”李‘玉’荷伸了一下舌头,做了个鬼脸,不再做声,继续偷听前面大厅里的谈话。

    那陈敬轩摇了摇头,现出无可奈何之态,说:“急难之时,仓促之间,哪来豪华‘门’庭,俊杰之士?”

    洪仁斌站了起来,凛然说道:“既然以礼待之不行,那就贵我两家联合,以兵拒之,还金氏以颜‘色’!我想,唯此一法,方可解此危局。”洪仁斌此来的真正目的,是想收编陈家自卫队。当然,现在只能说“联合”,以试探陈敬轩,然后看情形再决定下一步。

    陈敬轩却是信心不足:“他盘据要津,拥兵近千,人人乃虎狼之辈,个个是凶恶之徒,你我纵然联合,也仅微薄之数,恐难以拒之。”

    见陈敬轩没有信心,洪仁斌只好侃侃而谈:“势之强弱,常在战后易之。以少胜多之战,数不胜数,战官渡,烧赤壁,渡淝水,皆以少胜多。我们兴正义之兵,拒逆行之贼,定能胜之,”接着又推心置腹说道,“前辈未战而先失信心,是用兵之大忌也。请前辈当机立断,树必胜之心。”

    陈敬轩这才试探地问:“先生有多少兵力?”

    说到兵力,关陈两家联合,也确实比不上金重锋,洪仁斌该如何应对,才能打消陈敬轩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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