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临危之战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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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正在讲着他过去的经历，突然站起身来低声跟我们说了一句：“有人来了！”
我和小皮都一惊，他顺手就抄起了那把大砍刀，我的手也不由自主地伸向了腰间的手枪上。
这小路的耳朵也真灵，过了一会儿，我才听到了楼道里有人走动的脚步声。然后，我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衣，袖子挽到胳膊肘，戴着一个金丝边眼镜，文邹邹的年轻人，拎着一个药箱走出了楼梯间。这个人我看上去有些面熟，稍一回忆，我就想起来，我在程焕家看到过他给程焕治病铄。
“等一下！这个人我见过！”我一伸手按在了小皮和小路的肩膀上，然后对着刚进来的那个年轻人喊了一声：
“嗨！瑚”
深夜中，我这一声在楼道里十分响亮，还带着点儿回声。那年轻人看了我一眼，只是稍微顿了不到一秒钟就反应上来了：“龚先生！”
一边说着，他一边朝我走了过来，结果他走过来了，隔壁的门也开了，素素探出头看了一眼说：“黄先生，这边！”
于是，这年轻人就直接从我们面前走过去，只是朝我们点了点头，就被素素领进了隔壁房间里。
“这人干嘛的？医生？”小皮看着隔壁刚刚关上的门问我。
“算是吧？”我不确定地说，然后大致讲述了一下我上次遇见他的情况。
“用一根树枝子治病？我怎么听你讲的他跟哈利波特似的？”小皮满腹疑窦地问我。当然，也许我讲述的略有夸张，毕竟时隔这么久了。不过，我跟他俩保证，这个“黄先生”确实有两下子。
“算了，也不让咱们看……”小皮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看向小路说：“这位路警官，你接着讲你的事儿吧！”
“对对！正讲到要紧的关头呢！”我也附和着说。
小路把手里的烟头扔在了啤酒罐里，点了点头说：“嗯，我接着讲……我说到哪儿来着？”
“你说那女鬼挺好看，你看上她了。”小皮提醒他。
“噗……我不是看上她了。我是说那女的看上去不难看。你们想啊，我那时候正是青春期……我说，你俩笑什么？”
我瞪了小皮一眼，正色说：“是他笑，不是我……不过话说哥门儿，你这青春期可够晚的啊……”
“没办法啊，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身体差，发育晚，然后高中时期一门心思想考出村子里，到城市去，所以除了学习什么也没想过。一直到大学才松口气……”
“嗯，也对，饱暖思－淫－欲……”我点了点头，做沉思状附和他。
“喂！喂！你俩跑题了吧？”小皮瞪着眼看着我们说。
“嗯嗯，是！”小路有点儿不好意思地一笑说：“我那会儿，裤子上沾着尿，一手抓着一把没烧完的纸钱，一手拿着手机，急忙忙往回跑，结果，一转眼我就跑回了刚才我们一起喝酒的地方。老大和老五正在那儿着急呢，说我怎么去了这么半天。看着我跑回来，脸色铁青的，这俩也吓了一跳。然后，我一把把手里那些没烧完的纸钱拍在他俩面前的啤酒箱子上，气喘吁吁地说，哥们儿拿来了！”
“其实，宿舍里五个人，就属老大最迷信了。他一见到那把纸钱，吓得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了。然后这俩满腹狐疑地问我，怎么去了这么半天。我就吹牛－逼呗，说我到了那儿，看见一个女鬼，长得不赖，看上我了。我俩‘玩儿’了一会儿，我又往那坟头上尿了泡尿才回来的。接下来我就让他俩保证这个月剩下的时间都要管我饭。结果老大满口答应，而且好像是看我的表情都不自然了。”
“那时候虽说是夏天，不过到了后半夜有了露水之后还是挺凉的。过了一会儿，那俩喝醉了的也冻醒了。然后商量着，天都快亮了，我们可以跟着早晨晨练的混回宿舍睡觉去了。然后我们就先到小卖部去退了啤酒瓶，接着跳墙回到学校宿舍，跟着高年级的几个早起晨练的混进了宿舍楼里。”
“大家回去之后就都睡了。反正那天是周末，也不用上课是吧。我也是，去水房洗了洗，躺下后就睡着了。结果，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就感觉到浑身发冷，还好像有人在盯着我看一样。迷迷糊糊地我睁开眼，看见那穿着孝服的女的就站在我床头盯着我呢！”
“我去……”
小皮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我都能看见他胳膊上明显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许是小路讲到这里的时候，语气过于阴森吧，我自己也是听得后背一个劲儿发凉。
“我那时候，就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然后我就使劲掐自己的大腿，希望自己醒过来。可是，越掐我就越清醒，眼前的一切看得也就越清楚。我看见那女的确实长得不难看，乍一看挺年轻，不过仔细看，她那蜡黄的脸上，有一层特别细碎的皱纹，而且，右嘴角上边有一颗痣。眉毛特别稀疏，颧骨有点高。然后，我还看见她朝我招手，好像是让我跟她走。我那时候隐隐感觉到，绝对不能跟她走，可是身子就感觉到不受控制似的，我的用尽力气才让自己不听她的意思站起来跟她走……”
“后来，我跟宿舍的人对了一下，那时候应该是第二天晚上了。别人都睡醒了，就剩下我，怎么叫也叫不醒。然后就看见我浑身冒汗，老大给我测了一下体温，三十九度五！然后他们就商量着是不是去找校医。不过周末又是晚上，应该校医务室也没人。就在他们商量的时候，突然看见我一只手使劲儿掐自己大腿，然后我就身子直挺挺地绷着，浑身用一种特别快的节奏哆嗦着。”
“这下，大家都吓坏了。直到老大意识到，说坏了，老四——我那会在宿舍里岁数第四大……说老四肯定是中邪了！别人这下都傻了，说这可怎么办啊？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一方面赶紧给我家打电－话。一方面先把我送医院去。在宿舍里完全没有治疗，出什么事儿都可能，是吧？”（我发现，这个小路说“是吧”完全就是个习惯性口头禅，不用我们回答。）
“嗯，然后他们就把你送医院去了？”小皮接口问。
“你听我接着给你们说呀！”小路又点上了一根烟，吐了个烟圈才继续说：“他们联系完我家里人，然后就准备把我送医院去。结果，他们四个人一起都抬不动我！”
“你那会儿多少斤？”我问：“四个人都抬不动你？”
“六十七公斤。你说这事儿怪不？四个大小伙子，就是死活抬不起我来！要知道，平时我们玩儿摔跤，老五一个人都能把我扔出去！是吧？可是，他们四个人都快累脱了，就是没法把我从床上抬起来！这下这几个可吓坏了，老三都吓哭了。这时候，正好督导查宿舍来了，一看宿舍里乱七八糟的，还有人哭，就问怎么回事儿。老大就说我病了。那老头儿就过来看我，结果他一摸我就吓了一跳，说怎么不赶紧送医院？这要是出了事学校也没法交待。老大他们就说，可是抬不动他呀。督导就说胡说，怎么可能抬不动，于是他就伸手拉我，然后也拉不动。这下子可热闹了，他当下就大呼小叫地叫其他值班的老师说出了怪事了。”
“结果，这一下子，把别的宿舍的同学，还有好几个老师都招来了。这群人想尽了办法也抬不动我，就好像我那身子有几千斤一样。然后督导意识到这样影响不好，才赶紧让其他同学回宿舍去，只留下我们宿舍的和几位老师。这时候，有个老师说，学校看门的柳大爷好像懂中邪了之类的事儿。要不要把他请来看看。督导老师那会儿也是没辙了，就去找看门的柳大爷去了。那看门儿的老头儿，平时特孤僻，爱喝酒，喝了酒脾气不好，得谁骂谁。我们都有点儿怕他。其实就连年轻老师一般也不愿意接近他。不过那天督导老师一找他，他就像是提前就知道一样，手里早就准备了一个提包，跟着督导就来了。”
“他到了宿舍里，看了一眼四周，又翻起我眼皮看了看，还伸鼻子闻了闻，就跟督导说，我帮你让这孩子能抬得动，送到医院，剩下的事儿我就帮不了了。赶紧通知家长来吧！说完，他突然就从自己那皮包里抓了一把黑乎乎的东西，冲着我身上，还有我身旁，四下里一阵扔。那些黑乎乎的跟沙子差不多的东西，扔在空中就发出‘呲啦……呲啦’的声儿，然后宿舍里就是一阵恶臭。等扔完了，他就说，行了，你们赶紧抬他去医院吧！说完他头也不回就走了……”
“啊……然后就能抬得动你了？”小皮这时候已经听得聚精会神了，见小路停顿了一下，赶紧问。
小路正在讲着他过去的经历，突然站起身来低声跟我们说了一句：“有人来了！”
我和小皮都一惊，他顺手就抄起了那把大砍刀，我的手也不由自主地伸向了腰间的手枪上。
这小路的耳朵也真灵，过了一会儿，我才听到了楼道里有人走动的脚步声。然后，我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衣，袖子挽到胳膊肘，戴着一个金丝边眼镜，文邹邹的年轻人，拎着一个药箱走出了楼梯间。这个人我看上去有些面熟，稍一回忆，我就想起来，我在程焕家看到过他给程焕治病铄。
“等一下！这个人我见过！”我一伸手按在了小皮和小路的肩膀上，然后对着刚进来的那个年轻人喊了一声：
“嗨！瑚”
深夜中，我这一声在楼道里十分响亮，还带着点儿回声。那年轻人看了我一眼，只是稍微顿了不到一秒钟就反应上来了：“龚先生！”
一边说着，他一边朝我走了过来，结果他走过来了，隔壁的门也开了，素素探出头看了一眼说：“黄先生，这边！”
于是，这年轻人就直接从我们面前走过去，只是朝我们点了点头，就被素素领进了隔壁房间里。
“这人干嘛的？医生？”小皮看着隔壁刚刚关上的门问我。
“算是吧？”我不确定地说，然后大致讲述了一下我上次遇见他的情况。
“用一根树枝子治病？我怎么听你讲的他跟哈利波特似的？”小皮满腹疑窦地问我。当然，也许我讲述的略有夸张，毕竟时隔这么久了。不过，我跟他俩保证，这个“黄先生”确实有两下子。
“算了，也不让咱们看……”小皮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看向小路说：“这位路警官，你接着讲你的事儿吧！”
“对对！正讲到要紧的关头呢！”我也附和着说。
小路把手里的烟头扔在了啤酒罐里，点了点头说：“嗯，我接着讲……我说到哪儿来着？”
“你说那女鬼挺好看，你看上她了。”小皮提醒他。
“噗……我不是看上她了。我是说那女的看上去不难看。你们想啊，我那时候正是青春期……我说，你俩笑什么？”
我瞪了小皮一眼，正色说：“是他笑，不是我……不过话说哥门儿，你这青春期可够晚的啊……”
“没办法啊，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身体差，发育晚，然后高中时期一门心思想考出村子里，到城市去，所以除了学习什么也没想过。一直到大学才松口气……”
“嗯，也对，饱暖思－淫－欲……”我点了点头，做沉思状附和他。
“喂！喂！你俩跑题了吧？”小皮瞪着眼看着我们说。
“嗯嗯，是！”小路有点儿不好意思地一笑说：“我那会儿，裤子上沾着尿，一手抓着一把没烧完的纸钱，一手拿着手机，急忙忙往回跑，结果，一转眼我就跑回了刚才我们一起喝酒的地方。老大和老五正在那儿着急呢，说我怎么去了这么半天。看着我跑回来，脸色铁青的，这俩也吓了一跳。然后，我一把把手里那些没烧完的纸钱拍在他俩面前的啤酒箱子上，气喘吁吁地说，哥们儿拿来了！”
“其实，宿舍里五个人，就属老大最迷信了。他一见到那把纸钱，吓得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了。然后这俩满腹狐疑地问我，怎么去了这么半天。我就吹牛－逼呗，说我到了那儿，看见一个女鬼，长得不赖，看上我了。我俩‘玩儿’了一会儿，我又往那坟头上尿了泡尿才回来的。接下来我就让他俩保证这个月剩下的时间都要管我饭。结果老大满口答应，而且好像是看我的表情都不自然了。”
“那时候虽说是夏天，不过到了后半夜有了露水之后还是挺凉的。过了一会儿，那俩喝醉了的也冻醒了。然后商量着，天都快亮了，我们可以跟着早晨晨练的混回宿舍睡觉去了。然后我们就先到小卖部去退了啤酒瓶，接着跳墙回到学校宿舍，跟着高年级的几个早起晨练的混进了宿舍楼里。”
“大家回去之后就都睡了。反正那天是周末，也不用上课是吧。我也是，去水房洗了洗，躺下后就睡着了。结果，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就感觉到浑身发冷，还好像有人在盯着我看一样。迷迷糊糊地我睁开眼，看见那穿着孝服的女的就站在我床头盯着我呢！”
“我去……”
小皮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我都能看见他胳膊上明显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也许是小路讲到这里的时候，语气过于阴森吧，我自己也是听得后背一个劲儿发凉。
“我那时候，就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然后我就使劲掐自己的大腿，希望自己醒过来。可是，越掐我就越清醒，眼前的一切看得也就越清楚。我看见那女的确实长得不难看，乍一看挺年轻，不过仔细看，她那蜡黄的脸上，有一层特别细碎的皱纹，而且，右嘴角上边有一颗痣。眉毛特别稀疏，颧骨有点高。然后，我还看见她朝我招手，好像是让我跟她走。我那时候隐隐感觉到，绝对不能跟她走，可是身子就感觉到不受控制似的，我的用尽力气才让自己不听她的意思站起来跟她走……”
“后来，我跟宿舍的人对了一下，那时候应该是第二天晚上了。别人都睡醒了，就剩下我，怎么叫也叫不醒。然后就看见我浑身冒汗，老大给我测了一下体温，三十九度五！然后他们就商量着是不是去找校医。不过周末又是晚上，应该校医务室也没人。就在他们商量的时候，突然看见我一只手使劲儿掐自己大腿，然后我就身子直挺挺地绷着，浑身用一种特别快的节奏哆嗦着。”
“这下，大家都吓坏了。直到老大意识到，说坏了，老四——我那会在宿舍里岁数第四大……说老四肯定是中邪了！别人这下都傻了，说这可怎么办啊？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一方面赶紧给我家打电－话。一方面先把我送医院去。在宿舍里完全没有治疗，出什么事儿都可能，是吧？”（我发现，这个小路说“是吧”完全就是个习惯性口头禅，不用我们回答。）
“嗯，然后他们就把你送医院去了？”小皮接口问。
“你听我接着给你们说呀！”小路又点上了一根烟，吐了个烟圈才继续说：“他们联系完我家里人，然后就准备把我送医院去。结果，他们四个人一起都抬不动我！”
“你那会儿多少斤？”我问：“四个人都抬不动你？”
“六十七公斤。你说这事儿怪不？四个大小伙子，就是死活抬不起我来！要知道，平时我们玩儿摔跤，老五一个人都能把我扔出去！是吧？可是，他们四个人都快累脱了，就是没法把我从床上抬起来！这下这几个可吓坏了，老三都吓哭了。这时候，正好督导查宿舍来了，一看宿舍里乱七八糟的，还有人哭，就问怎么回事儿。老大就说我病了。那老头儿就过来看我，结果他一摸我就吓了一跳，说怎么不赶紧送医院？这要是出了事学校也没法交待。老大他们就说，可是抬不动他呀。督导就说胡说，怎么可能抬不动，于是他就伸手拉我，然后也拉不动。这下子可热闹了，他当下就大呼小叫地叫其他值班的老师说出了怪事了。”
“结果，这一下子，把别的宿舍的同学，还有好几个老师都招来了。这群人想尽了办法也抬不动我，就好像我那身子有几千斤一样。然后督导意识到这样影响不好，才赶紧让其他同学回宿舍去，只留下我们宿舍的和几位老师。这时候，有个老师说，学校看门的柳大爷好像懂中邪了之类的事儿。要不要把他请来看看。督导老师那会儿也是没辙了，就去找看门的柳大爷去了。那看门儿的老头儿，平时特孤僻，爱喝酒，喝了酒脾气不好，得谁骂谁。我们都有点儿怕他。其实就连年轻老师一般也不愿意接近他。不过那天督导老师一找他，他就像是提前就知道一样，手里早就准备了一个提包，跟着督导就来了。”
“他到了宿舍里，看了一眼四周，又翻起我眼皮看了看，还伸鼻子闻了闻，就跟督导说，我帮你让这孩子能抬得动，送到医院，剩下的事儿我就帮不了了。赶紧通知家长来吧！说完，他突然就从自己那皮包里抓了一把黑乎乎的东西，冲着我身上，还有我身旁，四下里一阵扔。那些黑乎乎的跟沙子差不多的东西，扔在空中就发出‘呲啦……呲啦’的声儿，然后宿舍里就是一阵恶臭。等扔完了，他就说，行了，你们赶紧抬他去医院吧！说完他头也不回就走了……”
“啊……然后就能抬得动你了？”小皮这时候已经听得聚精会神了，见小路停顿了一下，赶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