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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清明 *(13)

    *(12)清明

    上半年的清明,老父亲带宵三兄弟来扫祖墓,也是这条路嘛,咋的就像另一重天地呢!

    老父亲是一个非常尊重传统,敬畏祖宗的人。每年清明扫墓,是雷打不掉的!富贵穷通,都矢志不渝!

    宵爱川南的清明节。气候温和,万物复苏,漫山遍野青绿浅翠,粉白桃红,麦翻绿浪,豆菜飘香,特别是沿河当地人叫“粑粑花”——其实是一种兰科植物的野草,清明前后鲜花怒放,花儿十分雅致,它没有大红、大青的俗艳,转而是粉淡天蓝,花瓣中心在一圈鲜明紫sè蛾眉状线条的围绕中,点缀了一点立体的如晨空启明星般的闪亮的金黄光点。酷似孔雀华丽尾羽上的“太极图”。再加它独特的迷人清香,你会感觉它非尘寰俗物,也许就是【红楼梦】上说的,是天堂上灵河之畔的绛珠仙草,触目处,你会游魄忘神……翠竹林里,随着惊蛰节的到来,chūn蝉们求偶的欢叫声,组成了大自然的交响乐!这美妙的天箫风笛之声里,再掺进河流的两个叫“大洞口”、“小洞口”瀑布那“哗哗”的流水声,恰似萨克斯那挑逗般的轻佻呢喃耳语;大瀑布那“咚咚”水声又如雄浑的低音鼓,在敲击着时间流动的舞步,还有两岸上水车那依依呀呀的单、双簧管般的高低频率互为交织的音响,构成一副带着音律的田原诗。唱得人灵魂飘逸出窍……罗马皇家音乐厅或维也纳的贝多芬交响乐团,未必就敢与此天籁之声较一雌雄?

    扫墓途中累了,坐在河边那青风梳竹的大石头上小歇。展开凉菜香肠、猪干、花生、咸蛋,而又特别是新蔬碗豆炖的腊猪脚,味美非常。酌上小酒,真有点古人那种“梨花树下三杯酒,杨柳荫下一片席”的闲仙感觉。父亲即兴讲起一个令人向往的故事,说一个在世间积了大善的人灵归天堂后,玉皇大帝为褒奖他,让他重返人间纳福,可满足他一切要求。善人想了一首诗:

    “家住竹窝在水边,

    妻良妾美子孙贤;

    沃田千顷金万两,

    老子宰相儿状元!”

    玉帝走下座来问他:“你发现哪里有这好的去处?我去。你来当玉皇大帝!”

    “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大哥说“我们东林凹老家也是依竹而居啊!”

    “可惜我家无状元可出啊!”父亲自言自语地说。也许他还未从刚才祖墓上的功名史录上走出来。

    “您老当了宰相,我肯定是状元!”大哥面露诡笑。

    “梁树儒,注意你跟谁在说话?”二哥显然生气了。

    “别、别……”今天心情特好的父亲,一点不介意,接着玩笑说“外国有个父亲教育儿子时说,‘布朗,你都12岁了,林肯像你这年纪,在学校都是五好学生了。’儿子说:‘爸爸,林肯在你这年纪当总统啦!’”

    大家轰然而笑,父亲的自嘲,一切反而是那样娱快而轻松。

    *(13)农家乐

    我们一家就此务起农来了。田里是父亲和大哥的事。干庄家活父亲是老把式。但毕竟上了年纪,又从医多年,深感力不从心。别看大哥瘸了一条腿,下到田里,犁田耙地,一学就会,一会就jīng,父亲很是感叹,那么聪明的儿子,老天为啥偏偏叫他五根不全呢?想到当年瘟疫中死去的子女们,又不由得老泪纵横:“人生啦,捞到的鱼儿小,放走的鱼儿大啊!”

    一家分工明确,母亲带一个短工打理地头,她本农家女,一切别想蒙她,姐在家做饭养猪,由母亲教管和监督;我嘛,最爽——牛倌!从此和老水牛就结下不解之缘!我哪里是在放牛,开“宝马”啊!是老牛成天驮着我满山跑。它笨笨的,一跑起来一颠一颠的,高兴了还咩咩欢叫几声。尾巴竖的老高,我乘机倒骑,为稳定自己而死死抓着它的尾巴。大概是怕把我摔下来,它从不狂奔乱跳。不少牧童就没我幸运了,有些甚至伤残和丧命,这也不是奇谈,老人说,那就要看老牛的前世是你家祖宗还是仇人了------,说得人毛骨悚然,叫你更加敬畏!

    一年下来,仓盈囤满,鸡鸭成群。年猪肥硕,四时瓜蔬,桃李飘香,“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农家也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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