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古老太爷的丧事（2）
李光虎说：“你耍诈，这骰子有古怪。”
万年青说：“骰子是你的，愿赌服输。”
马五六嘿嘿笑着说：“这位小爷的手上功夫了得，我认输。”
李光虎垂头丧气的说：“我也认输。”
万年青说：“留下你的钱，赶快走。”
李光虎朝着他的钱袋看了一眼，又瞧了一眼桌上的翡翠白菜，转身走下楼去。
古义峰对马五六道：“你那副棺材在哪里？”
马五六道：“在刘家巷子那间废屋中。”
万年青道：“带上这带钱带我们去。”
马五六把钱倒背在右肩上，说：“我这就带你们去。”
古义峰把翡翠白菜收好，说：“你带路。”
刘家巷子住的全是贫苦百姓，大人小孩大都衣不遮体。万年青对马五六说：“把这钱分给他们。”
马五六听见这话怀疑的问：“全分给他们？”
万年青说：“对，全分给他们。”
马五六不情愿的把那袋大洋分光，一时间大人小孩把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嘴里都喊着“谢谢，谢谢。”
“你真是个大好人。”
“菩萨一定会保佑你的。”
好不容易走到那间废屋，马五六道：“到了，两位请进。”
古义峰说：“你就住在这里？”
马五六说：“是呀，我马五六平生有两大爱好，一件就是赌博，另一件就是爱跟死人打交道。只是这赌博嘛……”
古义峰说：“逢赌必输。”
马五六说：“对对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赌就没赢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得罪了赌神。”
古义峰一边欣赏着棺材一边说：“看来你的另一件爱好很拿手，这幅棺材至少有五百年时间。”
马五六说：“这是一副明代的棺材。棺材的主人早化为尘埃，我把他扒出来自己睡。”
万年青说：“你说你睡在里面。”
马五六说：“活人就走到住什么高楼大厦，皇宫宝殿，竟没有一个人想过睡棺材，真是可怜。”
古义峰说：“睡棺材有什么好处。”
马五六说：“睡棺材的好处可多了，睡在这样一副棺材里那是冬暖夏凉，这是其一。其二就是睡在棺材里没人会害你，没有什么人会害一个死人。这第三嘛，要是哪天一睡不醒，正好不用另找睡处。”
古义峰说：“这么说来睡棺材的好处还真是好处。”
马五六说：“只可惜现在这副棺材是你的了。”
万年青说：“既然是我们的了，你打开棺材我们看看。”
马五六打开棺材，棺材里铺着上好的被褥，万年青揭开被子，被子下放着五把短枪，一打手榴弹，和四五个美式手雷。马五六把被角一翻，盖住这些军火，说：“这些都是偷来的，想找机会买个好价钱。”
万年青说：“这些真的都是你偷来的？”
马五六说：“这还有假，这些枪支绝对安全都是国民军的。”
万年青说：“我们现在不追究这些枪支，这些枪支你先收着。你去找几个人，把这副棺材抬去古家大院。”
马五六一边收拾着枪支，一边说：“好好好，我这就去找。”
马五六找来四个汉子把棺材抬去古家大宅，古义峰取出一百个大洋给了马五六，说：“这些钱你拿着，算是棺材钱。”
马五六说：“这钱我不能拿，棺材是我输给你的。我虽然逢赌必输，但我的赌品不差。”
万年青说：“那好，这钱你收下，这些枪支我们带走，算是我们买的。最近一段时间你不要乱跑，我们有事拜托你。”
马五六说：“有事你们尽管吩咐，千万别说什么拜托不拜托的。”
万年青说：“那好，我们先走，有事会找你。”
马五六走后，古义峰问：“你要枪支干什么？”
万年青说：“去寻宝啊。”
古义峰说：“你是想去找命运罗盘？”
万年青说：“难道你不想去？”
两人相视大笑。
棺材抬进古宅，古丽珠给四个脚夫打赏后吩咐管家处理棺材。古义峰和万年青道别回到家里，把枪支稳妥的藏了起来。晚饭的时候古义方回来满肚子牢sāo，饭桌上，古义方说：“三叔真不是个东西，爹的丧事还没办就来分家。我们又不欠他的，要不是爹看他可怜，无儿无女的，要我们兄妹把宁杭店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分给他，哪有他今天要账的份。”
古丽珠说：“大哥，他要就给他算了，现在的rì子都不好过。”
古义方说：“现在我们一次xìng要支出一万大洋，加上爹的丧事，估计一万三千大洋拿不下来。”
古丽珠说：“大哥，爹爹留给我们的钱不止三万大洋，再说爹爹不主张把他的丧事办的太大。”
古义方说：“我的意思不是说钱不够用，我是说这些人怎么这样。”
古义峰说：“大哥，你就吃饭吧，别管那么多，爹爹生前早就把这些事情看透了，他给我们留下的钱就是为了应付这些事情。对了，大哥，我想把咱们家的钱粮拿出去做善事。”
古义方一听此话，把饭碗给桌上一仍，说：“你疯了，把咱家的钱送给外人。”
古义峰说：“不是外人，大家都是中国人，再说倘若这些人都饿死了我们跟谁做生意。”
古义方说：“老弟，你不知道，咱家的生意不跟穷人打交道，能买得起古玩的人都是达官贵人。”
古义峰说：“大哥，世上的财富都是穷人创造的，没有穷人富人根本无法生存。大哥，你想想，要是没有人工作，没有人种地，我们吃的用的从哪里来。”
古义方说：“老弟，你太理想化了，人只要想活下去，什么事情都愿意干。不怕没人工作，只怕没有工作。不怕没人种地，只怕没有地种。现在的中国只要能保护好自己就行，**，国民党，rì本人，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谁都不知道。我们要保存实力，不管谁赢了战争，只要有钱就能活下去。”
古义峰说：“大哥，rì本人已经打到了南京，在那里烧杀掠夺无恶不作。国民党不对付rì本人却对**大打出手。”
古义方说：“老弟，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你说rì本人坏还是中国人坏。”
古义峰说：“当然是rì本人坏。”
古义方说：“老弟，你错了，是中国人坏。中国人不反抗的jīng神助长了rì本人的嚣张气焰。再加上中国汉jiān当道，伪军遍地都是。真不知道这场战争是rì本人和中国人的战争还是中国人与中国人的战争。不是你老哥不懂得民族大义，只是现在的国事很难让我抉择。中国要是没有外力相助，这场战争在十年之内结束不了。咱家一定要保存实力，一定要保护好那间老宅子。”
古义峰说：“大哥，那你看我们中国会赢吗？”
古义方说：“难说，要是我们中国人能团结起来，小rì本根本不足为患，只可惜中国人很难团结起来。就像你大哥我，明明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我却不能做到团结。嘿嘿，新文化出来以后，不分尊卑不分大小不讲义气不讲情面。你看我们那些叔叔伯伯，爹爹刚死就来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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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青说：“骰子是你的，愿赌服输。”
马五六嘿嘿笑着说：“这位小爷的手上功夫了得，我认输。”
李光虎垂头丧气的说：“我也认输。”
万年青说：“留下你的钱，赶快走。”
李光虎朝着他的钱袋看了一眼，又瞧了一眼桌上的翡翠白菜，转身走下楼去。
古义峰对马五六道：“你那副棺材在哪里？”
马五六道：“在刘家巷子那间废屋中。”
万年青道：“带上这带钱带我们去。”
马五六把钱倒背在右肩上，说：“我这就带你们去。”
古义峰把翡翠白菜收好，说：“你带路。”
刘家巷子住的全是贫苦百姓，大人小孩大都衣不遮体。万年青对马五六说：“把这钱分给他们。”
马五六听见这话怀疑的问：“全分给他们？”
万年青说：“对，全分给他们。”
马五六不情愿的把那袋大洋分光，一时间大人小孩把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嘴里都喊着“谢谢，谢谢。”
“你真是个大好人。”
“菩萨一定会保佑你的。”
好不容易走到那间废屋，马五六道：“到了，两位请进。”
古义峰说：“你就住在这里？”
马五六说：“是呀，我马五六平生有两大爱好，一件就是赌博，另一件就是爱跟死人打交道。只是这赌博嘛……”
古义峰说：“逢赌必输。”
马五六说：“对对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赌就没赢过。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得罪了赌神。”
古义峰一边欣赏着棺材一边说：“看来你的另一件爱好很拿手，这幅棺材至少有五百年时间。”
马五六说：“这是一副明代的棺材。棺材的主人早化为尘埃，我把他扒出来自己睡。”
万年青说：“你说你睡在里面。”
马五六说：“活人就走到住什么高楼大厦，皇宫宝殿，竟没有一个人想过睡棺材，真是可怜。”
古义峰说：“睡棺材有什么好处。”
马五六说：“睡棺材的好处可多了，睡在这样一副棺材里那是冬暖夏凉，这是其一。其二就是睡在棺材里没人会害你，没有什么人会害一个死人。这第三嘛，要是哪天一睡不醒，正好不用另找睡处。”
古义峰说：“这么说来睡棺材的好处还真是好处。”
马五六说：“只可惜现在这副棺材是你的了。”
万年青说：“既然是我们的了，你打开棺材我们看看。”
马五六打开棺材，棺材里铺着上好的被褥，万年青揭开被子，被子下放着五把短枪，一打手榴弹，和四五个美式手雷。马五六把被角一翻，盖住这些军火，说：“这些都是偷来的，想找机会买个好价钱。”
万年青说：“这些真的都是你偷来的？”
马五六说：“这还有假，这些枪支绝对安全都是国民军的。”
万年青说：“我们现在不追究这些枪支，这些枪支你先收着。你去找几个人，把这副棺材抬去古家大院。”
马五六一边收拾着枪支，一边说：“好好好，我这就去找。”
马五六找来四个汉子把棺材抬去古家大宅，古义峰取出一百个大洋给了马五六，说：“这些钱你拿着，算是棺材钱。”
马五六说：“这钱我不能拿，棺材是我输给你的。我虽然逢赌必输，但我的赌品不差。”
万年青说：“那好，这钱你收下，这些枪支我们带走，算是我们买的。最近一段时间你不要乱跑，我们有事拜托你。”
马五六说：“有事你们尽管吩咐，千万别说什么拜托不拜托的。”
万年青说：“那好，我们先走，有事会找你。”
马五六走后，古义峰问：“你要枪支干什么？”
万年青说：“去寻宝啊。”
古义峰说：“你是想去找命运罗盘？”
万年青说：“难道你不想去？”
两人相视大笑。
棺材抬进古宅，古丽珠给四个脚夫打赏后吩咐管家处理棺材。古义峰和万年青道别回到家里，把枪支稳妥的藏了起来。晚饭的时候古义方回来满肚子牢sāo，饭桌上，古义方说：“三叔真不是个东西，爹的丧事还没办就来分家。我们又不欠他的，要不是爹看他可怜，无儿无女的，要我们兄妹把宁杭店百分之三十的股权分给他，哪有他今天要账的份。”
古丽珠说：“大哥，他要就给他算了，现在的rì子都不好过。”
古义方说：“现在我们一次xìng要支出一万大洋，加上爹的丧事，估计一万三千大洋拿不下来。”
古丽珠说：“大哥，爹爹留给我们的钱不止三万大洋，再说爹爹不主张把他的丧事办的太大。”
古义方说：“我的意思不是说钱不够用，我是说这些人怎么这样。”
古义峰说：“大哥，你就吃饭吧，别管那么多，爹爹生前早就把这些事情看透了，他给我们留下的钱就是为了应付这些事情。对了，大哥，我想把咱们家的钱粮拿出去做善事。”
古义方一听此话，把饭碗给桌上一仍，说：“你疯了，把咱家的钱送给外人。”
古义峰说：“不是外人，大家都是中国人，再说倘若这些人都饿死了我们跟谁做生意。”
古义方说：“老弟，你不知道，咱家的生意不跟穷人打交道，能买得起古玩的人都是达官贵人。”
古义峰说：“大哥，世上的财富都是穷人创造的，没有穷人富人根本无法生存。大哥，你想想，要是没有人工作，没有人种地，我们吃的用的从哪里来。”
古义方说：“老弟，你太理想化了，人只要想活下去，什么事情都愿意干。不怕没人工作，只怕没有工作。不怕没人种地，只怕没有地种。现在的中国只要能保护好自己就行，**，国民党，rì本人，谁能取得最后的胜利谁都不知道。我们要保存实力，不管谁赢了战争，只要有钱就能活下去。”
古义峰说：“大哥，rì本人已经打到了南京，在那里烧杀掠夺无恶不作。国民党不对付rì本人却对**大打出手。”
古义方说：“老弟，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你说rì本人坏还是中国人坏。”
古义峰说：“当然是rì本人坏。”
古义方说：“老弟，你错了，是中国人坏。中国人不反抗的jīng神助长了rì本人的嚣张气焰。再加上中国汉jiān当道，伪军遍地都是。真不知道这场战争是rì本人和中国人的战争还是中国人与中国人的战争。不是你老哥不懂得民族大义，只是现在的国事很难让我抉择。中国要是没有外力相助，这场战争在十年之内结束不了。咱家一定要保存实力，一定要保护好那间老宅子。”
古义峰说：“大哥，那你看我们中国会赢吗？”
古义方说：“难说，要是我们中国人能团结起来，小rì本根本不足为患，只可惜中国人很难团结起来。就像你大哥我，明明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我却不能做到团结。嘿嘿，新文化出来以后，不分尊卑不分大小不讲义气不讲情面。你看我们那些叔叔伯伯，爹爹刚死就来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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