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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大司马你在暗什么?

    沐薏情感觉到那道目光之中的想法毫无掩饰,火辣直接,干渴的欲望喷薄而出,即使她再怎么淡定,心跳都开始加速了,像有一只小鹿在她的心里迷了路,四处乱撞。

    慕容灏依然我行我素,更加放肆的打量着眼前的小情人,幻想着各种吃法。

    沐薏情被那道目光看的心神不宁,一个分神,针刺到指腹,不禁眉头一皱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如白藕一般的手指上立即冒出一滴刺目的血珠。

    刚刚还侧卧在那的身影飞速弹起,一把抓住那只小手,关切的声音随之响起,“怎么了?”

    “没事,被针扎了一下。”沐薏情试着将自己的小手从他烫人的掌心抽出来。

    “别动!”他将冒着一滴晶莹的血珠的小手指含在嘴里,稍稍用力的吸着。慢慢的,他发现竟然那么舍不得,舌尖朝她白嫩的指腹轻轻一舔,然后吃的津津有味……

    要不要这么销魂?!他的舌尖带来一阵微痒,由她的指尖飞速的朝身体各处传去,她控制不住的轻颤了一下,吃力的抽回自己刚刚被扎的手指头,真怕他兽性大发把她的手当鸡爪子吃了!

    “小情人,全身上下都是那么的美味。”他朝她的方向走去环住她的肩膀回味无穷。

    沐薏情感觉自己的指尖还在有一股未消的酥麻感,他竟然这样的去吸她的手指,这个恶心的男人!

    慕容灏低下头,贴在她的胸前,“小情人,刚刚的动作,你要不要试一下?”

    你妹!大司马你个无三观无下限无节操的不要脸,你在暗示什么?

    “你的手又没有被针扎。”沐薏情紧咬下唇,心中不断的告诫自己,听不懂,她什么也没有听懂!

    慕容灏见她的这样,收了心思,他好不容易才和小情人走到这一步,已经是难能可贵了,不能操之过急。

    “我出恭之后没洗手。”沐薏情十分淡定的朝他说了一声。

    果然,大司马的脸色变得异常丰富,再也没有一丝回味。

    沐薏情忍不住开怀大笑。

    “好你个小情人!”慕容灏扑了过去,朝她的腰间袭去。

    “不要,好痒啊!”沐薏情失声喊道。

    “看你还敢不敢这样。”慕容灏见她真的是怕痒,也只是小小的惩罚一下。

    “不敢了!”沐薏情立即抬起手保证。

    “剩下的不要缝了,明天再缝。”慕容灏拉起身下的人儿,顺手收了她面前的东西,要是再被扎一下,他又要心疼。

    沐薏情抬眸,天色也不早了,“我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吧。”说罢,她将东西收拾好站起身来。

    慕容灏一听,眉宇一紧,上前一步环着她的腰身,“你的事情忙完了,我的还没有。”

    “你还有什么事?”沐薏情不解的询问。

    “随我来。”他将她拦腰抱起朝偏室走去。

    “我要回去了,明天还要开诊。”沐薏情挣扎了一下,他还有什么事?总归和那什么脱不了干系,她才不要!

    他不理会她的,一脚踢开的偏室的门,身形站定,将怀中的人儿放了下来,已经准备的洗澡水此时还冒着温热的白烟。

    “我不打扰你沐浴了。”沐薏情转身就要往外走,他的动作更快,长臂一挥将那个想逃走的人儿捞了回来。

    “你帮我。”蛊惑的气息在她的面前萦绕不去,他拉着她的小手贴在他的腰间。

    “小情人,把我的衣服脱了。”

    沐薏情感觉,今天是难逃升天了!

    抬起手,抽开那条带子,衣襟顿时散开,露出他白玉一般的胸膛,他的身子她已经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心突突突跳的活跃。

    纤细的小手将衣衫拉下他的肩头,细滑的料子顺着他莹玉一般的身子缓缓滑落,真是让人血脉膨胀的一幕。

    “转过来,我看一下你背上的伤。”沐薏情尽量忽略他诱人的姿态。

    慕容灏看着她认真的模样,缓缓侧了一下身子。

    四条的红痕在雪白的背上显得异常刺目,每一道红痕都有肿了起来有些狰狞,她忍不住抬起手抚着那一条条长长的伤痕。

    他的身子一颤,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那只小手带来的触感,她的指尖有点凉意,轻柔的抚过他的肌肤那种痒痒的感觉一直传到了他的心尖上。

    转过身来握着那只小手,嘴角噙着一丝坏笑,“我还有一个地方比那些伤痕难受多了。”说罢,他拉着那只小手往身下探去。

    沐薏情立即缩了一下手,脸上染上一抹红晕,“快点去洗澡。”

    “衣服还没脱完。”他不悦,只脱上半身怎么洗?

    沐薏情感觉脸有点发烫,屋内的气息都变得有几分炽热,“剩下的你自脱。”

    慕容灏拉过的她的小手,接着引诱,“你又不是没有帮我脱过。”

    “那次不同。”沐薏情小声反驳。

    他顿时抓住这句话,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为什么不同?”

    是呀!为什么不同?沐薏情也这样问自己。

    花会那日,他被雨水打湿,他们一起去更衣,她能大大方方的帮他脱衣服,这次为什么心里这么的羞涩?感觉好像是无法面对他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了?沐薏情咬唇,一言不发。

    “小情人,告诉我。”他不满,想从她的嘴里听到答案,以前的她把他当什么他不知道,想想那时候她在他身下的冷漠,都让他不堪回首。现在,的确是不同。

    沐薏情将脸转身一旁,她自己都没弄清楚答案,怎么告诉他!

    看她纠结万分,慕容灏心中闪过一丝笑意,是心境不同了。心中暗自很庆幸,能看到小情人如此可爱的一面,真的让人爱不释手。

    “你帮我把帕子拿来。”他不在为难她,要不然等一下她又说出什么气死人的话,或者一甩手走了,他不能这样去追她吧。

    吃一堑长一智,大司马才不干那种得不偿失的事。

    沐薏情如获大赦,转身朝一旁去拿帕子,直到听到一声水声这才转过身来。然而,那个本应该在水里的男人却一丝不挂的站在原处,雄傲,伟岸,还带着一丝得逞的坏笑。

    “慕容灏,你在显摆什么?!”沐薏情拿起手中的帕子朝他的身上砸了过去,头也不回的大步朝外走去。

    大司马僵了,也不顾此时的模样,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前方奔去,只希望在那道身影走到门口时将她拦回来!

    沐薏情感觉眼前一道白玉一般的影子闪过,他结结实实的挡在她面前。

    “不要走。”

    “让开。”沐薏情抚着他的胸膛推了一下,他却抱得更紧。

    “我背后的伤还要上药,你走了我怎么办?”慕容灏终于找到了一个充分的理由,反正就是把人抱在怀里不容她走。

    “那你快点去洗。”沐薏情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推着他的身子往浴盆的方向走去。

    “你不走?”他还要一个保证。

    “我不走!”沐薏情怒喝一声。

    他不甚如愿的没入水中,看着站在木桶外面的她,只见她将帕子搭在一边的肩膀上,小手轻轻的理着他散乱的发丝。

    这还是她第一次帮一个男人洗发,笨拙的扯着他的头发,不知道扯掉了多少根,清洁了之后又挽了一个简直不堪入目的发髻。

    慕容灏看了一眼水中的倒影,全部的发丝团成一团盖在他的头顶上!眼角控制不住的抽了起来。

    “我洗了头拧成一团就行了,我还帮你挽起来了。”沐薏情解释道。

    他没看到哪有挽起来的痕迹,不过听她这么说,心里顿时圆满了。

    她顺手拿起一旁特技的胰子,细闻了一下,原来苏合香的味道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一瞧这玩意就知道比她用的那种普通胰子不知道要名贵多少倍。

    怪不得,这个大司马的皮肤达到吹弹可破的地步。

    轻轻的朝他背上搓去,细腻的手感简直是一种享受。

    这种感觉对于大司马来说,完全是一种烈火炼狱一般的煎熬,那只小手在他的身上游走着,让他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着。缓缓从水中站直身子,将呆在他背后的小人儿拽到她面前来。

    “不要只顾着后面。”拉着那只小手朝他的胸膛贴去。

    “小情人,往下一点点。”

    她的上手僵在了某处,手中的胰子顿时掉到的浴桶中。

    他微微俯身贴在她的耳边,“今天晚上,没有你的安抚看来它是无法消停了。”

    沐薏情也觉得,今天晚上它要是无法消停,她也别想安生了,悲了个催的!怎么惹上这么一头饿狼?!

    “嗯!”他突然忍不住闷哼一声,那双小手带来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牙齿轻颤。

    “小妖精~”倒抽气的声音急促的响起,他抬起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不由自主的收紧力道。

    ……

    “该死的小妖精!”他低咒一声,理想中的情景绝不是这样!应该是轻舒急缓适中,绵远悠长的享受,而不是像他的小情人那样,至始至终力道与动作都在一个程度上,丝毫没有轻重缓急之分,真像安抚。

    “你明明已经……”沐薏情咬唇,看着他的情况挫败极了。

    “小乖宝,我只能说你还有得学。”他握着她的小手擦拭着,然后又撩起水清洁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利落的从浴桶里出来披上内衫。

    能在她这样笨拙的情况下交货,只能让他脑子里真的是太想着她了,仅仅这么没有技术的一次他当然不能满足,所以与之前的模样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谁让你这方面异于常人!”沐薏情还在纠结,她使出全身的力气了竟然灭不了,灭不了……瞄了一眼,他还那么充满战斗力!

    慕容灏拉着身旁的小人儿,暧昧一笑,“日后,我好好的教教你。”握着她的小手朝内室走去,随意拿起一个干帕子擦着发丝。

    沐薏情心中暗忖:谁爱跟你学这个玩意!拿起桌上的东西准备开溜。

    “是你留下省一省翻墙头力气,还是我呆会去找你?”一道声音风轻云淡的响起,成功的止住了那个小人儿的脚步。

    沐薏情眉宇紧拧着转过身来,“我都已经帮你那什么了……”

    慕容灏失笑,将气的双颊红鼓鼓的她拉到怀里,“除了春宵一刻,我还要同床共枕。”拦着她的纤细的小腰不费力的她抱在怀里,轻柔的放到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累了就睡吧,我陪着你。”他轻柔的吻在她的睫羽上,拉起被褥将两人盖了起来。

    沐薏情听着他坚实有力的心跳,感觉像是一支催眠曲一般,让她安心,放松,小脸蹭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慕容灏素手一挥,烛火熄灭,稍稍的收紧了怀里的力道。

    如果,她是一杯毒药,他饮鸩止渴也甘之如贻,舍不得,放不下,他不知道这种感情究竟怎么确切的形容。

    他只知道,今生今世,只此一人。

    “小情人,待洛川王的事情处理以后,你即使不愿,我也会把你强娶回来,因为我的慕容灏的妻子只能是你。”他低头在她的眉心印上一吻。

    每次月事一来,总是睡的不踏实,因为这月布还是敌不上卫生巾的原因,每夜都要起至少一次,这是让沐薏情最痛苦的事情。

    慕容灏感觉怀中的人儿翻了下身子,不禁的松了怀中的力道。

    只见那个人儿眉宇紧紧的皱在一起,像是极力的挣扎着,眼睛睁开了一下马上又闭了回去,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怎么了?不舒服吗?”他关切的询问一声。

    沐薏情睡意朦胧,轻声呢喃,“我要换月布。”

    慕容灏抬起身子,看着已经背对着他的娇人儿,见她还在在醒来与不醒之间做着抉择,缓缓直起身子,走到一旁点了一根蜡烛,顺便拿起一条放在竹蓝里的月布来到床边。

    借着那抹微弱的烛光,他轻轻的撩起被她拧的有些凌乱的睡裙,入目的美景让他一阵血脉膨胀,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迅速的将系在她腰侧的结打开,将那条月布扯了下来扔到一旁。

    猛然而来的一股冷意让沐薏情惊醒,抬起头来睡眼朦胧的看着背后的男人。

    慕容灏淡定的抬起她的腿将月布放好,系好带子之后,朝她的俏臀上轻拍了一下,“睡吧。”

    沐薏情感觉全身无力的倒在床上,被他这个举动刺激的却再无睡意,炙热的胸膛贴了过来,那只大手熟练的环着她的身子。

    “刚刚还困的睁不开眼,现在怎么不睡了?”慕容灏握着那丰满的柔软贴在她耳边轻问。

    沐薏情立即闭上双眼,她还在他为她换月布的事上刺激的回来过神来,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对她。

    “我要睡了。”她装着平淡的说了一声。

    慕容灏灿笑一下,小情人这是别扭什么呢?转过她身子将这个让她按在怀里。

    沐薏情靠在他的怀里,虽然紧闭双眸假装睡着了,思绪已经飞远。

    一个人,他一时对你好,能保证好一辈子吗?如果不能好一辈子,她宁愿不要这一时的好。开头总是甜蜜的,等到时光一日一日的消磨,这种好就会越来越淡,最终淡的像永远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最痛苦的莫过于,你还怀念着,一辈子无法释怀。

    如果,把这种所谓的好比喻成一朵正在绽放的花,她一定会在绽放的最为鲜艳的时候掐断,也不愿意放在枝头慢慢枯萎。

    “睡了吗?”慕容灏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沐薏情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抬起身子朝他的身上爬去,温热的小嘴朝他亲了一过去,谁知没找准地方,亲到他的下巴,然后又挪到他的嘴上。

    他刚刚还以为落在他下巴上的柔软是他的错觉,只到那张小嘴贴了过来,顿时控制不住的一僵,接着那个小人儿半个身子都扑了过来压在他的身上。

    湿滑的小舌头在他的唇畔游移,在她的两唇间试探了一下便滑溜的钻了进去,他的舌头迫切的迎了上来,却被她柔柔的吸住。

    她的小嘴包着他的舌头,轻轻的吮住,调皮的吐纳着,他不知道他的小情人竟然能够做出这种惹火的举动。这一次,他没有反攻,惬意的享受着。

    然而,才刚刚尝到一点甜头,小情人就缩了回去。

    “睡吧。”她的柔柔的贴在他的胸前,小手搭在他的肚子上。

    “就这么结束了?”慕容灏的声音都有些暗哑了,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将欲火平息吗?她这么勾引了他这后就给他两个字结束了?!

    “你就当一个谢礼吧。”沐薏情轻笑一下,在他的怀里蹭着。

    “小情人,你这不是谢我呢,你这是趁机报复!”慕容灏只能深吸息,他真是把自己逼一个绝境了。一头狼看着一块放在眼前的肉,闻到着肉香口水都快流干了,却不能下嘴,不能下嘴!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漫长的夜,他就独自的煎熬吧!

    “睡吧。”慕容灏捏了捏她的俏臀,宠溺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无边的夜色都平添了几分妖娆。

    ……

    或许是沐薏情医术越传越广,那个被她回绝的钱府小姐登门拜访,几幅药开了之后竟然全好了,现在亲事都定了,钱老爷敲锣打鼓的来向沐太医道谢。

    来医馆看病的人越来越多不说,症状也越来越复杂,前日接诊了一个病人,明明是个男子却腹大如孕妇,沐薏情怀疑那个病人的腹腔内可能生了个瘤。

    如果单靠中医肯定无法根治,直接的方法就是切除,但是她也知道这个在现代很普通的手术在古代,风险增加了多少倍,弄不好一条人命就搭进去了。

    前世为医,虽然性子冷僻,但是如果遇她她感性趣的病,她一定会治好方才罢休。这个男子的病,她觉得是一项挑战。

    沐薏情将那个阿牛的男子叫到内室,谈了几次,受着病痛折磨的阿牛毅然答应了她的医治方案。

    在这些古人的眼中,这样的做法就是开膛破肚,肚子一打开,岂还有命?!

    李雪茞拿着墨迹未干的协议,心中有几分担忧,遇上这样的病人不接诊就是了,万一出了人命,总归是不好的,砸招牌不说还有可能引火上身。

    沐薏情接过那份契约,上面列了几项条款,她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自信的,但保险起见,协议还是要签的。

    “阿牛,你的医药费,我可以分文不取,但是治病也有风险,万一有一点失误,你的命就搭进去了。”沐薏情耐心的解释。

    “沐大夫,我相信你,我突然得上这个怪病无法劳作,上有父母下有三个子女,妻子一人劳苦不说,还得侍候我这个废人。”阿牛说着红了眼眶。

    “你放心,这种情况发生的机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沐薏情轻声安慰。

    医馆外站着一道冰蓝色的身影,这都入秋的天了,依然扇不离手,只见他徘徊了好久,终于还是决定的进去,只见大堂内围着一些病人,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见到那抹身影,抬步朝内室走去。

    沐薏情感觉有人进来,抬头一看,竟然是几天未见的左相大人,点点头算是打个招乎。

    景恒烨熟练的坐到她身旁,看着对面挺着大肚子的男人,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原来还真有其事。拿过那份契约仔细看了一遍,可见他对这件事情也不赞同。

    “不治不行吗?”转过身朝沐薏情询问道,这个女人不是挺爱清闲的吗?怎么会接这么个病人给自己找麻烦。

    阿牛顿时急了,“沐太夫,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我的孩子还没有长大,我要是死了,我的妻子一人怎么过完下半辈子,我不能死……”

    沐薏情安抚的朝阿牛笑了一下,“我决定的事情,绝不会改变。”

    “在这里按个手印,就代表你同意我帮你医治,如果真的出了事故,我不负任何责任。”沐薏情冷声音说道,也希望阿牛能冷静的面对这件事情。

    圣云的律法还不是很完善,但这开膛破肚医病的方法还是头一次,如果真出了人命,肯定会算在的故意杀人罪上,她虽然不怕惹上这样的事,但是也不想自找麻烦。

    阿牛抬起手丝毫不犹豫的按了手印。

    “三日之后,你再过来,切忌,五个时辰之内,不要用膳,不要喝水。”沐薏情交待道。

    “好,好!”阿牛连连点头退了出去。

    景恒烨无奈的白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现在庆王府对你有多么的恨之入骨?”

    沐薏情凝眉,从他的话中她好像听出了点不寻常的味道,他提到的这一点她是知道的,碍于皇上与太后,庆王府绝不会明着来,但是私下肯定有一些小动作。

    慕容灏留了暗卫暗中保护她,所以她也没有顾虑,那些人物跟本就不是慕容府那些暗卫的对手。

    “多谢左相大关怀。”沐薏情笑着说道。

    景恒烨抬手,拿着扇子朝她的头上敲了一下,“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庆王府的确有小动作,也的确是,没能近得了她的身就被慕容府的那些暗卫摆平的干干净净,慕容灏对沐薏情的保护简直就像是护雏的老母鸡,容不得一点闪失。

    左相大人也没闲着,秦源那小子死性不改,上次提亲不行,也不知道受了谁的怂恿竟然又打起了沐薏情的主意,刚好碰到左相大人心情不好,所以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听说,肋骨都被人敲断了两根。

    “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左相大人有些不自然的主动推销自己。

    “你三日后早点过来吧。”沐薏情点点头,前一段时日左相大人来这里打杂当助手,她还真觉得使的得心应手,第一场手术,多一个人在身边还是有必要的。

    左相大人一听,心中染上一抹喜色,可是马上就收住了。此时他心里的感觉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像是住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一黑一白无法相融。

    有人说,如果一个人装成另外一个样子太久,就会忘记原本的自己,这叫入戏太深。想到此,他不禁拢了眉心。

    “这几天不接诊,我要去准备一些东西。”沐薏情站起身来将那封契约交给李大家管收好。

    “我这几天刚有空,我陪你一起去。”景恒烨立即接话。

    沐薏情一想到慕容灏排斥她和左相在一起时的那个样子,心中还是犹豫了一下,这一晃神就胳膊被人拉住,不受控制的朝外走去。

    “不用劳烦左相大人,我一个人可以。”

    景恒烨停下身子,转过身来看着沐薏情,“难道,连见面的机会都不想给我了吗?”

    沐薏情咬唇不语,也渐渐明白当你所处的环境不同,所面对的人不同的时候,并不能像预想的那样做出自己想做的反应,比如慕容灏,比如景恒烨。

    虽然两人的情况截然不同,她去同样的困扰。

    “走吧。”景恒烨的拉着身侧人儿朝外走去。

    “我们先去刀具铺。”沐薏情朝一个方向指了一下。

    两人并肩远去,拨弄着算盘的李大管家这才将头抬起来,目光朝远处的两人望去,眉宇间涌上一丝愁绪。

    诸葛云儿缓步上前,每当这个时,她能理解他的心中的苦楚,因为她的心里也是一样的隐痛。他的目光追随着别人,她的目光追随着他。

    “云儿,我是不是很差劲,竟然连景恒烨都不如?”李雪茞指着两人消失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气。

    “师兄,你在云儿的眼中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上。”诸葛云儿柔声安慰道。

    李雪茞缓缓将身上的玉佩拿了出来,破裂的玉佩被两条绳子绑着,本是一体,好像永远都无法合二为一。

    “剩下的半块原本该属于她,可是我娘一直替她保管着,由于不知道这些年来我是死是活,所以这件事情一直隐瞒至今。”李雪茞看着那块玉佩,神色有些恍惚。

    “云儿,她是金国公主,我是金国护国将军之子,我们才是对般配的一对,对不对?”

    诸葛云儿咬紧下唇没有出声。

    “我相信,不管是大司马也好,还是左相也好,都不是她的良人,总有一天,她会回到我身边。”李雪茞坚定的口吻像把刀子,狠狠的戳进诸葛云儿柔软的心上。

    然而,他却浑然未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残忍。

    “云儿,上次让你调查一下左相事情,无极阁传来消息了没有?”李雪茞突然想到这事,拉着诸葛云儿的手问道。

    诸葛云儿神色僵硬的将手抽了回来,低头回道,“他的确是景公候府的嫡次子,只不过凭他那天伤你的内力来看,那么强大的内力还是值得怀疑。”

    “看他目前对情儿也没有什么恶意,也许是我多想了。”李雪茞低喃了一声。

    “师兄……”诸葛云儿唤了一声,盈盈秋水的眼神中全是说不出的柔情,她好想说出自的心意,但话出嘴边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也有师兄那样的担忧,怕一说出来,连现在这种关系都难维持。

    “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告诉师兄,师兄给你出气。”李雪茞揉了揉诸葛云儿的脸颊,岂知一滴晶莹的泪水掉在他的手背上,灼热的感觉让他的心猛然一缩。

    “没事,我没事。”诸葛云儿慌乱的摇摇头,快步朝内院跑去。

    李雪茞看着手背上那一滴水渍,心中不道为何变得烦乱起来,那丫头虽然娇气,但是从来都没有在他的面前掉过眼泪。越是这么想去,他就越想弄清楚,如果知道是谁让她这个样子,他一定不会轻饶了那人!

    ……

    沐薏情逛了两个多时辰,左相大人殷勤的陪在身侧,简直是不可多得的良人,这么惹眼的一对走到哪都引起人驻足观看。天色渐暗,左相大人停下脚步。

    “薏儿,走了这么半日,咱们先去用膳吧。”他的指的方向,正是一处酒馆。

    “好。”沐薏情所要准备的东西其实也差不多齐备了,只要注意阿牛的伤口不要感染发炎,她可保万无一失。

    突然,左相大人的步伐停了下来,目光朝酒馆内的一个身着灰色服饰的食客望去,但那个背对着她们的男子明显的比的普通的男人要较小很多。

    一看便知是女扮男装。

    “景知夏!”景恒烨怒喝一声。

    只见坐在角落里的那个身影控制不住的颤了一下,缓缓转过身来,嘴里还叼着一根面条,眉眼五官与景恒烨有几分相视,看起来不过十三四的年纪,却没有景恒烨那般出众,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

    一看景恒烨,景知夏将面条吸到嘴里,猛的朝碗里的饭菜扒去,活像吃了这一顿就没有下顿似的。

    景恒烨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将那个娇小的人提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环视了一下四周,连个护卫都没有,她一个女子就这么千里迢迢的跑到圣京来了?!

    “哥。”景知夏一脸苦楚的唤了一声,“人家想你了嘛,上次洛川匆匆一别,又是几个月不见,所以就来圣京找你。”

    景恒烨将松了手中的力道,半拉半拽着景知夏朝一旁走了过去。

    沐薏情感觉这个女子很眼熟,仔细想了一下,洛川花会那日,抬着轿子从她身边而过的那个小姐就是她,当时轿帘子被风掀开,她只是匆匆瞥了一眼。

    这位就是景公候府的嫡小姐了。

    “薏儿,这是舍妹,名唤知夏。”景恒烨轻声介绍。

    沐薏情含笑点点头。

    “知夏,这位是沐……”

    景知夏一看到眼前女子,顿时咧开嘴笑了一下,将她哥的身子往后拨了拨,“这位就是小嫂嫂?”

    沐薏情差点没被景知夏的这一句话给噎死,连声解释,“不是,不是,小姐误会了。”

    “那是什么关系?”景知夏看了看两人,追根问底。

    景恒烨扯了一把他这个亲妹妹,一巴掌拍在她额头上,拍的那个娇小的女子直退后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景知夏捂着额头,一脸委屈的模样。

    沐薏情也好像拍景知夏一巴掌,“我与你哥是同僚,是太医院的掌执。”

    “哦!原来是同僚关系。”景知夏虽然如此说,依然笑的暧昧,结果投来两道白眼直接把她打入冷窟。

    “薏儿,走吧。”景恒烨唤了一声,朝二楼走去。

    景知夏还没有回过神来,站在后面仔细的打量着走在前面的两人,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哥哥如此温柔的模样,不管是装给外人看的也好,还是真实的他。

    哪怕没有发生那场惨烈的变故之前,哥哥也不曾有这样的温柔。

    见那两人已经上了二楼,景知夏的抬步追了上去。

    沐薏情刚刚落定,身边一阵风声,景知夏已经坐到了她的身旁。

    景恒烨放下手中的扇子,朝景知夏望去,“你不是用过膳了吗?先回相府去。”

    “我没吃饱呢。”景知夏将手放到肚子上揉了揉。

    还没吃饱?!沐薏情可是亲眼见到,景知夏一个人上了四盘菜,还有一大碗面,且那四盘菜都差不多见底了,这个景知夏是装的还是真的没吃饱?

    很快就有了答案,景恒烨到是了解她这个妹妹,点菜的时候特意多点了一些。

    景知夏就收不住了,吃的比沐薏情这个饿了半日的人还要多。

    “吃饱了就先回相府,我要把薏儿送回去。”景恒烨看着一旁的妹妹凶残的吃相,目光变得柔和了不少。

    大胃王,超级大胃王,沐薏情控制不住的拉起景知夏的手,探向她的脉搏。这丫头身子壮的像头牛一样,可是吃那么多她的胃受得了吗?能消化得了吗?

    景恒烨看着沐薏情的疑虑,轻声解释:“她没有什么病,就是能吃罢了。”

    沐薏情收回手,景知夏端起碗里的汤一饮而尽,“小嫂嫂,我先走了。”

    “我叫沐薏情。”她再一次郑重的告诉这个景知夏,她是有名字的!

    “我记住,原来小嫂嫂的名字这么好听。”说罢,那道身影一阵风似的走了。

    沐薏情握着手里的筷子,“叭!”一下将之折断,这个景知夏,绝对有让人暴走的能力!

    景恒烨看着面前的人儿气成这样,勾起一抹笑意,将紧紧拽在她手里的筷子抽了出来。别说,知夏叫小嫂嫂的时候,他的心里真的挺舒畅的。

    “走吧,我送你回去。”

    沐薏情站起身来,跟着他走到酒馆。

    秋风迎面吹来,卷起景恒烨冰蓝色的衣角,无尽的苍穹下,那份独属于他的冰冷玉洁更显得的熬世无双,这样一个男子仿佛任何污点都会避而远之。

    他的气质干净无尘,他的笑容也如此,怪不得圣云的女子会为了他痴迷的失去自我。他手中的扇子未开,握在手中像个华丽的摆设,让沐薏情想到,一句特别有名的句子。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那道冰蓝色的身形顿了一下,谁人不知左相大人满腹经纶,卓而不群,几年前的殿室,所展露出的才华无不让百官暗暗折服。她的这句话,让他的心中徒添几分凉意。

    “这就是你的心境?”

    沐薏情转过头来,笑而不语。

    两人抬步朝前方走去,一阵风吹来卷起两人的发丝在空中飞舞着,巧合的纠缠在一起,风落时,缠绕在一起的发丝又默默的分开,像是从来都不曾有交集一般。

    医馆的灯还亮着,两人远远的朝这个方向走来。

    “知夏她从受过惊吓,之后就一直食量大增,比平常人胃口要大些。”景恒烨提起他这个妹妹,语气总要轻柔一些。

    “原来如此。”沐薏情点点头,堂堂景公候府的嫡小姐,应该是养尊处优,怎么可能会受这么严重的惊吓导致这样的怪癖?

    “我喜欢她叫你小嫂嫂。”景恒烨补充了一句。

    “景恒烨!”沐薏情唤了一声,眉宇微挑。

    “舍妹顽劣,别跟她一般见识。”景恒烨的温婉一笑。

    他站在她的面前,那抹笑容有多么的摄人心魄只有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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