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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千羽千夜,黑暗蛰伏

    且说杜茗裳与杜若风擦身而过,心情自然不必杜若风好多少。

    前世曾看过无数情侣分分合合的场景,很不解女孩子们明明被所谓爱情的箭矢伤得千疮百孔,却还舍不得绕开瞄准自己的满弓,最终硬生生被刺穿心脏,再也站立不起,如今想来,恐怕也并非她们所愿,而是在不知不觉中,她们的心脉里便埋藏了一根看不见的弦,一旦她们偏离满弓的位置,就会拉扯着体内所有的经脉细胞,痛得无法呼吸。

    此刻杜茗裳就是这样的感受,尤其远离他的温度与气息的瞬间,她只觉得身体里的力气被抽空,每走一步都比淌水逆行都要艰难,于是她握紧拳头,用指甲划伤手心尖利的刺痛来提醒自己,快些离开。

    她没有回头看他,只怕自己看到他孤立灯下的模样,会不自觉地心软,她很清楚,有些东西既然不能拥有,那就要趁早打消念头,既不能给予对方希望,也不能给予自己希望。

    她问杜若风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其实就是在提醒杜若风想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而她离开杜若风没有再拦她,很明显也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再也无缘了吧?

    无缘……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的感觉便已经再也不是感激那么简单了呢?或者说,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深深地记下了他的味道不愿意忘记了呢?是在广场上第一次维护,还是仙客袭击他出手相救之时?

    漆黑的小道里一片静谧,没有人回答她心中的疑问,空气中唯有寒风幽幽,无声叹息。

    杜茗裳低头看着拇指上的风属性空间戒子,是他给她的第一件礼物。那个时候,那般简单的相处,却是那么的开心自在。

    有些无奈,以前没有这么大的感觉,偏偏决定要离开了,看到关于他的东西,都会想起来与他有关的事情。

    她苦笑一声,干脆从里面取出神魂太初晶,顿时间手心渗透阴冷的触感,顺着脉络融进身体。仿佛是活了过来般,带着丝丝情意,怜惜地抚慰着她的心灵。她猛然一顿,低头看着手中的玻璃球体,它依旧是那般安静地躺在自己的手掌,没有变换。

    这时,她记起了在玻璃球体里看到的黑衣女子孤独的背影。当时她问了夜归尘,得到的回答却是说不清楚,不过现在想来,这神魂太初晶是有灵性的,能够与她心意相通,将来她还要靠它走完夜归尘的那条路呢。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清醒过来,自己将来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况且命运本来没有定数。往后会发生什么,谁有说的清楚?

    一想到这里,她便强打起精神。

    她抬头望着小道的尽头,那里是她空落落荒凉的小院,里面的房舍安静地伫立。唯有一点灯光摇曳,在宣纸的窗户上。投下剪影。

    此刻的夜归尘,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举着神魂太初晶回来,毫不犹豫地就推门而入,哪知被眼前的景象生生地震慑了一把,跨过门栏的时候不小心一个趔趄,还好她眼疾手快,险险抓住旁边的门扉才不至于倒地。

    夜归尘他是在……

    只见平时阴戾森冷的夜王殿下静静地坐在八仙桌旁,在明明灭灭的聚灵气筒灯下,专注地盯着自己手中结出的灰黑色雾气,雾气中,有黑色的织线随着他手指灵巧的翻动而交织着,编成布料,几乎已经成型,看起来像是一件衣袍。

    杜茗裳完全说不出话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丫的这厮是在织衣服。

    织衣服啊有木有?

    回来了?似乎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夜归尘冷幽幽地问了一句,却没有抬头。

    此刻 ,他的身上披着一件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名贵飘逸的黑色外袍,隐隐间带着一种浑厚的力量,奇异而神秘。他大半脸庞被笼罩在外袍的兜帽下,却巧妙地露出最精致的轮廓,额前的黑发丝丝垂下,遮挡着泛着紫雾的妖异眸子,朦朦胧胧倒是有种别样的韵味。

    不过落在杜茗裳的眼里,怎么看都有种贤惠的感觉。

    话说,贤惠……

    杜茗裳不得不拉长脸将心中冒出来的这个词语拍掉,同时鄙夷自己大惊小怪,夜归尘原本就有些神神叨叨的,偶尔心血来潮做点这些事情,实属正常。

    她在鄙夷自己的同时,也把夜归尘给鄙夷了。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问:你在织衣服?

    夜归尘没有理会她,只是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半响之后,似乎在做最后收线的动作,只听呼啦一声,原本结在他手中的黑气像是融化的冰淇淋般,从四方散下,融入他手里握着的黑色衣服里,散发着隐隐的光芒。

    给你。他起身,对着杜茗裳一挥手,那衣袍就像是纸片被风吹起般飞起,然后落入杜茗裳的手中。

    丝滑的布料,隐隐间透着澎湃的阴冷力量,奇异神秘。

    杜茗裳更加的惊讶了,她注意到,这衣服其实和夜归尘身上所穿的外袍一模一样。

    这,这是给我的?她问,有些不敢确定。

    而夜归尘没有回答,只是轻飘飘地瞅着她,视线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来回扫描,直到她有些不自在的时候,他才忽然开口,道:试试,应该合适。

    杜茗裳完全无语了,艾玛,这是在用眼神给她量尺寸啊!可是袍子都织完了才量,不觉得晚吗?

    心里这般想着,但是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

    丝滑的料子一着身,没有重量般轻盈,不得不说,非常合身,夜归尘的技术不错。

    她的目光落在夜归尘身上,半是谄媚半是真心地道:没想到你还会织衣服,还织得这么好。真是厉害。

    嗯夜归尘毫不谦虚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梳妆台前,摘下上面瓶子里唯一一朵玫瑰,再回身走到杜茗裳跟前。

    这是第一次,他主动靠近她。

    闻到迎面而来的古朴神秘的馨香,看着他手中娇艳的红玫瑰,杜茗裳又被吓了一大跳,不过还不等她有什么想法,他已经低下头,扯过她披风的一角。掌心聚灵气转动,竟是生生将那朵娇艳的玫瑰映在上面。

    纯黑之中一点红,娇艳得恰到好处。

    将手掌收回。望着自己的杰作,夜归尘的眼中似乎有满意的神色。

    这些都是师傅教的,她曾经说过,力量其实不仅仅可以用来杀人。他说,嘴角扬起微微的笑意。这是他每一次提到自己师傅时才会拥有的笑。

    杜茗裳越发地疑惑,他到底为了什么而弑师?

    当然,想归想,这样的问题是决计不能问的。

    不过不能直白地问这种问题,说些有关的话题也总是可以的,杜茗裳的嘴角也是扬起微微的笑意。接过他的话,玩笑道:还可以用来做衣服?

    哪知夜归尘突然又不笑了,看着她道:徒儿。为师是在用她的方法教导你。

    额杜茗裳愣怔了,这是在教导她吗?好吧,她认了,于是一脸认真地道:师傅教导得好,徒儿知道了。力量不仅仅可以用来杀人。

    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在想。按照你老人家师傅的方法教,就不怕也教出个弑师夺位的徒弟?

    还好夜归尘不知道她的想法,否则后果不得而知。

    他依旧面无表情,眸子里妖娆着淡淡的雾气,道:好了,看好了。

    却是抬起手用黑色聚灵气慢慢地遮住身边的聚灵气筒灯,随着室内灯光熄灭,渐渐地暗了下来,他整个人也就慢慢地消失不见。

    隐,隐身?杜茗裳眼睁睁地看着夜归尘消失,结结巴巴。

    然而夜归尘的声音却从他消失时站立的位置传来,幽冷幽冷地,透着不驯的桀骜,这便是千羽千夜,拥有暗属性仙者本质的特性,于黑暗蛰伏,穿梭自如。

    杜茗裳听得传神,不由自主地低头去摸自己的衣服,才发现自己除了没有带上风帽的头之外,身体都没了踪影,这下她才明白过来,这不是消失,而是因为袍子的缘故,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果然如此,于黑暗蛰伏。

    当然,在有灯光,月光,乃至星光的晚上,效果并不明显,然而只有这样,它的另一个功效才能够完全体现出来,那就是防御,防御一切的物理攻击,也就是说,可以化解魔门门主勾魂索那样的直接力量。夜归尘又道,慢慢散去罩在聚灵气筒灯上的黑雾,身体便随着灯光显现出来,仍旧黑衣飘扬,宛若幽灵。

    杜茗裳摸着丝滑的料子,道:是一切力量吗?这不是说无敌了?

    夜归尘看了她一眼,摇头,不是无敌,只是相对于同你持平的力量而言,从某种意义来讲,千羽千夜其实是种防御性的仙器,只不过,它是由历代夜王亲手编织。

    杜茗裳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商标的图案,上面标注着八个字——夜王出品,放心可靠。

    夜归尘还在道:往后就穿着它吧,历练之途,神挡杀神,魔阻灭魔。

    他将目光投向紧闭的窗户,眸子翻涌着紫色雾气,仿佛能够穿透宣纸,望向外面的世界一般,该开始的,终归要开始了,火族领主也来了么?看来是一个比一个有信心呢,居然一点儿也不掩饰自己的气息。

    杜茗裳心里一惊,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同时默默地扩大了聚灵气感应。

    运河城的西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波动,仿佛是接近了燃烧的太阳,焦灼而炽烈。

    恐怕目前真正该掀起波浪的地方不是神渊,而是苍窿三洲吧?

    ps:

    求批斗,求吐槽,求意见,求骂。。。好吧,小柬甘心受虐,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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