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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是劫财还是劫色

    这是三天之后的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深夜的沙岭镇在一片宁静中睡去了。

    百乐门歌厅前面寂静空旷的街道上,伫立于街边的路灯眨巴着疲倦的眼睛,经过大半夜的燃烧,早已失去了花灯初上的靓丽sè彩,神sè黯然、目光呆滞、无jīng打采地立在那里。

    偶尔划过流星般的几辆小车,不仅没给大街留下丝毫的生气与活力,反而更增加了寂寞和深邃莫测的神秘感觉。一阵急骤的晚风刮来,路边的树叶飞扬起来。那风带着凉爽干燥的夜岚,在宁静错落的建筑物之间流浪汉似的东游西荡,企图寻找到一处可供栖身的僻静角落。

    可是,百乐门歌舞厅的门前却是另一番景象。它似乎依然显得十分的红火,远远望去依然处在一片灯火辉煌,霓虹闪烁的包围之中。

    在百乐门不远处的黑暗的胡同中,隐蔽着一辆装扮成出租车的小轿车。车上的郎小野和郎小白以及四愣子、五黏糊八只眼睛在不错眼珠地盯着百乐门的大门。

    大约十一点多钟,一位年轻美丽的女人迅速走出百乐门舞厅的大门。

    她走了几步,回头张望一下那令人讨厌的歌厅,感觉门前的灯火仍然在辉煌,霓虹也在按部就班地闪烁着鬼火般的sè彩,却再也激起不她的感官,兴奋不起她的情绪了,反而像一只吃人的野狼,张着血盆大嘴,随时会威胁着她的生命一样。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就在那女人窈窕婀娜的身影,刚刚出现在百乐门歌厅门前的时候,空空如也的大街上便出现了一辆出租车,无声无息地滑到那女人的跟前。

    那女人一看这辆出租车的空车牌立着,就毫不犹豫地拉开车门一头钻了进去,坐在后排的位置上,然后说了句:“到李家湾。”

    司机没吭声,迅速地调过头,顺着大街向西面飞奔而去。

    坐在了车上,那女人才感到从心灵到**都是那么的疲惫不堪。她放松了四肢,将自己的身子靠在后背上,微闭着眼睛,用手揉揉太阳穴,想用这种方法使自己绷得太紧的神经稍微松弛一点。

    深夜的大街如同广袤的原野,出租车可以任意驰骋,司机把车开得如同展翅高飞似地。

    忽然,那女人无意中抬起头往窗外一看,心头蓦地一震,急忙说道:“司机,你怎么搞的,开错了吧?”

    司机仍然像哑巴一样不吭声,把车开得风驰电掣。

    “你听见没有?开错了!”那女人失声尖叫起来。

    可是,那司机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他的嘴角掠过一丝得意的冷笑,仍然在全神贯注地开着车。

    一种不祥的黑雾顿时从那女人的心头油然而生。刚刚才松弛懒散点儿的神经又徒然绷得紧紧的,一阵冷汗从全身的毛孔沁出来。

    “停车!快停车!”那女人惊慌失措地拍打着出租车司机座椅的后背,急切地乱喊乱叫:“再不停车我就跳下去了!”

    司机还是没有理睬,只是把车开得更快了。

    “快停车!快停车!”那女人再次拼命地拍打着司机座椅的后背,拼命地尖叫着。

    司机仍然无动于衷,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气若神定。

    此时,那女人已经完全彻底地明白过来,自己出事了!她被司机绑架了!虽然她还不知道司机为什么要绑架自己。

    她一阵惊恐,浑身哆嗦着,不知道发生了怎样的事情。待她稍微稳定一下情绪,猜测着自己是被人劫财还是劫sè,还是财sè都有,还是另有目的?

    她想了一下,决定跳车。可是这车开得太快了,已经超过每小时120公里的速度,在这高速驰骋的情况下跳车,无异于自杀,不死也得脱层皮,或者跌个脚残腿短,五痨七伤。但她还是决定要跳。

    就在那女人的手已经伸向车门,准备板开门锁的时候,出租车忽然“嘎”地一声刹住了车,停在了路边。车子奔跑时产生的惯xìng把那女人的身子重重地撞在了司机的座椅上。

    那女人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车门逃跑,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从黑暗中窜出三条黑影,迅速向这边跑来,其中两人从两边拉开车门挤进车内,把那女人挟持在中间,一人坐在了驾驶副座上。

    那女人不自觉地左右看了看两个身强体壮、一脸yīn森、带着一股浓重杀气的年轻人。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在一种自卫求生本能的驱动下,那女人尖叫着质问。

    “老实点!不然老子先毁了你的这张漂亮的小脸蛋。”坐在右边的四愣子伸出一只脏兮兮的粗壮的大手,托起李虹的下巴,扭过她的脸面对着自己,然后晃动着一把寒嗖嗖、光闪闪的匕首。

    这时候,只听开车的司机冷冷地问道:“你叫夏犁chūn吧?”

    “啊?你怎么知道,我我我……我就是夏犁chūn……”夏犁chūn被彻底地吓住了,她惊恐万状,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咱们往rì无怨近rì无仇的,你们……”

    开车人又说道:“嘿嘿,那我们就没有找错人。”

    “可是……你们……你们抓我干嘛?我……”

    “少罗嗦!”四愣子已经好几天没刮胡子了,他的脸上已经长满了钢针似的络腮胡子,使他原本就凶狠的面目显得更加狰狞可怕,又平添了几分流气和匪气:“你他娘的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走,到时候你就会知道的。”

    夏犁chūn吓得不敢再问了,整个身子瘫成一团。如果不是两边有人挟持着,恐怕早就瘫软在车里了。她虽然不知道这四人为什么要绑架自己,但却知道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应该是一次有预谋、针对xìng明确的行动。

    车里的司机正是郎小野,此时他已经把车开出了沙岭镇,向郊外方向疾驰而去。坐在驾驶副座上的是郎小白,在后面左边的是五粘糊。

    然而,此时此刻的郎小野,双手把着方向盘,快速地开着车,他的思绪却随着高速运转的车轮,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想当初,五年前的郎小野在沙岭老狼窝一带,那可是叱咤风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响当当的人物啊。那个时候,他在老狼窝的根基深厚,花钱如流水,拥有自己的山庄,手下有自己的兄弟郎小白等“八大金刚”。每当出入山庄便是大车小辆、前呼后拥的,那是何等的气派,何等的风光啊。

    那年,他进去的时候只有二十一岁,转眼已经二十六了。可是现在他已经沦为乞丐,为了钱居然稀里糊涂地干起了为他人所利用、做起了人肉的买卖?居然成了杀人工具!过去的风光已经不在,一去不复反了!

    那天他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接他。他想:五年前跟老子一起打拼的“八大金刚”都哪里去了?果真是树倒猢狲散啊!nǎinǎi的,想当年他们一个个小混混在社会上混不下去了,投到老子的麾下混饭吃,现在都不认自己这个老大了吗?世态炎凉啊!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悲哀和伤心。

    他在监狱中,通过母亲的两次家访已经知道,在网上认识的漂亮妻子,在他入狱后不到一年就偷偷地离开了家,远走高飞了。父亲郎朗天为了给他减刑,打点那些当权的贪官们,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卖掉了山庄,卖掉了他的爱车。

    后来,父亲郎朗天受到小野的牵连,又被人指控贪污,也被免了村书记的职务,抑郁成疾,得了脑血栓瘫痪在床成了废人。

    五年前,就在郎小野事业上大展鸿鹄之志,走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向城市房地产进军的时候,突然莫名其妙地被jǐng察给抓走了。后来,被当地法院以犯有黑社会有组织犯罪、伤害罪、强迫女人罪并且合并执行,处有期徒刑七年,后来减刑到五年。

    想到这儿,郎小野把脚下的油门一踩到底,那车开得飞快,就像喝醉了酒似的,疯狂行驶在柏油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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