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闲言
在府里待了两日，竺饮清已然摸清了规律，一般在上午这个时间段澹台肃珩都不在府里，所以她也没再问岑儿。
她要找他，只能等他回来。
不想，直到用完午膳，也没见到他的身影，却听岑儿忽然说要带她上街去做几件衣裳。
竺饮清有些惊讶，因为之前岑儿明明已经给她送去不少衣裳。
况且，这个时候她也确实不宜抛头露面。
岑儿见她似乎有些犹疑，便道：“姑娘，是将军特地交代岑儿的，将军说了今日晌午过后务必带姑娘去锦绣坊挑一些上好的料子，替姑娘量身定做几件新衣！”
是他交代的？
竺饮清心中更疑惑了。
“姑娘也来了几日了，就让岑儿陪您逛逛吧，锦绣坊做的衣裳可是顶好的，一定会合姑娘心意的！”岑儿见她不语，又接着说道。
竺饮清没有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在如风布庄时竺饮清就已听说过玲珑绣坊。这家熙城最有名的绣坊却不在绣坊街，而是坐落于最繁华的长重街上。
两人走在街道上，岑儿不时地向竺饮清介绍街旁的商铺店家，许多铺子里的老板见了岑儿都主动地招呼一声，似乎很熟的样子。
但不知为何，竺饮清觉得他们的视线瞟到一旁的她时总有一种讳莫如深的怪异。
她心中觉得别扭，却什么也没问。
直到进了玲珑绣坊她才明白了这其中的端倪。
玲珑绣坊足足占了两间铺面，共有上下两层楼，装饰华美，一眼看过去的确非一般小布庄所能比拟，独有一种高贵大气，就连铺子里正在挑选衣料的几位客人看上去都非富即贵。
岑儿走在前面，先踏进了铺子，竺饮清走在她身后。
一位看似掌柜模样的中年妇人满脸堆笑地挪步过来，热情地张口道：“是岑儿姑娘啊，好长时间没见你来了，给你家将军做衣裳来啦？”
“赵老板！”岑儿也笑着招呼了一声：“今日是要为我家姑娘做两件新衣！”
她的话音一落，竺饮清便感觉到那位赵老板精明锐利的眼神立即朝她投过来，不过一刹那，就已将她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了个遍。
她朝着竺饮清走近了两步，扯着笑脸道：“这位该不会就是清儿姑娘吧？我还当是市井小徒谣传呢，看来是没错了！姑娘果然是倾城之姿啊，也难怪能入得了澹台将军的眼！”
她啧啧地说着，完全无视了竺饮清满脸的迷糊模样，接着又转过头对同样疑惑的岑儿道：“岑儿，你可得给帮着你家新夫人挑些好看的料子！”
“啊？新夫人？”岑儿一愣，看了一眼竺饮清，赶忙解释道：“赵老板可莫要乱说，清儿姑娘只是我们府里的客人！”
“好了，岑儿，也别瞒着我啦，这外面的大家伙儿可都听说啦！”
她说到这里又看向竺饮清，笑道，“姑娘也别不好意思，能被澹台将军看上，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啊，镜花楼那么多姑娘，有谁能有姑娘这好命！”她虽是满面笑容，语气热情，然而竺饮清却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明显的揶揄之色。
此时铺子里几位挑货的贵妇人似乎也听到了这边的对话，都歪着身子，侧着头望着这边，一边看着热闹，一边小声地议论着。
“听说了吗，前日澹台将军从镜花楼带走了一个姑娘，好像就是她……”
“对，真是没想到，澹台将军竟然看上个青楼女子！”
“听我们家老爷说，今儿个刚下了早朝，庆王爷就在朝殿外当着百官的面儿训了澹台将军，好像……就是因为这事儿……”
“这也难怪，澹台将军是什么身份啊，怎么能跟那种女子扯上关系呢，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她们的话，竺饮清听得分明。片刻的震惊之后，她只一想，心中便有了数。
然而，不明情况的岑儿可受不住这些闲言碎语。
她虽不清楚竺饮清的来历，但毕竟相处过，在她眼里，清净淡雅的竺饮清与那些妩媚轻浮的青楼女子压根扯不到一起去，而澹台肃珩更不是那种热衷于寻花问柳的男人。
岑儿带着怒气，扬声说道：“你们都别胡说了！我家将军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他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定是有人故意害我们将军，你们别听那些谣言，尽是瞎说！”
“要真是瞎说，怎么连庆王爷都信了？”
“而且，前日可有不少人在镜花楼看见澹台将军了……”
那几个妇人语气不善地回道。
“你们……”
岑儿又急又气，刚要反击，却被竺饮清拉住：“算了，岑儿，我们走吧！”
“姑娘！”岑儿细眉攒起，眉眼间尽是不忿。
“走吧！”竺饮清温温地说道，抬脚先行出了门。
岑儿瞪了她们一眼，不再多说，转身跟了上去。
望着竺饮清只静默地往前走着，岑儿心中有些不安。
她想了想，还是上前一步，走到她身旁安慰道：“那些人没事瞎嚼舌根子的话，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岑儿回去让将军好好查查到底是哪个没事儿干的在造谣！”
竺饮清并未停下步子，也没有转头，只平静地道：“岑儿你这么确定……那些就是谣言吗？”
“当然了！我在府里都待了四年了，将军是什么人我能不清楚吗？再说了，姑娘虽才来府里，可是姑娘的为人岑儿我可是看得真切，那些人说得也太离谱了，不只毁了姑娘的清誉，还把我们将军说得多贪恋女色似的，将军的名誉可是损失大了！”岑儿忿忿不平地说道。
竺饮清一怔。
确实，他这一招将计就计倒是将他大将军的声誉毁了个彻底！
可是，真能麻痹郑全吗？
“姑娘，这件事你别想太多，将军一定会查出那个乱说话的幕后黑手的，你放心！”岑儿满怀信心地说道。
竺饮清的唇畔滑上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她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姑娘，不知该如何接话。
若是岑儿知道她口中的幕后黑手就是她家将军，不知她会作何感想……
她要找他，只能等他回来。
不想，直到用完午膳，也没见到他的身影，却听岑儿忽然说要带她上街去做几件衣裳。
竺饮清有些惊讶，因为之前岑儿明明已经给她送去不少衣裳。
况且，这个时候她也确实不宜抛头露面。
岑儿见她似乎有些犹疑，便道：“姑娘，是将军特地交代岑儿的，将军说了今日晌午过后务必带姑娘去锦绣坊挑一些上好的料子，替姑娘量身定做几件新衣！”
是他交代的？
竺饮清心中更疑惑了。
“姑娘也来了几日了，就让岑儿陪您逛逛吧，锦绣坊做的衣裳可是顶好的，一定会合姑娘心意的！”岑儿见她不语，又接着说道。
竺饮清没有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
在如风布庄时竺饮清就已听说过玲珑绣坊。这家熙城最有名的绣坊却不在绣坊街，而是坐落于最繁华的长重街上。
两人走在街道上，岑儿不时地向竺饮清介绍街旁的商铺店家，许多铺子里的老板见了岑儿都主动地招呼一声，似乎很熟的样子。
但不知为何，竺饮清觉得他们的视线瞟到一旁的她时总有一种讳莫如深的怪异。
她心中觉得别扭，却什么也没问。
直到进了玲珑绣坊她才明白了这其中的端倪。
玲珑绣坊足足占了两间铺面，共有上下两层楼，装饰华美，一眼看过去的确非一般小布庄所能比拟，独有一种高贵大气，就连铺子里正在挑选衣料的几位客人看上去都非富即贵。
岑儿走在前面，先踏进了铺子，竺饮清走在她身后。
一位看似掌柜模样的中年妇人满脸堆笑地挪步过来，热情地张口道：“是岑儿姑娘啊，好长时间没见你来了，给你家将军做衣裳来啦？”
“赵老板！”岑儿也笑着招呼了一声：“今日是要为我家姑娘做两件新衣！”
她的话音一落，竺饮清便感觉到那位赵老板精明锐利的眼神立即朝她投过来，不过一刹那，就已将她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了个遍。
她朝着竺饮清走近了两步，扯着笑脸道：“这位该不会就是清儿姑娘吧？我还当是市井小徒谣传呢，看来是没错了！姑娘果然是倾城之姿啊，也难怪能入得了澹台将军的眼！”
她啧啧地说着，完全无视了竺饮清满脸的迷糊模样，接着又转过头对同样疑惑的岑儿道：“岑儿，你可得给帮着你家新夫人挑些好看的料子！”
“啊？新夫人？”岑儿一愣，看了一眼竺饮清，赶忙解释道：“赵老板可莫要乱说，清儿姑娘只是我们府里的客人！”
“好了，岑儿，也别瞒着我啦，这外面的大家伙儿可都听说啦！”
她说到这里又看向竺饮清，笑道，“姑娘也别不好意思，能被澹台将军看上，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啊，镜花楼那么多姑娘，有谁能有姑娘这好命！”她虽是满面笑容，语气热情，然而竺饮清却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明显的揶揄之色。
此时铺子里几位挑货的贵妇人似乎也听到了这边的对话，都歪着身子，侧着头望着这边，一边看着热闹，一边小声地议论着。
“听说了吗，前日澹台将军从镜花楼带走了一个姑娘，好像就是她……”
“对，真是没想到，澹台将军竟然看上个青楼女子！”
“听我们家老爷说，今儿个刚下了早朝，庆王爷就在朝殿外当着百官的面儿训了澹台将军，好像……就是因为这事儿……”
“这也难怪，澹台将军是什么身份啊，怎么能跟那种女子扯上关系呢，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她们的话，竺饮清听得分明。片刻的震惊之后，她只一想，心中便有了数。
然而，不明情况的岑儿可受不住这些闲言碎语。
她虽不清楚竺饮清的来历，但毕竟相处过，在她眼里，清净淡雅的竺饮清与那些妩媚轻浮的青楼女子压根扯不到一起去，而澹台肃珩更不是那种热衷于寻花问柳的男人。
岑儿带着怒气，扬声说道：“你们都别胡说了！我家将军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他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定是有人故意害我们将军，你们别听那些谣言，尽是瞎说！”
“要真是瞎说，怎么连庆王爷都信了？”
“而且，前日可有不少人在镜花楼看见澹台将军了……”
那几个妇人语气不善地回道。
“你们……”
岑儿又急又气，刚要反击，却被竺饮清拉住：“算了，岑儿，我们走吧！”
“姑娘！”岑儿细眉攒起，眉眼间尽是不忿。
“走吧！”竺饮清温温地说道，抬脚先行出了门。
岑儿瞪了她们一眼，不再多说，转身跟了上去。
望着竺饮清只静默地往前走着，岑儿心中有些不安。
她想了想，还是上前一步，走到她身旁安慰道：“那些人没事瞎嚼舌根子的话，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岑儿回去让将军好好查查到底是哪个没事儿干的在造谣！”
竺饮清并未停下步子，也没有转头，只平静地道：“岑儿你这么确定……那些就是谣言吗？”
“当然了！我在府里都待了四年了，将军是什么人我能不清楚吗？再说了，姑娘虽才来府里，可是姑娘的为人岑儿我可是看得真切，那些人说得也太离谱了，不只毁了姑娘的清誉，还把我们将军说得多贪恋女色似的，将军的名誉可是损失大了！”岑儿忿忿不平地说道。
竺饮清一怔。
确实，他这一招将计就计倒是将他大将军的声誉毁了个彻底！
可是，真能麻痹郑全吗？
“姑娘，这件事你别想太多，将军一定会查出那个乱说话的幕后黑手的，你放心！”岑儿满怀信心地说道。
竺饮清的唇畔滑上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
她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姑娘，不知该如何接话。
若是岑儿知道她口中的幕后黑手就是她家将军，不知她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