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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10 温暖出院

    脸上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罗振廷既心疼又愤怒,“素素,你听好了,我不许你侮辱你顾姨。她对我来说不是小~san,她是我年少时就想要守护一辈子的人,是你妈中途插上一脚,让我迫不得已丢下了她整整十年!你和你妈什么都不缺,从小锦衣玉食,可是你顾姨和亦琛呢,我欠他们母子俩的还不够多吗?!所以,在她面前停止你那些无所顾忌的伤害,如果下一次再听见你这么叫她,我就和你妈离婚!你也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一分一毫!”

    罗素素听着罗振廷的话,眼里蓄满了眼泪,扑簌簌一颗颗往下掉。

    渐渐地,那双眼里盛满的不只是眼泪,还有憎恨和愤懑。

    她整个人僵在那儿,完全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竟然为了一个小~san和私生子,狠心地打她骂她?!

    骄傲如罗素素,怎么可能接受得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而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一直把她当作一颗棋子,一枚能助他一臂之力,替他完成事业雄心的棋子。

    如果她达不到他想要的要求,那自己和母亲将面临随时被赶出家门的结果……

    罗素素的脸开始变得惨白,父女间的气氛也越来越凝重,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想要维持一贯无懈可击的完美。

    “爸,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完成你交代的任务!顾亦琛这么多年来一直进不了罗家的户口,以后也别想!”

    稍作停顿,她转头看向罗振廷变得铁青的脸,咬牙说道,“因为,罗家的继承人永远只有我罗素素一个人!”

    “素素……你……”罗振廷几乎站不住脚,身子虚弱地晃了晃,一手撑住书桌。

    罗素素再次抢断罗振廷的话,“爸,顾念柔可以抢走本该属于我妈的幸福,顾亦琛也可以抢走一半本该属于我的父爱,但我绝不允许别人抢走罗氏,也不允许您染指罗氏!即使是您,也不行!”

    罗素素的母亲也姓罗,全名罗碧莲,罗氏原本是罗素素的外公一手建造起来的,因为罗家只有罗碧莲一个女儿,所以招了一个也姓罗的上门女婿,那就是罗素素的父亲罗振廷。

    只是,罗家千算万算都算不到,罗振廷和罗碧柔结婚之前就有一个初恋晴~人,甚至早已暗结珠胎,就在罗碧柔怀上罗素素时,罗振廷的前女友顾念柔已为他诞下一名男婴,取名叫顾亦琛。

    听了罗素素的控诉,罗振廷气得不得了,一时性急又扬起了手,然而在看到罗素素扬起的下巴时,眼神忽然一怔,手僵在了半空中。

    良久,他拧紧眉宇看着回瞪自己的罗素素,最终狠下心,甩手离开书房。

    罗振廷一走,罗素素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半晌,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小金,我要你给我订一张去法国的机票……对!就今天!”

    挂断电话,她侧身眺望着窗外远方的天际,眼神幽远。

    看来,该是时候去找那一位了,相信有了他的帮助和支持,她一定能尽快和容爵完婚!

    ——————

    温暖出院了。

    原本不该有奢望的,但看见来接自己的人不是容爵,而是安伯的那一刻,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失落。

    想起几个小时以前接他电话的是罗素素,温暖不觉一哂,他怎么会有空来接她?只怕这个时候,他正在罗素素那儿流连忘返吧?

    懊恼地坐上了车,一路沉默不语。

    下了车后,看见几名佣人抬着两个棺材出来,温暖心口一紧,忍不住好奇地问,“安伯,那两幅棺材是怎么回事儿?容家有人出事了吗?”

    看起来那两幅棺材又有些不同寻常,比平常人所使用的略大,且宽,看起来足足能容下两具尸体了。

    而且那两幅棺材很沉的样子,四个人抬不起来,要额外添加两个人手才费力地把棺材抬上了一辆黑色的殡仪车。

    安伯解释道,“嗯,是少爷养了多年的两条藏獒,就是前两天您晕倒的时候被少爷杀掉的那两只。”

    温暖讶然,“他要替它们下葬?”看来是很宝贝它们了。

    安伯点点头,“是啊,少爷养了翠茜和阿曼达已经十五年了,虽然是畜生,也是有感情的。”

    温暖再次一愕,他竟然养了它们十五年,而且还给它们取了名字?!

    翠茜和阿曼达……

    听着很耳熟,她想起初遇容爵时,为了争抢一块生日蛋糕发生口角的那件事,那时候他提到两只狗的名字,好像就叫翠茜和阿曼达。

    兴许是看出她的疑惑,安伯微笑,颔首道,“你想起来了是吗?那一年少爷过十八岁生日,为了把剩下的蛋糕带回来给翠茜和阿曼达吃,还和你发生了一点儿小冲突。”

    微顿,安伯摇了摇头,感叹,“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就过去七年了啊。老爷常年不在家,全靠那两条藏獒陪在少爷身边,可现在……”

    忽地一顿,大概是发觉到自己失言,安伯尴尬地看了一眼温暖,说道,“对不起,温姑娘,我说这番话没有别的意思,其实藏獒的寿命本就不长,如果不是发生这件事,它们也快活不长了……”

    唯恐越描越黑,安伯的声音渐渐消失,温暖杵在原地怔愣地看着两幅棺材被送走,心里很难受。

    原来,那是容爵最寵爱的两只藏獒,而他为了救她竟然亲手枪杀了它们,想来,那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夜里,容爵回来得很晚,他好像总是有忙不完的事,一回到家又去了书房。

    温暖一直等到他回来,才小心翼翼地端着事先煲好的甜汤,用漂亮的琉璃碗装好后,小心翼翼地送去书房。

    她发誓,这绝对不是想要取悦他,讨好他,纯粹是因为她良心发现而已,为了那两只无辜死掉的藏獒,还为了他白白丢掉的几百万……

    主意打定,温暖深呼吸一口气来到书房前的走廊,安伯正好端了一壶茶要走进去,温暖轻声唤住安伯,说道,“安伯,我做了点儿甜汤,您顺道给他送进去吧。”

    安伯微微一怔,面露微笑,“既然是温姑娘亲手做的,何不由温姑娘亲自送进去呢?请吧。”

    说着,他替她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容爵好听醇厚的嗓音,“进来。”

    温暖压根儿没想到亲手给他送进去,一想起要面对他那张脸就觉得难堪,可门已经被安伯打开,她杵在哪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温姑娘,请进吧,甜汤凉了就不好喝了。”安伯催促道。

    咬了咬下唇,温暖鼓足勇气,这才轻轻步入。

    里头的男人一直埋着脑袋,似乎在看什么重要的文件。这个时间点通常是安伯送茶水进来的时候,他头也不抬地说,“安伯,茶水就放案几上吧,你可以去睡了。”

    没有听到任何回应,敏锐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什么,‘安伯’并没有像往常那般跟他道声晚安,这让他起了疑。

    这才抬起头,没想到映入眼帘的却是温暖婀娜的身影。

    容爵面上一愕,但只是一瞬,很快恢复惯常的高傲姿态,斜眼睨着她说,“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还知道主动服侍我。是不是有事要求我?如若不然,你会无事献殷勤?”

    温暖喉间一梗,想要诚心道歉的话全都咽回肚子里。

    哼,恶劣的臭男人,就知道以打击奚落她为快事!

    好心情全无,她窝火地将一碗枸杞银耳汤大刺刺地放在案几上,琉璃碗碰撞到玻璃案几的台面上,发出刺耳的哐当声。

    她二话不说,转身就要走。

    “慢着!”

    她回头,没好气地问,“干什么?”

    “你今天给我打过电话?”容爵挑了挑眉。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温暖不禁想起罗素素接他电话的事,不自觉地皱了皱柳眉,转身面对他,“既然你已经从罗素素那里听说了,干嘛还要问我。”

    “吃醋了?”

    “吃醋?”温暖瞪圆了眼,好似听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冷哼了两声,浅讥,“不好意思,容先生,我根本不知道‘醋’字怎么写!”

    语气满含酸味,容爵听了,唇角不由得勾起一抹魅惑众生的邪笑:装死鸭子嘴硬?你温暖还太嫩,我马上就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投怀送抱,什么叫晴不自禁!

    他站起身,不疾不徐地走到温暖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她的身子。

    她穿着一件舒适的纯棉连衣裙,略微复古的式样,裙摆长至膝盖一下,腰部却收的很细,几乎不盈一握。

    而她的头发也和随意地绾了一个发髻,和她身上的连衣裙一样复古,侧分的刘海松垮垮地耷拉下来,另一侧则编着一缕细小的发辫,一直蜿蜒到耳后。

    仔细一看,一颗小巧的珍珠耳钉嵌在她肉嘟嘟的耳垂上,若隐若现。

    这种装束使得她的面容看起来很柔美,很娇弱,和她执拗顽固的个性形成了强烈而鲜明的对比,他眯了眯眼,心头不禁嘀咕。

    这女人……她一副小野猫的身体外罩上一件柔美的连衣裙后,竟然该死的勾银人!

    不由自主地,就想起和她在小木屋里整晚缠棉菲恻的画面。

    不想还好,一想到那画面,他心里就涌起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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