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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谈判

    不一会儿茶被送了上来,是李琦亲自来的,他对着孙锦绣使了个眼色,暗示外头就有自己的人守着若是出了什么事儿就喊一声。房门被阖上,屋子里头就只剩下孙锦绣和聂远两人。

    “孙小姐,这事儿您怎么说?”

    聂远懒懒地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下巴挑的老高,睨着对面静坐倒茶的孙锦绣开口问道。

    “离交货的日子还有段时候,我也没想到家兄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如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了,这一回的货款我让利两成,就算是我向您赔罪的。”

    孙锦绣也知道这卖假货的事情并不好交代,可是孙景元大抵是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聂远听了这话,面色一沉,宽大肉厚的手掌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气哼哼的伸手指着孙锦绣的鼻子冷笑道。

    “你这话说的倒是轻巧!卖假货可是这道儿上最忌讳的事情,你以为若是让所有的人知道了,你这孙家药厂还办的下去?孙锦绣你不过是个女人,你以为你真的能在这商场上头活下去?”

    孙锦绣自然是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若不是因为她近来和云清扬走的很近,还经常出入云府,再加上有一个萧君玉作为靠山,这些人才会这样客客气气的对她。

    “能不能活的下去是我的本事,至于您聂员外能不能有这样的容人之量是您的气度,这一次虽然是家兄擅自主张,可是聂员外您难道就没有过错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聂员外一听孙锦绣竟然反咬一口,气得七窍生烟,霍的一下站了起来,面朝着门口显然是要叫人,然而聂员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孙锦绣一声嗤笑截断了。

    “聂员外您倒是叫啊!叫了人过来,看您自己的好戏,我倒也愿意围观一二!你明明知道我翠竹阁的规矩,凡是买下孙家药厂的货都有翠竹阁出货,你明明知道孙景元并不能代表翠竹阁送货,这其中必定有猫腻,你为何还要收下货物!”

    孙锦绣放下手中的茶杯也缓缓的站起身来,昂着头,周身散发出的威压令人几乎忘记了眼前这个人只是一个削瘦的十几岁小姑娘,仿佛眼前幻化出了一个高大的光影令人不得不正视。

    “聂员外,恕我直言,你这分明是有意而为之。既然您要做得这般绝,我也不介意做得更绝。这次的出货本就同翠竹阁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翠竹阁答应了您的货是在五天之后,而且是有掌柜的李琦亲自拿了契书送过去的。至于您同孙景元之间这事儿,完全是您自己没事找事儿,您想要做这办就怎么办!”

    聂员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能做的这么绝,为了保住药厂的名誉连自己的亲生兄长都能够放弃,一时间恨得牙痒痒,冷哼了一声,他就不信了,这个孙锦绣真的能狠下这个心来,恐怕是试探自己的吧!

    “既然孙小姐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是相信您说的,这件事情同翠竹阁没有半点关系,那么那胆大包天的孙景元我就随意处理了,看在是孙小姐您大哥的份上,按照江湖规矩,剁了一根手指也就算了。”

    孙锦绣依旧笑得不慌不忙,缓缓得坐下身来,拿过一旁的茶盏享受一般的呷了一口茶,笑着对着聂员外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茶可是我费了好大功夫在弄到的,喝茶能够提神、消除疲劳,您这一天来回也够累的,喝口茶消消火,我们再慢慢谈。”

    聂员外见孙锦绣的态度忽然软了下来,以为对方是怕了自己了,心中一阵得意,仰着头,像一只高傲的火鸡做作的坐会了原来的位置,话语之中含着嘲讽。

    “孙小姐,做女人还是要有做女人的样子。我聂远是个大男人,自然该有大男人的胸襟,自然不会同你区区一个女子计较。”

    大男人的胸襟?

    就是绑了她的大哥到她的地盘来闹事,然后逼着她就范?

    孙锦绣敛着眸子,将嘲笑不屑藏在眸底最深处,悠然自得的呷着茶,等着聂员外继续说完,恐怕这聂员外这一回可不是简单的为了假药的事情才找上门来的。

    “孙小姐你若是能够将这药厂卖给我,自此之后消失在暮洲,我自然不会多多相逼。孙小姐放心,我开出的价格必定让你觉得满意,到时候还会亲自派人将您和您的兄长幼弟送到您想要去的地方,无论是南洋或者是塞外我都会安排的妥妥帖帖的!”

    孙锦绣沉吟半晌,仿佛是在思考着聂远的这个提议一般,屋子里头静谧的落针有声,倒是外头等着的人着了急,本以为里头该是怎样的冒火星的大吵大闹,可是到了如今半点儿声音也听不到,当真是急煞人了。

    李琦此时守在外头,万分后悔当初怎就用了上好的木头做门,以至于让隔音效果好撑这样了。

    “想必聂员外是受人之托?”

    孙锦绣自然不会蠢得以为,自己答应了这件事情之后能够平平安安到达南洋或者是塞外,恐怕在半路上就会有人将她截杀,对方想要的是永无后患,从他们不惜毁了孙景元来达到目的的手段来看就不是什么慈善的人,之所以在这里不敢动手,恐怕就是因为怕了云清扬和萧君玉两人。

    孙锦绣很明白,若是出了南诏的国界,恐怕这些人便能够对着自己痛下杀手了。

    “孙小姐是个聪明人,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您要怪就怪自己做的太张扬了,有人看不过去,所以想要让您离开这里。”

    聂远也不扭捏,笑着饮干了手中的茶,摇了摇头,望着眼前这个娇俏可人有极其聪敏的小姑娘,深深觉得有些可以,只是自己受制于人也不得不痛下杀手了。

    “哪里哪里,聂员外才是聪明人。那个人是谁我恐怕已经猜到了一二了,聂员外您自己想想,若是那个人真的能明面上对我做什么用得着做这样龌龊的事情?”

    孙锦绣一直笑着,笑得渗人,那一双眼睛仿佛是无所不在的鬼眼一般,看得聂员外冷汗直冒。

    “有些事情不适合正面冲突,我背后的人只是不希望坏了感情。”

    聂员外到底不是一日两日出来混了,对于孙锦绣这样的试探统统像是打进了棉花之中一样打了回来,本以为孙锦绣会知难而退,却没想到她只是泠然一笑,随即收敛了笑容,肃着脸,这个人瞬间锋利起来,仿佛是一把带着倒刺的刀刃。

    “聂员外也是你背后的人,可是你自己呢?你今日可以剁了孙景元的一根手指,不过来日我必要你全家的性命来祭我大哥的一根手指,您别觉得我做不到,我孙锦绣既然说了,便有能力做到,无论多久!”

    “你!”

    聂员外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望着孙锦绣那肃然的模样,他知道对方说的恐怕不仅仅只是虾吓吓自己的罢了,毕竟她背后还有云清扬和萧君玉两个人,云清扬是知府公子,只要衙门里头除了半点茬子,自己的生意便能做不下去,至于那萧君玉,更加不是好得罪的人!

    可是聂员外没有想到,这其中最不能得罪的人竟然是眼前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姑娘!

    “聂员外,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门就在那里,请!”

    孙锦绣站起身来,对着聂员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显然是要送客了。

    聂远咬了咬牙,冷哼了一声,随即转身拂袖离去,屋子里头只剩下久久回荡不散的摔门声,聂远刚刚离开,李琦便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看见孙锦绣一切皆好这才松下一口气。

    “小姐,谈妥了?”见孙锦绣脸色不好,李琦小心翼翼的开口。

    “没有,不过这聂远暂时不会对着大哥轻举妄动。”

    方才的那一番话已经将聂远暂时吓住了,至于后面的事情也就要看孙景元自己的造化了。

    “小姐,那个聂员外又将景元大哥带走了。”

    李琦见一个伙计站在门口,上去听他耳语了几句脸上顿时恢复了急色,看来这件事情还是没有那么容易解决的。

    “带走是必然的,周围镇子上都问过了吗?能不能收到金银花?就算是高价也没事。”

    既然如今孙景元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要能够在五天之内凑齐了给聂员外的金银花到时候聂员外必然知难而退,其中诸多利弊她都已经同聂员外分析过了,想必聂员外是个会权衡利弊的聪明人。

    “这事儿就算是小姐你不说我也已经吩咐下去了,问了周边的镇子,大约是能够的,明日我便派人去搬运,小姐放心。”

    李琦见孙锦绣的眉头渐渐地松开了,心里头的石头也放了下来,只要是能帮到孙锦绣的事情他全力以赴,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只要她开心,便是他最大的幸福。

    “那这几日再派几个伙计去街坊酒肆里头打听些消息,只要是同聂员外有关的我都要,越多越好,越详细越好,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坊间传说还是路人信口胡诌的都不许落下。”

    孙锦绣笑得格外的良善,而然每当她露出这样的笑容的时候,李琦都下意识的忍不住身子打颤,这才刚刚入夏,这天就开始要冷了?

    虽然不知道孙锦绣想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可是李琦还是派了近一半的伙计出去听消息,这些伙计不用做事,只要喝喝茶,吃吃点心,听听小道消息,自然是欢喜,也都乐得去做。

    孙锦绣今日便住在了翠竹阁之中了,孙景胜这几日住在先生家里头,而素裹听说已经跑了,孙锦绣也派人去找了,这几日孙家药厂问题不断,住在翠竹阁之中也方便些。

    果然不出孙锦绣所料,第二日,山上的王四和赵六便派了人过来传话,说是半夜有人在药田之中防火,幸好发现的早,就是烧掉了一亩半的金银花幼苗,烧掉了几件放工具的木屋,其余并没有什么大的损失,那个防火烧山的贼人也已经抓住了。

    没想到竟然会是素裹。

    “小姐……”

    素裹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眼角周围有些淤青,嘴角也肿的青紫,虽然药田里头的药农不至于打了素裹,可是那些带上去的家眷都是女人,听说了素裹做的事情可不是吃素的,各个都义愤填膺恨不得将素裹拆了吃了才是。

    “你家主子倒也是小气。”

    孙锦绣原本以为至少对方会派个杀手什么的前去放火,却没想到至始至终都只有素裹一个人罢了。这算是开源节流?

    “夫人说了,杀鸡焉用牛刀,如今看来她是错了。”

    素裹忽然而笑了,扯疼了嘴角,僵着一半脸笑得格外的诡异。

    “不过她也不全然错了,你小小一个素裹到真的是让我手忙脚乱。”

    孙锦绣笑得仿佛是在同老朋友说话一般,并没有旁人想象中的刀光火影,只有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上首,另一个人安分的跪在下头。

    “是啊,孙锦绣你这些日子待我不薄,我也不想背叛你,可是我逃不掉,那个可怕的女人不会放过我的!”

    素裹抬着头,眼眶霎时间红了,抿着唇。

    解释就是掩饰,事情都已经犯下了,哪怕说的再多,又能挽回什么!

    “难道你就不怕我会不放过你?”

    “你是好人,可是她不是。”素裹潸然泪下,楚楚可怜的模样却没有人愿意对她动半分的恻隐之心。

    “我是好人,所以你就要这么对我,甚至不惜伤害一心待你的孙景元,这就是你的理由?”

    孙锦绣忽然有些好笑,难道做个好人还有错了?

    也许这世界就是这样,谁更恶,谁才能不会被人背叛!

    “不是的,不是的,那个人给我喂了毒,让一只红蝎子咬我,每天吸我的血,她们说如果我不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做便会让我毒发化成一滩血水,我每七天就要去吃一次解药,否则的话我就会死的!我不想死啊!我想要活下去,我只是想要活下去罢了!”

    素裹朝着孙锦绣嘶吼着,发泄着自己胸口愤懑,她孙锦绣有什么资格说她,有什么资格责怪她?孙锦绣什么都有了,孙锦绣想要什么都能心想事成,而她呢?

    她什么也没有。

    孙锦绣忽然快步上前,一把拽过了素裹的手腕,搭脉。良久时候,猛然甩开了素裹的手腕,看着她砰地一声摔倒在地上。

    “你根本就没有中毒。”

    “什么!我明明……我明明去药房看过大夫的!不可能…。不可能!”

    素裹惊异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摇着头,虽然已经猜到了自己中了对方的计策,可是素裹仍旧是不愿意接受这些。她宁可自己同样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若是不去做这些便不能够活在这世上。她宁愿这样欺骗自己来谋得内心深处的平静。

    “你骗自己又有什么用?难道骗了自己,别人就会不知道真相了?”

    孙锦绣摇着头冷笑,一把扯开了素裹覆着双耳的手,残忍的逼迫着素裹接受这一切的真相。她残忍又怎么样?这件事情是素裹自己犯下的,她有什么资格逃避,有什么资格想一个受害者一样躲在角落哭泣?

    素裹愣愣回过神啦,猛然倒在地上痛哭流涕,以手掩面哭得这般的伤心欲绝。

    “小姐,这…。”

    李琦听着这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一时间动了恻隐之心,上前轻声的想要劝劝孙锦绣。

    “你心疼了?”孙锦绣转头,唇角带着冷意。

    “没…。没有……”

    见到孙锦绣这般冷酷无情的模样,李琦一下子愣住了,刚要开口的话也梗在喉咙里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犯下那些事情的时候便该遇见到今日,若是哭得响些就能成了无罪,那天下的杀人者岂不是一个个都要嚎破喉咙了!”

    孙锦绣话音刚落,李琦还来不及回味,就有一个伙计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小姐,掌柜的,出事了。那些药农不知道怎么回事,将原本说好的金银花全都以两倍的价格转卖给了别人,如今附近的镇子上是一朵金银花也找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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