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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节

    话说离开了醉湘楼的安甯语并没有即刻折返客栈,她支开了随身的护卫,独自在这座陌生城镇的大街小巷穿梭,从容丝毫无压力的独处,让她有一种好像风筝终于挣脱那条束缚的绳索,自由的在漫无边际的天空滑翔,俯瞰大地纵使江河和变得如此渺小。

    盘起的头发完全被灰色的裘帽遮蔽,披着的貂毛披风看起来有点臃肿,不过这样冷的天穿这点出门一点也不过分,陶醉在陌生的街上望着从身边擦身的人,觉得不再独树一帜的安甯语顿时心情舒畅。

    突然听见前方一阵喧哗,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有一名弱质纤纤的女子扑到在地,后面几名面目狰狞的大汉追赶,冰冷的青砖上还铺着一层薄薄的雪,求生的本能让女子不停的往前爬,直到碰到站在路中央的安甯语,女子于是抱着她的双腿苦苦哀求,“公子,救命。”

    后方的追兵也赶来,为首的男子衣着华服显然不知哪家的纨绔子弟,面容歪瓜裂枣长得极为恶心,只见他瞪着地面的女子一脸□的嬉笑说,“小爷能看中你,可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竟在我面前装矜持。”

    眼前说话的人是众所周知的张振,他爹镇上的县令,恃宠生娇生性歹毒无恶不作,镇上的百姓都对他恨之入骨,碍于他爹的缘故处处对他忍气吞声任其□。眼看他众目睽睽调戏良家妇女,大家都只能怒而不言怕引火上身,到时候得罪了他怕是日后家务宁日。

    本来安甯语也不想管闲事,实在是身下抱着她的女子十分用力,让她根本无法动弹又挣脱不掉。可能是安甯语的镇定触怒了张振,他马上将目标转移凶神恶煞的说,“哪来的臭小子,敢跟小爷作对,活腻了不成。想活命就快点滚,不然小心你狗命。”

    眼看张振俯身去拉安甯语脚下的女子,上身的衣服在拉扯中被撕开当众坦胸露乳,经管如此她还是不肯松开安甯语,“公子,求你大发慈悲救救小女子。”嘶声裂肺的哭泣让周围的人将目光都投向这位面生如玉的公子,都憧憬着她能挺身而出。

    人都是这样,遇事不敢出头却心怀好意,别人眼里称职伪善,谁在意?

    站在原地安甯语实在受不了又走不掉,于是伸出手用力推开了面前的张振,之间将集中力放在女子身上的张振经不住这突如其来的一推,虽然力度不大还是踉踉跄跄的往后倒,最后跌落在路旁的雪堆里。

    摆脱了张振的安甯语脱□上那件貂毛披风裹着衣不着体的凄凉女子身上,用单薄的身体抵御冰冷的寒风侵袭,还是让安甯语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想要尽快了解此事,对张振不屑的说,“她都说了不愿意,何苦强人所难?滚吧。”

    事情岂会那么容易解决,周遭的路人眼看他罪有应得都大快人心,恼羞成怒的张振在随从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凶神恶煞的喊,“你们笑什么笑,信不信统统把你们捉进大牢里。”

    此话一出,立马四周鸦雀无声,同时纷纷像安甯语投来了不安的眼神,担心这小伙怕事好日子到头了,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寡不敌众单凭安甯语一个斯文的小伙,怎么也没有能力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果然,张振再一次将矛头指向了始作俑者安甯语破口大骂,“那里来的小畜生敢坏本小爷好事,来人,给我往死里打,谁先打死她赏银一百两。”在场的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喉咙上,紧张的都屏住呼吸好像担心呼出来的气会让地上的雪融化似的。

    比起那些人安甯语却十分的镇定,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叠厚厚的银票用力往天上撒,里面每一张面值都早已超过一百两,“捡到谁归谁。”周围的人是蜂拥而上,连张振带来的那几个随从也只顾着捡钱懒得追早已消失在人海里的安甯语。要知道给张家打一辈子的工也挣不了那么多银两,谁会有空去管他们家少爷。

    最后安甯语带着刚才救走的姑娘逃进一条阴暗的小巷,眼看后面没有人追上来安甯语才松开她的说,“你走吧,他们应该没有追上来。”

    “公子大恩大德小女子不知如何报答才好。”那女子‘噗通’一声跪在冰冷的雪地上,早已泪水潸然。

    “不用。”起初安甯语就从未想过要帮她,实在是脱不了身唯有带着她离开。正当安甯语以为一切都结束准备离开的时候,腿再一次被那女子紧抱着不放,“你现在安然无恙,干嘛还捉着我不放?”

    “公子是好人,求公子大发慈悲在帮帮小女子。”原来被救的女子还有事相求。

    “我不是好人,也不会在帮你。”说完趁着对方没注意挣脱了束缚匆匆离开。本以为一切会这样平息,却不知道故事才刚刚开始,背后酝酿着一个阴谋在慢慢的展开。

    实在太冷安甯语也没有在外面多做逗留返回了客栈,姬舞也从醉湘楼回来了,眼看安甯语没带护卫,身上的披风又不见了,十分担心于是问,“语,你的护卫和披风呢?”

    “我刚才想一人走走,把他们都遣回来了。”至于披风一事安甯语并没打算说,毕竟故事老长,她也不愿意让姬舞过多担心,眼看姬舞尚且为睡安甯语便问,“你呢?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你没有回来,我睡不着。”姬舞也没有隐瞒,实在是没有安甯语的夜晚总是难眠。

    “那我看着你睡,等你睡着了我在回去。”安甯语说出这样善解人意的话当场让姬舞惊喜不已。

    其实安甯语之所以这么说事出有因,两人还没成亲并不能同房,但昨晚在郊外露营两人都有各自的帐篷,深夜时分守卫在姬舞外的护卫来报说帐中时而传出惊叫和哭声。挡下安甯语就亲身来到了姬舞的营帐中,竟发现床上的姬舞并没有醒来却不断的在冒冷汗,连身体还在发抖,紧咬着牙根还在试图喊,“别过来,别过来,求你,别过来…”神色十分惊慌恐惧,让人望而生怜。

    试图想将人叫醒却发现任安甯语如何呼唤也徒劳,没有办法下安甯语紧握着她的手,轻拍她胸口安抚说,“没事,有我在,别怕。”

    安甯语想起当初在乐淘居楼梯下发现的姬舞的画面,叫声也如此凄厉骇人,看来伤口并未抚平梦魇侵扰她的安宁。想到这里安甯语想离开吩咐外面的人端来热水,想让人替她擦洗一下早被冷汗浸湿的身体,殊不知姬舞紧握着安甯语的手不放开也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最后安甯语不得不放弃,抽出了一条手帕擦拭姬舞额头上的汗珠,才发现紧闭的双眼不断的涌出泪水,任她怎么擦亦在流。整夜未眠的安甯语就这样一直坐在床边,直到天亮前安甯语实在太困身子好几次前倾差点栽在地上。

    历经了昨晚的事情后,安甯语对姬舞更多了几分关怀,并提出要在房中守护,等姬舞熟睡后方离开的要求。

    简单的洗漱后姬舞上了床整个人埋在被窝里,屏住呼吸能听见坐在不远处安甯语的呼吸,微微探出头偷看,只见她靠在椅子上认真的看书,“语,你冷不?”

    “不冷。”才怪,外面冰天雪地,而客栈又不比家里条件相当有限,身子骨本来就不好的安甯语为人又特别怕冷,现在是强忍着没说而已。

    “这床很大,若不你上来坐会,至少盖点棉被,膝盖没那么容易着凉。”姬舞花了很大的勇气犹豫了好久最后才敢开口,“而且有你在我身边也能快点入睡。”

    其实安甯语也并没有太在意和姬舞同床这件事,毕竟她知道姬舞历经了那件事后基本不会跟她索求房事,那么身份也不至于会被发现。考虑再三后实在抵受不了严寒,于是捧着书上溜了上床,被姬舞捂热的棉被特别温暖,那感觉好像从地狱回到了人间。

    安甯语并没有整个人躺下,半靠在床沿上谨慎的坐着手端着书假装的在看,要知道虽然她是女子,但和男子一样爱慕女子的她身边躺着一个大美女,怎能无动于衷又不是柳下惠。身体开始慢慢的燥热不安起来,后悔答应了姬舞上床一事,现在唯有祈祷姬舞快点睡着,那她也好快点离开这里。

    躺在旁边的姬舞挪动着身体找到一个比较舒适的位置,她将头枕在安甯语的大腿上说,“语,你在看什么书?”

    安甯语有点紧张,一时间回答不上来,翻到书面才回答说,“史书。”

    “语,你身体怎么那么热?”虽然安甯语并未宽衣,隔着衣服姬舞还是感觉到安甯语身体滚烫,于是从被窝里爬了起来伸手摸安甯语的额头,发现她的脸像柿子一样通红,“是不是着凉了?”

    上床前脱了衣服的姬舞现在仅剩单薄的亵衣,里面粉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身上的芬芳好像勾人魂魄的毒药,安甯语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望着姬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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