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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古爷威武

    男人呼吸微弱,显然伤得很重,看上去像昏迷了一样紧紧闭着眼睛。但一听到萧芳芳的脚步声,男人便立即警觉地睁开双眼。

    看到过来的是一个酒气熏天的年轻女人,他眼中闪过一抹狠绝。手掌一翻,想将匕首飞掷出去,但因失血过多,手腕不受控制地一抖,匕首反而落在了地上。见状,男人脸上露出懊恼与绝然,拼命调起体内仅有的一点灵力,附到武器上去。

    铁器敲在地面的闷响吸引了萧芳芳的视线,当她低下头时,顿时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匕首在没有人碰触的情况下,居然自己悬空飞起,还摇摇晃晃地向她直射而来!

    瞳孔映着迎面而来的刀光,萧芳芳仅存的几分醉意顿时彻底消失。险险躲过这一击,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刚才用的是法术?你是传说中道门里的人?”

    重伤的男人见自己的最后一击,竟连个普通女人都解决不了,不禁绝望地握紧了拳头。听到对方的问话后,却是一愣:“你知道道门?”

    “听我父亲偶尔说起过。”

    萧恒远虽被萧飞鸿收留,但因为没有天赋,便放弃了修行,一心为家主经营产业。因为不是麻衣盟的弟子,他一直恪守保密的誓言,对妻子女儿都是守口如瓶。萧芳芳之所以知道道门的存在,是某次萧恒远喝醉之后,不经意间提了几句。

    萧芳芳以前一直认为是父亲喝醉了在胡说八道,今天看见这受伤的男人竟有驭气使剑的手段,才惊觉这或许是真的。

    死死盯着脚下浑身浴血的男人,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萧芳芳脑中生出:“喂,你,我们来交换个条件怎么样。我救你一命,你帮我去杀一个人。”

    “杀人?”男人匪夷所思地看着这头发蓬乱的女人,心想是不是遇上了酒后胡言乱语的疯婆子。

    像是看穿了男人的心思,萧芳芳在他面前蹲下,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说道:“现在这年头,谁没一两个仇人?废话少说,你想活命的话就答应我;要是不肯,我马上就走,让你在这儿流血流到死!”

    男人见她眼神凶悍,神智也十分清醒,不像是在说醉话。心里权衡一番,立即答应下来:“好,我答应你。你给我准备一间隐蔽的房子和充足的药物,等我养好伤后,立即动手。”

    “成交!”

    萧芳芳得意地笑着,走出深巷,不多会儿,又抱着一堆酒瓶回来。将酒统统倒在男人身上,把空瓶子砸得到处都是:“一会儿我叫出租车司机来扶你,就说你醉后和人打架了。”

    对夜夜混迹夜店的她来说,这种事根本是司空见惯,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男人见她老练,也就由着她摆布。

    几分钟后,她果然带来了司机。司机见一个男人一身酒气鲜血地躺在破酒瓶堆里,果然没有起疑,只是趁机把价格又抬高了几倍。萧芳芳也不还价,只催着他快把人搬到车上。

    等到上了车,萧芳芳看着男人,不太放心地叮嘱了一句:“答应我的事,你可不能反悔。”

    “你放心。”

    见男人答得干脆,萧芳芳这才满意地关上车门。但她却没有发现,就在刚才,她手腕无意间搭在男人身上时,一条细如小蛇的红线,悄然游进了她的身体。

    “妈,我出去买本参考书,再和同学逛逛街。”

    次日早晨,林紫苏像以前那样,随意找了借口出门,实则却和晏行岚一起去找陈家人。

    他们对陈家一无所知,改造处又是大门紧闭,好在昨天陈老板的意外死亡相当轰动,林紫苏谎称自己是陈老板儿子的同学,立马便从热心的街坊那里打听到了陈家的住址。

    陈家在一个别墅小区里,等赶到后,林紫苏甚至不用刻意去看门牌号,便知道了是哪户人家:某幢漂亮的独栋别墅门口放满了花圈,停满了轿车,许多人正进进出出。

    林紫苏还以为他们正准备进行悼念仪式,本来还打算等仪式完毕再去向陈家人套话,打听刘昌洋的底细。

    不想,刚踏进被布置成灵堂的宽敞客厅,便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多大点事,多少个钱,就值得你们昧了良心来老陈的灵堂上嚷嚷?我看你们不是朋友,是仇人!存心要让他在九泉之下不得安宁是吧?!”

    林紫苏抬头一看,只见灵堂中间供奉的骨灰盒与遗照旁边,站着一个膀宽腰粗,方脸厚唇,约摸四十岁上下,剃着寸头的高壮男子。他穿着一身黑衣,胸前别着象征主持中馈的白花,双目含悲,正指着四五步开外的一个眼镜分头男大声说话。

    分头男被他说得脸上挂不住,赶紧辩解道:“古爷,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不过随口问了一声,你就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

    “随口?我看你们就是成心的!”姓古的男子冷笑一声,环视四周,目光从某些人身上,一个一个扫过去:“一个两个随口一问,也就罢了。十个八个都这么问,可就不一般了。我老古就不明白,你们这样急眉赤眼的是为了什么?老陈他虽然不在了,可他的投资还在吧?公司还在吧?能短了你们那点建材费人工费?才多少个钱,能让你们来大闹灵堂?”

    被他目光扫到的那些人人彼此对视一眼,都慌乱地低下了头装鹌鹑,只有那个分头眼镜男依旧硬着头皮,为自己开脱:“古爷,也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财大气粗。我家穷业小,但凡一笔钱不到账就周转不开,你要多多体谅我啊。”

    “我体谅你,谁体谅老陈?他生前没干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你却要让他走得不安宁!不过,你既说要我体谅你,那我就问一问你,他到底欠了你多少钱?”古爷大声问道。

    那人顿时卡了壳,吱吱唔唔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一、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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