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节 搅浑（下）
西部半岛，雷罗思山谷，杀声震天。
殖民米亚诺奇的兽人并没有像人类一样四处开花，各自为政，纷纷抢夺有价值的土地，虽然兽人的人口并不算少，但是他们的神不允许他们分开。于是处于龙尾部的艾斯高地成了兽人的自留地，所有的兽人都被集中在了那里，除了零零散散的一些游猎者之外。
那是一片满是灌木与杂草的土地，对于人类这样以农耕为主的种族自然不受青睐，不过对于兽人这样的游猎民族来说，倒是块很好的土地，前有群山与荒原，后靠大海，倒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
许皓之所以会突然关注到这个地方，是因为这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长刀之夜！许皓殿下，您知道这件事情么？”说话的是再次来访的柯瑞隆，不过这次他是满脸笑容的，一上来就问出了这个似乎是件好事的问题。不过听这名字，很难说的上是好事儿吧，带刀的哪有什么好事儿：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啊。
许皓当然知道长刀之夜，他可一度是军迷，对于发生于德国1934年6月30日至7月2日的清算行动怎会不清楚。纳粹政权进行了一系列的政治处决，大多数死亡者都为纳粹冲锋队成员，虽然属于内部冲突，但这等大事儿许皓还是有所了解的。
不过很明显，柯瑞隆不应该知道这事儿，那么他所谓的长刀之夜是指什么？许皓赶紧搜索相关内容，结果自然是有所收获：这是发生在费伦的大事儿，难怪他干巴巴的跑来问许皓，毕竟费伦是个秘密，与其他神没法谈。
费伦版的长刀之夜是兽人主神格努须为顺应大势，从混乱阵营向秩序阵营进行艰难蜕变的后遗症。当年虽然神下令融合部落，建立汗国，但是依旧无法压制兽人内部的矛盾分歧与数万年的生活习惯，汗国虽然建立却只是一个空架子，结果兽人在人类、矮人与精灵等种族的联手打击下，依旧步步后退。
为了凝聚王权，为了更好地整合力量，无可奈何的兽人诸神不得不下达神谕发动了血腥的清洗，进行了残酷的屠杀，上万保守派兽人首脑以及祭祀，都被大规模的清洗掉了。那一夜血流成河，这就是长刀之夜，这样做的结果到底是好坏谁都不知道，总之这一夜之后兽人是实力大损，不得不一退再退，直到退到北脊荒原舔舐伤口，直到五十年后卷土重来。
果然，仔细一看，如今雷罗思山谷的事情不就是一个米亚位面般的长刀之夜么。
当然，这次不是为了从混乱向秩序转变，这次是为了纯洁组织：一切违背神谕的行为与作风，包括诸如修正主义、左派、右派、这派那派之类似的一切行为，都被认定为有违神谕的做法，而对于那些死不悔改的坏分子，自然就只有......
柯瑞隆当然值得高兴，不管兽人的目的是什么，能够自相残杀总是好事儿，而且关键是这种残杀触动的基本上都是高层。与地球人能投机取巧，与人类靠血脉传承拼爹不同，兽人的高层那可是真正的高层武力，是整个种族最强实力者，每死一个都是收获啊！
“您说，我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柯瑞隆积极的倡议道。
当然要做点什么，无论巴格鲁是出于何等的思维干出如此大快人心的好事儿的，有一点不容置疑，兽人式弱只是暂时，经此一夜种族却更加纯洁了，至于高层武力，在一个神的世界其实并不难，艰难困苦也不过十年罢了，顶多二三十年，下一代就足以成长起来了。
你借用我来转移诸神的视线，为自己的谋划创造条件，那就别怪我给你添堵了，你敢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伟大的夜之王沙葛司殿下，请指引我们！”这里是雷殴斯荒原深处的一处洞穴里，一群兽人正在祈祷着，人数还颇为壮观，足足有上万号人，整齐一致的祷告词在这个深达数十米的洞穴中形成的回响久久不散。
这些兽人与传统的兽人不同，不是外貌而是装束，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刻画着一个血红的新月，眼露仇恨的凶光。
暗兽人，这是他们的自称，他们已经不再承认自己是兽人了，他的灵魂已经被仇恨充满，他们誓言向自己曾经的族人复仇。
“这样可行嘛？柯瑞隆殿下！暗兽人不也是兽人吗？”许皓问道，这些兽人是当年长刀之夜的时候，被许皓与柯瑞隆联手救出来的，同样的人群还有两支，这是最强大的一支。
“当然，许皓殿下，种族神格是很好，但是并不意味着拥有种族神格就能够高枕无忧了。我曾经可是拥有精灵神格的，没有谁比我更清楚种族神格的秘密了！表面上看起来拥有种族神格只要种族不灭绝，神就不朽，其实这是错误的！”柯瑞隆详细解说道。
“种族并不是一成不变的，精灵可以分为日精灵、月精灵、翼精灵、野精灵等，矮人可以分出灰矮人，人类可以分出穆罕瑞德人出来，为什么兽人不可以分出暗兽人出来。所谓种族神格的天然力量来源，是要源自于信仰者对自己身份的认同才可以的，如果信徒不认同自己的种族，那么长久下去他就不再是那个种族的一员，如果一个族群长久认为自己属于另一个种族，那么他就可以自认是另一个种族，就像黑暗精灵再也不是精灵一样。”
“那么血脉呢？种族神性的力量不是基于血脉流传的么？这也能改变！”许皓很是诧异，不认同种族他可以理解，这种不认同能够极大地削弱信仰的力量他也可以理解，但是血脉属性也可以更换么？
“当然可以，凡人虽然不行，但是当一位甚至获得相应种族神格的时候就可以，甚至长久形成的族群意识都可以，所以我是真心的希望我们的暗刃获得暗兽人的神格的！”
在这之前，杀伐是必须的，许皓明白了柯瑞隆的想法。
沙葛司是柯瑞隆为那位兽人传奇起的名字，据说是一位他很熟悉的曾经的兽人暗袭之神的名字，柯瑞隆说只要他愿意继承这个名字他就有办法凝聚出一些神性来，暗兽人、黑暗与诡术领域的神性，于是那位被驱逐的传奇就改成了这个名。
柯瑞隆确实知道沙葛司这个名字，沙葛司也确实是一位暗袭之神，不过不是这个世界而是费伦的兽人神而已。柯瑞隆当然很熟悉，精灵与兽人的战斗不知道进行了多少万年了，连强大的兽人诸神格努须都被他打瞎了一只眼睛，其熟悉程度可想而知。
至于将兽人神性改成暗兽人，这点许皓并不觉得奇怪，当年他都能厚着脸皮将鹰身女妖搞成翼精灵，把兽人搞成暗兽人有什么奇怪，这点本事恐怕也只有他才有，这个世界似乎还没有这个先例的做法，这也是他能够唬住沙葛司，让他认为曾经真的存在暗兽人的缘故。
巴格鲁的做法是因为暗兽人终究与兽人的思维有所区别，所以才会对暗兽人做出清理，凡人分不清血脉与灵魂的区别，但神可以，所以尽管你们无尽虔诚，依旧会被清理的原因，因为你们不是真正的兽人，会影响兽人神格的纯粹。这是柯瑞隆告诉他们的秘密。
“您这样欺骗他们可以吗？沙葛司一旦真正封神的话，他能够很轻易地识破这个谎言的。”许皓很是迷惑，这谎撒得，后遗症也太严重了吧。
“如果他能够封神，他首先封的只能是暗兽人之神！”柯瑞隆斩钉截铁地说道，他赐予的神性，自然有办法进行限制，上万年的强大神力不是白瞎的，“你认为，那个时候他会拆穿我吗？敢拆穿我吗？”
许皓顿时无语，是啊！当谎言成为真实，暗兽人已经从兽人中分裂出来之后，当沙葛司高举王座之后，他还会承认自己错了吗？要想将暗兽人与兽人彻底分裂出来，需要的是无尽的仇恨，血腥的杀戮，以及对对方不断地诅咒，用双方灵魂的力量来强制割裂。
所以，暗兽人必然也必须成为兽人的死敌，就如同灰矮人是矮人的死敌，黑暗精灵是精灵的死敌一样。一旦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敢对着自己的信徒，对着漫天血海说原来是自己错了吗。
当新的种族神诞生，当种族信念、理念凝聚出来之后，甚至种族群体本身都会有些微变化，就像黑暗精灵的变化一样，那时候假的都已经成真的了，从头到尾，从肉体到灵魂。
许皓愕然发现，在这位历史悠久的神祗面前，自己依旧还很稚嫩，要论搅混水的水平，自己拍马不及，一旦功成，这池水恐怕就很难清澈了，就像费伦的精灵一样，无非是换了个主角。
只是，为什么柯瑞隆要捎带上他呢？
殖民米亚诺奇的兽人并没有像人类一样四处开花，各自为政，纷纷抢夺有价值的土地，虽然兽人的人口并不算少，但是他们的神不允许他们分开。于是处于龙尾部的艾斯高地成了兽人的自留地，所有的兽人都被集中在了那里，除了零零散散的一些游猎者之外。
那是一片满是灌木与杂草的土地，对于人类这样以农耕为主的种族自然不受青睐，不过对于兽人这样的游猎民族来说，倒是块很好的土地，前有群山与荒原，后靠大海，倒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
许皓之所以会突然关注到这个地方，是因为这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长刀之夜！许皓殿下，您知道这件事情么？”说话的是再次来访的柯瑞隆，不过这次他是满脸笑容的，一上来就问出了这个似乎是件好事的问题。不过听这名字，很难说的上是好事儿吧，带刀的哪有什么好事儿：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啊。
许皓当然知道长刀之夜，他可一度是军迷，对于发生于德国1934年6月30日至7月2日的清算行动怎会不清楚。纳粹政权进行了一系列的政治处决，大多数死亡者都为纳粹冲锋队成员，虽然属于内部冲突，但这等大事儿许皓还是有所了解的。
不过很明显，柯瑞隆不应该知道这事儿，那么他所谓的长刀之夜是指什么？许皓赶紧搜索相关内容，结果自然是有所收获：这是发生在费伦的大事儿，难怪他干巴巴的跑来问许皓，毕竟费伦是个秘密，与其他神没法谈。
费伦版的长刀之夜是兽人主神格努须为顺应大势，从混乱阵营向秩序阵营进行艰难蜕变的后遗症。当年虽然神下令融合部落，建立汗国，但是依旧无法压制兽人内部的矛盾分歧与数万年的生活习惯，汗国虽然建立却只是一个空架子，结果兽人在人类、矮人与精灵等种族的联手打击下，依旧步步后退。
为了凝聚王权，为了更好地整合力量，无可奈何的兽人诸神不得不下达神谕发动了血腥的清洗，进行了残酷的屠杀，上万保守派兽人首脑以及祭祀，都被大规模的清洗掉了。那一夜血流成河，这就是长刀之夜，这样做的结果到底是好坏谁都不知道，总之这一夜之后兽人是实力大损，不得不一退再退，直到退到北脊荒原舔舐伤口，直到五十年后卷土重来。
果然，仔细一看，如今雷罗思山谷的事情不就是一个米亚位面般的长刀之夜么。
当然，这次不是为了从混乱向秩序转变，这次是为了纯洁组织：一切违背神谕的行为与作风，包括诸如修正主义、左派、右派、这派那派之类似的一切行为，都被认定为有违神谕的做法，而对于那些死不悔改的坏分子，自然就只有......
柯瑞隆当然值得高兴，不管兽人的目的是什么，能够自相残杀总是好事儿，而且关键是这种残杀触动的基本上都是高层。与地球人能投机取巧，与人类靠血脉传承拼爹不同，兽人的高层那可是真正的高层武力，是整个种族最强实力者，每死一个都是收获啊！
“您说，我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柯瑞隆积极的倡议道。
当然要做点什么，无论巴格鲁是出于何等的思维干出如此大快人心的好事儿的，有一点不容置疑，兽人式弱只是暂时，经此一夜种族却更加纯洁了，至于高层武力，在一个神的世界其实并不难，艰难困苦也不过十年罢了，顶多二三十年，下一代就足以成长起来了。
你借用我来转移诸神的视线，为自己的谋划创造条件，那就别怪我给你添堵了，你敢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了。
“伟大的夜之王沙葛司殿下，请指引我们！”这里是雷殴斯荒原深处的一处洞穴里，一群兽人正在祈祷着，人数还颇为壮观，足足有上万号人，整齐一致的祷告词在这个深达数十米的洞穴中形成的回响久久不散。
这些兽人与传统的兽人不同，不是外貌而是装束，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刻画着一个血红的新月，眼露仇恨的凶光。
暗兽人，这是他们的自称，他们已经不再承认自己是兽人了，他的灵魂已经被仇恨充满，他们誓言向自己曾经的族人复仇。
“这样可行嘛？柯瑞隆殿下！暗兽人不也是兽人吗？”许皓问道，这些兽人是当年长刀之夜的时候，被许皓与柯瑞隆联手救出来的，同样的人群还有两支，这是最强大的一支。
“当然，许皓殿下，种族神格是很好，但是并不意味着拥有种族神格就能够高枕无忧了。我曾经可是拥有精灵神格的，没有谁比我更清楚种族神格的秘密了！表面上看起来拥有种族神格只要种族不灭绝，神就不朽，其实这是错误的！”柯瑞隆详细解说道。
“种族并不是一成不变的，精灵可以分为日精灵、月精灵、翼精灵、野精灵等，矮人可以分出灰矮人，人类可以分出穆罕瑞德人出来，为什么兽人不可以分出暗兽人出来。所谓种族神格的天然力量来源，是要源自于信仰者对自己身份的认同才可以的，如果信徒不认同自己的种族，那么长久下去他就不再是那个种族的一员，如果一个族群长久认为自己属于另一个种族，那么他就可以自认是另一个种族，就像黑暗精灵再也不是精灵一样。”
“那么血脉呢？种族神性的力量不是基于血脉流传的么？这也能改变！”许皓很是诧异，不认同种族他可以理解，这种不认同能够极大地削弱信仰的力量他也可以理解，但是血脉属性也可以更换么？
“当然可以，凡人虽然不行，但是当一位甚至获得相应种族神格的时候就可以，甚至长久形成的族群意识都可以，所以我是真心的希望我们的暗刃获得暗兽人的神格的！”
在这之前，杀伐是必须的，许皓明白了柯瑞隆的想法。
沙葛司是柯瑞隆为那位兽人传奇起的名字，据说是一位他很熟悉的曾经的兽人暗袭之神的名字，柯瑞隆说只要他愿意继承这个名字他就有办法凝聚出一些神性来，暗兽人、黑暗与诡术领域的神性，于是那位被驱逐的传奇就改成了这个名。
柯瑞隆确实知道沙葛司这个名字，沙葛司也确实是一位暗袭之神，不过不是这个世界而是费伦的兽人神而已。柯瑞隆当然很熟悉，精灵与兽人的战斗不知道进行了多少万年了，连强大的兽人诸神格努须都被他打瞎了一只眼睛，其熟悉程度可想而知。
至于将兽人神性改成暗兽人，这点许皓并不觉得奇怪，当年他都能厚着脸皮将鹰身女妖搞成翼精灵，把兽人搞成暗兽人有什么奇怪，这点本事恐怕也只有他才有，这个世界似乎还没有这个先例的做法，这也是他能够唬住沙葛司，让他认为曾经真的存在暗兽人的缘故。
巴格鲁的做法是因为暗兽人终究与兽人的思维有所区别，所以才会对暗兽人做出清理，凡人分不清血脉与灵魂的区别，但神可以，所以尽管你们无尽虔诚，依旧会被清理的原因，因为你们不是真正的兽人，会影响兽人神格的纯粹。这是柯瑞隆告诉他们的秘密。
“您这样欺骗他们可以吗？沙葛司一旦真正封神的话，他能够很轻易地识破这个谎言的。”许皓很是迷惑，这谎撒得，后遗症也太严重了吧。
“如果他能够封神，他首先封的只能是暗兽人之神！”柯瑞隆斩钉截铁地说道，他赐予的神性，自然有办法进行限制，上万年的强大神力不是白瞎的，“你认为，那个时候他会拆穿我吗？敢拆穿我吗？”
许皓顿时无语，是啊！当谎言成为真实，暗兽人已经从兽人中分裂出来之后，当沙葛司高举王座之后，他还会承认自己错了吗？要想将暗兽人与兽人彻底分裂出来，需要的是无尽的仇恨，血腥的杀戮，以及对对方不断地诅咒，用双方灵魂的力量来强制割裂。
所以，暗兽人必然也必须成为兽人的死敌，就如同灰矮人是矮人的死敌，黑暗精灵是精灵的死敌一样。一旦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敢对着自己的信徒，对着漫天血海说原来是自己错了吗。
当新的种族神诞生，当种族信念、理念凝聚出来之后，甚至种族群体本身都会有些微变化，就像黑暗精灵的变化一样，那时候假的都已经成真的了，从头到尾，从肉体到灵魂。
许皓愕然发现，在这位历史悠久的神祗面前，自己依旧还很稚嫩，要论搅混水的水平，自己拍马不及，一旦功成，这池水恐怕就很难清澈了，就像费伦的精灵一样，无非是换了个主角。
只是，为什么柯瑞隆要捎带上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