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梵音寺（下）
刘睿迈出去的腿明显顿了一下，一个多么熟悉的声音，一个好像自己在前世就已经认识了的人，一段友情好像贯穿了时空的伦理直接延伸到了今生。
是谁？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又无从想起。但大雄宝殿的门口悄然出来的丝丝烟雾，好像又勾勒出了丝丝静谧勾引着刘睿进去。进去吧，那里终究不是恶魔地。
刘睿举步迈进了高的有些吓人的门槛，走进了大殿，大殿果然如其他寺庙一样，进来后便是四大金刚看门壁画，那壁画栩栩如生的活像是四个怒目圆睁的得道恶魔要跳出来把每一个进来的人都吃掉一样，让人看着都不觉背脊发凉。再往前走便是诸天神佛依次排坐静心听法的壁画，到了这里配着殿里燃出的缕缕烟雾，倒是仿佛到了西天圣地。
“咳咳咳。。。”殿内的长明蜡烛随着音波乎晃乎晃了两下，弄得殿内顿时有些忽明忽暗，好像是在提醒着什么不吉利的事情一样。
“你来了。”昏暗中一个看似破衣烂衫的老者背对着刘睿说道。
刘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个老者身上，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怪异。按说佛门的大雄宝殿里不说设计的宝相庄严吧，那也总得殿内通亮吧。可是就在庄严的有三丈高的大佛下面，层层长明蜡烛的前面竟有那么丈余的空间就是一直那么昏暗，好像就是整个大殿的几百支烛光都不能照透一般。
“咳咳咳。。。”又是一阵咳嗽声响起，如果说刚才的咳嗽更像是引起人注意的话，那么这次咳嗽就是分明的难以压抑的痛苦声音了。
“呵。。。”昏暗里传出了几许无奈。
“你怎么样？”刘睿站在原地并没有做出一丝关心应该有的关切动作。语气也是轻描淡写的平淡的出奇，看来也是对这片黑暗里的人顾忌很深。
“我明白你的顾忌。”那人依然背对着刘睿，只是此时却吧本来一直低垂着的头仰了起来，盯着佛像，在昏暗中好像也能折射出来他动容的表情。刘睿盯着他的背影。一股心酸的感受突然涌上了心头，或许他并不该这样对他。“你先坐下吧，我有事要对你说。”老者依然望着高高在上的佛像，随手给刘睿指了个蒲团，刘睿并未抗拒的按照老者的指示走过去坐下。
“你准备好了吗？”老者终于肯扭过头看了刘睿一眼。刘睿透过昏暗看见了老者昏黄的已经干枯了的双眼，被深深的震撼住了，刘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更加不能想象这样的眼神。整个眼神就好像是一个被抽干了水的枯井，没了一丝的希望情感，好像被灌满的是满满的绝望和无助。恐怕刘睿此生也不能忘记今时今日看见的这双眼睛了。
“什。。。什么？”许久之后刘睿才想起了回答。
老者静静的笑了一下。干枯的眼神里也好像随着这一丝笑容加注了些许水润。也终于有了一个老者该有的慈祥，可是水润却稍纵即逝。
老者扭过头不再看他，“有些事，我今天要是再不跟你说，恐怕此生也就没有机会了。”
刘睿凝重的看着眼前这个老者，他此时感觉到，就是眼前的这个老者今天一定会给自己带来许多困扰自己的问题的答案。
风儿吹动窗扇，咿呀咿呀的搭配着眼前的静谧，刘睿依旧静静的等待着老者要说的事。而老者却看着佛祖静静的出了神。又好像是在慢慢的梳理着故事的始末一样。刘睿不敢催促，所以只能静静的等待。
“我记得十来年前我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长相古怪的小孩子呢，没想到现在竟然这样一表人才了，呵呵呵…咳咳…”老者终于说起了话。却又是这般没头没尾的让人难以琢磨。“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前世却又比现在威武英俊呢…”
“我前世到底是谁？又是什么样的？我又是为什么转世轮回的？”刘睿心急的完全丧失了礼数，直接打断了老者的讲述。
老者停了下来，费劲的睁着眼睛看着刘睿。干枯的眼神没有了一丝的灵动。刘睿盯着老者的眼睛缓缓的放松了自己紧张的身体，摊软的坐回了蒲团，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你的前世并不是人。而是一位大神，就是被现在的人们称为妖魔的神。天生就有移山填海、遮天蔽日的本领，你的寿命也本来就与天地同寿。可是你为了人间，却牺牲了自己大神的元身，转世成了普通的人来拯救人间。”
“什…什么？”刘睿不可置信的表情溢于言表。他已经了解了宇宙发展的历程，也清楚了人与神的爱恨情仇，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就是那个一心想要灭亡人类的大神。这下他好像突然想开了许多自己的不幸，这一定都是有意为之。
“你想到了什么？”老者好像看透了刘睿的心思，刘睿被这么一问也是愣了一下。“不错，你今生所面对的一切都只是你前世的安排，只不过只有一点意外，那就是你的弟弟背叛了你。”
刘睿突然目光炯炯的看着老者，好像是被哪句话牵动了最底层的神经一样。
“他叫燧人，是三皇之首。”
“什么？”刘睿被彻底的惊呆了，他能想象一个天神和人类的不共戴天的仇恨，可是终究无法想象一个曾给人类带来火种，使人类脱离野兽的人物竟然会成为了人类最大的公敌。
“他当年骗你转世轮回，你相信他了的人定胜天的言论。也是，天神天生就能有移山填海的能力，是因为他们生成的最早，吸取了最早的元精华。而人却在任何情况下都明显不能跟天神在一个档次比较。而人却能通过刻苦修炼，精心钻研将能力修炼的超脱天神，这也确实是不少的天神想要探明的东西。”
“你是说我当年是为了探明人类如何成为天神的情况，才转世为人的？”刘睿问道。
老者费力的摇了摇手，“不只是如此。被封锁在异界的天神，每时每刻都承受着来自空间夹缝里不稳定因素的折磨，所以他们每时每刻也都想着打开封锁，重新踏入人间。而你为了阻止他们，毅然接受燧人重新转世修行的意见，虽然之前从无人转世修行过。”说着老者沉重的又看了刘睿一眼，继续说道：“谁成想燧人却背信弃义，在你刚开始转世的时候便发动了侵略人间的行动，意图攻克天道山，掌握直通九天的钥匙。可庆的是他最终失败了，并签订了二百年内不南侵的条约。可是可怕的是他却把真龙囚禁在了极西的禁地里了。”
“囚禁真龙？！真是真的？！”
“嗯。”老者默默的点了点头。“燧人领导的北鬼人如今今非昔比，他们消化了真龙的能力，如今就是我也不能战胜他们中的一个后生了，呵…咳咳咳…”老者自嘲的笑了一下，却不想引得自己玩命的咳嗽起来，半晌才停下，生咳的刘睿都有点不好意思坐着了。
老者又伸手摆弄刘睿坐下，逐渐平复了伤势之后又缓缓的讲述起来，“我佛教言：诸行尽无常，缘生法皆灭。本来生死定时，无可眷恋。更何况我已活了几近千年，本来应该对死看的透彻了，可是我却终究放不下即将破碎的人间啊。”说着老者竟然默声的哭泣了起来，只是那已经干枯了的眼睛里是否还能流下半滴的泪水呢？！
长明灯又乎晃乎晃的阴晴不定，老者周围的昏暗好像更加的加重了一层。“唉…你走吧，该说的我都给你说完了，今后恐怕我们不会再相见了，请你珍重，人间就托付给你了。”说完摆摆手，便盘坐在蒲团上不再说话了，好像是入了定。刘睿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只好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刘睿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又问道：“师傅咱们是不是今生也曾见过？”
许久，昏暗中不曾有人回答。就在刘睿不再抱有希望，转身离开的时候，昏暗中终于传来了吊儿郎当的有点玩世不恭的声音，只是这吊儿郎当的多少有些苍白无力了。“流星坠口九龙送，天象昭昭数尽然。刘童八载不识语，空应天象使茫然。今日老翁来瞧病，莫笑老儿褴褛僧。”
伴着声音刘睿逐渐的走下了最后一个台阶，盯着远方的庙门，刘睿突然豁然开朗了，转身向着大雄宝殿内深深一拜道：“多谢当年大师赐名。”
是谁？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又无从想起。但大雄宝殿的门口悄然出来的丝丝烟雾，好像又勾勒出了丝丝静谧勾引着刘睿进去。进去吧，那里终究不是恶魔地。
刘睿举步迈进了高的有些吓人的门槛，走进了大殿，大殿果然如其他寺庙一样，进来后便是四大金刚看门壁画，那壁画栩栩如生的活像是四个怒目圆睁的得道恶魔要跳出来把每一个进来的人都吃掉一样，让人看着都不觉背脊发凉。再往前走便是诸天神佛依次排坐静心听法的壁画，到了这里配着殿里燃出的缕缕烟雾，倒是仿佛到了西天圣地。
“咳咳咳。。。”殿内的长明蜡烛随着音波乎晃乎晃了两下，弄得殿内顿时有些忽明忽暗，好像是在提醒着什么不吉利的事情一样。
“你来了。”昏暗中一个看似破衣烂衫的老者背对着刘睿说道。
刘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个老者身上，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怪异。按说佛门的大雄宝殿里不说设计的宝相庄严吧，那也总得殿内通亮吧。可是就在庄严的有三丈高的大佛下面，层层长明蜡烛的前面竟有那么丈余的空间就是一直那么昏暗，好像就是整个大殿的几百支烛光都不能照透一般。
“咳咳咳。。。”又是一阵咳嗽声响起，如果说刚才的咳嗽更像是引起人注意的话，那么这次咳嗽就是分明的难以压抑的痛苦声音了。
“呵。。。”昏暗里传出了几许无奈。
“你怎么样？”刘睿站在原地并没有做出一丝关心应该有的关切动作。语气也是轻描淡写的平淡的出奇，看来也是对这片黑暗里的人顾忌很深。
“我明白你的顾忌。”那人依然背对着刘睿，只是此时却吧本来一直低垂着的头仰了起来，盯着佛像，在昏暗中好像也能折射出来他动容的表情。刘睿盯着他的背影。一股心酸的感受突然涌上了心头，或许他并不该这样对他。“你先坐下吧，我有事要对你说。”老者依然望着高高在上的佛像，随手给刘睿指了个蒲团，刘睿并未抗拒的按照老者的指示走过去坐下。
“你准备好了吗？”老者终于肯扭过头看了刘睿一眼。刘睿透过昏暗看见了老者昏黄的已经干枯了的双眼，被深深的震撼住了，刘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神，更加不能想象这样的眼神。整个眼神就好像是一个被抽干了水的枯井，没了一丝的希望情感，好像被灌满的是满满的绝望和无助。恐怕刘睿此生也不能忘记今时今日看见的这双眼睛了。
“什。。。什么？”许久之后刘睿才想起了回答。
老者静静的笑了一下。干枯的眼神里也好像随着这一丝笑容加注了些许水润。也终于有了一个老者该有的慈祥，可是水润却稍纵即逝。
老者扭过头不再看他，“有些事，我今天要是再不跟你说，恐怕此生也就没有机会了。”
刘睿凝重的看着眼前这个老者，他此时感觉到，就是眼前的这个老者今天一定会给自己带来许多困扰自己的问题的答案。
风儿吹动窗扇，咿呀咿呀的搭配着眼前的静谧，刘睿依旧静静的等待着老者要说的事。而老者却看着佛祖静静的出了神。又好像是在慢慢的梳理着故事的始末一样。刘睿不敢催促，所以只能静静的等待。
“我记得十来年前我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长相古怪的小孩子呢，没想到现在竟然这样一表人才了，呵呵呵…咳咳…”老者终于说起了话。却又是这般没头没尾的让人难以琢磨。“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前世却又比现在威武英俊呢…”
“我前世到底是谁？又是什么样的？我又是为什么转世轮回的？”刘睿心急的完全丧失了礼数，直接打断了老者的讲述。
老者停了下来，费劲的睁着眼睛看着刘睿。干枯的眼神没有了一丝的灵动。刘睿盯着老者的眼睛缓缓的放松了自己紧张的身体，摊软的坐回了蒲团，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你的前世并不是人。而是一位大神，就是被现在的人们称为妖魔的神。天生就有移山填海、遮天蔽日的本领，你的寿命也本来就与天地同寿。可是你为了人间，却牺牲了自己大神的元身，转世成了普通的人来拯救人间。”
“什…什么？”刘睿不可置信的表情溢于言表。他已经了解了宇宙发展的历程，也清楚了人与神的爱恨情仇，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就是那个一心想要灭亡人类的大神。这下他好像突然想开了许多自己的不幸，这一定都是有意为之。
“你想到了什么？”老者好像看透了刘睿的心思，刘睿被这么一问也是愣了一下。“不错，你今生所面对的一切都只是你前世的安排，只不过只有一点意外，那就是你的弟弟背叛了你。”
刘睿突然目光炯炯的看着老者，好像是被哪句话牵动了最底层的神经一样。
“他叫燧人，是三皇之首。”
“什么？”刘睿被彻底的惊呆了，他能想象一个天神和人类的不共戴天的仇恨，可是终究无法想象一个曾给人类带来火种，使人类脱离野兽的人物竟然会成为了人类最大的公敌。
“他当年骗你转世轮回，你相信他了的人定胜天的言论。也是，天神天生就能有移山填海的能力，是因为他们生成的最早，吸取了最早的元精华。而人却在任何情况下都明显不能跟天神在一个档次比较。而人却能通过刻苦修炼，精心钻研将能力修炼的超脱天神，这也确实是不少的天神想要探明的东西。”
“你是说我当年是为了探明人类如何成为天神的情况，才转世为人的？”刘睿问道。
老者费力的摇了摇手，“不只是如此。被封锁在异界的天神，每时每刻都承受着来自空间夹缝里不稳定因素的折磨，所以他们每时每刻也都想着打开封锁，重新踏入人间。而你为了阻止他们，毅然接受燧人重新转世修行的意见，虽然之前从无人转世修行过。”说着老者沉重的又看了刘睿一眼，继续说道：“谁成想燧人却背信弃义，在你刚开始转世的时候便发动了侵略人间的行动，意图攻克天道山，掌握直通九天的钥匙。可庆的是他最终失败了，并签订了二百年内不南侵的条约。可是可怕的是他却把真龙囚禁在了极西的禁地里了。”
“囚禁真龙？！真是真的？！”
“嗯。”老者默默的点了点头。“燧人领导的北鬼人如今今非昔比，他们消化了真龙的能力，如今就是我也不能战胜他们中的一个后生了，呵…咳咳咳…”老者自嘲的笑了一下，却不想引得自己玩命的咳嗽起来，半晌才停下，生咳的刘睿都有点不好意思坐着了。
老者又伸手摆弄刘睿坐下，逐渐平复了伤势之后又缓缓的讲述起来，“我佛教言：诸行尽无常，缘生法皆灭。本来生死定时，无可眷恋。更何况我已活了几近千年，本来应该对死看的透彻了，可是我却终究放不下即将破碎的人间啊。”说着老者竟然默声的哭泣了起来，只是那已经干枯了的眼睛里是否还能流下半滴的泪水呢？！
长明灯又乎晃乎晃的阴晴不定，老者周围的昏暗好像更加的加重了一层。“唉…你走吧，该说的我都给你说完了，今后恐怕我们不会再相见了，请你珍重，人间就托付给你了。”说完摆摆手，便盘坐在蒲团上不再说话了，好像是入了定。刘睿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只好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刘睿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又问道：“师傅咱们是不是今生也曾见过？”
许久，昏暗中不曾有人回答。就在刘睿不再抱有希望，转身离开的时候，昏暗中终于传来了吊儿郎当的有点玩世不恭的声音，只是这吊儿郎当的多少有些苍白无力了。“流星坠口九龙送，天象昭昭数尽然。刘童八载不识语，空应天象使茫然。今日老翁来瞧病，莫笑老儿褴褛僧。”
伴着声音刘睿逐渐的走下了最后一个台阶，盯着远方的庙门，刘睿突然豁然开朗了，转身向着大雄宝殿内深深一拜道：“多谢当年大师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