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对于二之宫社长来说，‘神’是什么东西呢？”
不得不说，伏木野大小姐的这个问题，一下子把二之宫给问闷掉了。
“神……对我来说？”
“对，我的意思是，以您个人的理解。”
“这样啊……”
二之宫言细细考虑了一会儿，用有些摇摆不定的音调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神是——我要保护的，重要的人吧？”
二之宫言此话一出，立刻引得了伏木野二小姐和三小姐一阵低声的惊呼。
这个人，想要去保护神。
虽然在进行今天的对话之前，就已经无数次的设想过二之宫言的答案，可是这样这样自大的回答可从来没有进入过思考范围内。
“您是说，要保护神吗？”
“嗯，嗯……”
二之宫言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少女的身影，那个被他保护的女孩子毫无疑问就是他心目当中的神。
“您刚才的话里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是，是这样吗？”
比起姐妹们的惊愕，伏木野大小姐反而显得镇定的多。
“不管任何种族、民族、文化和传承，对于这个字眼来说，赋予的意义都是一样的。所谓‘神’，正是那些超越了人类的极限，做到了人类所不能做到，并且无法揣测的集合体。什么都不去理解，并且无法的理解的综合体才能被称之为‘神’。但是二之宫社长刚才的话是这么说的吧：‘神’是自己想要保护的，重要的人。恕我直言，那并不是神，如果是神的话，是不需要自己的信徒来保护的，即使那个信徒有着超越了一般人的力量也是如此。”
她顿了顿，用有点羡慕的语气接着说道，
“那一位，仅仅是被您如同宝物般珍视的人而已。”
“这还，真是受教了啊……”
感到有些尴尬的二之宫言觉得有些憋屈，但从任何角度来说，绊大小姐的这番话都没有错。这么想着的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察觉到了一件事情。
这个问题，和建御雷神有关。
“恕我冒昧，我的回答显然是不对的，那么绊小姐您的答案是什么呢？其实，我才成为一个魔法师半年多一些而已，知识上总是有欠缺的。”
何止欠缺，就算是短短地接触，伏木野三姐妹都可以确定他简直就是一个魔法白痴，除了那些粗浅的魔法知识之外，他对于魔法的了解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
“没想到会被反问呢。不过这样也没错，毕竟这个问题也相当于我的自问自答。如果是我的话……我认为，‘神’就是漂浮在任何地方同时又不在任何地方的‘力量’的聚合体。因为这股力量人类无法去理解，所以它们就变成了‘神’。”
这个绊大小姐还真会说！
与其说二之宫言是被她这种发言震慑了，倒不如说根本就是听傻掉了。
她刚才还把神奉上了神坛与神座，转眼之间又将神踩在了脚下，否定了它们的慧能，不认同它们的智慧。虽然说的极为庄重，但她的那句话真正的意思却是将神视作了一颗永远也不会断电的电池罢了。身为人类的她没有办法用现有的科学或者魔法理论来解释神的构成，所以它才能被称之为神。
换言之，若是能够理解的话，对方立刻就会从神坛下跌落，变成其他的东西。
“真是失礼了，看来二之宫社长很惊讶的样子。”
“嘛，天下无奇不有，我个人而言还算是接受能力不错的呢。”
二之宫言无奈一笑，自己在一年之内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如果不能全盘接受的话，恐怕早就已经崩溃了，也轮不到自己站在会客厅中大放厥词。
“那就请让我接着说下去了，我先前说过想让您去打败建御雷神和布都御魂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供奉在这座宅邸之中的另一把布都御魂被那位‘梦少女’制造出来的‘eugalp’所侵蚀了。原本缠绕在布都御魂上的那股属于建御雷神的‘力量’也因为这侵蚀而彻底狂暴化了。”
“这就是，古屋敷爷爷所说的：‘恶魔’的正体吧？”
其实从昨天开始，他就已经很在意了。
毕竟，那可是要用到自己“大言灵”这个魔法的某种目的，结合这栋房子的古怪格局还有古屋敷龙平一路上奇怪的说辞，他多多少少猜到了和一楼的“某个东西”有关。
而且，如果一个人听了那么多，觉得这些东西内部没有联系才有鬼呢。
“您说的不错，其实这栋宅子的正厅，供奉的就是另一把布都御魂，缠绕在那把剑上的属于‘建御雷神’的力量，正是我伏木野家兴旺发达的保证。在数月前eugalp爆发之时，在我们都没有察觉的瞬间，那个该死的东西玷污了神器。”
虽然伏木野绊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从她越来越响亮的喉音还有因为握紧而发白的双手骨节上依然可以看出她的愤怒。
“既然你们将整个一楼都彻底封闭起来的话……那么现在的状态是暂时‘阻止’了它吗？”
有些意外地，伏木野看了二之宫言一眼。
“没错，拼尽了全力，总算是在事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将它暂时封印了。但也不过就是一时之计，恐怕很快它就会挣脱封印吧……到时候就不光是伏木野家，也不光是鹿岛神宫的问题，就算是乐观估计那也会是整个茨城县需要重建的命运了！”
“整，整个茨城？可，可是就算是在全国eugalp全面爆发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大的破坏力啊？！”
二之宫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这是伏木野大小姐在故意吓唬自己。但不得不承认，她看上去可不是那种会随便开玩笑的类型。
“我想，eugalp的原理二之宫社长您一定是清楚的对吗？”
“会渐渐吞噬掉魔法师的灵体中的咒力精华，使得魔法师力竭而死。”
“言简意赅，但是有个问题我不知道您有没有想过……按照官方统计，因eugalp而死亡的人数仅仅在三个星期就达到6765人之巨。那么死者们被啃噬干净的咒力，究竟去了哪里呢？”
“这……”
二之宫言曾经听蒂尼提起过这件事情，不要说是绝世的人偶使，其实就连美沙绪也已经注意到这异常之处了。就算是资质极为普通的人但以这个数量来计算的话，其积累的咒力量就会非常的恐怖。就算是有一部分咒力用来扩散或者复制自身而消耗掉了，但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判断的话，其吸收的咒力应该还远在消耗之上。
更加奇妙的是，这些咒力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从逻辑上来考虑的话，作为散播这种病毒（魔法）的源头，搜集这些咒力的也应该是梦少女。当她逃走之后，那些咒力也应该随着她销声匿迹才对。而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协会一直想要通过查找这股咒力来探寻梦少女的蛛丝马迹。
但是按照现在这个对话的流向，伏木野绊小姐的答案二之宫言也只能想到一个了。
这样啊，所以才需要卡斯迪奥，需要他和美沙绪啊。
“我想您已经明白了……没错，这团由6766人的生命——其中甚至有魔法师的灵体的庞大咒力团，沿着灵脉从昆川流一路来到了茨城，最后将目标定在了布都御魂上。”
就跟在医救逢坂丽音时一样，这种历史的古物而沉淀着庞大的咒力，而且又不带有知性，可以说是eugalp最好的饵食。会被依凭的理由也不是那么难想象了。
只是，这还存在着一个问题。
“可是……问题还是没有变。”
二之宫言用疑惑不解，或者说用直指问题的调子，缓缓地说着自己的疑问。
“就算是这样，绊小姐认为大言灵真的可以击败‘神’吗？”
“如果真的和我所听到的传言一样，您可以在短时间内达到第三团的程度的话，那就还有希望。说到底，那是建御雷神的一部分，是他力量的一部分也是他本身的一部分；既然是这样的话，只要找到能够匹敌的力量还有能够凌驾的力量就可以了。”
“啊，远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二之宫言总算是知道了，叫他来的真正意义。
伏木野家是代代掌管鹿岛神宫的一族，家族的女子自不用说当然会成为巫女。绊大小姐和她的姐妹们所代表的正是伏木野家目前的力量，而另一方面用神和神的力量互相争斗无法决出胜负才会想到要找他来处理这件事情。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一定要使用“大言灵”才行的原因。
二之宫言和清水美沙绪，就是那个能够在短时间内，甚至是一瞬间“凌驾”神的力量的始作俑者和使用者。
“您是要叫我们卡斯迪奥——弑神吗？”
“二之宫社长的理解能力的确出类拔萃，但是您还是说错了那么一点点。”
这个时候的伏木野绊脸上总算亮出了“真正”的笑容。
那是可以背叛整个世界，并且视人命为蝼蚁的魔法师的眼神。
“我是叫您，去杀掉神！”
不得不说，伏木野大小姐的这个问题，一下子把二之宫给问闷掉了。
“神……对我来说？”
“对，我的意思是，以您个人的理解。”
“这样啊……”
二之宫言细细考虑了一会儿，用有些摇摆不定的音调说出了自己的理解。
“神是——我要保护的，重要的人吧？”
二之宫言此话一出，立刻引得了伏木野二小姐和三小姐一阵低声的惊呼。
这个人，想要去保护神。
虽然在进行今天的对话之前，就已经无数次的设想过二之宫言的答案，可是这样这样自大的回答可从来没有进入过思考范围内。
“您是说，要保护神吗？”
“嗯，嗯……”
二之宫言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少女的身影，那个被他保护的女孩子毫无疑问就是他心目当中的神。
“您刚才的话里可不是这样说的啊。”
“是，是这样吗？”
比起姐妹们的惊愕，伏木野大小姐反而显得镇定的多。
“不管任何种族、民族、文化和传承，对于这个字眼来说，赋予的意义都是一样的。所谓‘神’，正是那些超越了人类的极限，做到了人类所不能做到，并且无法揣测的集合体。什么都不去理解，并且无法的理解的综合体才能被称之为‘神’。但是二之宫社长刚才的话是这么说的吧：‘神’是自己想要保护的，重要的人。恕我直言，那并不是神，如果是神的话，是不需要自己的信徒来保护的，即使那个信徒有着超越了一般人的力量也是如此。”
她顿了顿，用有点羡慕的语气接着说道，
“那一位，仅仅是被您如同宝物般珍视的人而已。”
“这还，真是受教了啊……”
感到有些尴尬的二之宫言觉得有些憋屈，但从任何角度来说，绊大小姐的这番话都没有错。这么想着的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察觉到了一件事情。
这个问题，和建御雷神有关。
“恕我冒昧，我的回答显然是不对的，那么绊小姐您的答案是什么呢？其实，我才成为一个魔法师半年多一些而已，知识上总是有欠缺的。”
何止欠缺，就算是短短地接触，伏木野三姐妹都可以确定他简直就是一个魔法白痴，除了那些粗浅的魔法知识之外，他对于魔法的了解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
“没想到会被反问呢。不过这样也没错，毕竟这个问题也相当于我的自问自答。如果是我的话……我认为，‘神’就是漂浮在任何地方同时又不在任何地方的‘力量’的聚合体。因为这股力量人类无法去理解，所以它们就变成了‘神’。”
这个绊大小姐还真会说！
与其说二之宫言是被她这种发言震慑了，倒不如说根本就是听傻掉了。
她刚才还把神奉上了神坛与神座，转眼之间又将神踩在了脚下，否定了它们的慧能，不认同它们的智慧。虽然说的极为庄重，但她的那句话真正的意思却是将神视作了一颗永远也不会断电的电池罢了。身为人类的她没有办法用现有的科学或者魔法理论来解释神的构成，所以它才能被称之为神。
换言之，若是能够理解的话，对方立刻就会从神坛下跌落，变成其他的东西。
“真是失礼了，看来二之宫社长很惊讶的样子。”
“嘛，天下无奇不有，我个人而言还算是接受能力不错的呢。”
二之宫言无奈一笑，自己在一年之内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如果不能全盘接受的话，恐怕早就已经崩溃了，也轮不到自己站在会客厅中大放厥词。
“那就请让我接着说下去了，我先前说过想让您去打败建御雷神和布都御魂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供奉在这座宅邸之中的另一把布都御魂被那位‘梦少女’制造出来的‘eugalp’所侵蚀了。原本缠绕在布都御魂上的那股属于建御雷神的‘力量’也因为这侵蚀而彻底狂暴化了。”
“这就是，古屋敷爷爷所说的：‘恶魔’的正体吧？”
其实从昨天开始，他就已经很在意了。
毕竟，那可是要用到自己“大言灵”这个魔法的某种目的，结合这栋房子的古怪格局还有古屋敷龙平一路上奇怪的说辞，他多多少少猜到了和一楼的“某个东西”有关。
而且，如果一个人听了那么多，觉得这些东西内部没有联系才有鬼呢。
“您说的不错，其实这栋宅子的正厅，供奉的就是另一把布都御魂，缠绕在那把剑上的属于‘建御雷神’的力量，正是我伏木野家兴旺发达的保证。在数月前eugalp爆发之时，在我们都没有察觉的瞬间，那个该死的东西玷污了神器。”
虽然伏木野绊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从她越来越响亮的喉音还有因为握紧而发白的双手骨节上依然可以看出她的愤怒。
“既然你们将整个一楼都彻底封闭起来的话……那么现在的状态是暂时‘阻止’了它吗？”
有些意外地，伏木野看了二之宫言一眼。
“没错，拼尽了全力，总算是在事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将它暂时封印了。但也不过就是一时之计，恐怕很快它就会挣脱封印吧……到时候就不光是伏木野家，也不光是鹿岛神宫的问题，就算是乐观估计那也会是整个茨城县需要重建的命运了！”
“整，整个茨城？可，可是就算是在全国eugalp全面爆发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大的破坏力啊？！”
二之宫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这是伏木野大小姐在故意吓唬自己。但不得不承认，她看上去可不是那种会随便开玩笑的类型。
“我想，eugalp的原理二之宫社长您一定是清楚的对吗？”
“会渐渐吞噬掉魔法师的灵体中的咒力精华，使得魔法师力竭而死。”
“言简意赅，但是有个问题我不知道您有没有想过……按照官方统计，因eugalp而死亡的人数仅仅在三个星期就达到6765人之巨。那么死者们被啃噬干净的咒力，究竟去了哪里呢？”
“这……”
二之宫言曾经听蒂尼提起过这件事情，不要说是绝世的人偶使，其实就连美沙绪也已经注意到这异常之处了。就算是资质极为普通的人但以这个数量来计算的话，其积累的咒力量就会非常的恐怖。就算是有一部分咒力用来扩散或者复制自身而消耗掉了，但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判断的话，其吸收的咒力应该还远在消耗之上。
更加奇妙的是，这些咒力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从逻辑上来考虑的话，作为散播这种病毒（魔法）的源头，搜集这些咒力的也应该是梦少女。当她逃走之后，那些咒力也应该随着她销声匿迹才对。而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协会一直想要通过查找这股咒力来探寻梦少女的蛛丝马迹。
但是按照现在这个对话的流向，伏木野绊小姐的答案二之宫言也只能想到一个了。
这样啊，所以才需要卡斯迪奥，需要他和美沙绪啊。
“我想您已经明白了……没错，这团由6766人的生命——其中甚至有魔法师的灵体的庞大咒力团，沿着灵脉从昆川流一路来到了茨城，最后将目标定在了布都御魂上。”
就跟在医救逢坂丽音时一样，这种历史的古物而沉淀着庞大的咒力，而且又不带有知性，可以说是eugalp最好的饵食。会被依凭的理由也不是那么难想象了。
只是，这还存在着一个问题。
“可是……问题还是没有变。”
二之宫言用疑惑不解，或者说用直指问题的调子，缓缓地说着自己的疑问。
“就算是这样，绊小姐认为大言灵真的可以击败‘神’吗？”
“如果真的和我所听到的传言一样，您可以在短时间内达到第三团的程度的话，那就还有希望。说到底，那是建御雷神的一部分，是他力量的一部分也是他本身的一部分；既然是这样的话，只要找到能够匹敌的力量还有能够凌驾的力量就可以了。”
“啊，远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二之宫言总算是知道了，叫他来的真正意义。
伏木野家是代代掌管鹿岛神宫的一族，家族的女子自不用说当然会成为巫女。绊大小姐和她的姐妹们所代表的正是伏木野家目前的力量，而另一方面用神和神的力量互相争斗无法决出胜负才会想到要找他来处理这件事情。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一定要使用“大言灵”才行的原因。
二之宫言和清水美沙绪，就是那个能够在短时间内，甚至是一瞬间“凌驾”神的力量的始作俑者和使用者。
“您是要叫我们卡斯迪奥——弑神吗？”
“二之宫社长的理解能力的确出类拔萃，但是您还是说错了那么一点点。”
这个时候的伏木野绊脸上总算亮出了“真正”的笑容。
那是可以背叛整个世界，并且视人命为蝼蚁的魔法师的眼神。
“我是叫您，去杀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