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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枳实

    是的,荆芥就是防风寻找了三百年之久的枳实全文阅读穿到肉文里的女主伤不起。

    荆芥防风,均以中药而命名。

    其中,荆芥与防风均味辛性微温,温而不燥,长于发表散风,均可用于外感表证。只是荆芥质轻透散,发汗之力较防风为强,防风质松而润,祛风之力较强。

    两个人试想过很多种相遇的情况,唯独没有想到这般的戏剧化。

    不久前知行才出现,没过多久,竟就遇到了枳实。

    荆芥现在的样子是前世死时知云裳的模样,只比杜思林要大上些许,但身上那股灵动的气质却未改变分毫。

    原来,当日荆芥同知行分开之后便四处躲避黑白无常,机缘巧合遇到了那遭受雷劫即将死亡的九彩斑斓蛇。

    荆芥只想躲过黑白无常的追捕,她投胎多次,不想再这般的轮回下去,情急之下她便进了九彩斑斓蛇的身体里,与九彩斑斓蛇最后余下的神魂融合。

    她是枳实,却也是九彩斑斓蛇荆芥。

    她继承了九彩斑斓蛇留下的部分记忆,对妖道修行有了一定的认知。

    枳实生前亦是熟悉医道,只是并没有与防风一般的志向。

    她生性活泼,涉猎甚广,却不精。

    转世投胎多次,因为带有极深的执念,所以身死之后保留下前世的记忆。

    也许这真的是缘分吧。就像老话说的那般,无巧不成书。

    “防风,以后要叫我荆芥喔,枳实是过去了。”也许是经历了多世的缘故,荆芥不愿再叫枳实这个名字,她喜欢现在的名字,和防风有着相同的药性。

    “嗯。”防风点头答应,如今,只要荆芥说一句,无论什么,恐怕她都会立马答应。

    “小姐。”知行泪眼汪汪的喊道。

    “知行,今天应该高兴,泪眼婆娑的,一点都不像男子汉。”荆芥双手叉腰,嘟着如樱桃一般的嘴说,那模样,惹人怜爱。

    “好,小姐。”知行连忙点头。

    “还有,不要叫小姐了,知云裳在二十四岁的时候就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荆芥,你可以叫我姐姐。”荆芥扑闪这大眼睛,笑着说。

    “不行不行……”知行即摆手又摇头,“小姐是小姐,知行是小姐的书童。”

    “什么不行不行的,”荆芥佯装生气,“让你叫你就叫,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什么书童。”

    “小……姐姐,”知行还是拗不过荆芥,叫了一句姐姐。

    “胎光,你再给知行做一个傀儡吧。”荆芥转身对在一旁自顾自喝水的杜思林说道。

    “理由。”杜思林抬了一下眼睑,吐了两个字出来。

    “因为知行是我弟弟,也就是防风的弟弟。既然是防风的弟弟,那也能算是你弟弟啦,给弟弟做一个傀儡当见面礼,不过分吧?”荆芥有板有眼的说着。

    “过分。”杜思林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抬脚就往楼上走去。

    “哪有你这么没良心的姐姐的!”荆芥埋怨的说。

    但杜思林连头也没回的走上了楼,不久就听到了楼上房间关门的声音。

    “好了荆芥,胎光会做的。”防风拉住荆芥的手,柔声哄道。

    “是吗?”荆芥张着一双怀疑的眼睛看着防风。

    “胎光的性格就是这样,时间久了你会慢慢了解的。”防风解释。

    “似乎也是。”荆芥看着楼梯,单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点头自语,她想起方才杜思林在雷劫之中的样子,“防风,刚刚我是不是有些过分?”

    “没有,”防风揉揉荆芥的头发,将其拥入怀中,这是属于枳实的气息,她想念了多少年,在此刻真的遇到的时候,确实那么的不敢置信,仿佛身在梦中。

    “防风,”荆芥顺从的靠在防风的怀中,享受着这久违的温暖,知行知趣的退了下去,他服用了聚功散,也需要时间来消化药性。“和我说说你这三百多年的故事好吗?”

    三百多年未见,防风还是那般的好,把她当成心里的至宝。

    “嗯。”防风低应了一声,开始叙述她那漫长的故事。

    ……

    话说回杜思林,她回到房中之后,开了密室的门。

    穿过漆黑的通道,所谓密室不过是另一个房间。只是这个房间的位置应该是在地下。

    密室中央,一张巨型的圆形石块散发着乳白色的雾气。

    说实话,杜思林是感动的。为防风与枳实两人共同的执着。

    天可怜见,在那么久之后竟让她们相遇。

    防风说过,她是和枳实一同被逼死在护城河上的全文阅读远爱。但详细的原因她却略了过去,如今想来,该是这两个女子堪比金坚的感情在当时不被世俗所容忍吧。

    所以遭受雷劫的时候,枳实会说她偏要逆天。

    就算在这个时代,这般开放的社会,也没有说女子的爱情被众人理解。杜思林也是方知道枳实是女子,但她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歧视。

    感情就是感情,又何须男人和女人。

    女子与女子的感情,有的时候,更加刻骨铭心。

    想的再多也无用,防风是杜思林最好的朋友,所以只要是防风的事,杜思林都会尽力做。

    在心中轻叹一声,杜思林开始制作傀儡。

    她思考了许久,不知该用什么材质为知行制作傀儡。最终,她用了玉。玉养魂,孕魄,正好针对知行虚弱的问题。

    这一做,便又是整整三天。

    杜思林出关见到的人,不是防风,不是荆芥,也不是知行,而是肖清竹。

    肖清竹似乎很疲惫的样子,带着浓浓的黑眼圈,在杜思林的床上睡着了。

    甚至于杜思林在她身边呆了许久,她也没有醒来。杜思林半蹲在床边,小心翼翼的为她盖上薄被,随后一语不发的看着熟睡中的肖清竹,那恬静的样子让她不忍吵醒肖清竹。

    肖清竹的体质很容易招惹妖鬼,若是打个比方的话,就好比是唐僧肉。这是内心善良纯净的结果。

    “思林?”当肖清竹睁开朦胧的双眼时,正巧对上杜思林的眸。

    似乎是比以往更加的深邃,一眼就能看穿人的内心那般。

    “嗯。”杜思林应了一声,站起来之后才发现腿有些发麻,不知不觉,自己竟就蹲了三个小时。

    “居然睡着了。”肖清竹不好意思的说。

    “有事?”杜思林问。

    “你的眼睛好了?”肖清竹惊奇的问道。

    “嗯。”杜思林点头。

    “那就好。”肖清竹微微一笑。

    这时肖清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冲杜思林抱歉一笑,按下了接听键。

    杜思林只感到肖清竹的表情瞬间就冷了下来。她认识肖清竹的时间不久,从没有见到她如此清冷的神情和声音。

    如果说,肖清竹和杜思林说话的时候,声音好比冬日暖阳下的泉水,悦耳伶仃,那么方才她对电话那头的声音便如同是冰冷刺骨的河水,没有一丝丝的感情犹豫。

    杜思林刹那间觉得,肖清竹也许并不像自己所认知的那般单纯简单,毕竟能坐上大型企业行政管理人的位置,需要的手段非常人可比。

    “思林,思林……”直到肖清竹挂完电话,发现杜思林竟然走神了,拿手一直在她眼前挥舞,杜思林才回过神来。

    “嗯?”杜思林条件反射的应声。

    “你走神了。”肖清竹语气柔和的说。

    “你找我有事?”杜思林镇定心神,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之色。

    “是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肖清竹说,“我找你的联系人,她说你短时间不会再接生意,所以就冒昧的来找你……”

    “何事?”杜思林问。

    “前不久,奶奶在给小琪找安置灵牌的地方,原本有一个很好的位置,但是据说那个地方被一个鬼魂占据,所以不允许别的灵牌摆放在附近。小琪的灵牌被拜访上去之后,第二天就莫名的不见了。”肖清竹说着便不再开口,一双眼睛看着杜思林,带着拜托的意思。

    “你想让我收掉那个鬼魂?”杜思林眼神微眯,看着肖清竹的眼睛颇为深邃。

    “嗯。”肖清竹点头,并不否认。

    “你应该知道,灵牌是鬼魂安定和转世的关键。”话说着,杜思林的眼中陡然变得犀利,直愣愣的盯着肖清竹。

    收那只鬼魂对她只是举手之劳,但那只鬼魂将魂魄无所依,在世间游荡,永世不超生。

    这样的事情,她不会做。

    “哎。”肖清竹叹了口气,“思林,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一定觉得我只想着小琪,不顾那只鬼魂。我不喜欢去解释,但是请你相信,伤天害理的事,我肖清竹不会做。这是地址,你去那个地方看看,再做决定吧。”她把一张纸片放在杜思林的床上。

    杜思林看见肖清竹的眼神黯淡了。

    “照顾好自己,谢谢你。”肖清竹留下这两句话之后,提着包,转身离去。

    杜思林静静站立,就这般望着肖清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没有去追,更没有想解释什么。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荆芥一蹦一跳的钻进来,一掌拍在杜思林的肩膀上,惊得杜思林差点条件反射般的出手。

    “我只是打断你的发呆,不要这么凶嘛。”荆芥俏皮的吐吐舌头,委屈的说。

    杜思林看了荆芥一眼,丢给她一块玉石。

    “这是什么?给我的?”荆芥接住那玉石,翻来覆去的看,爱不释手。

    “傀儡。”杜思林眼皮微抬,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傀儡?!”荆芥不可思议的看着杜思林,又把那玉石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却还是没看出这块外形圆润的玉石有一点像人形。“傀儡不应该是个小纸片?人形的那种?”她边说边比划。

    “那是普通的傀儡。”防风进门便听见荆芥那不可置信的疑惑,笑着为其解释:“胎光做的傀儡,没有凡品。”她自己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么?

    “知行——!”一听防风的话,荆芥也觉得自己傻了,吐吐舌头,冲出门外对着楼下大叫。

    知行很快飘了上来,防风教他入主傀儡。

    很快知行的身体便不再那么的虚无缥缈,变得实在了起来。

    他听着防风的指导,以心去感受这具崭新的身体,整个玉石都在朝着知行的体型不断变化。

    “我出去走走,防风。”杜思林微微弯腰,并指夹起床上的纸片,只是简单的瞥了一眼之后,离开了房间。

    她依旧只会对着防风多说写话,这是多年的习惯。就算那个人是荆芥,防风挚爱的荆芥也不例外。

    “防风,胎光一直都这么冷淡淡的么,还是因为我在的缘故,所以她不高兴了?”荆芥睁着一双大眼睛问防风。

    “胎光不喜欢说话。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不要多想。”防风怜爱的揉了揉荆芥的头发,“知行还需要一会儿,我们在这里守一会儿。”她又说。

    “嗯。”荆芥点头,“不过为什么会有人不爱说话?防风也不爱说话,可也没有这么冷淡。”荆芥不满的嘟起小嘴,此时的她,哪还有一点九彩斑斓蛇的威严。

    “那是因为对着你啊,傻瓜,”防风宠溺的说,“对着别人,我的话有时候比胎光还要少。”

    “是么?”荆芥笑笑,似乎是很满意防风的话。

    “你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防风也笑了,这般的日子想来是她活了几百年最幸福的时光。

    ……

    走在街上,烈日炎炎,杜思林一身白衣,显得很清凉。

    她一直在想着肖清竹的话,她说,伤天害理的事,我肖清竹不会做。

    手中还拿着那薄如蝉翼的纸片,杜思林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窜,不知不觉竟到了建友大厦。

    既然到了,杜思林便拐进了那一次来的小咖啡厅,依旧要了一杯鲜奶。

    坐下细看这张纸片,肖清竹的字很美,一笔一划看不出一点拖泥带水的地方。

    见字如见心,由这简单的几笔,亦可以看出肖清竹的心。

    起码,光明磊落。

    风起县前江村九十三号。

    去看看也无妨,杜思林在心中默默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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